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段書蘭是怎麼想的,反正不打算再跟她有任何聯繫,離開江城大酒店的時候,一肚子悶氣。
回到醉夢酒吧,二杯酒下肚,纔算舒服一點。正跟於志喝着酒呢,段書蘭還追了過來。
她讓於志讓了一個座位,直接坐在我旁邊。
“我爲剛纔的話向你道歉。”她說。
“不敢。”我瞥了她一眼說。
“喂,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小家子氣。”段書蘭說。
聽了這話,我心裡這個氣啊,立刻反懟道:“你抽人家一記耳光,人家生氣了就是小家子氣,非要你抽了左臉,把右臉再貼上來讓你抽是大度嗎?你以爲自己是誰啊?玉皇大帝啊?”
“不是跟你道歉了嗎?剛纔我是太心急了,所以沒經過腦子。”段書蘭說。
“別,段警官,你的道歉,咱們這些草民可承擔不起。”我說。
段書蘭還要糾纏,還好此時林菲來了,叫了我一聲:“王強。”
我正想脫身呢,立刻應道:“你坐一下,馬上過去,段警官,我過去跟前妻喝一杯,不犯法吧?”
段書蘭撇了撇嘴,起身離開了。
稍傾,我拿着酒走到了林菲旁邊。
“王強,你可以啊,咱倆離婚之後,我是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剛纔那個姓段的女警察看上你了?”林菲說。
“別瞎說,只是朋友。”我說。
“一會姓遊的王八蛋來了,你幫我跟他說。”林菲說。
“自己的事情自己辦,我能坐在旁邊陪你就算不錯了。”我說。
林菲撇了撇嘴,說:“小氣。”
今晚第二次被女人罵小氣,我心裡十分鬱悶,暗道:“女人就是一種不可理喻的動物,難怪孔子他老人家說,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
不一會,挺着啤酒肚的遊輝煌走進了醉夢酒吧。
他本來一臉的笑容,看到我坐在林菲旁邊,臉上猥瑣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變成了一臉嚴肅:“你是王強吧?”遊輝煌問。
“嗯!”我點了點頭,沒想到他還認識自己。
“林菲嫁給你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撇着嘴說。
我心裡這個氣啊,不過表面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想聽聽對方還想說什麼。
“你們不是離婚了嗎?”遊輝煌繼續問道。
“對!”我點了點頭。
“那還纏着林菲幹嘛?”他說。
“沒纏着啊。”我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說:“雖然離婚了,但我們還是朋友啊,一塊出來喝杯酒,很正常啊。”
“哼!”遊輝煌冷哼了一聲,說:“聽說你被原先的單位辭退了?”
“對!”我再次點頭,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需要不需我幫你介紹一份工作啊?”遊輝煌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我眨了一下眼睛,說:“多謝遊局好意,不過真不需要,因爲這家酒吧就是我開的。”
“呃?咳咳!”遊輝煌剛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聽了我的話之後,直接被嗆的直咳嗽。
林菲立刻拿了一張紙巾給他,說:“遊局沒事吧?”
“沒、沒事,咳咳……”好久他才恢復正常。
“小林啊,叫我出來有什麼事嗎?”停止咳嗽之後,遊輝煌一本正經的問道,對林菲的稱呼都變成了小林。
“遊局,也沒什麼事,就是……”林菲扭頭對我露出求助的目光。
我本來不想管的,能陪坐在旁邊已經算不錯了,但剛纔遊輝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很讓人生氣,於是我微微一笑,拿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推到了對方面前。
遊輝煌朝着我和林菲兩人看了一眼,隨後低頭看去,幾秒鐘之後,我發現他的手在輕微的顫抖。
接着做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舉動,遊輝煌拿起手機準備砸了。
“慢着!”我說,那可是自己的手機:“你砸了也沒用,這只是拷貝的一份,再說了,這種東西,在網上想複製多少就能複製多少。”
遊輝煌舉着手機呆立了幾秒鐘,我慢慢從其手上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暗道一聲:“還好,沒砸了。”
“你們什麼意思?”遊輝煌盯着我和林菲說,一臉的嚴厲。
林菲再次向我露出求助的目光,於是我只好硬着頭皮說:“遊局,林菲一直工作認真,任勞任怨,兢兢業業,無私奉獻,是一位好同志,這樣的好同志就應該承擔更大的責任和重擔。”我把自己能想到的詞都說了一遍,然後盯着遊輝煌說:“遊局,你明白了吧?”
遊輝煌扭頭盯着林菲問:“小林,這也是你的意思?”
“嗯!”林菲點了點頭。
“好,很好,你以爲我會屈服嗎?”遊輝煌在做最後的掙扎。
“林菲,我還準備開一家KTV,正好沒人幫忙,要不你來幫幫我。”我說。
林菲在場面上混了這麼多年,這種暗語她一聽就懂,立刻點了點頭,說:“好啊!”
我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扭頭對遊輝煌說:“遊局,你看,林菲丟了公職也沒什麼大不了,甚至以後還可能發展的更好,成爲江城的女企業家。”
“算你狠。”遊輝煌氣急敗壞的走了。
“謝謝遊局。”我對着他的背影說道。
林菲端起酒一飲而盡,說:“這次算是把姓遊的徹底得罪了,等着他給我小鞋穿吧。”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說:“送你一個字,他不過份的話,就忍,過份的話,就再找他談談。”
“可這不是長久之計啊,天天在他手下工作,想想都累死了。”林菲說。
“你自己想辦法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錢。”我說。
“喂,王強,你是不是中彩票了?這麼有錢?”林菲眨了眨眼睛問。
“天機不可泄漏。”我裝逼道。
“切,我看八成是被富婆包養了。”她說。
“被富婆包養那說明我有魅力。”
“嘔……”林菲做出一個嘔吐狀的動作。
本來還想跟她聊一會,手機鈴聲響了,趙嫣的來電,於是我馬上起身走到了酒吧外邊:“喂,姐!”
“忙什麼呢?有空嗎?陪我到江邊走走。”趙嫣說。
“有,我馬上到。”心裡很激動,上次自己太孟浪了,還以爲趙嫣至少最近不會再理自己了,萬萬沒想到,這才幾天,就打電話過來了。
掛斷電話之後,剛想轉身回酒吧跟林菲說一聲,突然身後傳來她的聲音:“姐?這誰啊,叫得這麼甜,看來還真被富婆包養了,四十歲還是五十歲啊,你這小身板能行嗎?一晚上不被折騰死?小心被吸成肉乾。”
“滾滾滾!”我對她嚷道:“以後別來煩我,咱倆已經離婚了,再說是你對不起我,老子大度剛纔還幫了你。”
說完,我便攔了一出租車離開了。
出租車到玫瑰裡小區的時候,趙嫣已經站在小區門口了,我急忙下車,跑了過去:“姐!”
她穿了長裙,黑色短靴,還披了一條披肩,立秋了,晚上江風有點涼。
長髮,月光照在她的身上,讓她變得更加靈動和漂亮,有一種仙子下凡的感覺。
“太美了!”我心裡感慨道。
“陪我走走。”她的聲音很憂鬱,表情冷冰冰,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嗯!”我點頭。
我陪着趙嫣剛走了幾步,發現後面有兩名壯漢跟着。
“我的保鏢,不用理他們。”趙嫣解釋道。
“姐,要不我讓於志跟着你,這種保鏢,他能打十個。”我說。
“不用,你自己也要小心,我昨天跟周豪天又談了一次。”趙嫣說。
“談得怎麼樣?”我問。
“談崩了,他不但要我手上百分之二十週氏的股份,還想要……”趙嫣遲疑了一下。
“還想要什麼?”我追問道。
“你手裡的那份證據。”趙嫣說。
“姐,不能答應他,證據在我們手上,他暫時不敢亂動。”我說。
“我知道,但他請了私人偵探追查周明德失蹤一事,估摸已經盯上了你,搞不好對方通過你那天的行蹤,就能找到周明德的屍體,一旦屍體曝光,我們兩個就完蛋了。”趙嫣說,她的眉頭微皺了起來。
“他就不怕自己因爲八年前的事情也進去坐牢嗎?”我說。
“我諮詢過律師,這份證據雖然會給周豪天帶來很多麻煩,甚至牢獄之災,但他也不是沒有贏得機會,而只要周明德屍體出現,我們兩個一點贏得機會都沒有。”趙嫣說。
“姐,別怕周豪天這個紈絝子弟,他真牛逼,那天就不會眼睜睜看着我牽你的手離開了,廢物一個,既然八年前的證據還不能讓他老實,那我就再找出更加讓他害怕的東西,放心吧姐,我來對付他。”我說。
趙嫣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仍然皺着眉頭。
“姐,你先別動。”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她疑惑的問。
“別動啊。”我伸手輕輕的撫平了她微皺的眉頭,說:“姐,周豪天的事情交給我,我想你每天都快樂,不再皺着眉頭。”
“傻瓜!”趙嫣笑了。
“姐,我願意當你的傻瓜。”我說,然後試探着去牽她的小手,趙嫣往回抽了幾下,沒有抽回去,然後便不再掙扎。
她的小手冰涼,我緊緊的握在手心裡,臉上露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