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莫鵬的解釋,荼辰心中的擔憂又多了一分。妖是一個強大且邪惡的種族,殘忍程度甚至超過了魔族,所以當初三界纔會合力將其誅殺。現在表面上單單是一個被妖族俯身的莫文宇就已經厲害到了如此程度,暗地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妖族蠢蠢欲動。
安慰了莫鵬幾句將他打發走,荼辰找到六大長老說出了這些情況。
子醜長老嘆了口氣:“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完全絕對的事情,萬年前妖族並未被盡數誅殺也不足爲奇。妖與魔不同,它們不需要凡人魂魄,不需要修煉,只要有足夠的怒氣和怨念就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爲禍人間。”
寅卯長老也繼續說道:“話雖如此,不過趁着妖族還未壯大起來,我們就要先下手爲強將它們扼殺乾淨。否則,這人世間諸多的五味情感,妖族很有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拔地而起氾濫四方!”
經過一番商議,荼辰將谷中弟子派出去了大半,專門負責調查妖族的蹤跡,待彙總之後再一齊誅殺。
莫家弟子在接收到莫鵬發出的信號之後都接連匯聚到靈谷,其中就包括帶領着莫家軍的莫百靈。
此次一戰,莫家傷亡慘重,不僅僅是損失了一處富麗堂皇的莫家莊,就連訓練有素的莫家軍都命喪了接近六成,普通莫家弟子更是死傷無數。整個莫家元氣大傷,莫鵬也只好帶領僅剩下的一些弟子暫且棲居在靈谷,準備等到元氣恢復以後再做以後的打算。
三天過去,派出去勘察的靈谷弟子已經開始有了迴應,情況比荼辰想象的要好過很多,妖族並沒有氾濫,幾座都城附近都沒有它們的蹤跡。緊張的氣氛也有所緩解,六大長老也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對弟子的訓練之上,儘量讓所有人在學習驅魔術的同時練習着驅妖之法,以備不時之需。
一個月後,荼辰想起自從回來以後一直忙於谷中事物和對妖族臨時事件的處理,還一直沒有見過桃翁和靈芝,於是準備去百草齋探望探望。
誰知剛剛離開主殿不久就看看到龍飛天正在訓斥幾個納新的弟子,回想到自己剛剛步入靈谷發生的那些事情,荼辰微微一笑,來到他身後。
龍飛天手中拿着那根戒尺,臉上帶着傲氣,口中依舊是一年前的臺詞:“我叫龍飛天,按輩分是你們的師兄,不過你們見了我不要叫師兄,那樣聽着太顯老,可以叫師哥,不過最好叫龍哥……”
荼辰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隨後清了清嗓子:“龍哥,近來可好?”
“誰啊站在我身後這麼沒大沒小,沒看到我正在……”龍飛天滿臉不耐煩的轉過身子,當他看到荼辰之後臉上的傲氣頓時不見了蹤影,當即換了一副面容點頭哈腰的咧嘴一笑:“荼……不對,谷主好谷主好。叫我飛天就好,小天也行,您隨意,您隨意……”
當初還是納新弟子的時候,龍飛天沒少找了荼辰的毛病,此時臉色微白,唯恐荼辰會反過來報復。笑容僵硬在臉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荼辰面容嚴肅的盯着他看了幾秒,隨後哈哈笑出聲來:“別那麼緊張,真麼多年你一直負責管理納新弟子,的確辛苦了。閒暇之餘多多修煉,到時候我提你爲高階弟子。”
“什……什麼?”龍飛天完全沒料到荼辰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愣了幾秒險些跪在地上:“當初我就看出來你肯定是前途無量,果然沒看錯,果然沒看過。放心,一會我就去修煉,昂不,現在就去!”說着他對面前的納新弟子揮了揮手:“行了行了,都去普教齋候着,一會自會有人過去。”
荼辰點了點頭,正欲轉身離去,只見遠處一名弟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行過禮節之後對龍飛天說道:“師兄,那個女子又來了,坐在結界外面,已經一上午了!”
龍飛天皺了皺眉,不耐煩道:“我現在要去修煉,沒工夫管她,既然她非妖非魔,那就讓她坐着去吧!”
荼辰略感好奇,開口詢問:“什麼女子?”
報信的弟子如實答道:“半月之前,結界外面來了一名白衣女子,她並非妖魔卻停駐在我靈谷之外不肯離去。我們曾經出去盤問,但是那女子見人便跑。等我們回到谷中,不久後她也會回到原地。如此情況,已經持續了半月有餘。”
龍飛天也接着說道:“的確是這樣,前幾****抓到過那女子一次,但是不等盤問她就一直大喊大叫。我……我也就只好讓她跑了……既是凡人,不能亂殺無辜,趕也趕不走,谷中又有規矩不得生人入內。實在是讓人有些頭疼……”
這件事情讓荼辰也感到有些詫異,想不明白一個凡人爲何會停駐在靈谷附近久久不肯離去,即便是想要成爲靈谷弟子也應該說明目的,不可能逢人便跑,情緒怪異。於是他回揮了揮手:“帶我過去看看。”
十分鐘後,三人來到靈谷入口那條白玉臺階的盡頭,結界之外,果然遠遠就能到有個白衣女子坐在林木之間。那女子背對靈谷,一頭長髮垂到腰間,身上穿了一件雪白色的琉璃長裙,妝扮十分簡單。
往前走了幾步,龍飛天將荼辰攔住:“谷主,再往前走出了結界,這女子就該跑了,要不然,我先去把她抓住您來盤問盤問?”
荼辰微微搖頭:“咱們這裡是靈谷,又不是山匪惡人,況且那女子非妖非魔又沒有人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理由要被盤問。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過去看看。”說完他跨出結界走了過去。
從結界現身而出,正如龍飛天所說的,那女子發覺背後有人立刻跳了起來,飛也似向遠處跑出。但是因爲速度太快,並沒有看路,沒跑幾步踩在一根木樁之上,整個人直接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荼辰見狀連忙閃身衝過去,扶住女子胳膊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後頓時愣在了原地!那女子見到荼辰之後不知道是摔的沒有了力氣還是別的原因,竟然沒有掙脫也沒有喊叫,而是呆呆的望着他眼神空洞。
在烏黑的長髮後面,是一張膚如凝脂的仙女容顏,雖然看去略顯憔悴,但眉宇間依然透露出無法隱藏的仙氣。這張面孔荼辰在夢中,在陽城見到過不止一次,竟然與靈汐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