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約會、盯梢(下)
唐嫣雙目微紅,眉頭緊皺,嗓子變音,聲調大異平日的溫柔,她硬邦邦地扔出一句,“沒怎麼,就是不喜歡這裡的環境,換一家吧!”她也不等龍邵文同意,搶先出了茶樓。
龍邵文自然知道唐嫣變臉的原因,他在拉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汪莘函與一個年輕的紫衣女人並排坐在一個茶座上竊竊私語。汪莘函還勾着那女人的腰,不知在調笑什麼,那女人口中嗤嗤地低聲笑個不停。
離開“獨一處”,又隨意選了一個地方進去坐了,龍邵文見唐嫣悶悶不樂,知道她仍然沒從剛纔那一幕中緩過神兒來,就隨意地與她搭話,說一些川地民俗風情之類的話題。唐嫣往往答非所問,驢脣不對馬嘴。
龍邵文早已料到她心中生了心事,心下竊喜……再過一會兒,他見唐嫣神色黯然,眼眶浸淚,就試探着握住他的手說:唐小姐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兒?你告訴我,天大的困難我都能幫你解決。
唐嫣抽出被龍邵文握着的手,中指在眼角上抹了一下,“沒什麼!眼睛有點不舒服,過一會兒就好了。”龍邵文見目的已經達到,面帶關切說:唐小姐身體既然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改日再約怎麼樣?
唐嫣早就坐不住了,只是不好先行提出,見龍邵文這般善解人意,當下連連點頭,“好!”。龍邵文喊來茶坊會鈔。唐嫣就怔怔地看着窗外,早就忘了他們約好的由她請客這一碼事兒。
出了門,龍邵文讓唐嫣上車,唐嫣則拼命搖頭,說是想自己走一會兒。龍邵文瞧她走的的方向是“獨一處”,知道她仍舊不死心,想再回去看看。心裡有些擔心她,本想讓付偉堂開車遠遠地跟着。可又一想:要是讓這妞兒發現老子跟蹤她,臉面上可就不好看了。好在藺華堂一直跟着汪莘函,要是真有意外發生,自己也能知道。他猶豫一下,告訴付偉堂調轉車頭……
藺華堂比第一天回來的還晚,進門就對龍邵文說:龜兒子汪莘函從獨一處出來後,又去約見了兩個女人。
龍邵文對汪莘函不感興趣,他關心的是唐嫣,他問:唐小姐見到他與女人私會沒有?
“我注意到唐小姐一直跟着了。”
龍邵文呵呵一笑,“那她有沒有上去打麻煩?”
“沒有,她和我一樣,只是遠遠地跟着汪莘函,瞧樣子挺傷心。”藺華堂痛罵汪莘函:真是個烏龜王八蛋,讓這麼個漂亮的姘頭傷心,真想上去揍他一頓。
龍邵文心想:唐嫣與汪莘函之間看來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要是汪莘函睡過了唐嫣,這女人不衝上去鬧事纔怪。想到這裡,他心裡不禁有些自鳴得意。他又警告藺華堂,“老子告訴你,不許衝動,這件事還輪不到你出頭。”他跟着又不放心地問:唐小姐沒發現你吧!
“沒有,她當時失魂落魄的,我就是從她身前走過,估計她也視而不見。”
“嗯!這就好,你一定要隱蔽好自己的行蹤。”
第二天一早,龍邵文正要出門,藺華堂卻帶了唐嫣進來。龍邵文見唐嫣雙目微腫,膚色慘白,容顏憔悴,沒了平日的光采,自作多情地想:難道這妞兒被汪莘函傷了心,要主動對老子投懷送抱?他心中一陣激動,嘴上也變得文縐縐,“啊!這個……唐小姐光臨這個……鄙舍,蓬蓽生輝,歡迎歡迎。”
唐嫣低着頭,“不好意思,總是麻煩龍先生。”
藺華堂替唐嫣解釋說:唐小姐一早就去範府找您,是範旅長派人把她送來的。
“啊!可讓你跑了不少冤枉路,真是該死。”龍邵文不好意思地說:唐小姐,你看我搬了家也沒告訴你,讓你白跑了那麼遠。
唐嫣眼圈一紅,突然迸出一句,“龍先生能不能儘快聯繫我和汪莘函去上海求學的事情?”
龍邵文見唐嫣進門就給他使一招“月亮壩裡耍關刀——明砍”,直接道明來意。讓他吃驚不淺,他一心以爲唐嫣來投懷送抱,最不濟也被汪莘函傷了心,來找自己傾訴委屈,倒是自己就可以借安慰之機與之親近,誰曾想唐嫣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龍邵文的吃驚,很快就轉化成惱羞成怒,他想:,你到這個時候還不醒悟,依舊惦記着那個姓汪的……他本想一口回絕,可看着唐嫣憔悴的容貌和期盼的眼神,心一下子就軟了,當下點頭說:好!我儘快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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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的眼淚幾乎就要從眼眶中奪路而出,她忍着傷心說:龍先生大恩,我真不知道日後怎麼回報。
“,老子讓你陪着睡上一晚作爲回報,你肯麼?”龍邵文心中興味索然,他看了唐嫣一眼,搖搖頭,憤然之情溢於言表,“算了,我可不指望什麼回報。唐小姐要是沒有其它事兒,就回去等消息吧!”
唐嫣走後,藺華堂問:今天要不要跟着汪莘函了?”
龍邵文搖搖頭說:不用了。又想:這小妞兒對汪莘函情癡到家,明明知道他與多個女人糾纏仍舊不死心,還想着帶他離開重慶與這些女人斷了聯繫。媽的,既然如此,老子派人再跟着汪莘函還有個屁用。這女人愚蠢到家,她想找自討苦吃,老子也不攔着。只是這個汪莘函龜兒子十有用老子給唐嫣的銀子去抽大煙泡妞。不行,老子得討要回來。他想到這裡,對付偉堂說:走!去範府。
藺華堂本想跟着同去,可想了一下,又沒去,龍邵文此時哪顧得上他,見他沒上車,也不在意,叫付偉堂開車就走……
範紹增一見龍邵文,就笑呵呵地問:唐嫣那小妞一向眼高於頂,沒想到這次卻遇到了剋星,哥子,,你是怎麼拿下她的,惹得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女人,大清晨就含着眼淚四處找你談情!
範紹增一提這話茬兒,捅到了龍邵文的傷心處,他頓時氣憤填膺,“,她這一大早晨的去找老子,卻不是爲了跟老子談情,她是替他的姘頭汪莘函找出路了,想讓老子儘快帶他們離開重慶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