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二選其一
“止兒的死,我願一力承擔,只求你,放過他們。”
皋牟冷笑,“承擔你要如何承擔?”
苡宣擡眸,倔強的着他,“聽憑尊主處置,只要放過他們。”
“哈哈哈哈”皋牟瞬間覺得好笑,她這是要犧牲自我麼?那麼,他到要看看,她能爲他們犧牲多少?“本尊的任何條件?”
聽着他的笑聲,猶如無底深淵一般,轉念一想,他最多不過是要以命相抵罷了,自己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呢。“是。”
透過那雙倔強的眸子,似乎又看到了那個不再的女子,“若是,本尊要娶你,又當如何?”
苡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臉正色的男子,許久之後才緩過神。
“不可能。”不做他想,直接否定,“我不是白止,我只是北冥苡宣,尊主怕是認錯人了。”
皋牟目光探究的看着他,似是好笑,“是因着羽歾決?”
苡宣避開他的目光,冷眼相對,“不關他事,即便你是妖界至尊,然而,我苡宣也不是攀龍附鳳之人,更不會去做別人的替身。”
皋牟移開目光,看着殿外一片陰沉,眸子幽深無底。移動步子,向外走了兩步,“情之一字,不過是一心獨守罷了。”
“那是因爲你沒有得到。”苡宣仰頭,堅定的看着皋牟的背影。
“哈哈……”皋牟沒有回頭,只覺好笑,“既然如此,可敢同本尊賭一把?”
苡宣聞言,噗之以鼻,“爲何要同你賭。”
皋牟轉身,眯起長長的眼睛,更覺詭異邪媚,“羽歾決,卿綰梅,謝子俔,包括瀧悅,他們的命,可否讓你同本尊賭一局?”
苡宣泯着嘴脣不說話,冷冷的注視着他,清冷的眸子裡,看不出喜怒。
皋牟擡步越過他的身子,走向那把至高無上的妖尊之位,“如何?”
苡宣轉身,譏諷一笑,從容不迫的看着高坐在上的皋牟,“尊主覺得,我還有其他選擇麼?”
皋牟滿意一笑,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看着皋牟高高在上,俯瞰衆生的模樣苡宣譏諷一笑,“尊主怕是會錯意了,我說過,沒有人能勉強我,既然尊主定要遷怒他人,左右不過都是要死的,死在尊主手中,又何嘗不可。”
方纔的滿足的滿足瞬間轉變成怒火,苡宣一番話,挑戰的是他的尊嚴,作爲一個妖尊的尊嚴。
緊握的拳頭幾經思量,終究還是鬆來了,看向倔強的苡宣,眸子裡的堅定是白止所沒有的,拋去雜念,此刻的她,積聚一身光華,讓人移不開目光,有那麼一瞬間,致使皋牟恍神。
“是麼,那麼,在你死之前,本尊會讓你明白一件事。”嘴角勾起,劃過一絲邪媚的笑容,讓人如置深淵。
苡宣泯着嘴脣沒有說話,看着高坐之上的皋牟,嘴角那一絲笑容的笑容,只覺礙眼。
天門之巔,拿着長劍的白畫央剛走到下山的路口,就遇到了了那日同她前往南詔的弟子,手上拿着開着紫色小花的藥草,見到白畫央,立即迎上去。
“師姐,你要下山?”
白畫央停步看着氣喘吁吁的小師弟,繼而點頭,“嗯,趕緊回去吧。”
小師弟仍不甘心,又擋住正欲下山的白畫央,“師姐,你要去多久?”
白畫央凝神半晌,看着山下,繼而開口,“多則五日,少則三日――這些日子,好好聽師父的話。”爲人素來清冷的白畫央,面對如此單純修仙的小師弟,終是忍不住交代兩句。
小師弟笑得極爲燦爛,不停點頭,想來,他對這位不進人情的師姐很是尊敬。
白畫央只是讚賞點頭,再未多說,繼而緊握手中長劍,便下山去了。
看着繁華似錦的鎮子,苡宣心中不甚奇怪,看着身旁的皋牟,他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做什麼。
目光掠過所有人物樓閣,都未發現有任何一處怪異,反倒是皋牟,本就是個造孽,卻還長着一副勝過女子的容貌,這一路走來,倒是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她這廂是疑惑加謹慎,而皋牟那廂卻是逍遙自在的緊,面對着四面八方投來的讚賞,她也樂於接受。
看着周邊投來的目光,苡宣大致是咬出來的,“你到底要做什麼?”
皋牟雲淡風輕,反倒是擇了一處茶篷,自在的在裡面喝茶,繼而纔對苡宣說,“這茶,倒是不錯,你也嚐嚐。”說完還不顧替她添了一杯。
面對着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苡宣無奈,只得勉強坐下,“你說,知道你是妖尊之後,又是怎樣的一番場景?”
皋牟放下茶杯,環視時不時投來目光的衆人一眼,繼而看向苡宣,“這天門之巔的腳下,脫身――確實有些困難。”和茶之際,眼角餘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苡宣。
聽聞天門之巔幾字,臉色微變,方纔就覺得此處靈力淳正,天下之大,靈力淳正的地方,不乏有修仙門派,想來此地,所築的修仙門派便是天門之巔了。
那麼,他到底是何意?天門之巔的人,若是以前,自然不在乎,而今,歾決便是出自天門之巔,若是交手,置他於何地。
“本尊只是聽聞天門腳下靈力淳正,便來看看罷了,倒也沒讓本尊失望。”
他這一番託詞,也實在太過牽強了些,他堂堂一個萬人之上的會閒着無事,來看這修仙之地不成。
面對她的審視,考慮不爲所動,“你若不信,儘管提防便是,只是,這茶,涼了,便苦了。”
苡宣不語,目光從茶杯上一掃而過,這種被困於指掌的感覺,很不喜歡。
執劍的白畫央在人羣裡穿梭,冷淡的神色並未收到別人的關注,然而,她的目光卻是在四處瀏覽,好看的眉頭也不禁微皺。
這裡的妖氣太過濃郁,比她以往見過的妖域都要強大,散發出來的力量,甚至帶着一種強者至尊的氣息,竟然還是在天門之巔的腳下,不禁緊握手中長劍,目光謹慎,在人羣裡尋找。
終於,在茶蓬裡,看到了那個絕色而非人間之物的男子,目光並未在男子身上停留多久,反倒是停留在他身旁身着藍衣的苡宣身上,白畫央隱在人羣裡,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苡宣。
她怎會出現在這裡,即便並未深交,但是,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女子,這個讓她師兄捨棄一切甚至是天門之巔的女子,可是,她怎會出現在天門腳下,而他身邊的男子,絕非善類。
那麼,師兄呢,她出現在這裡,那麼師兄呢?是否也在此地,爲何不見他的蹤影?思及至此不禁手握長劍,難以抑制心中的不安。
然而,一心提防皋牟的苡宣,絲毫沒有發覺身後那一抹探究的目光,若是換做平日,必定是反映敏捷,只可惜,如今的她,一心都在皋牟身上。
皋牟依然優雅,脣角泯着嘴脣,投下一大片陰影掩住神色,品茶的瞬間,狹長的眉眼角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藏在人羣裡的白畫央,脣角微翹,放下茶杯的瞬間,又立即消失。
美目橫掃衆人,繼而起身,“天門腳下,也不過如此,倒是叫本尊失望了。”目光掠過萬層高山,看着屹立山巔且仙氣縈繞的的天門修仙之派。
收回目光之際,當即轉身便要離去,苡宣看着這個喜怒無常,琢磨不透的妖尊,時而紈絝,時而冷漠。
白畫央緊握手中長劍,跟着苡宣和皋牟。
一路走回妖域,並沒有使用太多的法術,看過了人間的許多“春暖花期,悲歡離合”,看着日出日落,皋牟總是一個人緊緊的站在高山之巔,任憑晨光餘暉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於苡宣看來,或許這便是他懷念白止的唯一法子吧,她許下怨咒,便是連具屍體爲未曾留下,或許,看着她嚮往的紅塵紛紛,山川河嶽,便是對她最好的緬懷吧。
魔宮荒殿在,歾決凝神,看着困住自己的陣法,經過這麼久的研究,若要破這陣法,也並無可能,即便皋牟施加了不少靈力,只要是陣法,便有破綻。
歾決將看着陣法的唯一破綻之口,只要一擊,便可破陣而出,若是沒有擊中,勢必會崔快陣法,然而,他別無選擇,他也相信自己。
凝聚法力於指尖,強烈的光芒猶如璀璨,在他的指引下,準確無誤的襲向破口之處,正當靈力快要擊中陣法之際,卻突然和一陣白色光芒相互撞擊,破陣不成,繼而崔動陣法厲害之處。
隨着白色光芒的撞擊,綰梅突然撞進陣中,歾決看清人影,當即扶住身影不穩的綰梅。
收到強烈衝擊的綰梅,被捲入陣中,幸好有歾決及時扶住,綰梅看了一眼歾決,繼而看向越來越快的陣法,不禁慌亂,直至陣法開始吸食自身靈力之際,她才定神從容。
“這陣法……”本欲開口,如今時間緊迫,又不知從何說起。
歾決看着陣法,面不改色,“我們要想辦法出去,這陣中,恐怕撐不了多久。”
看着他面不改色,想來早就熟悉此陣,那麼,他方纔那一擊,是要破陣?那麼,自己方纔所做的,豈非……想着心中更覺懊悔,只可惜,已是無濟於事。
“這陣法,可還有其他破陣之法?”綰梅蹙眉,看着歾決。
歾決搖頭,“此陣乃是歾決親自設下,一時之間,難以尋到破解之法。”
“綰梅――”陣外傳來子俔的聲音,陣法崔動,靈光閃爍,難以看清陣裡陣外的情形,只能聽得到聲音。
“無事。”綰梅穩住心緒,平靜開口。
歾決看着此刻情景,繼而開口,“先用法術抵禦,不受陣法侵蝕靈力。”
綰梅聞聲點頭,兩人靈力結合,共同抵禦陣中靈力,此強彼弱,他們二人靈力強盛,陣中靈力也誰知減弱。裡外情景逐漸清晰。
陣外的子俔所有擔憂,即便是看到被困的兩人,仍舊鎮定自若,許久之後,纔將目光轉到陣法之中。
歾決被困多日,靈力早已不盛,加之綰梅誤打誤撞,重新啓動陣法,可謂是力不從心,如今生死悠關之際,他不得不堅持。
感覺到歾決力不從心,綰梅看着他疲憊不堪的模樣,只得再次注入法力,施加結界,希望能對他有幫助,歾決見狀,也並未否決,自己如今情況,他也很明白。
此刻,三人平靜如水的鎮定下,卻是暗流洶涌。
突然,一聲清脆的刀劍聲劃破長空,刺破耳膜般犀利。在衆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把注入靈力的長劍掠空刺向陣法。然而,長劍的鋒利對這陣法也是以卵擊石,被擊回的長劍落魄的往飛來的方向折回,喪失一身光華。
三人的目光落在長劍之上,追隨長劍,看到了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白畫央。難免驚訝。
接住手中長劍,凌空落地,師兄妹四目相對,再次相見,是重逢的喜悅,無盡和悲涼。
收起一心思緒,“你怎會在這裡?”
白畫央重握手中長劍,走向陣法,“師兄,我先將你救出來。”
歾決當即出聲阻止,“不可,這陣法絕非以你之力便可破,這裡,不是你該出現的地方。”
白畫央久久看着歾決,仍舊不語,手中的長劍也未曾放下,這便是她的執着倔強。
歾決終是無聲嘆氣,她的固執倔強,他又豈會不知。
“若是,以你們三人之力破陣,也未嘗不可。”此話一出,目光繼而集中在子俔身上,子俔仍舊面不改色,從容不迫的迎着他們的目光。
三人相視點頭,凝聚靈力,一同對着陣中一處施法,陣法猶如棋局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只要合三人之力,破壞一處,那麼此陣,便不堪一擊。
三人竭盡全力一擊,誠如所想,陣法果真破了,然而,陣外之外的白畫央卻受到反噬,反噬的力量打在她身上,她仍舊一聲不吭,唯有看到她嘴角滲出血絲的歾決才明白。
“畫央。”扶起半跪在地上的她。白畫央搖頭頭示意無事,還未開口,便有人先行開口了。
“好大的膽子,天門之巔的人將我魔宮置於何地?”突然出現的皋牟目光落在白畫央身上,見他模樣,想來是不會善罷甘休。
白畫央看着皋牟,咬着牙齒不說話,沒想等竟然是他,那日同苡宣一起出現在天門腳下的人竟然是妖域的人,如此王者氣勢,莫非是……
歾決看了一眼受傷的白畫央,又看了一眼歾決,“走。”不再理會衆人,便要帶着白畫央離開。
皋牟冷哼一聲,凝聚靈力襲擊二人,歾決冷冷一瞥,當即推開白畫央,抵禦靈力,兩股靈力相互抵消,“你想怎樣?”
“天門之巔同我妖域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你既然私闖妖域魔宮,又豈會讓你輕易離開。”
白畫央好不容易站好,看着誓不罷休的皋牟,或許,更應該說,他好不容易將自己引到此處,又豈會輕易放自己離開,如若不然,本該在妖域的妖尊,豈會出現天門腳下,利用苡宣來吸引自己的目光,這一切,可當真算得好。
歾決不怒,反覺好笑,“恐怕要讓妖尊失望了,畫央,我們走。”說完之後,直接拉着白畫央便要離開。
皋牟看着他們二人,擡步走到高處,看着他們二人向外走去。果真,沒走幾步,歾決便聽下了腳步,白畫央側目奇怪的看着他。
只見他冷冷的看着高處的皋牟,“她在何處?”
一旁的綰梅和子俔相視一眼,並未出聲,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皋牟的心思,百折千回,誰能猜的透?
“呵――”皋牟瞬間好笑,如同歾決的話是笑話一般,目光流溢,“本尊改變主意了。”話畢,折夕同苡宣便出現在衆人面前。
他們二人的出現倒是讓人始料未及,一干人的目光聚集他們身上。
皋牟長袖一揮,直襲白畫央,白畫央手中長劍還未出鞘,便已同歾決相離甚遠,反倒是同皋牟距離近一些,本就有傷,即便是無傷在身,對着皋牟這樣的人,也無不同。
皋牟的,目光在她二人身上流轉,輕輕開口,“這樣吧,她們二人,只能有一個人離開,至於這決定之權,由你而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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