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忽然跪下,哭泣道:“小女子也知道,這生逢亂世,能苟安是萬幸,家父的仇,怎麼能求用幾萬人報仇,只求大人可以誅殺首惡,以祭家父在天之靈。”
李向前摸了摸下巴,這個要求聽起來真心不難,而面前女子跪在地,造成的視覺角度差,卻是將那對兔寶寶特別的凸顯出來,在配合帶淚梨花,李向前的心臟和某處是真有了那麼點蠢蠢欲動的心思。
不過,還是嘆息一聲,說道:“這隻怕是幫不到你,臨陣對敵,哪有那麼大的把握,最起碼的,武之道運用一心,我得隨時保持着招降納叛,或者將李定國流放的權力,也許我在這裡欺騙你,把你騙到手再說,但事實,我無法許下承諾,當初那支部隊之所以可以這麼快打過來,也有那幾萬流民的功勞,可是我們總不能把他們都殺了吧。”
“把你騙到手再說”的內容明顯讓柳巖一顫,她自然是想到了之前那位大嬸諂媚的說辭,那意思自然是看自己孤苦無依,不如這麼獻身在那大人物身邊,而且看起來年紀輕輕已經是一方大員,那可是一輩子都抓不住的機會。
這當然讓柳巖很是羞怒,只以爲是那賊人見自己貌美,父親剛剛埋葬,屍骨未寒打自己的主意,但後來卻發現沒那麼一回事。
按照人家所說,安慶的事情辦完,要去南京,追擊那些賊人,她了心,而研究了自己的未來後,柳巖發現,她已經是舉目無親,原本在四川定親的男子,據說也已經因爲對抗張獻忠那賊人而殞命。
一氣之下打算一死了之,不過聽說人家接下來要去和那仇人打仗,心底的求生欲也起來了,最起碼有了個理由,要見到殺夫仇人死掉。
不過李向前卻是直接說了實話,也許直接空口白話說自己一定會幫忙報仇,然後先吃下這麼一個女人,然後再翻臉,以這個時代女人的習慣,基本也只能認命了。
李定國這傢伙,簡直是天然可以做對外擴張的利刃,既然這麼大膽的離開了四川,那沒準備讓其回去,也許李定國是打着搶一波跑的主意,但是到底還是將其流放到外面的好。
這個時代的南半島可謂是弱雞遍地,乃至於印度是被那麼幾千人征服的,以那麼小的代價,獲取了那麼大的收益,是誰都會和鬥雞眼一樣玩命繼續欺負其他人。
可以說,作爲東方傳統大國第一個跪下的印度,基本導致了歐洲人在東方獲得了一個支撐點,其獲得的財富與人力結合了歐洲的技術,導致他們可以近聚合力量來襲擊國,後世無論是歷次鴉片戰爭還是其他侵略戰爭,或者在華租界的頭號狗腿子,基本都是投靠的最早的印度人吃香。
而英國人在印度的收益,在後世幾乎是最大的利潤來源,可以說,印度一旦有變,倫敦股市要倒的架勢。
在目前,對於西班牙人和荷蘭人在東南亞的殖民行爲,長老們還缺乏海運力量,甚至東印度公司的組建也需要時間,鄭芝龍的商人和海盜合併的性格也使得面對股份制改革躊躇不已,但是時間是不等人的啊。
正如唐軍俘虜一個會造紙術的人將造紙術在東傳播開來,導致歷史第一次的國古典式技術的外傳,而後東的抄經運動給了歐洲藝復興帶來了機會,間接使得大家都沒得玩,長老們的出現,必然使得許多技術會外傳,事實,根據某些報告,在江南一些人家,已經有不知道從什麼渠道買到的縫紉機,這種一個女人忙活一天可以縫製大量衣服,工作效率幾乎是原本的十倍幾十倍的東西一旦進入,帶來了巨大的改變。
可以想象的是,這玩意被傳播到歐洲,或者說被那些渴望高利潤的人們拆開研究,僅僅是時間問題。
長老們外賣萬艾可,基本不怕被仿冒,但是外賣機械,卻是必然帶來對人家技術的影響,這種東西,原理知道了,仿製事實不難。
可長老們爲了傳播明,對於這些東西是必須販賣和外傳的,不然他們穿越來不是白來了。
所以,對於外戰的進度必須加快,本土的人口需要計劃生育。
一戶人家,只生一個罰款,生兩個不給補助,生三個給奶粉錢,生四個……
長老版本的計劃生育重點是猛生,生了趕緊弄出去,事實,僅僅三年來,已經初見成效,當然也不一定是他們的政策,本身國人有多生是福的習俗啊。
所以李定國居然敢出門,自然是要想辦法降服後,弄去海外,雖然張獻忠本身是劍指西南,如果把李定國弄去越南,反而可能壞事,但是,弄去美利堅的心理阻礙卻不大,依託海運,先期在加利福尼亞平原拓展勢力,慢慢依靠移民不斷延伸,找機會以此爲基地和南美的白人掰手腕。
至於李定國可能會尾大不掉,在美國稱王,那搞笑了,到時候有幾個聽他的?
赴美墾荒團雖然訓練完畢,生產能力提升也有自己的武力訓練,但是畢竟都是沒見過血的雛兒,再加李定國的人作爲半農半兵,混雜起來,先打服了印第安人是。
這是長老們對李定國最大的態度,這麼一個武力值不低,還能統軍,還不怕他飛掉的傢伙,派到海外是最佳選擇。
當然了,如果李定國真打起主意,放棄公司給予的好處,去投靠幾乎是部落時代的印第安人,以及種族主義冒頭的西班牙在南美的總督,長老們也很無奈不是嗎。
這種情況下,柳巖一個女人,自然不可能與長老會的總體規劃較啊。
不過她還是咬咬牙,說道:“大人如此權勢,那賊人之性命,難道還不在您手掌之間嗎。”
“左夢庚可以交給你,這貨的腦子其實很不清楚,被人一忽悠出手,落不到好處,而且他身爲官軍,卻是起兵造反,確實該殺,他對部下的控制力不足,遲早是要被賣掉。”
舊時空的時代,左夢庚是這麼一個可笑的人物,其在其父死後先是起兵攻打南京,但在過程,先是遭遇抵抗後不捨得下本錢,其後又被清軍派來幾個人稍微一嚇唬,向人數遠遠不如自己,其大部分還是投靠的漢奸八旗投降。
當然了,軍心控制不足,很快被解除兵權後,到了帝都做了一個漢奸八旗,不過這種吃着碗麪反碗底的傢伙,連新主子都看不,才過了兩三代,那八旗主子將其後代開除出漢奸八旗的範圍內,也算是笑柄了。
如果說範程家族是漢奸裡的戰鬥機的話,那左夢庚是漢奸裡的紙飛機了。
而且這貨的利用價值幾乎沒有,招降過來,既沒有調轉槍頭幫自己咬人的本事,也沒有樹立先進榜樣,宣揚長老會先進性的可能,反而是吃啥啥沒夠,幹啥啥不行啊。
柳巖的臉色稍好一些,面對李向前的解釋,她確實也不是很懂,事實她連到底是哪裡來的賊人都不知道。
“只要有個賊人被正法,小女子知足了。”
“那麼,說下對你的安排吧,我印象,你好像識字?”
“識得幾個字,會讀女範,還有記賬的事情。”
“那好了,其實很簡單,這安慶,我們是打算用作一個據點,做一些事情,不過那些政務,還是要有專人處理,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
“是啊,我保證不麻煩,首先,那些會帶來不安定因素的人,都會很開心的去越南和澳大利亞開荒,不到江南江北看看,是不知道流民如此之多,幾乎已經威脅到我們的明瞭,而卻是束手無策啊。”
柳巖顫顫抖抖的說道:“這怎麼好,哪有讓女人做官的。”
李向前說道:“還不是男人太無能,是吧,把國家搞出這樣,好吧,我是個男人,不過,對於女人做官並無芥蒂,而且你爹給你也沒留什麼東西吧,算是清官了,不過作爲前任縣令的女兒,你留下理政,嗯,我直接把知府大印給你,你暫代安慶知府的任,邢夫人的人最近準備殺幾個劣紳,你配合嚇唬嚇唬,不然這些傢伙是不肯吐出好處啊。”
伴隨着亂兵鬧事,以及隨後的平定,安慶當地的劣紳對此的行動居然是開始殺人奪產,當下有個案子,原本的爭產案子,在這麼混亂下,那地主狠一些的,趁着亂勁兒將那戶人家給殺死。
雖然說是敗兵殺的,但是總有人活着來報官求伸冤。
而權力的邊界不在於名義,而在於你可以拿下一個人的情況下,他纔會聽你的,正如後世黨國派去鄉下土改的縣長,剛到地方被兇悍的地主殺掉一樣。
士紳劣化是晚明的發展,重點在於,如果要爲這麼一個窮鬼伸冤,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最後未必討好的了,人家可能在府城和巡撫衙門都有點親眷,你怎麼惹得起?
這是那個分權與集權最大的難點,你不能讓一個巡警回過頭來,問你,有人在街頭大小便,我是揍他一頓還是好言相勸?
事實,安慶城現在對周邊幾乎沒什麼權威,派去送傳喚信的本地小夥子如果不是腿腳快,早已被那劣紳殺死。
這是必須見見血了。
當然,這樣的小事,可以說發生在太多地方,對於長老們來說,管不過來啊。
李向前覺得這女子雖然年紀也是高生,但已經是這個時代不可多得的知識分子了,又出身官宦之家,作爲一個川妹子跋山涉水到了安徽,多少有點見識吧,這一點可以秒殺許多所謂的秀才了。
柳巖卻是害羞起來,她一聽女官二字,卻是往那官婉兒想了。
她到底看過點書,知道官婉兒是唐代時候的人,被收入宮後,做了女皇身邊最貼身的女官,後來還嫁給了皇族,難道這是什麼暗示嗎。
“小女子父親新喪,必須守孝百日,只怕是不能伺候大人,不過,如果長老有心,可以等到吉日,託人說說是。”
李向前撓撓頭,要說自己對這女人沒想法,他是說謊,這絕對是極品的童顏巨啊,放過了自己都不會寬恕自己,不過,爲了她耽誤正事難了,萬一她打着自己的旗號開始搜刮錢財,或者那些小吏開始糊弄着她做啥事,自己可是赤果果的瀆職了。
這麼一想,還是不能隨便用人,他原本的想法,是在安慶城的官員要麼失蹤,要麼掛了這個情況下,自然不可能使用南京提供的人維持秩序,他現在缺人缺乏到一定程度,自然是要幹部本地化,年輕化,而柳姓女子卻是可以博取同情,畢竟人家老爸是死在城頭,死者爲大,總不能多說什麼。
不過,這件事還真不能多說什麼,人心這玩意,李向前見的多了,知道是一件完全靠不住的,激情起來熱血沸騰愛你愛的要死,可以隨時九生報國,但隨時隨地變成廢萌宅男也不在少數。
前一秒還叫人家小甜甜,後一秒叫自己是牛夫人,這種事也不在少數,前一秒還是爲全城捐軀死於城頭的縣令大人,後一秒變成本想逃出城但沒來得及可笑的死在城外,也不是不可能。
忽然眼前一亮,李向前說道:“這樣,你現在自己一個人,也不容易,不如回了縣衙吧,我找幾個女人幫着你,至於政務,其實不多,最關鍵的是,啊,知府的大印,我去想想辦法。”
李向前此來,那艘快艇除了一挺重機槍防身,還帶着一臺小號的3d打印機,雖然只是打印普通的零件,但如果偶爾動動手,打印一些自動步槍啊,知府大印啊還是不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