趙佳人沉吟一會,說道:“這是,好事兒吧,起碼對於心懷叵測者,也是個震懾,大家看到這樣一個人都被弄死,自然心生畏懼啊。”
李向前搖搖頭,說道:“人性啊,你對於這個世界的認識,依然是以爲世界大同,人人有飯吃,甚至百分多少都是一羣胖子的時代,全然想不到,這個時代,有些人一輩子沒吃過肉,一輩子沒娶不女人的光棍村皆是,但是想不到,河北這裡有太監村,也是將兒子養的太多了,把大兒子或者小兒子送去做太監,你看,單純的死亡恐嚇,是無效的。”
趙佳人想了想,說道:“這和某些廣告一樣,反而其了反效果。”
李向前點點頭,說道:“沒錯,對於現在,基本所有人長大的環境,都是吃不飽,穿不暖,各種傳染病,血吸蟲病,瘧疾,都是會致死的疾病,一半的人活不過40歲,這是非常正常的,所以在這個時代,用生命威脅人,有點可笑,好像一個得了絕症的人,反而會變成不世的猛將兄,嗯,我看過這類電影的。”
趙佳人嘆息一聲,說道:“果然以過去21世紀的思維,來思考這個世界,完全是扯淡。”
“也不是扯淡,我們他們的不同,也不過是技術進步一些後,可以養活一大羣脫產人口,進行各種科技升級,或者進行有效化管理,你看,一個縣如果那麼幾十個人,還要分管各種破事兒,地方的豪強必然崛起,這是某種必然,同樣的道理,過去的人,也無法理解我們的某些東西,如平等思想等等。”
“嗨,感覺真累,不過,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對其財富方面的宣傳少說一些?”
李向前點點頭,說道:“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國自古以來,知識分子的節操很值得懷疑,當然,對於這個和尚,我們的宣傳,確實不能擺在他到底賺了多少錢面。”
“那樣的話?”
“自然是老百姓痛恨什麼,咱們搞什麼了,只要把火點起了,接下來自然會精彩起來的,我準備在桃色新聞多下點功夫,其他諸如謀財害命的惡性事件也多說一些,當然了,重點是突出大明壞,長老會好行。”
趙佳人鄙夷道:“是把大明朝可着勁的糟踐的意思。”
“哈哈,你這麼理解也沒錯,不過,這都是老招數了,你看,等到我大清進了帝都,還不是編造什麼木匠皇帝,蛤蟆皇帝的新聞,大明史的可信度也那樣了,還不少一堆人黑?”
趙佳人嘆息道:“歷史這玩意,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假,如果不穿越回去,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李向前說道:“纔不是呢,你啊,國曆史可能是人類史唯一的信史了,從春秋的時候,可以精確到每一天,某人做了何事,這樣可怕的記錄,其他民族的歷史記錄,可是完全完蛋,連印度人基本都是沒有歷史的,其名城的位置,甚至需要閱讀國的唐玄奘去印度取經的遊記得到記錄。”
“那你說的什麼意思?”
“春秋筆法啊。”
李向前慢慢說道:“歷史可以造假,明明完全做不了手工活的人,被污衊是木匠皇帝,雖然史書很髒,但是春秋筆法啊,還有各種旁證,你是無法造假的。”
李向前慢慢說道:“這好像一個極大的演算公式,後世的人也許可以在一些細節抹黑,但是一旦放大到全面,會發現,哪裡被抹黑了,清晰可見。”
趙佳人哼道:“隨了你的心願,不是把各種東西都低俗化嗎。”
李向前嘆息一聲,說道:“親愛的,你可以不高興,但是誰讓這個時代,他是如此的不乾淨呢。”
臨時搭建起來的帝都新城區院還是很有點威嚴的,長老會選擇的未來的大陸法系的法律,也是沒有英美的判例法,這種東西的好處是哪怕老百姓自己,去書店買本法律書也可以打官司。
大明律雖然粗疏一些,其實相對來說,起碼相對於同時代的歐洲,已經是相當進步了,歐洲的法律體系真正開始“有人味”起來,那是拿破崙的民法典以後了。
樑存厚坐在審判席,有些坐立不安,說道:“真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把我拉出來當這個法官。”
“沒辦法啊,老大,船學過大概的法律的,也是你了,雖然法律條可以下載,但真想弄的明白的,還是不可能啊。”
“早知道在飛船儲存一些訟棍了。”
“那幫訟棍,不在本土吃香喝辣,爲什麼要去遙遠的礦星呢,還是你合適了,您知道,最高法院肯定是要攥在咱們手裡,將來咱們內部權力劃分問題,如何與新時空的精英博弈權力問題,都是值得仔細研究的啊。”
樑存厚嘆息道:“那兩個人的資料我也看了,也都是兩個可憐人,都是時代的眼淚啊。”
李向前笑了笑,說道:“誰不是時代的眼淚的,哪個年代,窮人和倒黴蛋總是最倒黴的,窮人想翻身,很多時候都是要依靠一些陰招的,而這樣的行爲,自然不會被原有的層喜歡,聞香教作爲一個初期造反,後期斂財的組織,其實與白蓮教什麼的,沒什麼不同,也和後世的那些傳銷啊,靈脩啊的組織差不多,都是鑽空子而已,實際,本質來說,我們不他們先進多少。”
樑存厚看了看他,說道:“那你說,準備怎麼判?”
李向前說道:“什麼怎麼判?”
“看你的意思,是想留他們一命。”
“他們怎麼活得下去?”
李向前笑了笑,解釋道:“這兩個人都是壞事做盡,得罪人無數,真被我們放出去,活不了一個時辰要完蛋,他們自己也知道,除非我們保他們,否則他們死定了,而對咱們來說,有什麼保護他們的價值?”
樑存厚說道:“似乎除了行刑,沒別的選擇了。”
“是啊。”
所謂的審判庭看似簡單,實際佈滿了各種攝像頭,而且位置擺放完美,都是儘量醜化一個人的面目,這裡面牽扯了大量的攝影技術,飛船倒也有幾位長老壞笑着過來幫忙,不過只看他們的技術,基本在自己屋內,只怕是沒少拉着自己的女人拍各種片片了。
“不過,考慮到某些情況,雖然是直播,但我想是不是可以延遲幾秒鐘。”
樑存厚問道:“延遲?”
“是啊,總有些關鍵詞,還有一些需要保護的人,或者不想暴露的人,不然的話,等到消息傳出來,聞香教這小子交代的人,只怕是要跑的差不多了。”
“不是通知山東,還有河北周邊的人動手了嗎。”
李向前說道:“是啊,不過我很懷疑成效如何,這個時代不說官府可能勾結,說其本身的行動力也很讓人懷疑,最好的結果是人沒抓到,撈到一堆財物,然後交的時候,大半被貪墨而已。”
樑存厚嘆息道:“沒辦法,起碼那些學生可以用之前,對於基層的控制只能一點點的來,幸好今年糧食大豐收,我們控制下的糧食充足,無論幹什麼都方便的多了。”
李向前點點頭,“按你這麼說,這兩個人可以發配海外,扔到澳大利亞去,放羊還是不錯的。”
“好,澳大利亞,希望他們打得過那些土著啊。”
“這樣了,老大你來審問,主要是引誘這兩人不斷互相攻擊,他們已經被我們炒起火氣來,差補刀了,都認爲是對方先出賣自己的,而我去機房控制一下,既然是實況轉播,專門給帝都的老百姓看,那麼最好的辦法是將一些名字給譁掉,如那些戴了綠帽子的可憐人,他們可是需要啊。”
“那些人可不可憐,有時候真想把這些牛鬼蛇神給全都完蛋掉。”
智源被帶進審判庭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了惡狠狠瞪着自己的護法,他心頭一怒,要不是你咬我,我會全家都進來嗎,你這個妖人!
護法也是紅着眼,他想起來的是,當天被帶出安全局的審訊室的時候,隔着玻璃見到的智源這個肥豬,這死賊當時可是美滋滋的大口吃喝,哪怕看見了自己,也是完全不在意的繼續享受,顯然是完全的賣了自己啊。
你不仁我不義,大家走着瞧!
智源敬畏的看了一眼坐在首席面的樑存厚,旁邊還有不少的記錄員等人,也都一一行禮,他一心想要甩開嫌疑,重新做回老爺,自然是還帶着點希望的。
“各位大人好,貧僧這裡有禮了。”
護法急眼了,吼道:“大人,切莫聽這個妖僧胡謅,這人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他甚至還養了好幾房的女人,這是個假和尚!”
智源趕緊說道:“大人,切莫聽這個聞香教的妖人瞎說啊。”
“閉嘴!”樑存厚低頭看了看,顯然現在針對整個新城區的外放電影已經全都開始播放,似乎觀看人羣不少。
“你二人,今日訴說,互相狀告對方,互相都是原告和被告,因此一案不重審,你們當場對質吧,我讓誰說話,誰才許說話,我讓誰閉嘴,誰要閉嘴!聽明白沒有!”
“好的,這位長老,這個聞香教的妖人,他暗煽動,蠱惑民心,之前的大火可是他的人去點火的,他還惡貫滿盈,只要慢慢查一下,他們這些教衆,哪一個不是身帶着幾十條人命?”
智源見着機靈,馬討好的先發制人了。
樑存厚也不在意,馬看了看,說道:“嗯,你且停嘴,那章用是吧,你自己有什麼可說的,說吧。”
護法,也是自己現在改的名字,章用,他咬咬牙,說道:“大人,我承認我那日放火,但我本意絕非害命,同時也並無人命傷亡,而這和尚,平日裡慈眉善目,你可不要被他騙了,他什麼壞事沒有做過,我不說別的,前明有個官員,之前將大筆家財存在他廟裡,最後可是沒的留存,全被這傢伙侵吞了,這我可沒有空口說白話,都是帝都人皆知的事兒!”
智源急了,不待樑存厚發話,馬說道:“大人,那都是那人貪墨的民脂民膏,那些金銀,我都分發給帝都的貧苦百姓了,我還施粥給大夥了呢。”
樑存厚擺擺手,說道:“智源和尚,現在沒人讓你說話,嗯,章用,你繼續,還有嗎,他還幹什麼了。”
章用馬繼續說道:“大人,這個和尚向我們訂購過一些異物,是如何變戲法,矇騙世人,以爲如有神助的東西,你們如果抄了他們廟裡,那些東西里面,別有乾坤,那是我們賣過去的!”
樑存厚點點頭,說道:“倒也是又紅又專啊,還能帶動手工業發展,嗯,智源和尚,你怎麼看。”
智源看了看,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我等沒有二心,不過是前朝時候,看着價格便宜,訂購了一些法器而已。”
“哦,法器啊,理解理解。”樑存厚想起來,這個章用交代的材料裡,雖然雜亂,但確實有一些簡單實用的化學原理,如何綜合起來,起碼也是初水平的化學了,當然了,這個時代沒有元素週期表,也沒有成系統的化學知識體系,大家還在做實驗的過程。
“那你說是,都是什麼樣的法器,可以用來矇騙世人呢。”
章用索性開始大段的說起了,平心而論,這些下層宗教,由於斂財的驚人需求,對於各種戲法式神蹟的需求是驚人的高,因此有意無意下,也是大大的推進了天朝的化學水平,尤其是染料技術,火藥技術,還有各種手工機械,全都是大踏步的前進。
這樣也是想想當然的了,沒點真本事,誰會真被你矇騙?不說什麼簡單戲法,各種焰火效果總要搞一下,才能值得回票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