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司令下野
感謝“Klipper”投的月票
當年七月,武漢汪精衛集團發動“七一五”反革命政變,召開中央常務委員會擴大會議討論“分共”,會議通過《取締共產黨案》,隨即在武漢大肆搜捕共產黨人,隨即武漢政府軍事委員會訓令各軍取締共產黨。
蔣介石在南京得到消息,頓時手舞足蹈,春風得意起來,“娘希匹,在今年四月的時候,汪精衛還指責我反共,現在他也徹底反共了,用不了多久,汪精衛的武漢政府就要聽咱們的話了。”
武漢方面的威脅既去,蔣介石就琢磨着怎樣對勢力越來越大、與自己矛盾越來越深的桂系軍閥動手了。
蔣介石與桂系的矛盾由來已久,當初北伐時,他便一直想借機削弱桂系力量。一些主要的戰役都讓桂軍去打,而他的嫡系則是受保護的對象。儘管如此,他的嫡系部隊常吃敗仗,而桂系的第七軍屢立戰功,獲得“鋼軍”之稱。對此蔣介石是又氣又恨,氣的是自己的嫡系不爭氣,恨的是桂系總立功。蔣介石同桂系的矛盾就此埋下。
除了歷史的積怨外,還有一個原因也促使蔣介石加快了朝桂系軍閥動手的步伐,原因就是桂系李宗仁一向瞧不起蔣介石,蔣介石一直對他懷恨在心。當初蔣介石爲了拉攏李宗仁,就提出跟李宗仁互換帖子,要結拜成把兄弟,李宗仁心裡極不樂意。過後曾對人說:我桂系幾兄弟雖然關係密切。但也從未結拜爲兄弟。蔣先生搞這一套封建時代的玩意兒,其真正目的不過是拉攏私人關係,希望我向他個人效忠而已,其動機極不光明。我想當時南北雙方的要人,相互拜把或結爲親家的不知有多少,但是往往今朝結爲兄弟,明日又互相砍殺,事例之多不勝枚舉。反觀我們廣西的李、黃、白三人,並未金蘭結盟,而我們意氣相投。大公無私的合作,國內一時無兩……此話自有那煽風點火之人傳到蔣介石耳中,蔣介石聽後雖然一笑,但心中已經對李宗仁生了恨意。
一個巴掌拍不響。桂系也早對蔣介石有了不滿,“清黨”後,蔣介石定都南京,與汪精衛的武漢政府形成對峙。泡-書_吧(給蔣介石幫了大忙的桂系卻沒有獲得多少實質地位。桂系所在的第七軍苦戰一年所獲得的只是“鋼軍”的稱號和兩萬人的傷亡。這讓桂系三大巨頭李宗仁、白崇禧、黃紹竑對蔣介石充滿了失望。雙方的矛盾到此時已深到無可調和的地步。
武漢的威脅不存在後,蔣介石就把自己的嫡系何應欽叫來,密令他執行剿滅桂系的計劃,可何應欽認爲蔣桂雙方力量相當,沒有必勝的把握,再加上他與白崇禧的私人關係極爲密切,不想無故翻臉。就拒絕執行命令,並把蔣介石的這一計劃偷偷告訴給了白崇禧。
李宗仁、白崇禧得知這一陰謀後,借西討武漢之名,把第七軍調到南京以西的地區駐紮,同時又聯絡了浙江周鳳歧的二十六軍,讓他將部隊也開到南京周邊,對南京形成包圍。
蔣介石見桂系居然敢威脅自己,也把部隊從徐州調到南京,與桂系對峙。這樣一來,徐州空虛。北洋軍閥的魯軍趁勢反攻,徐州失守。此時的蔣介石不怨自己調空了兵力,反而對何應欽無端指責,痛罵其無能,何應欽對蔣介石也開始心生怨懟。
蔣介石撤了何應欽。親自帶兵指揮徐州戰役,但因他反共之後取消了軍隊的政治部。戰鬥力大爲下降,又因他收羅的舊軍閥部隊太多,軍紀敗壞,結果被孫傳芳痛扁一頓,不得不抱頭鼠竄逃到了蚌埠,爲了遮掩兵敗面上無光,他把這一切責任都推到了第十軍軍長王天培身上,也不經過審訊,就把王天培給拉出去斃了。
蔣介石無故槍斃王天培,引起各路將領的恐懼,這些將領們見蔣介石與舊軍閥一樣,不經審判就隨便殺人,當然是人人自危,不再聽他的命令。
王天培是黔軍將領,何應欽的同鄉,他這一死,何應欽不禁有兔死狐悲之感,與此同時,李宗仁、白崇禧也都擔心做第二個王天培,於是三人串通到了一起,逼蔣介石下野。
蔣介石從徐州前線回到南京後,立刻在總司令部召開了高級軍事會議,他說:此次徐州戰役失敗,主要原因是黔軍將領王天培不聽指揮,貽誤戰機,我已經把他軍法從事了。
白崇禧聽了說:總司令辛苦了,應該休息休息了,你不行,讓我們來。
李宗仁聽了點頭說:總司令是該休息了,我們就這麼一點兒本錢,哪能總打敗仗。
蔣介石聽後,問何應欽說:敬之,你以爲白建生的提議如何?
何應欽回答說:在當前形勢下,我也只能同意這一建議。
蔣介石見自己所掌握的黃埔部隊也反對自己,當即大失所望,不得不宣佈下野。
得知總司令下野的消息後,龍邵文第一個就去找了張靜江。張靜江此時足疾又犯,正在上海休養,龍邵文知道張靜江對蔣介石最爲了解,他想聽聽張靜江對蔣介石下野的看法。
張靜江笑着對龍邵文說:蔣先生此次下野,手法實在是高明的很啊!
龍邵文忙說:張老快給我講講蔣總司令怎麼高明瞭?難道他還有翻身的機會?
張靜江看了看龍邵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龍邵文見狀笑了笑,“張老,我又搞到了一件好物件兒,這次來的匆忙,沒給你帶來,回頭就讓人給你送來。”
張靜江說:我同你之間就不客氣了,誰都知道你是全國最大的煙土販子,發得全都是不義之財,拿你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手軟。
龍邵文乍聞此言,大吃一驚,“奶奶的,老子什麼時候幹到全國最大了,這可有點不妙,販運煙土禍國殃民,老子豈不是成了全國最大的禍國殃民之徒?這下可糟了!”他趕忙解釋,“張老,你這話是怎麼說的?我怎麼就成了全國最大的煙土販子?三鑫的杜月笙就乾的比我大嘛!他纔是全國最大的煙土販子呢!”
張靜江笑了笑說:自從蔣先生召見了杜月笙後,他已經棄惡從善了,杜月笙現在逐漸地壓縮煙土生意,開始向別的行業轉型了。你說你不是全國最大的煙土販子,又有誰是?
龍邵文聽後,心中只有大呼糟糕。他“唉!”地嘆口氣,心煩地擺手,“不說這個了,你快告訴我蔣總司令這次下野怎麼高明瞭?”
“此時北伐軍內部派系林立,矛盾重重,又聽說武漢方面已經組成了東征軍,準備東征總司令,原北伐中路軍的唐生智也野心勃勃的覬覦東南,想自立門戶,再加上英法等國都對蔣先生的某些做法不滿,也站出來反對他。此時不論國內還是國外,對蔣先生是反對聲一片,蔣先生正是看到了這麼多的問題,才斷然同意下野。”
龍邵文問:那他還有沒有機會?
張靜江笑而不答,只給他解釋其中奧妙,“蔣先生這一下野,武漢即失去了東征討伐總司令的藉口,唐生智也失去了其併吞東南的機會,英法也滿意了,北伐軍內部的矛盾也暫時調和了,所以我說蔣先生此時下野,絕對是一步高招兒。”
龍邵文又問:他這一下野,國民政府的權利豈不是都落在了汪精衛的手中?”說到這裡,他大爲懊悔,“老子上次從宋子文家出來,就想去拜見一下汪精衛,卻沒抽出來時間,奶奶的,現在汪精衛就要得勢了,再去走他的門路可是有點晚了。”
張靜江笑着說:汪精衛雖然有權,但他手上無兵,就算他當了國民政府的主席,也非得請蔣先生出山協助他不可。到時候蔣先生一出山,這政府裡面的事情,又是蔣先生說了算,汪精衛一介書生,爲人處世,尚存婦人之仁,怎會是蔣先生的對手。
龍邵文點頭想:這話沒錯,蔣介石生性陰狠,欠賬不還,身上又染了不少青幫的惡習,遇事同老子一樣,只顧目的,不擇手段,汪精衛又怎會是他的對手。不行,老子要趁蔣某人現在不得意之時去同他走關係,套近乎,此時在他身上下注,與他給老子發委任狀一樣惠而不費,卻可收到最佳效果……想到這裡,他覺得一刻也不能多等,需儘快趕赴南京走門路,讓說:張老!我這就告辭了,回頭讓人把物件給你送到府上,那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商周重器。
張靜江聞言擺手,“不用那麼麻煩,我這就隨你回家取……”
送走張靜江,龍邵文讓人定了去南京的車票,帶了藺華堂、雷震春二人急赴南京,他要在蔣介石最落魄、沒落的時候,第一個出現在蔣總司令的身邊,去安慰他,去感動他……誰知他到了南京後卻撲了個空,原來蔣介石在南京宣佈下野的當天,便乘船來了上海。龍邵文得知情況後大罵:你媽個×的蔣賴皮,老子好心來南京安慰你,你去上海卻連招呼也不給老子打一個,媽個×的,以後你若是再求老子幫你拉皮條、當媒婆,老子如果答應你,就他奶奶的再不姓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