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恢復女兒身

薛涵青微微一笑,對正德皇帝道:“皇上,請您摒退所有的人,只留下姐姐、臨風哥哥、知縣大人和來福就好了,微臣自會讓兇手心服口服地認罪的。”

正德皇帝好奇地道:“哦?青弟有什麼好辦法?”

“皇上您一會兒就知道了。”

“好,你們都退下吧,順便把門帶上。”

“是。”

知縣急忙道:“皇上,萬萬不可啊,萬一他們想趁機逃走或是對皇上不利的話,那……”

正德皇帝打斷他的話道:“住口!他們的爲人朕很清楚,用不着你來提醒朕,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等所有人都退出之後,正德皇帝道:“青弟,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你有什麼辦法現在可以說了嗎?”

薛涵青微笑着點了點頭道:“請皇上和諸位稍候,我去後堂片刻,馬上就回來。”說完,走進了後堂。

不一會兒,一個身穿紫衣的絕美少女從後堂走了出來,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地呆在了當地,不敢置信地望着她。這個少女當然就是恢復了女裝的薛涵青了。她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對縣令道:“知縣大人,現在您還認爲我是殺人兇手嗎?”

縣令驚訝地道:“你……你是個女的?”

“不錯,你給我安的罪名是□□殺人,既然我是女兒身,又怎麼可能對銀兒心存歹意,因□□未遂而殺人呢?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縣令不敢置信地道:“這……這怎麼可能呢?你……你怎麼會是個女的呢?”

正德皇帝則是驚喜地道:“太好了!想不到青弟竟然是個女子,實在是太好了!”

薛涵青盈盈拜倒,向正德皇帝請罪道:“因涵青自幼體弱多病,家父家母得一高人指點,說要想讓我長命百歲,必須要以男子教養,所以我從小就是女扮男裝,並不是有意欺瞞皇上的,還望皇上恕罪。”

正德皇帝拉着薛涵青的手扶她起來,高興地道:“朕知道你是女兒身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於你呢?”

薛涵月呆呆地站在當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端木臨風怔愣了半天,纔回過神來,顫聲道:“青弟你……原來你竟然……”

薛涵青滿含歉意地道:“對不起,臨風哥哥,我不是有意欺瞞你的,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正德皇帝沉吟道:“你是女孩子,今後朕就不能再叫你青弟了,那朕就叫你‘青兒’好嗎?”

“皇上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正德皇帝掃了縣令和來福一眼,冷冷地道:“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嗎?”

縣令急忙叩頭道:“皇上饒命啊。微臣一時不察,受了奸人的矇蔽,才誤會薛少爺……啊不,是薛小姐的,望皇上恕罪。”

來福見事已至此,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急忙道:“皇上饒命啊。小人……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都是二夫人讓小人這麼做的。”

薛涵月怒道:“你不要再血口噴人了,我娘她怎麼可能讓你這麼做呢?”

“是真的。二夫人一直不滿老爺對大夫人和公子,不,是對二小姐好,所以一直想盡辦法想除掉她們,好取而代之,但是始終都沒有成功。後來大夫人失足落水而死,老爺仍沒想過要將她扶正,二夫人知道只要有二小姐在,她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好處,於是便命人陷害二小姐,好獨吞薛家的財產。”

端木臨風問:“那銀兒是怎麼死的?”

來福臉色微變,吞吞吐吐地道:“這……是……是小人一時起了邪念,但銀兒抵死不從,小人就失手將她掐死了。”

正德皇帝怒道:“好你個奸詐的小人!你自己殺了人,竟然嫁禍給青兒,差點兒害得她身首異處,真是豈有此理。”

來福急忙不停地磕頭求饒道:“皇上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哼,你還想有下一次嗎?來人,把這個糊塗縣令和來福押下去,三日後開刀問斬。對了,還有那個二夫人,馬上派人去把她抓來,一併處決。”

薛涵月聞言,身體一晃,暈了過去。連番的打擊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她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幸好端木臨風及時扶住了她。

薛涵青望了姐姐一眼,突然向正德皇帝跪了下去。

正德皇帝急忙扶起她道:“青兒,你這是做什麼?”

“皇上,青兒有一事相求。”

“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就是了,無論什麼事朕都會依你的。”

“多謝皇上。青兒是想請皇上饒恕二孃。”

正德皇帝不敢置信地道:“她那麼害你,你竟然還幫她求情?”

薛涵青望了薛涵月一眼道:“二孃她雖有不是之處,但畢竟是青兒的庶母啊。更何況,姐姐她從小對青兒疼愛有加,爲青兒受了不少的委屈,青兒不想再看到姐姐她傷心難過了,求皇上成全。”

“好,難得青兒你如此寬宏大量,朕豈有不成全之理呢?希望她可以感念你的恩情,從此改過自新吧。”

“謝皇上。”

“好了,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了。青兒,你準備何時跟朕回京啊?”

“皇上,請恕青兒不能跟您回京去了。”

“爲什麼?”

“青兒乃是女兒之身,又怎麼可以再入朝爲官呢?進京也無益,還請皇上恕罪。”

“你的身份就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那兩個壞蛋三日後就問斬了,根本就不可能泄露出去,我們幾個就更不可能害你了,你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繼續女扮男裝,留在朕的身邊啊。青兒乃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不爲國家效力實在是太可惜了。”

薛涵青堅決地道:“既然皇上已經知道了青兒的身份,青兒如果再繼續女扮男裝的話,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青兒擔當不起。”

正德皇帝脫口而出道:“那青兒乾脆進宮好了。”

薛涵青和端木臨風聞言都大吃一驚,薛涵青急忙道:“皇上,這萬萬不可啊。”

“爲什麼?難道你不想陪在朕的身邊嗎?”

“我……”薛涵青望了端木臨風一眼,心中矛盾異常。萬一皇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的話,如果不進宮,又不能在朝爲官,那該如何報答他的恩情呢?但是萬一他不是,這一進宮,想要再出來就難了,到時候臨風哥哥他……唉!上次一時着急,竟然忘了問夜魅該如何分辨誰纔是真正的恩人了。這該如何是好呢?

正德皇帝深情地望着薛涵青道:“青兒,你知道嗎?自從宣州一別,朕就對你朝思暮想,每天都盼着能夠再見你一面,爲了能夠早日見到你,朕甚至不惜大開恩科,朕真的是一時一刻都離不了你啊。你們剛一出京城,朕便受不了相思之苦,隨後跟來了。朕身爲天子,要什麼只要一句話就行了,但是你不同,朕不忍心勉強你做任何不願意做的事情,朕要你心甘情願地呆在朕的身邊,你明白嗎?自從遇到你之後,朕就開始擔驚受怕、患得患失的,怕自己配不上你,怕你會討厭朕……”

薛涵青感動地道:“皇上……”

“朕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用情這麼深過。即使當時不知道你是女兒身,朕也不介意招人閒話,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滿足了。見不到你,朕做什麼事都沒有精神。青兒,你不會忍心看到朕因爲你而荒廢國事吧?”

“我……”

“青兒,朕知道你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朕也不能沒有你啊。青兒,爲了國家社稷,爲了天下的黎民百姓,你就委屈一下,入朝爲官或是進宮,你就隨便選一樣好嗎?

“皇上,我……”

“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朕就只好也留在揚州陪你了。”

薛涵青急忙道:“這怎麼可以?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正德皇帝任性地道:“朕不管,在朕的心裡,沒有什麼比青兒你更重要的了。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朕要這江山又有何用?”

“皇上……”

“青兒,何去何從,就看你的選擇了,不管怎麼樣,朕都要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薛涵青正不知如何是好,薛涵月突然開口道:“入朝爲官風險太大,總有一天會被揭穿的,欺君之罪青兒承擔不起,我們薛家也承擔不起,還是入宮好了。”

薛涵青和端木臨風驚訝地齊聲道:“姐姐(小月)。”

正德皇帝高興地道:“好,就這麼決定了。青兒,你先回去跟家裡人聚一聚,三日之後朕會派人去接你入宮的。”

薛涵青無奈地道:“是,皇上。”

走出縣衙,薛涵青不解地道:“姐姐,你剛纔爲什麼要答應皇上讓我入宮啊?”

薛涵月淡淡地道:“不是你,是我。”

薛涵青驚訝地道:“姐姐,你……”

薛涵月傷感地道:“青兒,娘那樣陷害你,我實在是很抱歉,剛纔多謝你爲娘求情了。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爲你做的,我知道你不想進宮,這也許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了吧?”

薛涵青着急地道:“姐姐,一入侯門深似海,更何況是皇宮內院呢?你一旦進宮,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了。況且,你這麼做也是欺君之罪啊,萬一皇上怪罪下來……”

“你不必爲我擔心,我看得出來皇上他是一個多情之人,姐姐雖然不如青兒你這麼清麗脫俗,但也不是很難看的是不是?即使是看在青兒的份上,相信他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姐姐,宮廷裡爭風吃醋、爭權奪利的事情太多了,那些明爭暗鬥,你怎麼能受得了呢?”

“這些我都明白,我會應付得很好的,你不必爲我擔心,實在不行的話,還有你可以幫我嘛。你如果想我的話,就經常進宮來看看我,那姐姐就心滿意足了。”

“姐姐……”

“好了,你這個樣子可不像我以前那個灑脫的青弟了哦。青兒,你身體不好,姐姐進宮以後就不能再照顧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姐姐在宮中還爲你擔心,知道了嗎?

薛涵青哽咽地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好好照顧爹和二孃的。”

“好,那姐姐就放心了。”薛涵月暗道:青弟,請原諒我選擇這種方式來逃避,因爲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來面對你了。你知道嗎?我以前說喜歡的那個人,其實就是你啊。雖然明知道不該,但我還是無法控制地喜歡上了你,只是沒想是我偷偷喜歡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是……這實在是太諷刺了。也許進宮對我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希望你不要以我爲念,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三日後,正德皇帝派人到薛府來接薛涵青,薛涵月蒙上蓋頭上了花轎。薛涵青躲在暗處偷偷地看着,忍不住淚流滿面。端木臨風急忙抱住她,安慰道:“青兒,別擔心,小月她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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