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古畫,遲勇甚是喜歡,但他喜歡之處不在於畫的有多美,而是遲勇其中所蘊含的秘密。
爲了解開畫中秘密,遲勇不得不找陳冰,他讓陳冰找一個最好的鑑畫師父,馬上趕到抹葵峪。
陳冰放下遲勇電話,對遲勇在抹葵峪得到古畫,既羨慕又嫉妒。但他認爲以遲勇眼力不會弄到什麼好畫。於是他聯繫到鑑畫師,並親自開車送他到抹葵峪。
當陳冰看到遲勇那幅古畫時,他從內心喜歡。從他眼光看,這幅畫很特別,估計是民間高人所畫。他沒想到遲勇古董知識提高這要快,終於在老宅有所斬獲了。但他並不知道遲勇是如何得到古畫。
陳冰一個勁得誇遲勇眼光獨到,遲勇並不這樣想,他並不想知道這幅畫值多少錢,而是想根據年份推算土炕下面地洞建造時間,以此解開支宅秘密。
鑑畫師拿着放大鏡,仔細地在畫上找尋,一邊找一邊不停讚歎,“遲總,你這畫雖然不是出自名師,但勝似名師,寫意手法老道,既有齊白石功力,更獨創一家。”
“老師,請您看看大約成畫時間?”遲勇最想知道畫的時間。
“從畫風格來看,有明末畫師之風,但不敢斷定是不是明朝時期作品?”鑑畫師一邊看一邊迴應遲勇。
明末?遲勇大腦迅速連接着之前幾個問號,難道支家人在明末就把這洞挖了?據章勝告訴他,那堆白骨死亡時間是解放前夕,看來這幅畫應該是支家後人所收藏。所以地洞建造時間應該往後推。
“遲總,怎麼看都像明朝文徵明作品,你看這構圖簡潔別緻,雖然主題突出了青松白鶴,但遠處山脈、庭院盡在畫中,用筆蒼潤,秀挺,富有表現力。你再看這遠處庭院中人物,雖然細小,但你走近看,卻栩栩如生,好似身臨其境。這幅畫應該是寶貝了。”鑑畫師感嘆着說。
“這位師父,你再看看,是不是臨摹作品?現在贗品可是滿天飛。”遲勇有點似信非信,但聽鑑畫師提到了遠處庭院山脈及人物,他剛開始沒並發現,走近一看,果不然,在青松翠柏、白鶴後面果然有庭院山脈、溪水、人物,維妙維肖。
“文徵明擅長小楷,有‘二王’,你看看這個提款小楷字就是文徵明寫的,之前我看過他的一幅畫,也是這樣字體。”看來鑑畫師很有把握。
“恭喜遲總,得此寶物,那可是價值連城。”一旁也在細看的陳冰笑着向遲勇舉起大拇指。
“哎呀,過講了,我不懂什麼畫,我就想知道這幅畫的年份。”遲勇還是強調他之前。
“遲總這幅畫有五百多年曆史了,市場估值得百八十萬,我想如果拍賣價格會更高。”鑑畫師收起放大鏡,繼續看着古畫。
“哎呀,遲總,你這可是發大了,一棟宅子沒多少錢,沒想到卻還藏有比老宅更值錢東西,佩服你的眼光!”陳冰這是發自內心佩服,他想如果當初也能弄下這宅子,說不定早就發現這古畫了。
但陳冰沒想到,遲勇並非要去尋寶,他現在困擾在內心深處的是如何揭開支家秘密,他感覺有股神秘力量在背後推着他,或者在阻撓他,這是堅定他繼續探尋下去理由。當然陳冰更沒想到,爲了控尋發生很多離奇事件,甚至差點丟命。
“陳冰,中午就一起吃個飯,再讓這位老師幫我看另外一幅。”遲勇告訴陳冰說。
“哎喲,遲總你這是發大了,還有呢?”陳冰吃驚地說。
“這幅不是畫在紙上,而是畫在木板之上。”遲勇說完帶着鑑畫師到了東廂房,朱仁、李和把牀翻過來,那幅畫在牀板上畫出現在鑑畫師面前。
鑑畫師又拿出放大鏡仔細看着,看了很長時間,鑑畫師慢慢轉過身看着遲勇,沒說話,然後又轉過身去看畫,這時他轉過身瞪大眼鏡看着遲勇,“遲總,這牀是宋朝的嗎?”
遲勇聽他一說也楞住了?怎麼鑑畫師說牀是宋朝的?
“哈哈,還宋朝呢,我們村不知道宋朝時有沒有呢?”朱仁笑着說,李和捅了一下,示意他別支聲。
“這個畫怎麼像趙構所畫,那畫風太像了,雖然與紙上不同,不像是臨摹。”鑑畫師很驚呀。
陳冰一聽這牀板上的畫是趙構所畫,有點不信,他湊上前來看了看。陳冰想他找的這鑑畫師那可是經常上省臺鑒寶欄目,是專家級人物,他斷定物品沒出現過假貨。
“應該不是,這牀就是清朝時期所造,宋朝時期牀的風格不是這樣。”遲勇一說,鑑畫師有點不相信自己眼力了,他又拿放大鏡看了一會兒。
“那就是說這是臨摹畫作?”鑑畫師對自己都不敢肯定了,鑑定這麼多年古畫還真沒失過手,今天遇到這幅畫在牀板上的畫讓他犯難了。
遲勇看出鑑畫師難處,就不想再難爲人家了。
“哈哈,管他什麼年代了,只要老的就行了,太謝謝師父了。朱仁、李和去看看老茌把飯菜弄好了嗎,中午一起喝點。”遲勇這樣一說,鑑畫師才露出笑容,他剛纔真怕自己下不了臺。
送走陳冰和鑑畫師,遲勇繼續坐在那裡靜靜地看着古畫。這時李和進來了。
“支家當年有喜歡畫畫的?”遲勇問李和。
“這個還真不太清楚,但村裡老人沒說過他家誰會畫畫。”李和說。
遲勇和李和一邊細細看着古畫,一邊在想這裡面到底還存有什麼玄機。遲勇纔不在乎古畫是誰的畫,值多少錢,他感覺這幅畫與牀板下畫風格截然不同,既然牀板下那幅畫都能找到點秘密,那這幅畫也能找到玄機。
“遲總,你看這幅畫裡那個發光東西是什麼?”李和用手指着一隻仙鶴後面那個小亭裡桌上發光物。
遲勇趕緊掏出放大鏡,看了看,好似一個很小佛像在發光。
“遲總,那牀板下也畫有一個發光物,同樣很小,不如對比一下看看。”李和說完,就和遲勇到了東廂房,看了看牀板下那個畫有佛像位置的地方,正好是位於廟宇之內。
遲勇感覺很神奇,兩幅畫都有一個細小發光物,那爲什麼畫的位置不一樣呢?遲勇懂得青松、仙鶴在中國代表有長壽含義,如果照此推理,那這個佛像到了民間,至少沒有丟失,畫有青松、仙鶴,就說明佛像到收藏家手裡,可以永久保存了。
“李和,你們村東山腳下那個寺廟,村裡曾經有什麼傳說嗎?”遲勇想寺廟被拆後,肯定有很多古物流失,那最珍貴古物是這尊佛像嗎?
“這個還真沒聽說過,只是聽老人說,那時這個寺廟因戰亂被毀,寺裡和尚尼姑大部分跑的跑,還俗的還俗。”李說說到了,提醒了遲勇,他想莫非支家那個還俗尼姑就是那時跑出來到的支家?
遲勇和李和研究了一天古畫,始終也沒有找到頭緒。朱仁這時進屋來,告訴遲勇,東廂房洞裡已經吹了很長時間風扇,可以進了。遲勇一聽就和李和到東廂房,看看那個深不可測的地洞,遲勇心裡着實沒底,他生怕再有什麼暗器毒藥傷人,那可真就不值過了。
“還是把那隻小白鼠,放進去試試有把握。”遲勇說完,李和就去拿小白鼠。
朱仁把放小白鼠籠子拴了很長繩子,順着洞口放了進去,他感覺不一會兒就到底了。
“遲總,這洞沒多深,我看也就五六米深,不如下去看看再說。”朱仁說完就想把小白鼠拎上來。
“不行,再呆一段時間,以防萬一。”遲勇想對上次朱仁中毒事件還記憶猶新,如果貿然行事,萬一出人了,對人家沒法交待。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朱仁把小白鼠提上來,看了看沒啥大礙,遲勇讓他放在屋外再等會兒再說,有的毒性當時不會發作,過後可能會出現中毒症狀。
“咚-咚”有人在敲大門。
“好,現在把東廂房關好,李和你去把古畫收好,別讓別人看見。”遲勇說完就回北屋了,朱仁關好東廂房去開大門,一看支玉平來了,心裡滴咕這小子天天屁股抹油一樣來這裡,不會是有所圖吧,真是無利不起早,肯定惦記老宅地下寶貝。
“遲總,忙什麼呢?”支玉平推門就問。
“我們遲總這段時間一直研究古董。”朱仁隨口一說。支玉平一聽,難道這遲勇又發現了新寶貝。
“支主任來喝杯茶。”遲勇坐在那裡,也沒起身,每次支玉平來他就有種反感心理,也巧了,只要支玉平一來,遲勇就會遇到倒黴事。
“遲總真是雅興,難道要久住抹葵峪了?”支玉平恨遲勇天天呆在這裡,遲勇如果走了該多好,他就可以偷偷來古宅把地下東西全部挖出來。
“有這個可能,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籌備古村博物館,天天忙啊,不是縣裡就是省城。”這是遲勇心裡話,他打算將來就把老宅辦成一個古宅博物館,來旅遊的人就可以看到一個完整的明清古宅佈置。總比傳聞中鬼宅名好聽多了,但目前還不能實施,他現在着急不知什麼時候把這個老宅秘密揭開。
“遲總想法超前,我們全村都支持,將來那旅遊的人會越來越多,代表村裡人感謝遲總了。”支玉平抱了抱拳。
遲勇看着他,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支玉平這個支家傳人,到目前他還不知自己家裡以前藏有很多秘密。遲勇估計支玉平真是不知道,如果知道還不會等到現在。
其實支玉平內心比遲勇還複雜,他現在正想法把遲勇趕走,然後再把老宅弄回來。但他聽到遲勇還要辦博物館,看遲勇堅定態度,不僅沒有離開老宅打算,而且還要久住發展,這老宅真是無法收回了。
支玉平越想越後悔當初就因爲鬧鬼一時衝動把老宅賣掉,想想都對不起祖宗。
“遲總,今天來主要有個事和你告訴你,有個人來村裡旅遊,專門要買老宅,我就想到你了,畢竟這老宅招鬼很可怕。”支玉平說完,遲勇就明白支玉平想法。
“支主任,這老宅我可是從你手裡買出來,招不招鬼我應該問你。但我遲某性格你應該知道,不信鬼神不信邪,老宅就是砸在我手裡也認了!”遲勇說完,端起茶杯喝了口,支玉平一看徹底沒希望,站起身就和遲勇道別離開。
剛送走支玉平,朱仁就喊遲勇,“遲總,這小白鼠死了!”遲勇一驚,看來這洞裡真有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