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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牢牢的盯着他的臉，或許是因爲李先生的話我竟有些觸景生情，眼淚就掉下來了
王杳有點慌張，他說:幹什麼，說說都不行，就算沒有男的要你，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我忽略他的話，不說話，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他以爲我要打他，拿了一個抱枕擋在身前。可是我沒有，我按住他的肩膀，俯下身子強吻他，他愣住，伸手抓住我，將我推開:王小小，你幹什麼，你瘋了嗎？！
我不管不顧朝他壓下去，眼淚落在他的臉上，我想我可能冰激凌吃的太多，所以醉掉了，我說:杳杳，我們重來好不好？
他拽住我的手就那麼鬆了一下，我又吻了他，他到底還是把我從他身上拿開，沉默的起身:你喝醉了，自己去醒醒酒，我去睡覺了。
我撲過去抱住他，我感覺眼淚已經將臉上的妝全都弄花了，我知道我現在一定很醜陋，我知道我又走回了原來的路，但我依舊不管不顧。
我說:杳杳，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求你了，求求你，我求求你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想這樣啊，我不想現在這個樣子啊。
他慢慢打開我的手，背對着我說:小小，你不要這樣，你知道。我有女朋友。很多。我真的不愛你了，真的沒愛過。我任由他打開我的手，沒有反抗，我看着他背對着我朝臥室走，我看着他將房間門關上，我看着他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我一眼，對我說一句話。
我一個人在客廳站着，盯着我依然保持張開的雙手，逐漸清醒，我擦掉眼淚默默的去洗臉，刷牙，然後關燈回房間睡覺。
沒有什麼可以難過的真的，因爲現實太殘酷了，我愛他他不愛我，怎麼都不愛，可我不能因爲這份愛而放棄自己，放棄我的生活，我只能無奈繼續往下走。我知道我不能痛哭，因爲我明天還要上班。
我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徹夜未眠通紅的眼，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頹廢的樣子，現實中是不能有愛情的，沒人在乎你的眼淚，也沒人在乎你有多痛苦。
第二天的時候，我就揹着包跑去了李先生的公司，他很嚴肅的看着手錶:你遲到了三分鐘，小短腿。
我沒有聽到他對我的稱呼，迷迷糊糊的向他道歉。
後來小短腿就成了李先生對我的暱稱，我向他抗議過很多次，他總是擺出上司的樣子一言不發冷冷的看着我，真不知道快更年期的人爲什麼要這麼幼稚。
怎麼說呢，李先生人很好，喜歡對別人開玩笑。公司的人都被他取了外號，爲人隨和，不像什麼大款穿金戴銀，他常常穿着牛仔褲白體恤，都是大街上隨便可以買到的款式，感性，對愛的人用情很深，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未婚了。唯一讓人受不了的地方大概就是對待工作太認真，他說那是他喜愛的事業，不能隨便馬虎，所以即使過新年，他一旦有了靈感依然會將自己關進書房繼續工作。
那時的我不瞭解他的脾氣，跟不上他的步調，所以總是捱罵，常常我在休息間倒水的時候，就會聽到李先生憤怒的聲音:小短腿兒，工作沒有完成，又跑哪裡去了？！
然後我就要匆匆喝一口水，一路小跑去他的辦公室，同事都在笑:哎呀，小小還是小孩子，不要對她這麼嚴。
那段時間我總是和李先生在一起，中午基本上沒有回過家，晚上也要等李先生將一天的工作結束才能回家，我很少見到
王杳，時間長了，連王杳都忍不住懷疑我在做什麼。
有天半夜，我剛剛躺在牀上準備休息，李先生就打電話過來:小短腿，帶着你的電腦快點過來，我又想到一個修改的地方。家裡的電腦只有一臺，晚上王杳要玩遊戲，所以一直在他的房間裡，我哀嘆一聲，急匆匆起牀，也不敲門直接衝到王杳的房間抱起電腦就往外跑。
我已經忙到沒有時間計算他換過多少女朋友，他的牀上躺着的又是誰，進他的房間的時候我下意識沒有朝牀上看，我已經學會不給自己找痛苦。
他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甩到牀上:王小小，大半夜的你又在折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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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他，當時想的就是快點去公司，要不然會被李先生罵，我迅速爬起來準備跑，他一巴掌突然甩過來，我硬生生捱了一下，整個人都蒙了。
他抓住我的衣領將我擡起來，近乎用吼的說:王小小，你他媽是不是去賣了，是不是？！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想我，看着他對我說:你就這麼要錢不要臉？
我看着他的表情覺得他很莫名其妙，我覺得我厭惡了他忽喜忽怒的樣子，我沒有對他爭吵，也沒有哭泣解釋。
我近乎冷漠地推開他的手:你不要管我。趁着他愣神，我揣着電腦跑了出去。
到公司得時候還是晚了，李先生又想衝我發脾氣，大概我的臉已經腫了起來，他揚起的聲調也變成了平常沒有工作時的平穩。
他問我:小小，你怎麼了？
我摸了摸臉:哦，沒事，不小心碰了一下。
李先生用不信任的眼神望着我，什麼也不說拉着我朝車庫走。
我想不明白，問他:李先生，還有工作呢。他說:去我家，哪有小姑娘不好好對待自己的臉的？
我還要還嘴，突然想起李先生是做化妝品的，估計是忍不了女生臉上有瑕疵的職業病吧，我沒有說話，任由他拉着我走。
我們到了李先生的家，他用冰袋給我敷臉，我感謝他的聰明，沒有繼續問我到底怎麼回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你和那些很懂得照顧別人感受不會輕易刨根問底的人相處會很自在。他盤腿坐在沙發上噼裡啪啦的打字，我有些拘束，站在客廳中央愣愣的看着。我尋思着應該說些什麼話，很抱歉我不是那種可以很快找到好的話題的人。
我說:李先生，你爲什麼要做化妝品呢，這不應該是女生喜歡的東西麼？
我看到他的手指頓了頓，並沒有回答我，我自覺無趣，索性坐在沙發的另一旁發呆。
他完成工作後，從冰箱拿了一瓶啤酒，打開，喝了一口，然後張嘴說話，他說:不是我喜歡，是我的女朋友，恩，確切的說是我的前女友喜歡。
我一聽有故事，立刻端正坐好認真聽着。李先生那天給我講個一個很長的故事，關於他的愛情。
他說他曾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那個女孩比李先生成績好太多，他努力學習終於考到同一個大學，他們談了很久，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女生曾對他說，將來嫁給李先生的時候，一定用李先生設計的化妝品和自己設計的婚紗做最美的新娘。
他們曾共同幻想未來，要有一對子女，很大的房子，一隻可愛的小狗，等老的時候依然相愛。李先生講到這裡的時候依然面帶笑容，滿是回憶。
再後來，女生因爲成績優秀做了交換生去了國外，開始一兩個月還有談話，，後來女生再也沒有和李先生聯繫過，杳無音信。他們也就這樣分手了，誰都沒有說我不愛你了之類的話，到底是沒有在一起了。
李先生說這些年也嘗試談過很多女朋友，也有商量好要結婚的，但是都沒有結果。
我記得清楚，李先生當時無奈的聳聳肩:沒辦法，我總覺得她會會來找我，萬一我那時結婚了，怎麼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