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威胃口很好,他雖然在帝都時日不久,但到底是一個王府世子的底子,什麼古董字畫樣樣都懂一些,甚至對官紳們的喜好也很是清楚,結果連續的人生大變後,節操順利變爲負數,以前可能還做不到的阿諛奉承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也隨之可以做到,着實在李自成以及吳三桂等投降長老會的一干人等面前做的不錯。
在物質待遇,長老會對這些投降的人,起碼以這個世界的標準,是好到不得了的,雖然暫時不能給予什麼兵權,但是這樣能吃能打的傢伙,養起來好處還是不小的,最起碼南方的人們在暗地裡與這些老朋友溝通過後,發現賣身投靠之後的生活還不壞,雖然不能封侯拜相,但起碼生活無憂,而如果能得到重用,也在這裡強啊。
最關鍵的是,各種千百怪的神玩意兒越來越多,味道散發着一股利益的味道。
與歷史最大的一點不同在於,長老會怎麼樣都打着漢人的旗號在做事,雖然各種被刻意控制的留言,不是說他們是漢代隱居的修行人士,是從海外仙山仙島回來的高人,反正光怪陸離的,反而找不到實際情況,但是,最起碼,手持太子朱慈烺這個絕世寶具,相當於政治力加100的好神器,基本大局可定。
歷史,凡是可以手持前朝太子,只要不胡亂作死,基本都可以半推半的保持一個權力的傳承過程,基本,對於人心來說,這是一個很容易判斷的命題,沒有殺前朝太子的話,應該,也不會殺我,動我們的利益吧。
最明顯的例子是,帝都的市場,開始陸陸續續多了全國各地跑來做買賣的人,甚至朱大威知道,有的人還自發性的,自己知道去尋找帝都裡有聲威的人作爲臂助以及靠山,這一點,人類都是本能裡的本能,不是靠什麼制度可以改變的。
吃了飯,朱大威感覺不錯,他幾乎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越來越多的長老們帶來的生活用具,使得其生活水平甚至可以說超過了當初做世子的時候,這種生活感覺確實不錯,都有些離不開這樣舒適的生活,想起那些****,又搖搖頭,決定前去看電影。
作爲在沒有電視電腦之前,對輿論進行影響的利器,電影院是帝都之,長老會主推的好東西,別的不說,對於商業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曾經在某個時代,國某城電影院因爲年久失修,沒人願意看那些國產片,那廠長自然很着急,忽然有人說,要承包這電影院一年,保證發給工人工資。
這人將電影院搞活的招數很簡單,跑去各大小學,表示可以免費放電影給學生們看,然後呢,他讓他老婆在電影院裡面開了個小賣部,嗯。
這樣投資自然很容易收回,這也給我們一個啓示,免費的纔是最貴的。
同樣的道理,隨着電影院的放映時間越來越長,而人們見怪不怪,而每個月起碼兩部電影的供應,也可以很好的促進人們的觀影熱情,當然了,長老會慘淡的拍片能力,還有各種方面的差距,什麼道具,打光,等等的差距,幾乎有天與地那麼高,什麼特效大片是別想了,暫時幾個電影愛好者長老也是組成一個草臺班子在做事而已。
當然了,戲不夠,顏值湊,幾位御用女主角,從李香君到董小宛無論是美貌和氣質都是這個時代的翹楚,哪怕是後世,也許在整容專家和護膚品的幫助下,那些摳圖女星顏值不差,但是胸無點墨,基本都是初化水平的程度,與這些樣樣都懂的美人兒沒得。
因此,雖然畫面質量,各種大製作的精彩程度和後世的大導演們沒得,但是到底還是在一點點的進步,幾位女演員的演技也進步的足夠快,很快可以涉足一些其他的電影類型。
很快,他們想出了一個雖然掉節操,但是效果良好的辦法,那是使用老式電影作爲媒介,將裡面的大段畫面剽竊爲己有,但將裡面的主角換成是幾位自己人,嗯,某些長老體驗過幾把化身成爲知名俠客的感覺,當然,不倫不類不說了。
這不,今天是一部經典港片,賭神,但是賭神本人已經被換成了樑存厚大人,而劉德華換成了張亮,張敏和王祖賢分別是李香君和卞玉京了,不過,效果來看還是不錯的,當然了,新時空居民對這些電影也不挑剔,他們還沒有到達追星的程度,實際,是年輕人消磨時代玩意兒。
“哇,這東西是叫撲克吧,他的手真快。”
“哼,這算什麼,我知道一個店裡在賣撲克,我也會嘛。”
一對男女竊竊私語起來,往常需要鑽小樹林互相依偎的情侶們,到了這個時候,卻有了最佳的場所,帝都作爲正在進行現代化,工業化改革的地方,自然產生了不少獨立個體的男女,不說別的,在分房子的時候,一個個家庭被拆分爲一個個小家庭,獨門獨戶,漸漸的也開始不聽家裡招呼起來。
這一招很黑,因爲在分房子的時候,因爲某些“技術性”原因,一些大家族的房子被拆分,分散在許多地方,也許還有人想着一次性換回來,讓整棟住宅樓屬於自己家,但是由於某些順序被人爲調整,現在是千難萬難。
朱大威注意到不遠處那對男女嘴說着話,同時吃着售票處兼賣的爆米花,心覺得無謂,他來看電影的原因很簡單,是想了解一下,這些長老們的生活。
根據傳說,這些長老們來自域外,但到底是哪裡來的,卻無人知曉,而最怪異的是,他們的語言,字,完全是華苗裔,當然了,他們身有,當年秦始皇皇帝派出去的童男童女後代,躲避大唐戰亂遠赴海外的避難者,躲避大宋時候戰亂的避難者,總之,在海外如何如何。
他每週都會前來看這些新電影,甚至有的還會再看幾遍,這些電影,有的內容完全描述的是大明的情況,如新龍門客棧,如繡春刀,說的都是當朝或者先帝們的事情,他也只是看個新鮮。
但是那少有的幾部,來自長老時代的電影,有趣的多了。
可以判斷出的地方不少,首先,這些長老們所來的時代,只怕是非常的富裕,他可以觀察到,食物經常是吃一半扔,而人也富態的多,他知道,那電影都是真人所演,甚至還遠遠的見過其一個女子,爲她的新家挑選傢俱。
其次,他們的裝束,只怕與大明朝真是不同,最起碼是男子的頭髮,個個都是剪短的,只有少有的幾個是光頭,至於女人們的打扮,簡直是不堪入目,如果是在保守的城市,非要被人所圍觀,乃至於官府都是要管一管的。
當然,最大的不同,還在於其思想,朱大威不是什麼儒學大家,但怎麼樣都是讀過詩書的人,在那些電影裡,基本都嬉笑怒罵,玩樂享受的東西,不說什麼基本的尊師重道,連父子兄弟親情都完全淡漠,基本是錢錢而已,正如現在看到的這所謂的賭神,天下諸神,哪有這麼一個神明,分明是假造的,但裡面的情節,那賭神的堂弟,卻是如此的寡廉鮮恥,殺兄滅嫂,天理不容。
朱大威雖然在實際行動早已丟棄了什麼三綱五常的破爛,但是心目卻是恐懼起來,如果真的人人向錢,那世道該有多亂?他還能繼續苟活嗎。
不得要領,不得要領,看完這些,他除了知道,這撲克牌是個好東西,起碼在銷貨的時候,起其他賭具,撲克牌攜帶方便,只需要塞進兜裡足夠,不像是骨牌,麻將之類的東西,那麼麻煩,其各種玩法也是千百怪,但其他的地方他是看懂了,長老的世界果然與大明朝完全不同。
那鐵車,鐵馬,都如此的實際,只怕不是假的了。
朱大威看着電影慢慢結束,而那服務員打開了門,讓外面的光照進來,此時天色已經晚了,不過對於電影院這種地方,自然有辦法供應出電來,今日的觀衆不多,卻也不少,朱大威因爲身份原因,不喜歡和這些下人擠在一起出去,坐在那,裝作修養回味,看着那巨大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卻是剛要起身,卻是發現,同樣磨蹭到最後才離開的兩人,有些不對啊。
那兩人渾身包裹的很厚,打扮的普普通通,原本沒什麼可看的,手裡分別提着一個黑色的包裹,這自然也正常,但是朱大威第一時間斷定了一件事,這兩個人交換了手的包。
這兩人是挨着坐的,之前進來的時候,朱大威還注意到過他們,似乎是不認識的,先後到來,不過,他卻可以斷定,兩個包裹看起來都是黑色,卻是有所差異,只要仔細觀察,可以得出結果。
他眼神怪,在兩人身來回看着,自從一年來生活大變,他也養成了一雙毒眼,起碼在鑑定物,或者看一件東西的成色的時候,效果很好,他完全可以斷定,這兩人交換了手的包裹。
是在幹什麼?他稍微一想知道,這是在暗地裡的交換東西啊,不知道是什麼贓物或者錢財,前幾個月,源源不斷的有人,拿着自稱宮裡偷出來的寶貝,或者說是有的光明正大的說,或則有的是遮遮掩掩的說,這東西有多麼多麼的寶貴。
但是,有他這雙眼,還真沒多少走神的時候,基本是假的多,真的少,起碼對那些宮裡的東西,看了知道,但他知道的是,當日帝都城破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宮裡的大小太監宮女,跑到了宮外,夾帶的東西也不在少數,只不過都是聰明人,不敢隨便露白,況且能在宮裡過日子的人,怎麼樣也多少有點手裡的盤纏,起碼可以過一段日子。
這帝都的糧價一直非常平穩,所以,算算日子,只怕是吃到今天都可以,莫非,這兩人是在交易這東西?這倒也方便啊,電影院裡人多又雜,正好可以做掩護,有什麼事,直接跑了。
這雖然危險,但是手有人命的朱大威,此時已經是毫無畏懼,他似乎已經被改變,是不要命的撈錢撈錢,纔是他人生的意義。
看着兩個人,似乎下定決心,選定了那個包裹更加鼓鼓囊囊的那個,跟在後面,他疑心重,在靴子底下藏了小匕首,找了個犄角裝作提起靴子,抓在手裡,跟在那人身後,想的是卻是,該黑吃黑一把,還是該過去套套近乎,合夥做生意?可是有不少新貴,很喜歡附庸風雅,玩一把情調,情懷,如果是真貨,真的有人出大價錢收貨啊。
朱大威懵懵懂懂的跟了去,想叫住那人,問問合夥的事情,卻也覺得此地人多嘴雜,只怕是會不會有什麼妨礙,想着跟在後面,等到到了某個人較少的地方,再想辦法跑過去說生意?
朱大威想到如此,卻也是正常,不過越是走近一點,卻覺得不對,此時都快走出東單的位置,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朱大威對視,朱大威咬咬牙,一擡手,想過去,哪怕是黑吃黑,最好也是把人帶到黑咕隆咚的地方談話。
他被訓練出來的說瞎話本事還沒有施展呢,見那人突然在人羣裡大吼一聲,說道:“快跑啊,有殺人的啊!”
朱大威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被那人給帶起來,也全都嚇得快跑起來。
朱大威在人羣裡被衝擊的站立不得,雖然怪,但好歹是站住了,此時人其實不多,是晚,不瞭解情況,自然是人仰馬翻,好在都是年輕人,不至於平地摔倒,因此個個手腳麻利的很,全都四散開來。
朱大威看着那人,這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