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拉開大門,一看是村主任支玉平來了,支玉平沒理朱仁徑直走進去。
“遲總,忙什麼呢?”支玉平一進大門,他看院子里弄得亂七八糟,北屋和東廂房還有掀起的青石,他納悶,遲勇在鼓搗啥了。
“喲,原來是支主任來,快屋裡請。”遲勇洗了把手,把支玉平讓進屋。
支玉平進屋前又看了看那塊青石,遲勇買了這老宅,還在老宅地上挖,難道老宅裡還有寶貝,支玉平想到這尺就糾結起來。本來支玉平這次來,想驗證遲勇上次買的老傢俱事,他後來又找了那個古董商,給了那人錢,那小子就把怎樣替遲勇買老傢俱事說出來了。支玉平聽了很生氣,受騙感覺讓他越來越恨遲勇,心想你遲勇下手也太狠了吧。但又想當初答應這些傢俱給遲勇,但後來自己沒給,細想想自己還是不佔理。但支玉平是什麼人,那是滴水不漏之人,他纔不會這樣讓遲勇輕易佔便宜。
“遲總,你這要掘地三尺,找什麼呢?”支玉平問。
“支主任,你這老宅風水不好啊,我找風水先生了,說這院子裡缺水,我這不看看能不打口井。”遲勇邊說邊給支玉平倒水。
“哦,其實我這宅子以前是有一口井的,但後來填平了。現在可以給你接上自來水,何必這樣辛苦去挖井。”支玉平笑着說。
“唉,說心裡話,我這人吧,喝慣了自來水,就想喝喝深井水。嚐嚐這從山裡弄來的山泉水泡的茶味道不一樣吧。”遲勇說着端起來喝了一口茶。
支玉平一聽,心想難道遲勇真要打井,如果是打井到是沒什麼了,要是在老宅再挖出點什麼寶貝,也應該是他支玉平的。當初簽訂買賣合同時,他可是沒說地下東西歸誰,只是賣老宅,這事還得問問那個茌承義。但那傢俱事必須讓遲勇明白,自己也不是傻子。
“遲總,聽說你上次買的那些老傢俱是我轉賣的。”支玉平故意輕描淡寫說。
“噢,是嗎?這個我可不清楚了。”遲勇故作驚呀,心想你支玉平不仁,別怪我不義,當初可是答應好這些傢俱給我,後來你又私自搬走,太不地道了。
支玉平一聽遲勇裝作不知,不如敲打敲打他,讓他記住這個村還是在支玉平領導下,你一個城裡人來了就牛B,那不是太歲頭上動土。
“遲總,明人不做暗事,這些傢俱確實是我家賣出的,是那個古董商騙我了,我正要準備報案起訴他。”支玉平放了狠話。
遲勇一聽這小子在這事上還真下功夫了,怪不得人們都說他奸,看來不假。心想自己也不能退縮,也得震震他。
“支主任,不管這傢俱是誰的,反正我已經買到手了,白紙黑字收據都寫得清楚,我不怕告,但有些人在村裡橫行鄉里,貪污民指民膏,可別怕告。”遲勇說完點上一根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支玉平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難道自己那些事被人告了?遲勇怎麼知道自己在村裡那點事了?再一想遲勇老婆和同學都在公安局,自己未必能鬥過他。
“哈哈,遲總這玩笑開的,我得先回去了,村裡事很多都得等我定呢。”支玉平說完站起來向門外走,遲勇沒理他,朱仁和李和一看支玉平要走,雖然很恨他,但人家必竟是一村之長,趕緊把支玉平送出門外。
支玉平從遲勇那出來,就直奔茌承義家,他想問個究竟,看看這遲勇到底在家挖什麼。
茌承義見支玉平來了,趕緊讓進屋,一進屋支玉平就問,“那遲勇在家挖什麼呢?”茌承義一聽支玉平問這事,心想支玉平發現什麼了,就說,“支主任,我還真不知道他們挖什麼?”
“嘿,老茌啊,咱可是街裡鄉親的,你還跟我賣關了,你和遲勇關係這樣好,難道不知道?你可別忘了,你開這個店沒我罩着,你能掙錢嗎?”支玉平見茌承義沒說話,很生氣。
“哎呀,支主任,我們全家都得感謝你,其實我就聽說一點,那遲總好像發現宅子存有什麼秘密。”茌承義一想,反正宅子是遲勇了,就是挖出寶貝與你支玉平也不相干。
“秘密?什麼秘密?”支玉平一聽,眼睛立即睜大看着茌承義說。
“支主任,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了,遲勇從來不和我說這個。”茌承義一臉無奈表情看着支玉平。
支玉平一看茌承義這表情,估計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就沒再問。從茌承義家出來,支玉平一路想着,難道老宅還有什麼寶貝?當初自己怎麼沒挖挖就賣了呢,太后悔了。但又一想,他爹當初活着時候,沒說這地下存什麼寶貝,難道爹也不知道?遲勇找人探測了?支玉平越想越後悔。
支玉平後,朱仁和李和說,這支玉平太不是東西了,家裡有那麼多錢,還想坑別人錢,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遲勇說,不用管他,繼續尋找。
三人先是從竈臺下去尋找,遲勇拿着手電筒,在這個側洞裡仔細看着,沒有發現任何秘密。他感覺這個側洞應該還會有個洞聯通,但經過查找,遲勇很失望,他感覺這個側洞作用就是聯通地窨。那難道地窨下面有東西?但前幾天他們挖過了,下面沒什麼東西了。
朱仁告訴遲勇,不如把竈臺拆掉尋找一下。遲勇感覺有道理,既然這樣了,不如把整個竈臺全拆掉,看看竈臺裡是否存有什麼秘密。
三人叮噹一陣不一會兒把竈臺拆掉,而且還順着竈臺往下挖了兩尺深,整個周圍竈臺下面什麼都沒有。
“你這個死胖子,竟出瞎主意,你看白白把一個好竈臺給拆掉了,什麼也沒有。”李和責怪朱仁。
“哈哈,不怪他,是我主意。”遲勇笑着看他倆個。
這時朱仁很尷尬,自己出了這個主意,但挖來挖去竈臺下卻什麼也沒有。
“遲總,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來,你記得東廂房跑出那條野貓嗎?我估計既然野貓能進出,這屋裡肯定還有洞口。”李和提醒遲勇。
遲勇一聽李和這樣說,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夜裡從東廂房跑出來的野貓,他心想李和說的對,野貓能進出,肯定還有洞。但野貓洞與這個洞以及探尋的秘密有沒有必然聯繫?遲勇心想既然挖成這樣了,不如就再挖一下牆根,或許有發現。
於是三人又貼着東廂房北牆根開始挖了,挖了足有二尺深,朱仁提醒不能再挖了,要不牆就會倒塌。遲勇就停止挖掘,及時把土回填回去。
“李和你出餿主意,再挖牆就倒了。”朱仁又責怪起李和。
“行了,今天就幹到這裡,晚上弄兩菜再喝點。”遲勇拍了拍身上土。
晚上,茌承義送來飯菜,朱仁和李和餓壞了,開始吃起來。遲勇很是上火,沒啥胃口。這時茌承義悄悄告訴遲勇,支玉平去他那裡打聽這事了。遲勇一楞,心想這支玉平這樣尖滑,他不會破壞自己尋寶工作吧。
果不出遲勇所料,第二天一大早支玉平就帶幾個村幹部上門來了。遲勇一看這支玉平又要做什麼。
“遲總,我們今天挨家挨戶走走,主要檢查一下村裡古建築保護情況,這是上面要求和規定,任何人不得私自改變古建築結構和設施。”支玉平一進門就說。
“哈哈,支主任,我沒有破壞古建築,你可以看看。”他這支玉平還有這招,遲勇心裡清楚,這古建築真是不能隨便亂動,抹葵峪村被開發爲古村後縣裡就有這規定了,再一想自己也沒有動古建築結構,你支玉平可以隨便檢查。
“既然這樣,我們就挨個屋看看,遲總別介意。”支玉平說完就帶幾個幹部分頭去各個屋內檢查。
“支主任,你看東廂房都挖成這樣了,要是下大雨容易滲水,這對房屋安全不利啊。”一個幹部從東廂房出來對支玉平說。
“是嗎?我看看。”支玉平一進東廂房,滿屋被挖得一片狼藉,心想這遲勇真是要尋找寶貝啊,必須讓他停止,將來想辦法再把房屋弄回來,絕不能讓遲勇得手。
“遲總,雖然房子是你的了,但是我們從保護建築的角度出發,還希望你不要再這樣動了,如果房屋倒塌,你可要坐牢的。”支玉平慢條斯理的說。
“支主任說的對,我會保護好古建築,再說我花這麼多錢買來,怎麼會破壞呢。”遲勇心想支玉平管的夠寬。
“你院子裡那個地窨也要抓緊填平,萬一下雨就會把房屋泡塌。”支玉平對遲勇說,其實支玉平一看到那地窨就感覺自己當初怎麼不知道家裡還有個地窨,真是該死。
支玉平帶人走後,遲勇想得抓緊加快挖掘進度,如若不然,這支玉平不定想出啥招來阻撓他探尋。
這時天忽然下起了小雨,遲勇心想壞了,那地窨還沒蓋住呢,就讓朱仁和李和抓緊找來塑料布,先把地窨口蓋住。
“這支玉平就是烏鴉嘴,說下雨就下起來了。”朱仁恨恨地說。
“不能只用塑料布蓋,要是雨下大了,塑料布根本撐不住,不如支個簡易棚,然後再蓋塑料布。”李和提醒遲勇。
三人找來木頭,快速紮了個簡易棚子,這時雨越下越大。遲勇看着雨,心情極壞,費了幾天勁,什麼都沒發現,難道李和他爹只是猜想而已,但那本詩書又是咋回事呢?遲勇大腦在思考着。
“遲總,等雨停以後,我們不如繼續在地窨着手往下挖,我估計前幾天我們還沒挖到位。”李和對遲勇說。但遲勇認爲地窨下面應該沒什麼什麼了,既然李和這樣說,就先按他來吧,必竟這小子還是有點頭腦。
雨過天晴後,已是下午時分,遲勇睡了一個午覺,這時朱仁和李和已經把蓋在地窨口的塑料布拿掉,他們準備了兩個筐。遲勇伸了個懶腰走出屋子。
“遲總,開始幹吧,胖子有勁,讓他在上面往上拉土,我倆下去挖。”李和說。
遲勇一看兩人把東西準備很齊,很滿意。如果沒有朱仁、李和,自己真的無法完成尋寶任務。將來如果在公司裡給他們點工作,相信也能幹出名堂。
遲勇和李和下到地窨底,開始往下挖,朱仁在上面一筐筐把土往上提。
挖了足有一個小時,這時李和突然大叫一聲,“遲總,你看這是什麼?”遲勇蹲下一看,一個人的頭蓋骨露了出來,遲勇也嚇了一跳,怎麼會挖到頭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