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涵青和端木臨風剛起牀,隨從便進來稟報道:“大少爺,薛少爺,外面有一位姓朱的公子求見。”
薛涵青一時沒想起來,疑惑地道:“姓朱的公子?我們在這裡沒什麼認識的人啊,怎麼會有人來找我們呢?”
端木臨風道:“大概是昨天我們遇到的那位朱公子吧。四哥,你請他進來吧。”
“是。”
正德皇帝一進門,便親熱地道:“臨風,青弟,愚兄冒昧來訪,請多多包涵。”
端木臨風見正德皇帝這麼親熱,便也順着他的話道:“朱大哥你太客氣了,你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知朱大哥一早來此,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不過昨天聽你說青弟有病在身,今天我特地帶了幾個大夫來給青弟瞧瞧,他們都是宮中的御醫,醫術高明,也許能治好青弟的病也說不定呢。”
薛涵青疑惑地道:“宮中的御醫?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難道朱大哥是皇室中人嗎?”
正德皇帝驚覺說漏了嘴,急忙改口道:“怎麼會呢?哎呀,都怪我沒有說清楚,纔會讓青弟有此誤會。我是說他們都曾經在宮中做過御醫,不過現在都已經卸任了。”
“原來如此。”
“哎,你們幾個過來爲青弟把脈,一定要用心醫治啊,治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賞。”
“是。”
等幾個御醫輪流把過脈之後,正德皇帝問道:“怎麼樣?青弟他得的是什麼病啊?”
“回皇……公子,這位小公子氣血兩虛,看來是曾經受過重傷,失血過多,應該要大補。”
“青弟,他診斷的對嗎?”
端木臨風點了點頭,代薛涵青回答道:“果然不愧是御醫啊。他們說的沒錯,月前我們不慎摔下山崖,青弟他爲了救我,曾把他的血餵給我喝了,所以身體纔會一直會這麼虛弱,看了很多大夫都是這麼說的,但是卻都束手無策,吃什麼藥都沒有效果,所以我們纔會不遠千里來尋訪名醫的。”
“既然斷出了病症,對症下藥就是了,怎麼會沒有效果呢?”
“這個也是我們大家都想不明白的,也許是青弟的體質異於常人,一般的藥物對他沒什麼作用吧。”
“異於常人?”
“是啊。這是我在山裡遇到的一個非常奇怪的人說的,但他沒有告訴我到底哪裡異於常人。早知道青弟的身體一直都無法恢復的話,我當初就應該向他問個明白的。”
正德皇帝沉吟道:“原來如此。既然剛纔御醫都說青弟是氣血兩虛,需要大補,那就先試試吧。我那裡有很多人蔘、燕窩、靈芝、還有雪蓮什麼的,待會兒我派人都送過來。”
端木臨風急忙推辭道:“這怎麼可以呢?這些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沒關係的,反正我那裡多得是,吃也吃不完,你們儘管收下就是了。昨天你們救了我一命,這就當是我報答你們的救命之恩好了。”
“這個……”
“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青弟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因爲有御醫爲薛涵青診治,他們便暫時停止了尋訪名醫,準備看看效果如何,再做定奪。
晚上,薛涵青正在房中修煉,夜魅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面前。薛涵青睜開眼望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修煉。
夜魅深受打擊,垮着臉,可憐兮兮地道:“紫兒,你也太無情了吧?我千里迢迢跑來看你,你竟然都不理我,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薛涵青沒好氣地道:“你少在這裡裝可憐,這麼點兒對你來說算什麼?還不是片刻即到?”
“飛行也是很消耗體力的呀,再說,人家好心來看你,你就算不領情,至少也該跟我打個招呼吧,可是你竟然視而不見,嗚……”
薛涵青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道:“喂,你鬧夠了沒有啊?一個大男人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夜魅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可憐兮兮地望着薛涵青道:“紫兒,你好凶哦!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記得以前的紫兒是那樣溫柔可愛,整天圍在我什麼,夜魅哥哥,夜魅哥哥的叫我,可是現在……一定是那些凡人把你教壞了對不對?早知如此,當初我在爲你治傷時,就該先設下結界,把你留在魔界的,那樣你也不會……”
薛涵青用手撫了撫頭,頭疼地道:“我現在沒時間在這裡聽你傷懷往事,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沒事的話就請便吧,我還要繼續療傷呢。”
夜魅無奈地從懷着拿出一個小瓷瓶道:“我知道你上次爲了就端木臨風元氣大傷,凡間的藥對你又沒有效果,所以千辛萬苦地爲你找了藥送來,沒想到……唉!”
薛涵青接過藥,感覺心中暖暖的。看到夜魅失落的樣子,她也知道自己剛纔對他的態度有點兒太過分了,便放緩了語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特地來爲我送藥的……誰叫你老是這副不正經的樣子的?我還以爲你……總之,謝謝你的藥了。”
夜魅不滿意地道:“就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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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涵青一瞪眼道:“那你還想要怎麼樣啊?”
夜魅眼珠一轉,狡黠地笑了笑道:“至少,也要親我一下吧。”
薛涵青笑罵道:“你想得倒美。”
夜魅垮下臉道:“不行啊?那……我親你好了。”說完,飛快的在薛涵青嬌嫩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薛涵青又羞有氣,想要揚手打他的時候,夜魅已經消失了蹤影。
吃了夜魅送來的藥,再加上夜間的修煉,薛涵青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端木臨風和正德皇帝都非常高興,他們不知原委,還以爲是太醫的功勞呢,薛涵青也不說破。
正德皇帝每天都到客棧來看薛涵青。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意外驚喜地發現,薛涵青不止是外表俊美,而且是文武雙全,經史子集、琴棋書畫,幾乎幾乎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因此對他更是格外的喜愛,這讓江彬嫉妒不已。
這日,因朝中大臣一催再催,正德皇帝不得不返回京城了。他依依不捨地對薛涵青道:“青弟,我要回去了,你們跟我一起到京城去玩玩好嗎?”
端木臨風道:“朱大哥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我跟青弟也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家裡人會擔心的。”
薛涵青也道:“是啊,而且我也想我爹、師父和姐姐他們了。”
正德皇帝失望地道:“這樣啊。那我以後可以去揚州找你們嗎?”
“當然可以了。我們到了揚州,只要一打聽端木世家,他們就知道了。”
“端木世家?你們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端木世家的人?”
“是啊,臨風哥哥還是端木世家未來的主人呢。”
“怪不得你們的武藝這麼好呢。好,我有時間的話一定會去找你們的。對了,明年就是大比之年,你們要不要進京趕考呢?青弟這麼有才華,狀元一定是非你莫屬的。”
“考狀元?我們連秀才都沒有考,怎麼有資格去考狀元呢?”
“這個不要緊,只要你們願意,我自有辦法讓你們去參加考試。”
薛涵青暗道:現在還無法確定他們兩個到底誰纔是我真正的恩人,如果就這樣分別的話,還不知道何年何月纔有機會相見的,不如就答應他,到時候再想辦法確認好了。於是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試試吧。”
正德皇帝高興地道:“太好了!那我在京城等你們,你們可一定要來哦。我這裡有塊玉佩,你們到了京城就拿着它去找江彬,他會帶你們來見我的。”
薛涵青收好玉佩道:“我記下了。朱大哥,一路上多多保重。”
“你們也多保重啊。”正德皇帝依依不捨地跟薛涵青他們告別,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宣州。
薛涵青感嘆道:“想不到朱大哥竟然是這樣重情重義之人,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端木臨風若有所思地道:“我看他恐怕是別有用心吧。”
薛涵青不解地道:“臨風哥哥,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別有用心啊?”
“我總覺得他對你的態度好像跟對其他人不太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的?”
端木臨風爲難地道:“這個……就是……我感覺他對你並不只是簡單的朋友之義,而是有私心的,你還是不要與他走的太近比較好。”
“臨風哥哥,我看是你多慮了,朱大哥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貪玩了一些,但卻是個溫和善良的好人,一定是你誤會他了。”薛涵青雖然也感覺朱壽對他的感情不一般,但因爲她本來就是女兒身,所以並不覺得有何不妥,而且想到他有可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更不能輕易疏遠了。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