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侯,看本小姐還不玩死你!”
小周後趴在周宗的懷中,哭聲越來越大,倒是還不忘悄悄地向楚千侯伸伸舌頭做個鬼臉。
“這丫頭果然是想整我!”
楚千侯那個恨啊,可是周圍賓客指指點點,又有小周後這個影后級表演人才在,縱使自己全身都是嘴也百口難辯。
周宗氣的鬍子亂顫,怒吼道::“楚千侯,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老夫這就面見國主,貶你官職收你縣印,再將你押送長江修河堤!”
小周後嘴角再一次微微一翹,悄悄地衝楚千侯比了個“你死定了”的手勢。
楚千侯氣的銀牙咬得咔咔直響。
昭陵縣的基業可一直是楚千侯的心頭肉,若是周宗真上報國主貶了自己官職收了自己縣印,那楚千侯這幾月的辛勞就真如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週二小姐,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楚千侯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小周後,復仇的火焰已開始洶洶燃起。
“楚千侯,老夫的壽宴不歡迎你,你還是回去等調令吧!”周宗肥袖一擺,對楚千侯下了逐客令。
周圍賓客噓聲一片,更有幾人已經準備了繩索欲要當場擒拿楚千侯。
此情此景已讓尋常人羞愧萬分,早就灰溜溜地逃跑了,楚千侯可天生就一個狠人,小周後如此誹謗自己,自己豈能放過她,你既然對我無情,那休怪我無義。
楚千侯狠了狠心,銀牙一咬,猛然高聲喝道:“周大司徒莫要生氣,我有話要說!”
這一聲混雜了楚千侯的全腔氣力,宛如晴天之中一聲霹靂,震懾地吵鬧的壽宴刷一下安靜下來。
藉着這一剎那的安靜,楚千侯猛然向着周宗單膝一跪,抱拳高聲喊道:“小婿楚千侯見過岳丈大人,岳丈不知,小婿已與女英私定終身,剛剛女英只是爲了活躍宴席氣氛,實則沒有非禮一說,還請岳丈大人明鑑!”
“什麼……小婿?”周宗和小周後同時愣住了。
“嗡——”
楚千侯這一聲,比剛剛那聲晴天霹靂還更有震撼性,直接宛如在衆人耳邊一聲鐘鳴,瞬間將宴席上的衆人震懾地呆滯當場。
“他說什麼?週二小姐已經跟他死定終身了?”
“貌似是這樣……”
竊竊私語聲,在短暫的呆滯後開始流淌在宴席上。
“楚千侯,你胡說什麼?”小周後的小臉霎時一片緋紅,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來,擺手喊道:“衆位不要相信他,我和他之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爹,你要相信女兒,女兒跟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更沒有他所說的私定終生,他這是污衊!”
衆人望了一眼幾近瘋狂的小周後,然後齊刷刷地歪頭望向楚千侯。
反觀楚千很倒是很鎮定自若,看整座場面已被自己HOLD住了,站起身來語重心長地說道:“女英啊,如今岳丈大壽衆賓客皆在,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要隱瞞多久?你前面已經道出自己心中已有意中人,你此時卻是將我矢口否認,豈不讓岳丈大人下不來臺嘛,我看我們還是承認此事得了,也爲岳丈大**壽填一份喜氣。”
“此話說得無不道理啊。”衆賓客聽着楚千侯的話也跟着連連點頭。
此時就連周宗的臉色涌現上了質疑,斜眼瞅了瞅小周後,又瞅了瞅楚千侯,越發感覺兩人之間真有那會兒事。
小周後一瞧這架勢,趕忙辯解道:“爹,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楚千侯,你想幹什麼,我什麼時候跟你私定終身了?”
“對,這是個需要解釋的話題。”衆賓客又齊刷刷地轉頭,一臉疑惑地望向楚千侯。
楚千侯臉龐適時表現出一絲怒色,猛然高聲喝問道:“周女英,如今賓客皆至,你要反悔不成?那我且問你,荷花池畔肌膚之親,可曾有過?”
“這個……”小周後微微一怔。
這件事今日中午纔剛剛發生,她豈能忘記,只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如此醜事怎麼解釋的明白。
楚千侯哈哈一聲狂笑,攻勢如虹喊道:“周女英,無話可說了吧,那我在問你,翠竹林旁策馬相遇,可曾有過?”
“有是有,但是是你誤入了我家後花園。”
這本來就是中午一起發生的事情,小周後也知道,只是本是中午的一幕卻被楚千侯分開來說,這表露出的意思可就代表着兩人交往時間不短了。
沒等她解釋楚千侯斷然一喝,道:“沒有可是!我在問你,那一**落水掙扎無助,我不顧安危救你,可曾有過?”
“這個事有,但是事出有因全都怪你!”
“哈哈,你承認最好,那我最後問你,那一**清醒之時,在草地之上你我相擁而坐,可曾有過?”
“這個……”
小周後突然發現自己詞窮了,嘴巴張了半天,居然一個字也解釋不出來了。
楚千侯說的這幾件事件件都在,但是明明自己纔是受害者,可爲何從他嘴中說出卻有另一番意思呢,讓人不想入非非都難,但是關鍵是我們兩人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啊。
楚千侯哪再給小周後解釋的機會,面向衆人一攤雙手笑問道:“各位聽明白了沒有?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你們想的那樣。”
“奧,原來如此啊。”
周圍看熱鬧的衆賓客恍然大悟,看看,週二小姐都跟着人家鑽了竹林,還在荷花池旁卿卿我我了,看來他們之間果然有一腿啊。
趁勢追進,纔是王道。
楚千侯見自己已經佔了上風,就勢又向周宗單膝一跪,扯着喉嚨高聲喊道:“岳丈明鑑,我與女英有肌膚之親,女英有羞於向您提及此事,故而纔在今日宴席上藉故用此藉口向您提起。小婿今日還特地送來一對西域寶器龍形玉杯一對,祝賀岳丈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福恩浩澤可證日月!”
馬屁不要錢似的大拍一通,楚千侯又伸手一招,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虞若懷中的那一對鏤空龍形玉杯摸了出來,託在掌中向上一遞!
話說的夠完美,禮物也絲毫不假,又一睹楚千侯那陳懇之至的臉龐,周宗直接被侃暈了,慢慢望向小周後,問道:“女英,他說的……是真?他真是你的心上人我的姑爺?”
“爹,您老糊塗了不成?”小周後眼淚都下來了,感覺到周圍投射過來的曖昧的眼神,使勁跺跺腳,捂着俏臉擠出人羣跑了出去。
她是在躲避,不過在衆人看來,那意義可就不同了。
看看,週二小姐害羞了。
人羣中某處,一個富商望着楚千侯掌上的玉杯,納悶的揪揪鬍鬚,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瞅着那對玉杯這麼像送給大司徒的賀禮呢?奇怪。”
周宗乃是朝廷巨才,眼珠一轉便明白過來,自己差點真被楚千侯這小子給忽悠過去了。只是現在全場賓客都已認定楚千侯就是周家的女婿,事情鬧到這份上,若是周宗再矢口否認,那周家的臉面可就丟大了。
楚千侯自然看出周宗的顧慮,悄悄地向他眨眨眼睛,小聲道:“周大司徒,事情都鬧得這份上,先以臉面爲重吧,你不上報國主我也不抖出此事,皆大歡喜可好?”
周宗的眼淚可快下來了,可我女兒的臉面就丟盡了。
到底是三朝元朝,知道孰輕孰重,事到臨頭當然先以周家大家族的臉面爲重。周宗瞅了瞅一臉“誠懇”的楚千侯,再看看楚千侯手中的玉杯,咬咬牙,算了,索性就踏着這個臺階下吧。一把扶起楚千侯,臉上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賢婿啊……”
“轟”一下全場譁然。
連周大司徒都承認了,這楚千侯果然是周家的女婿,果然是週二小姐的意中人。
身爲旁觀者的潘右和黃智兩位朝廷巨才,卻是臉色鐵青地差點吐血。
這超鬧劇他們可比誰都看得清楚,一個顯然是滿口胡謅,另一個被這滿口胡謅弄得先不來臺只得順杆子爬,兩人一唱一和,一個烏龍事就這樣給對付過去了,可是小周後倒成了那個滿口胡謅的女人,我們一個大學士加一個大將軍的兒子卻啥也沒撈着,你他孃的算是什麼事!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冷哼一聲:真是臭不要臉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