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尋寶把遲勇累壞了,他本來想今天想睡個好覺,但電話鈴聲把他從睡夢驚醒。他閉着摸起手機,按下接聽鍵,一個聲音傳來。
“遲總,還記得我嗎?”遲總一個激靈從牀上坐起來,他想起這個熟悉聲音就是當初勸他不要買老宅的那個人。
“你是?”遲勇故作不知問。
“我們可能不認識,還記得我勸你不要買老宅吧,現在是不是有很多麻煩纏身?”那個沙啞聲音令遲勇很是驚悚。
“哦,原來是你。說吧有什麼事?”遲勇淡淡地回了一句。
“這老宅賣給我吧,我給你一倍價格,可以嗎?”那人說。
“對不起,老宅不賣!”遲勇很煩的把電話扣掉。他很納悶這人到底是誰,難道他也知道老宅有東西,還要出多一倍價格買老宅,這不明白着要從老宅裡尋寶嗎。
遲勇想要抓緊完成找尋工作,要不惦記人太多,特別是那個支玉平,他聽茌承義說,支玉平還想再出高價再把老宅買回來。
遲勇穿好衣服,看到朱仁、李和還在睡,就沒打擾他們,徑直來到東廂房。他看着挖得一片狼籍屋子,心想一個東廂房就有兩個洞口。一個通地窨,一個通東山,如果是一個人所爲,那爲什麼地窨與地洞不相通呢?
遲勇認爲最有可能不是一個人所爲,可以說是兩個人在不同年代所挖,而且這兩個人沒有交集,或着偶有交集。
這時大門有敲門聲,遲勇開門一看是茌承義送來早餐。
“遲總,我看東山那邊還是讓楊老姨來破破吧,雖然是空墳,但必竟也是墳,咱們挖了重填,也是動了脈氣。在我們農村人眼裡,不吉利。”遲勇能聽出茌承義說這話意思,雖然東山腳這片地遲勇出錢,但是掛的茌承義的名,他當然怕有什麼不好東西來招惹自己。
遲勇很理解茌承義,農村人對這些很注重,他就叫楊老姨去東山那片荒地做一次法事。楊老姨當然高興,她現在可是抹葵峪名人。現在來古村遊人,如果不找楊老姨算上一卦,都枉來一趟古村。
楊老姨這跳大神生意順風順水,掙錢自不必說,所以她從內心裡非常感謝遲勇對她幫助。一聽要做這事,她把所有手中活全都放下,先來給遲勇做。
朱仁、李和正在收拾東廂房,遲勇告訴他們,把出洞口堵住,防止有人從東山進來。
遲勇看着掛在屋裡那幅仙鶴圖,這畫中秘密究竟在哪,遲勇始終無法看出。他又從頭至屋細細看着,他想有鶴的地方應該有水,而抹葵峪附近卻沒有水,而畫裡那個亭前卻真有一條小溪流過。
遲勇正在看着發呆,李和進來了。遲勇招呼李和過來,“你們村以前有河嗎?”
“聽老人講以前有條河,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上游斷水了,這條河就乾涸了。”李和說。
“那條河在什麼位置?”遲勇問。
“就在那片寺廟前面大坡下面,小時還經常去撿鵝卵石,這幾年村裡都用土蓋住,種上莊稼了。”李和隨意一說,遲勇指着那幅畫告訴李和,這幅畫裡恰恰就說明你們村有條河。
李和感覺這幅畫雖然是一個‘鑰匙’,但還不能就此斷定這幅畫真正含義,“遲總,我感覺應該研究一下牀板上那幅畫。”
“你說的對,咱們再去看看。”遲勇說完就去西廂房,因爲在東屋挖東西礙事,就把牀挪到西屋了。
“遲總,上次你因爲看出那微小一筆,就找到竈臺下洞口,咱們再按照這幅圖,重新走一遍,或許還能找到未知東西。”李和說完,就趴在那裡仔細看着。
遲勇用放大鏡照着,他看到所畫村子應該是抹葵峪,遠處山巒也與村子周圍山相似。這時他發現寺廟北邊還真有毛筆輕輕塗擦痕跡,年代久遠,那塗擦痕跡用肉眼根本看不到。
“走,咱們按圖走走,或者能有點啓發。”遲勇說完就往外走,朱仁、李和跟在後面。他們在村裡按圖中所畫房屋挨個定位,對圖中沒有的房屋,斷定是後來新建,從建築新舊判斷哪些是圖中所示。
他們又按照寺廟位置走了一圈,圖中所示寺廟比村中大多了,圖中畫了很多人來參拜,遲勇用步丈量着,他感覺這寺廟當初一定很雄偉,香火也一定很旺。哎,好好的一座寺廟就這樣無緣無故消失,很令人心痛。
他們來到寺廟所在位置的北面大坡上,果然一條幹涸的河流底部出現在遲勇面前,雖然老百姓都已經在河道上種上莊稼,有的地段也填充了,但依然改變不了河道模樣。
“遲總,你看這條河是從西邊過來,一直往東流。但從小到現在就是沒見過有水。”朱仁給遲勇介紹。
遲勇看着這條幹涸河流,他突然想到了,鶴、青松、寺廟,鶴代表長壽之意,青松也是代表這層含義,寺廟是人們信仰集聚地。
“我好像琢磨出來了,我給你們分析一下,你們看對不對。你看青松、鶴這代表長壽之意,寺廟代表着人們祈禱之用。我看過一本書,古時候人死後都會做法事,但這法事是由寺廟來做。
逝去人埋的地方也有說法,就是埋在有水之地。也就是說咱們在東山腳下那些墳根本就不是墳,而真正墳應該就在這一大片河堰上。”遲勇一說完,朱仁、李和都很敬佩,他們感覺遲勇必竟是做刑警出身,分析問題就是透徹。
“我們都被這假墳給誤導了,如果真有可能,那就是支家把東西都埋在這裡了?”李和指了指那河堰。
“有這種可能,但也不一定。必竟這麼長的坡,根本不知道哪裡有墳。”遲勇說。
“遲總,我感覺還是用探測儀和洛陽鏟試試。”朱仁聽他們說完,就想到用這個探測。
“這個方法好,但不能太着急,如果被支玉平發現,那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支玉平會找很多人去沿着這坡去挖。”遲勇一番話提醒了朱仁、李和。他們也認爲如果明目張膽來這裡找,那支玉平肯定會發現,到時可就真如遲勇所說,什麼也不會找到。
“要不我們晚上探測,然後再挖?”李和說。
“也行,但這工作量太大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從哪裡開始探測,咱們回去商量一下再說。”遲勇就帶他倆回到了老宅。
遲勇感到今天收穫很大,至少把支家風水寶地先定位準了。但怎麼去找,漫無邊際找不行,那會引起別人懷疑。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支詳謙,自從上次喝完酒後,支詳謙第二天就返回城裡看大門去了,再也沒見到他。
想到這裡,遲勇讓朱仁、李和看好家,然後他開車往城裡趕。到了支詳謙所在公司,支詳謙果然在那看大門,支詳謙見遲勇來了,也很驚詫,他感覺遲勇來這裡一定有事。
一進門,遲勇就把買好的食品、茶葉,以及幾瓶白酒放在桌上。
“老支啊,我正好回家看看,想到你了,就順道過來看看你。這些東西你留着吃吧。”遲勇說完,支詳謙有些受寵若驚,急忙說,“遲總,你看你還看我,我就是一個老百姓,你還是把東西拿回去吧,感覺不好意思了。”支詳謙就準備把桌上那些東西拎出去放在遲勇車上,遲勇按住他的手,“老支,咱倆都老相識,也是老朋友了,你別多想。”
遲勇一看支詳謙想推辭,感覺支詳謙一定預感到找他有事。心想不如先回家看看,明天再來找他行。
第二天一大早,遲勇就趕到支詳謙所在公司,剛好支詳謙正在做飯,一看遲勇來了,趕緊放下手中活。遲勇看到支詳謙這樣子,有一種憐憫他,唉,感覺這個人一輩子不容易,也沒個老婆,一個人在這裡天天守門看門。
“遲總,一起吃點早飯吧。”支詳謙說。
“哈哈,吃點你做的早飯。”遲勇爽快地坐在那裡。支詳謙本來一句客套話,沒想到遲勇真答應了。他趕緊又去炒菜,遲勇攔住他,“老支啊,咱就隨便吃點,桌上有啥咱吃啥。”
遲勇看着桌上支詳謙擺上鹹菜,很稀的粥,一個花布包裡裝着煎餅。遲勇隨手拿起一個煎餅,捲上鹹菜就吃上了,支詳謙一看遲勇吃農家菜很是熟練,在他眼裡,總以爲有錢人吃的飯都很貴,根本不喜歡吃農村人那種飯。
“老支,你醃製鹹菜很地道,好吃。”遲勇一邊吃一邊說。
兩人吃過飯後,支詳謙給遲勇端上一杯茶,遲勇喝了一口。
“老支啊,我能問你一件事嗎?”遲勇點上一根菸。
“遲總,您看您說哪裡去了,您就直說吧。”支詳謙坐在牀沿上說。
“你們家祖墳在什麼位置?”遲勇一問,也把支詳謙搞迷糊了,沒想到遲勇會這件事。
“我們祖墳位置就在前面那河沿旁,但離河邊不遠。”支詳謙說。
“能具體點嗎?”遲勇想支詳謙肯定知道很多。
“據我爹說過,說是出門往北二千步,再往西五百步。我爹去世時就按這個位置埋的。”支詳謙說。
“哦,那爲什麼按步量呢?”遲勇不解地問。
“記得我小時聽說這樣一個順口溜,‘北兩千,西五百,六根槐樹滿河栽,娶妻生子發大財’”支詳謙說完,遲勇想這老支家還真有深不可測東西,連葬人都有說道。
遲勇與支詳謙告別,就着急趕回抹葵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