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遲勇、朱仁、李和都睡得很死,經過昨晚捉鬼的折騰,把他們累壞了。但急促敲門聲,首先把遲勇驚醒。他想這大清早是誰敲門。
朱仁和李和也隨後起來,朱仁把大門打開,一看原來是支玉平。
遲勇心想這小子大清早過來幹什麼?昨晚他派人來搗鬼,還不夠嗎?但想歸想,遲勇還得裝作笑臉去迎接。
其實支玉平來的目的就是看看結果,他找的那人把事辦咋樣了,昨晚他在家左等不來,又等不來,心想這小子不會出什麼事了,於是支玉玉起早就趕到老宅。
他一看遲勇剛剛睡醒還沒洗臉,就坐在院子裡板凳上。
“哈哈,遲總這樣早打擾你休息了。”支玉平坐在那裡,接過李和遞來的茶水。
遲勇心想支玉平心理素質真好,不會昨晚放走的那個小子又去找支玉平了?但遲勇感覺那小子應該不會,如果那人再去找支玉平,肯定無法向支玉平交差,支玉平一大早也不會來這裡,他就是想看看到底發生啥事了。
支玉平玩這招真是小兒科,遲勇很不屑。
“支主任也挺早啊,一大早就過來,一定有事吧?”遲勇點上一根菸,看着支玉平。支玉平也感覺到遲勇眼光很逼人,他心裡也沒底了,那小子昨晚肯定把事做砸了。但既然來了,他又不能趕緊走。
“遲總,昨天縣和鄉教委都來村裡考察了,準備藉助古村旅遊,借勢把村裡私塾辦起來,也能促進古村旅遊,這不村裡缺資金,遲總是縣裡有名老闆,能否贊助一下。”支玉平說完喝了口茶。
“好啊,我感覺這個私塾有必要辦,這是弘揚我國優良傳統最好途徑,我會盡力而爲。”遲勇想你支玉平不會因爲這事來吧,如果爲這事,那真是功德無量了。
“遲總就是痛快,到時我讓村委會把相關計劃做一下,給你看看。我現在有事先回去了,就不打擾遲總了。”支玉平說完就往外走。
支玉平出去後,朱仁、李和都罵他臉皮厚。遲勇笑笑說,臉皮厚才能吃個夠,這支玉平三番五次搗亂爲啥,不就是想把古宅再弄回來,然後自己在古宅裡尋寶,他把老宅子賣了,到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遲勇不想讓支玉平打擾自己計劃,所以他把繼續尋寶作爲最要緊之事。
他想昨晚那個小子說過,躺在東廂房土炕上睡覺,感覺下面冒涼風,他就想親自感受一下。
三人來到東廂房,遲勇躺在土炕上,過了五分鐘,起來了。告訴朱仁、李和也躺在上面感受一下,二人起來後,都感覺很奇怪,怎麼從下面往上冒風?
“夏天睡這個土炕那才叫涼快呢。”朱仁笑着說。
“你就一頭豬,什麼腦子呀。”李和對朱仁說。
“我感覺冒風,從道理講,應該下面有什麼東西,李和你認爲呢?”遲勇看了看李和,他認爲李和有頭腦,能夠分析問題。
“是啊,我小時候睡的土炕,冬暖夏涼,但也不從底下往上冒風。遲總,你發現問題沒有,農村土炕一般都是連接竈臺,爲什麼竈臺在那邊,而炕在這邊?”李和一番話,提醒了遲勇。他也感覺不太對勁,雖然從小沒睡過土炕,但也懂得些土炕原理,正常應該連接竈臺,但爲什麼不連接?唯一解釋只能是土炕原來不在這個位置,而是後來挪到這邊了,或者把竈臺挪到這邊了。
“那照這樣說,肯定是竈臺挪那邊去了。”朱仁隨口一說,遲勇也感覺有道理,但他感覺寧可拆錯,也應該把這個土炕拆掉看了究竟。
“遲總,你還記得那晚從東廂房跑出來野貓嗎?”李和說。
“記得,從房間設置看,那野貓不可能從竈臺鑽出來,因爲進入竈臺那個洞,需要轉動青磚,也就是說應該是從土炕這邊鑽出來。”李和指了指土炕。
“對,我也這樣想,不如拆掉再說。”遲勇感覺李和分析很到位。他不想放過這老宅任何可疑地方。
其實人都是一樣,如果迷戀一種東西,或者總想解開一樁秘密,內在動力不可阻擋。
三人說幹就幹,開始拆土炕。
砌土炕的磚也是青磚,遲勇隨手拿起一塊,感覺像是買古宅前有人郵寄那塊,太像了。
“遲總,有什麼秘密?”李和問遲勇。
“沒啥,當初有人給我郵過這樣的磚,但我老婆說是砌墳用的。難道這些青磚也用作砌墳?”遲勇說。
“遲總,那時農村都用青磚。”李和一說,遲勇思維纔不沒亂。
拆了一上午,土炕被拆掉,但也沒有發現有可疑之處,朱仁、李和一邊清理土炕下面灰土,一邊尋找是否有洞口。這時李和跺了一腳,告訴遲勇這邊有空洞聲,遲勇一聽,失落心情立刻興奮起來,他趕緊過來走到李和站的位置,也用腳跺了一下,空洞聲很大。
遲勇斷定下面肯定是洞口,他們先把餘灰清理掉,這時土炕下露出原容,有空洞聲音地方也是用青磚砌成,拿掉青磚,一塊兩米見方的木板出現在遲勇面前。
撬開木板,發現下面還有一層油氈紙。遲勇正想用手拿掉這層紙,李和提醒遲勇,小心有毒氣。
遲勇一想李和說的對,這支家家世太複雜,不知道還藏有什麼玄機,萬一碰到留有殺機的機關,那真要喪命了。他感覺地窨裡那具白骨可能就是被人害死的,然後掩埋在地窨裡。
遲勇突然一下沒了對策,他不知道是否應該把油氈紙拿掉。李和說把門窗都打開,聞到異味就往外跑。
朱仁打開門窗,他告訴遲勇自己先試試,心想你李和也太出頭了,弄得他想表現機會也沒有,他感覺這這層紙下面不能有危險。
遲勇沒答應,李和提醒不無道理,但一層油氈紙能有多危險,也不至於紙下面包裹着是一個致人於死地怪物。他不想讓朱仁、李和冒險。
停下工,遲勇回到院子裡喝茶,他在想方法,如何才能沒危險的掀開那層紙。
但使遲勇沒想到的是,在東廂房裡的朱仁、李和已然行動了。
兩人原來在東廂房裡收拾雜物,但說來說去,朱仁和李和打賭了。朱仁賭沒事,李和賭有事。於是朱仁就去撕那塊油氈紙,李和遠遠看着,當他們看到一方形坑出現了,裡面還有一個錦盒,朱仁一下興奮起來。
遲勇聽到東廂房兩人聲音,就過去看,他剛進屋,只見朱仁正把去拿錦盒,遲勇想阻止朱仁,但已經晚了,朱仁剛剛把錦盒拿在手中,這時他叫了聲“哎喲喂!”,就躺倒在地上,遲勇和李和趕緊上去就把朱仁拖離了那方坑口,這時朱仁手掌上已滿是血跡。
遲勇、李和好不容易把朱仁拖到院子裡,朱仁已經昏迷了。遲勇想大事不好,趕緊背起朱仁,開車向縣城醫院。
把朱仁送到醫院急救室,遲勇和李和在外面焦急等待着,他想這老宅太可怕了。
經過三個多小搶救,朱仁終於撿回一條命。醫生告訴他們,朱仁體內有毒箭木毒成份,剛經過灌腸清洗,現在已基本無大礙,如果晚來半小時,可能就會喪命了。
毒箭木?這是遲勇和李和第一次聽說,遲勇打電話讓齊娜查一下關於毒箭木毒性特徵。齊娜告訴遲勇毒箭木,又稱見血封喉木,古代把樹的毒汁塗在箭頭上,可以射殺敵人和獵物,但是對高血壓和心臟病有一定療效。
遲勇聽了越來越害怕,這支家老宅處處藏有殺機,他真要小心謹慎才行。
過了三天,朱仁身體漸漸恢復過來,遲勇就過來問朱仁到底發生什麼事,朱仁說,他正要拿那個錦盒時,感覺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就出現這種情況了。
這幾天,李和回老宅看護了,他怕有人進來,再發生傷人事故。他看着東廂房那錦盒,越來越可怕。
遲勇把朱仁接回來,讓他先回家休息幾天再來。但朱仁不幹,說他身體沒什麼事了。
遲勇再次看了看那個新發現方形坑,那個紅色錦盒依舊靜靜躺在那裡。李和說,用棍子把它夾出來,遲勇想再放放兩天,或許毒氣能解除。
齊娜打電話,焦急告訴遲勇千萬不要動毒箭木,會死人。還告訴遲勇要想去掉毒性,必須放兩天。遲勇一聽心裡就有數了,他用破棉布把棉盒從方形坑裡取出來,放在院子裡晾曬。
但拿出錦盒還不是目的,關鍵是方形坑下面是否還有東西,這是遲勇急於知道的問題。
李和拿個鐵錘在方形坑底敲了下,感覺還有空洞回聲,遲勇懷疑下面還有東西。他用鐵揪把方形坑周圍土與磚全都清除掉,但方形坑底部好像一塊很厚的石板。
朱仁說,爲保證安全,不如用鐵錘把石板砸碎再說。李和罵朱仁是豬腦子,他和遲勇用鐵揪把石板周邊挖好。石板也是方形,用鐵揪撬動了一下石板,還能活動,這證明石板並不是很厚。三人費了很大勁撬起石板,一股發黴味道從石板下鑽了出來,遲勇怕有危險,趕緊放下石板,三人跑出屋外。
在屋外呆了會兒,感覺身體沒有其他反應,遲勇斷定下面不是毒氣,可以放心把石板取下,他們用力把石板掀開,一個圓形洞赫然呈現在遲勇面前,他拿手電往下照了一下,深不可測。
朱仁、李和想立即下去探個究竟,遲勇沒同意,這洞裡很詭秘,讓人無法理解,所以不決不能貿然行動。
爲一防萬一,遲勇還是打算先通風一晚上,明天看看情況再定。李和把風扇拿來開始往裡吹風。
突然發現這個洞,遲勇心情很好,看來功夫沒白廢,無論裡面是否有東西,但至少找到了一可以探尋途徑。
遲勇想了想,那個錦盒裡面或許能有東西,他帶着口罩準備把錦盒打開,但錦盒封閉很緊,費了半天勁才弄開,紅色盒裡一塊將要爛掉紅布包,打開紅布包一幅卷軸靜靜躺在裡面。
遲勇戴了手套把卷軸拿出來,輕輕展開,一幅精美的畫出現在眼前。既有花鳥畫技法,又有山水筆法,與老牀板底下那幅板畫截然不同,只見一棵老鬆從畫左側探出,幾隻仙鶴在樹幹上,在地上嘻鬧玩耍。
遲勇把畫掛在老槐樹下,靜靜地看着,他不知道一幅畫爲什麼裝到錦盒裡?這幅畫喻義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