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邵文回房休息了一會兒,便敲響了李新井的房門,他始終對李新井不太放心,總覺得此人來哈爾濱似乎是另有什麼任務。此時日本人正圖謀東北自制,龍邵文擔心貪色、好賭的張景惠受了日本人的利誘,再幹出一些反對“易幟”的事情來。
李新井開了門,很客氣地請龍邵文進去了。
龍邵文低頭看了李新井的腳一眼,見他腳形明顯是常穿木屐的,腳背兒還有木屐留下的勒痕,心中頓時明瞭,暗罵:奶奶的,果真是個東洋浪人,張景惠身邊帶着個東洋浪人幹什麼……他笑一聲,繼續在車上的話題,“李先生準備開一傢什麼規模的院子?”
“這要視具體情況而定。”
龍邵文像是開玩笑,又像是當真地盯着李新井說: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我還等你的院子開張後,去強暴東洋女人呢!哈哈!。
李新井臉上略微變了下顏色,隨即恢復了鎮定,他笑笑說:奉天的日式妓院就不少,何必跑到哈爾濱來玩兒女人,龍先生如果對強暴興致十足,回奉天后可以帶你去逛逛。
龍邵文見李新井明明就要發怒,卻又忍了下來,心想:奶奶的,老子再撩撥你幾句,不信你能忍的住……他笑笑說:嗯!好!不過我可等不得回了奉天才能玩兒到東洋女人,新井先生,這哈爾濱你熟是不熟。若是熟的話。不如咱們這就找東洋女人玩玩兒。”
新井淡淡道:不好意思龍先生,這我可就不熟了。
龍邵文突然一臉的神秘,“你知道東洋女爲什麼都喜歡跑到咱們中國當妓女?”
新井看了龍邵文一眼,笑而不答。
龍邵文笑笑說:我本來也不知道,可去年去了一趟東洋後,才明白爲什麼了……說到這裡,他伸出小手指在新井面前晃晃,“因爲東洋男人個個都不行,聽說下身那玩兒意兒極小,東洋女人很不喜歡。不得不跑到中國來找大的……”他見新井依然無動於衷。心想:媽的,你如真是個東洋人,老子佩服你的忍耐力……他笑着又說,“不瞞你說。東洋男人確實很差,多數都不能生育,老子在上海時,經常見東洋女不惜飄揚過海,跑到中國來找男人借種。你也許不知道,十個東洋人中,大概就有三四個是中國人的種……他惋惜着搖着頭,“長久下去,怕是東洋就此亡國啊!”
新井突然笑了,“自古以來。中日本就是一家嘛!日本人的祖先就是中國秦朝人,現在日本女人給中國男人生點孩子,豈不是很正常?”
“媽個×的。”龍邵文心底罵一句,又笑着說:原來東洋人的祖先居然中國秦朝人,不知這秦朝人是東洋人的爹還是娘!”
新井猶豫一下,“爹不會生孩子,所以……應該是娘吧!”
龍邵文“哈哈!”笑了一聲,“人人都說東洋人禽獸不如,果真是有證據的!”
新井一怔,“何來此言。”
“我有個先生給我講過。說禽獸只認識自己的母親而不認識自己的父親,所以說欺負自己的親爹,那是禽獸所爲,而欺負自己的親孃,那是禽獸不如。中國人既然是東洋人的親孃,那現在東洋人卻又來欺負他的親孃。自然是禽獸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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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井笑了,“原來如此……其實如不如禽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國男人如果願意睡日本女人,倒是一樁不錯的生意。”
龍邵文見新井的態度如此,又好氣又好笑,當下說:那你爲什麼不在中間給拉皮條,你如果有門路搞來大批量的東洋女人給中國男人睡,那一定是大大發財了。
李新井拍手說:妙啊!龍先生,咱們可是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有這個意思呢……
龍邵文含笑着了新井一眼,“他爲什麼拼命要隱瞞自己東洋人的身份,到底有什麼目的。奶奶的,張景惠難道也被他隱瞞了?”他見新井並不與自己惱怒翻臉,覺得再撩撥他也沒什麼意思,就告辭回房。新井則很客氣地把他送到房門口……
纔回到房中,嶽林浦就敲門進來了,“龍先生,我想求你一件事情。”見龍邵文點頭示意他說。嶽臨浦說:你不是一向痛恨日本人嗎?怎麼現在又與日本人交了朋友。”
龍邵文看了嶽林浦一眼,“老子什麼時候與東洋人交了朋友?”
嶽林浦咬着牙,“您應該能看得出來,新井就是個日本人,可你還堅持要他跟你一起住在這家旅店中!我剛纔還見你去過他的房間。”
龍邵文心想:媽的,居然監視老子,老子剛纔去見新井,他怎麼知道……他皺了眉頭,壓了火氣,問:嗯!你怎知新井是個東洋人?
“我能感覺到,新井的身上有東洋狗的味道……”嶽林浦的口氣中帶着明顯地不滿,又說,“龍先生,你剛纔見新井榦什麼了?”
見嶽林浦居然責問自己。龍邵文一下沒沉住氣,罵道:呵呵!你他媽的又不是狗,連東洋人的氣味也能聞的出來?老子剛纔就是找新井了,幹什麼可不用告訴你吧……他越想越氣,臉上變色,又罵:嶽林浦,老子是看你落難了才收留了你,你他媽的居然敢監視老子,老子告訴你,這麼多年,還從沒人敢盯老子的稍,你現在就給老子滾,滾的遠遠的,老子身邊從來不養奸細……
住在隔壁的藺華堂與雷震春聽見了龍邵文的聲音,以爲出了什麼事,忙跑過來敲門……
嶽林浦見龍邵文發了火,臉一下就下白了,解釋說:龍先生,我是在盯着新井,無意中看到您進了他的房間。
……龍邵文過去把門打開,讓藺華堂與雷震春進來,二人進來後忙問:龍先生,出了什麼事兒?
“沒有!”龍邵文擺擺手,壓着火問嶽林浦,“你盯他幹什麼?”
嶽林浦直言不諱,“我想殺了他!”
嶽林浦的回答把龍邵文嚇了一跳,“他睡了你老婆?你這麼恨他!”
“沒有……”嶽林浦咬着牙,“所有日本人都是我的仇人。”
“奉天城中那麼多東洋人你不殺!爲什麼要殺新井?”
“以前我僅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現在不同了,我知道只要龍先生您願意幫我,殺幾個日本人還是很輕鬆的。”
龍邵文聽了又是一怒,“奶奶的,原來你開始跟着老子就沒按什麼好心,想把老子當槍使,老子固然也討厭東洋人,可老子一向是玩兒槍的,最不喜歡當槍被別人玩兒……”想到這裡,他本想把嶽林浦趕走,讓他離自己遠遠的,繼續去街上流浪說書去,不讓他給自己找麻煩。可轉念又想,“即便老子現在把他趕走也晚了,包括新井在內的不少人,都知道他是老子的兄弟,媽的,這王八蛋不管點了什麼菜,最後結賬的一定是老子……這下算是惹下禍害了……”他不動聲色地說,“我自然是幫你的,你想好怎樣下手了麼?”
“想好了!”嶽林浦胸有成竹地,“只要龍先生肯幫我,殺他輕而易舉。”
龍邵文笑了一聲,“好!好!說說,你想讓老子怎麼幫你?”。
“您佯裝有事,去敲開他的門,我就衝進去,直接用刀子把他捅死。”嶽林浦從兜裡掏出一柄尖刀,亮晃晃的刀刃顯然就剛打磨過,“刀子我早就準備好了,在奉天的時候我就想過這樣殺日本人!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龍邵文心想:奶奶的,這傢伙膽大妄爲之極,是塊兒當土匪的料。
藺華堂在一旁聽了,正要說話,被龍邵文給阻止了,他笑着又問:殺了他以後怎麼辦?
嶽林浦誠懇地拉攏龍邵文,“龍先生,我已經看好了,新井隨身帶了兩個大皮箱,裡面的財物一定不少,把他殺了後,我一分也不要,都是您的。”
聽到這裡,龍邵文實在忍不住了,他“哈哈”笑了幾聲,“媽的,你當老子是坐地分贓的土匪呀!嶽林浦,照理說你讀了那麼多的聖人之書,應該明事理纔對,怎地腦子裡想的都是這類殺人越貨的勾當。”
一旁的藺華堂也忍不住說:嶽林浦,你這是胡說些什麼呢!龍先生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可能陪你去做這些勾當。”
嶽林浦理直氣壯,“大丈夫有所不爲,有所必爲,日本人殺了咱們那麼多的同胞,就算我殺他的人、越他的貨又怎麼了?我這麼幹,於良心是絲毫也沒有虧欠。龍先生,你知道我殺日本人並不是爲了錢,我就是想替自己出口氣,也替所有死在日本人手上的中國人出口氣。龍先生,您也許有所不知,日本這個民族是個恃強凌弱的民族,他們見到弱小的,就很命地往死了欺負,遇到強大的,就乞首搖尾地像條狗,對於這樣的狗,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狠狠地打!直到把他們打怕了,打服了,打的他們看見咱們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