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嫂有些疑問,一邊擦着手,一邊回答道:“臘月裡不是查過了,怎麼還查。 !”
“之前水費有算錯了,多收了你家錢,回頭我算算,退給你家。”
“呦呵,還能看見回頭錢啊。”
胡大嫂想到如此,也是一樂,說道:“馬過來,來開門了。”
那門鎖剛剛扭開一條縫,卻是感覺一陣大力襲來,將胡大嫂往後一推,而後門大大的推開後,從外面躍進幾個黑衣大漢,都是膀大腰圓,衝鋒在前,全身都被黑布籠罩,哪怕是臉,也只是露着眼睛處的窟窿,看起來很是嚇人。
胡大嫂當即喊道:“當家的。”
胡來此時正迷迷糊糊的做着翻身發財,買豪宅,將傳說的葉子楣,葉玉卿等名女人挨個摟在懷裡的美夢,聽到呼喚聲,卻是含糊的罵了一句自己的婆娘,下一刻,他感覺不對,一股涼風襲來,一股力氣將他從被窩裡抄出來,抓在身,他還眯着眼罵道:“你這個婆娘,好不曉事,看我不……”
他瞪眼一看,卻發現了眼前的人身高很大,將他四肢抓住,臉帶着個面罩,很是嚇人。
胡來馬軟語道:“好漢爺,饒命,我家沒錢了。”
“話多……都抓走。”
突擊隊員個個都是一身力氣,好像抓小雞一樣將兩人抓走,而後在外面等待的警察局的人隨後跟進,開始封鎖先生,驅趕圍觀羣衆了:“大夥都散了,沒什麼好看的。”
周圍的吃瓜羣衆也都紛紛議論起來,“到底爲啥得罪長老了。”
“聽說是在那報社放了火了。”
“這不是找死嗎,長老的局子,也敢去點火。”
“胡來家的婆娘還是挺好的人,可惜跟錯的男人啊。”
帝都很大,帝都也很小,作爲從一開始從頭開始規劃的程度,新帝都從一開始做到了極致。
雖然沒有後世那個強大的天可以有幾億十幾億個攝像頭絡的強大存在,但是許多要害場所的攝像頭,還是有佈置的。
當然了,這些攝像頭都是用裝飾品啊,花草之類的東西作爲遮掩,基本都是長老們內部在管理,事實,平時也沒人照看,唯有需要的時候,纔會有人去進行搜索辨識。
於是,雖然胡來很是小心的左看看,右看看,但還是被發現了是他做的,之後嘛,查水錶這個動作還是很容易的,不是嗎。
21世紀是一個沒有隱私的世紀。
總有一天,你的qq號,微信號,還有支付寶號碼,都會被晚輩繼承,他們偶爾會打開,竊竊私語,原來爺爺喜歡胸大的,原來爺爺喜歡吃烤肉。
不說別的,遍地都是的攝像頭,雖然客觀防止了碰瓷兒事件,但對於那些老賴來說,只要賴你了,哪怕他沒有道理,哪怕派出所說了,你們自己調節,也可以沒理也要攪和三分,不給萬把千的錢是不會放手的。
要隱私,還是要安全,這是個問題。
但胡來此時卻是一副驚恐的樣子,對於這種現行犯,還是縱火現行犯,自然不可能多麼溫柔,尤其是大家喜聞樂見的太陽報報社被你燒了,自然也是有一份力氣使一份力氣的揍你,沒多久,在專政鐵拳的力量下,直接招了,事實,從一開始已經嚎叫着招了的,但是審訊他的警察怎麼覺得是假口供,因此打的更狠了。
到了最後,胡來還是不改口供,那更是面面相覷了。
當這些東西送到王建手裡,他剛剛完成新婚,小登科外加女人懷孕,自然是喜加喜,所以看到這口供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道:“也是說,不是什麼反動派動的手,反而是封建迷信的人在後面瞎搞了?”
錢小豪慢慢說道:“那個年人必然是有問題的,已經派人去那個賭場抄人了,這個胡來所說,他全部身家被輸掉,之後遇到了那個年人,被引導着去放火,沒有聯繫的話,也太巧了。”
王建說道:“關鍵是,這人住在太陽報報社對面,還是個一身毛病的,有點小錢嘚瑟,這種人,只要操縱得當,利用他做什麼做不到。”
錢小豪說道:“至於那個年人,我已經打報告申請天輔助了。”
王建說道:“好吧,對那個賭場的逮捕令我批了,現在發了點財的人都很燒包啊,也該給他們找點事了,不過,在我們的小區裡,居然有這麼大的賭場,說明當地的居委會戰鬥力不足啊。”
後世的時候,好一些的居委會大媽,可以做到將治下每一戶居民的家庭情況如數家珍,甚至哪個小子學習如何也信手拈來,當然了,她主要是更喜歡說媒說長道短,再後來更正規了,反而也差一些,不過治下有賭場,難道真不知道?也許該順便問問,有沒有保護傘了。
這個地球,意志不堅定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哪怕從農村來的窮苦人還是以存錢,存儲買房娶媳婦爲主,也架不住有人是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胡吃胡話了。
朱大威萬萬想不到,自己煞費苦心,搞的秘密賭場,在被發現後,居然連半點通融也沒有。
他從丐幫帶起來的小隊伍,核心的那十來個手狠辣的乞丐之外,也有幾十個人馬,當然了,爲了應付長老會關於閒散人口不得留京的禁令,基本都有個明面的“工作”,當然了,私底下也都不是善類,朱大威畢竟是王府出身,有些身份,雖然被**後,心性大變,人格扭曲,於是走向了徹底的窮兇極惡,但到底王府的生活讓他多少知道一些如何應付官府的法子。
但這些人面對全副武裝的警察,可以說是如同夏日的冰雪一樣,很快完全完蛋,連點反抗的餘地也不剩。
他不斷叫着:“誤會,誤會,我和xx區長吃過飯,我和你們隊長喝過酒啊。”
當然了,這也是沒腦子的行爲,被直接打暈了事。
如果可以的話,朱大威其實也想着結交一番面的人物,如果可以成爲某個大人物的白手套,那也是一瞬間可以成爲傑出青年,業界鉅子的派頭啊,(某一年某地十傑青年後來都進去團聚)但苦於實在是沒有機會啊。
我們之前說過,朱大威的心路歷程很簡單,王府的公子哥,一輩子嬌生慣養,沒有委屈,王府被亂賊拿下後,父母自盡,命家丁帶自己去帝都投奔,卻是一路,最忠心的僕人都要麼是帶人擋着亂賊,要麼是護住而死,而幾個不忠心的留到了最後,最後居然帶着朱大威最後的金銀細軟離開了。
這是經典的劣幣淘汰優質貨幣的範本了,當然了,最起碼,朱大威也活着到帝都了,但那些大小官員,連亂賊圍城時候,集資僱傭壯丁守城的錢都要分一份兒的,哪裡會辦事,因此朱大威屢屢想辦法恢復身份,也好過活,始終做不到,坐吃山空後,居然淪落到了乞丐窩裡。
他當時還是鼓舞自己,早晚朝廷會注意到,還有一個王世子淪落在外,到時候,不求一座新王府,起碼有張暖牀,有飽食,有丫鬟……
但是,細皮嫩肉的朱大威,卻被別的無良乞丐打了主意,最後……這人的心靈也徹底的改變了。
黑化了。
黑化的朱大威,基本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靠着在城破日,劫掠大戶的時候,他見多識廣,反手搶了幾家人少的倒黴蛋後,馬縮起來聽風聲,之後全城大亂,每次朱大威都押對了寶,因此什麼當鋪,作坊也都一一到手,尤其是帝都大拆遷後,他蠱惑了一些不明真相的倒黴蛋,拿着他的散銀子跑路,他自己卻是得了不少新房。
當然了,如果朱大威此轉型洗白,也無人查知他的財富到底如何而來,那可能真洗白了,但是,朱大威的心靈黑化了,可以說,變態了,更喜歡看着人痛苦的樣子,因此,開了這家當鋪。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無法改變的,只需要稍微一嚇唬,竹筒倒豆子的全招了,還沒有他自己的手下更硬氣呢。
在新式審訊規則下,朱大威的一切都被問清楚了,起碼作爲王府世子,對平民的生活毫無經驗,自然招架不住詢問,很快,他的出身從富農,地主,官員,變成了王府世子,雖然問一些東西,住口不談後,慢慢的,身份也揭露後,案情的性質也變了。
辦案人也都興奮起來,如果是其他的情況,牽扯到了貴胄,自然是危險至極,但是一個前朝貴人,在帝都聚斂財富,還插手了火燒長老喉舌的事情,你不死誰死啊。
誰都知道,大明朝已經是死狗了,打死狗嘛,誰不擅長。
案件從原本的經濟罪變成了朱大威進京之後的刑事犯罪,而攻破他的心理防線後,事情成了政治犯罪,而朱大威的團伙也從有x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變成了陰謀作亂,圖謀動亂的亂臣賊子。
雖然多少都有知道,這個朱大威可沒有什麼造反的心思,起碼現在沒有,是個憤世嫉俗報復社會的可憐孩子,但是很快有人想到了,這不是幾十年後的楊起隆的路數嗎,先低調發展賺錢,之後慢慢的宣揚自己是什麼太子,聯絡許多對滿人不滿的下層平民,事實,如果楊起隆機靈點,在三藩戰事最激烈的時候再動手,而不是失敗泄密,當時帝都之空虛下,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拿下的。
雖然對自己的體制有信心,但思前想後,長老們的心思很明確,一查到底!
朱大威也變成了朱小嘴了。
刑訊等級立刻升級,而這一切的起因,說起來,朱大威也是在叫屈:“我是幫人!”
“我倒不知道了,這幫人還有把人的錢財都贏光的。”
朱大威說道:“那人突然找來,沒說什麼,先拍下幾十兩銀子,說他看了那個胡來的女人,心理想的急不可耐,因此找我,讓我想辦法將那人弄得一無所有,他再趁機下手。”
錢小豪有些遲疑,說道:“這種損陰德的事情你也幹?”
朱大威哭喪着臉,說道:“我以爲不是這麼着嗎,給錢我幹啊,再說了,那個男的每天什麼事不做,是喝酒吃飯,對老婆也不好,而那男的可以出二百兩,爲了那女子,只怕得手以後,反而是疼愛萬分,我這是爲她好。”
“好一個爲她好啊。”
錢小豪想了想,這也沒辦法解釋了,現在人證物證都在,但是那個在後面唆使的傢伙太厲害了。
先想對付報社,之後發現,報社對面的住戶,有一個沒腦子,每日只曉得喝酒的人物,自然打主意在他身,不過這人沒腦子歸沒腦子,只怕也不好直接忽悠,因此想了一招,先假說自己看了人家老婆,求這朱大威出手,用賭場慣用的招數,把人引進來後,故意輸一點點,癮了,贏錢的那種興奮感蓋過了一切後,開始切割了。
朱大威的手段大體是很厲害的心理學勾當,先讓你贏幾把,然後開始輸,但是輸不是那種一直輸到底的輸,而是輸了幾把可以贏幾把的輸,總之,給你點希望,輸幾把後,感覺這人受不了要走,馬贏一把,但又不可能翻本,爲了贏,自然是要花本錢的。
胡來哪裡知道這裡面的計算,當然陷入了,全部身家完蛋後,那個年人再突然出現,胡說八道一通。
如果是稍微有點智商的,也許不信,但胡來這人……
“這智商也是醉了啊。”
王建瞭解到情況後,也是哭笑不得,他要把大多數精神用在照顧女人面,同時通過各處的攝像頭追查年人位置也是重之重,倒是不太關心已經被抓住的倒黴蛋,無論如何,一個縱火犯,一個聚衆賭博還組織x社會,胡來和朱大威怎麼看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