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侯見李媽媽的的臉色陰沉不定,忍不住笑道:“怎麼,看李氏的臉色似乎對本官的新政策不認同,你要知道,此政策能徹底肅清城容,整頓治安,你也是一個商人,商人最需求的就是和平穩定的環境,你應該拍手稱快纔對啊,不應該愁眉不展。”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可李媽媽一聽,眼淚差點就下來了,心中罵道:你這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商人是需求和平穩定的環境,但是也得看他是做的哪行營生,你將我樓中的姑娘消除娼籍收爲官妓,你可是肅清了城容整頓了治安,可我這是賣肉生意啊,你把我樓中的姑娘全都搶去了,你讓我拿什麼去做生意?到時候老孃光有個好城容好治安有個屁用!
李媽媽臉色憋得通紅,憋了半天恨聲道:“大人,奴家不同意,奴家也斷不會交出手中的賣身契!”
楚千侯收起知州大印,笑道:“李氏,恐怕你還沒明白過來吧,本官今日來,不是來尋求你的意見,而是對你下最後通牒,即刻交出你們樂府中所有姑娘的賣身契,然後本官還想徵收你樂府中二十家分院閣樓,每年定會分文不少地繳納租金,怎麼樣?”
“你!”
李氏立刻怒紅了雙眼,你這狗官搶了老孃的姑娘,還想霸佔老孃的房子不成?忍不住大吼道:“楚千侯,你以爲你僅靠着一句話就能讓老孃就範不成?告訴你,休想!這些姑娘的賣身契是老孃十幾年裡攢出來的,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毛頭小子,想不花一分錢就將她們搶了去,你想的太簡單了吧!”
楚千侯眼中微微一冷,道:“李氏,你要知道,城外的楚兵可被本官盡數剿除,你若再不迷途知返,這武城中可是沒人能幫得了你了。”
李氏微微冷笑一聲,道:“楚千侯,你以爲老孃是嚇大的不成?你以爲這武城之中真沒有王法不成?實話告訴你,老孃跟江寧府中的皇甫繼勳大人有交際,你莫要欺負老孃頭頂沒人,你若逼急了老孃,老孃就讓你知道老孃頭頂上的人你惹不了!”
楚千侯手隨即停在了半空中,驚道:“什麼,你也認識皇甫繼勳?”
李氏以爲楚千侯懼了皇甫繼勳,Lang笑道:“怎麼,你也知道這位當今國主最寵信的神位統軍都指揮使吧,老孃的乾女兒就嫁給了皇甫大人做小妾,算起來,老孃還是他的岳母,你好好當你的官作罷,不然小心老孃讓你連官都做不成!”
好嘛,武城距離江寧府如此遠的地方居然還能牽扯上皇甫繼勳,這不得不讓楚千侯相信“冤家路窄”這句話的正確性。
楚千侯大笑道:“好,實在是好,若你是尋常小民,本官道真不會拿你怎樣,現在你是是皇甫繼勳的岳母,那麼就得另當別論了。李勇,大嘴,這位可是皇甫繼勳的丈母孃哎,如此身份已經不是無權無勢的小兵們能伺候的了,你二人也是我們武城裡的檔頭,你二人親自去伺候她吧!”楚千侯轉頭向李勇和大嘴二人招了招手,指着李媽媽意味深長地說道。
楚千侯跟皇甫繼勳早已成爲死敵對頭,這在整座江寧府和昭陵縣不再是個秘密,對待皇甫繼勳的岳母楚千侯嘴中還能道出“伺候”二字,那其中絕對是另有歧義了。
李勇和大嘴對視一眼,心有神會,特別是李勇,十八碗十全大補湯喝下肚去,早已蒸騰的整個身子如火山噴發一般,正想找個女人好好瀉瀉火氣。
兩人摩拳擦掌,扭動着全身骨頭咔咔直響,一臉猥瑣地望向李媽媽,嘴中叫道:“大人放心,我們二人一定好好伺候這位皇甫大人的岳母,讓她也知道知道上天是什麼感覺,哼哼。”
李媽媽一聽這充滿火藥味的話茬,再一瞧走過來的這兩人:一個體型壯碩滿面絡腮鬍子,腰上還別了兩把大板斧,另一個面貌獨特,一張嘴巴差點咧到了耳朵根上。二人笑的統一的無比猥瑣,瞄向自己的眼神那可用如狼似虎來形容。李媽媽納悶了:他們這是來伺候自己還是要來收拾自己的?
李媽媽有些懼怕地使勁鑽進了衣領,緩慢後退道:“楚千侯,你想幹什麼?告訴你,你可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個武城知州,皇甫大人可是貴爲指揮使,你若觸他黴頭,小心你連武城知州都做不下去!”
楚千侯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只是伺候伺候你而已,就像伺候原先花滿樓中的王嬤一樣。”
“啊,王嬤?”
這下李媽媽心中真的開始犯怵。
王嬤自楚千侯來到武城後就消失無影了,至今渺無音信,據不可靠消息稱,王嬤是被七百多人輪.奸而死,然後拋屍荒野被野狗吃的一點不剩。若是此事是真,楚千侯剛剛那句話中的含義,那可就是讓李媽媽步她的後塵了。
想到此李媽媽陡然打了個冷戰,眼神瞄了一眼門外擁擠集結的足有數千名壯漢猛男,我靠,人數好像不是七百人,得足足有上千人了吧,縱使老孃身經百戰,可這千人斬老孃真的吃不消啊。
“李氏,本官再問你,你樓中姑娘的賣身契你到底交不交!你若不交,休怪本官對你大刑伺候!”楚千侯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高聲喝問道。
李媽媽一驚回過神來,依舊冷笑道:“楚千侯,老孃說了,你休想,這賣身契就是老孃的性命,打死也不交!”
楚千侯心中被磨的再也沒了耐心,武城上下早已是自己的地盤,樂府背後的靠山又被自己連根拔起,此時的樂府,說到底早已算是楚千侯的囊中之物。
而楚千侯只所以廢這麼多口舌向她索取賣身契,其一也是爲了給樂府中的姑娘們解除後顧之憂,籠絡她們的心;其二便是給李媽媽建造個臺階下,若她能就勢踏步下來,樂府之事也會徹底塵埃落盡;其三便是做給武城中其他青樓老鴇們看的,向她們證明,我楚千侯,不是一個搶奪他人產業的貪官,而是一個造福青樓姑娘們的清官,儘管暗地裡辦的就是搶奪的營生,明面上嘛,當然得做個好的模樣嘛。
楚千侯衝李勇和大嘴揮揮手,毫無感情地說道:“這個女人交給你們了,我希望你們能帶着我想要的東西回來。”
李勇和大嘴點點頭:“放心吧大人,我們定會幫你搞定?”
說着,二人一臉奸笑着撲向了李媽媽,絲毫不顧及李媽媽的大喊大叫,雙手一舉高擡起她,一腳闖進了旁邊的廂房中。
房門一關,裡面緊接着就傳出來一陣女子驚恐的尖叫聲,還混合着兩個男人聲嘶力竭粗狂的高喊聲。
“老大,他們兩個不會真對那個老女人下手吧?”楚千侯泰然處事地坐回方凳上,召南麻利地端上來一壺茶水,小聲問道。
楚千侯飲着茶水,雙眼望着窗紙上映出的三個人影,耳中聽着殺豬似的嚎叫聲,搖頭笑道:“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會,如此老女人他們兩個怎麼會有興趣。李勇以前是個殺豬的,我猜他倆定是在用捆豬殺豬的手法在折磨她呢。”
“捆豬殺豬的手法?那是什麼手法?”召南一時沒聽明白。
楚千侯左右瞧瞧無人偷聽,小聲笑道:“召南,你是不知道,我在知州府中尋到了一間密室,裡面居然都是上一任知州收藏的一些小玩意,比如帶着尖刺的馬鞭,還有帶勾的鈴鐺,還有小孩手臂粗的大紅蠟燭,嘖嘖,都是好東西。我又想,讓這些東西蒙塵在密室中總不是辦法,所以我就讓李勇和大嘴都給拿了過來,正好拿着李媽媽試煉一下,看效果怎麼樣,說不定還能給我們武城監獄帶來一種拷打犯人的酷刑呢,也算是廢物利用不是嗎。”
“……”
“召南,狼牙賊團回來了沒?他們可曾將這周圍地形的地圖繪製帶來?”楚千侯放下茶杯轉個話題出聲問道。
召南重新斟上一杯,點頭道:“老大放心吧,您交代的事情她們幾時沒有完成過,他們繪製的地圖很散亂,卻是很詳細,蕭己然正在繪製總地圖呢,我想晚上時武城周圍羣山地形圖就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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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侯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武城周圍羣山乃是楚國叛兵和強盜土匪的盤踞點,我們不得不防啊。”
召南伏在楚千侯耳旁,小聲笑問道:“難道老大僅僅只是因爲一個不得不防而繪製周圍地形圖嗎?”
話中之意顯而易見,召南認爲楚千侯繪製周圍地形圖,絕對不會僅是因爲要防禦城外楚國叛兵和強盜土匪的攻擊才繪製的,而是另有深意。
楚千侯斜眼看了一眼召南,擺手笑道:“你啊你,腦袋越來越聰明瞭,此事心中知道就好,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打着剿滅楚國叛兵的名頭來的,這點面子工程必須做牢知道嗎?”
召南點頭道:“老大教訓的是,我記下了,我們主要爲了守護大唐安危這纔出城剿匪,爲了鞏固城防安全,我們才招安叛兵和強盜們入伍,我們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爲國爲民着想。”
楚千侯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對,對,召南說的不錯,你若弄懂了這個道理,一個官吏如何來當,你也就真正的學會了!”
一語雙關,卻是道出了古今爲官的真諦,不外乎八個字:坑蒙拐騙,人面獸心。
“走吧,看情景這李氏是個硬茬,得多費些功夫才能搞定她,走,我們去看看地圖繪製的怎麼樣,再做下一步行動。”楚千侯看了一眼廂房中的戰況依舊激烈,急脾氣涌上來再也等不下去,站起身來衝召南招呼一聲。
“那這些士兵怎辦?老大將他們全都找來不會是隻爲了擺場面吧。”召南指着樂府門外一層層站位的千餘小兵納悶問道。
楚千侯笑道:“他們當然有他們的作用,召南,發給他們銀兩,今日三天內讓他們包下仙宮內所有青樓分院的姑娘,在下令,他們就是精盡人亡也得給我堅持三天去。”
“樂府青樓還未完結,莫非老大要對仙宮下手?”召南跟隨楚千侯時間最長,已是能體會到一點楚千侯話中的深意。
楚千侯小聲道:“對,趁着城外懸掛的屍首的威懾還在,趁勢追擊,老子就是相中了這武城內所有的青樓,說什麼也要在最短時間內搞定!”
召南搖搖頭,道:“老大,此事不妥吧,可是仙宮背後也是有靠山撐腰,若是他與其他兩家合作,合三者之力對付老大怎麼辦?我們這點千餘人,不是,是千餘隻軟腳蝦可是對付不了他們啊。”
楚千侯嘴角一翹,自信一笑,道:“放心,他們那夥兵,我自有妙用,別忘了我可是跟你說過,女人也是能頂半片天的。收拾青樓姑娘我用男人,收拾那些男人們,我們就用女人,如此才能百戰不殆!”
召南大惑不解:“用男人對付女人我能明白,用女人去收拾那些楚國叛兵和土匪強盜我就糊塗了,怎麼收拾?難道是想累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