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H國皇室收藏的珍寶,就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了,畢竟那已經上升到了國與國的層面,一個不小心,就將掀起滔天巨浪。
“沒什麼,就是心裡不舒服。”裴小七很不客氣地將滿是淚痕的小臉兒,往他的胸前蹭了蹭。
凌少爵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我來之前,跟林院長通過電話了,司睿的情況很穩定,另外,裴知已經說出瞭解藥的配方。”
“嗯?”裴小七直直地盯着他,心裡那股不太舒服的感覺,又濃了幾分,“她……爲什麼會將解藥的配方說出來?會不會是假的?”
裴知恨不得自己去死,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就說出解藥的配方!
目光微閃,凌少爵抿了抿冷硬的脣角:“放心,不會是假的。”
疑惑間,裴小七似乎從凌少爵的眼中,看到一絲痛楚浮現,她想要問清楚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讓裴知說出解藥配方的,然而——
話兒沒出口,她的脣,就已經被男人給封住了。
熾熱滾燙的呼吸,噴灑在頸間。
男人毫無章法的吻,彷彿一種無言的飽含沉痛的憤怒,在彼此間暈染開來。
瀰漫在脣齒間,既不算不上溫柔,卻又不至於太過霸道強勢的吻,讓沉溺在男人懷中的裴小七,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裴小七捧着凌少爵的臉,希望能從他的眼中看出點什麼來,但是她在男人眼中看到的,卻是自己充滿疑惑和不安的表情。
“沒事!”低啞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凌少爵擡起手臂,再一次地將她擁入懷中,“真的沒事。”
裴小七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問,都不會有結果,只要是他不想說的事情,便沒有人能夠逼他說出來。只是——
此刻的裴小七並沒有想到,爲了換取裴知的解藥,沈家做出了超乎想象的犧牲。
同樣,她也沒有想到,在以後的日子裡,她將來面對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雖然按羽山的說法,端木勝巖會暫時離開幾天,但也正如羽山之前所交代的那樣,在醫院的各處,都有端木勝巖留下來的暗哨以及勢力。
所以,在端木勝巖離開的兩天時間裡,裴小七都儘量待在病房裡。
在此期間,她臉上的傷口也開始結成了褐色的結痂,爲此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照鏡子的裴小七,還真的有點兒擔心自己臉上會留下疤痕了。
“老大,這個怎麼辦?”指着自己臉上那道褐色的結痂,小七同學的小臉兒,直接皺成了包子,“要是留下疤痕就糟糕了。”
“別矯情了,你不是容易留疤痕的體質。而且小七,怎麼說你也是7處出來的,難道對7處的技術,就一點信心都沒有?”
“也對哦!”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其實這個解釋凌少爵已經對自己說過不下十遍了。
她相信,就算自己臉上滿是疤痕,7處也有辦法讓自己恢復如初。但是——
就算再怎麼相信7處的技術,裴小七都沒有親生經歷過毀容的事情啊,雖然此刻她臉上那道基本上連治療都不需要的傷口,算不上毀容。
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
凌少爵知道自己的小妻子還在糾結,但他卻也無可奈何,因爲很多時候,女性重視自己的容貌僅次於生命,所以無論他說多少次不會留下疤痕的,都比不上一個結果。
所以,要向自己的小妻子不再糾結,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順其自然,等到傷口長好。
平安夜。
裴小七若有所思地盯着羽山送來的禮服,她被告知今夜要出席一個極其盛大而又隆重的晚宴,當然這並不是讓她若有所思的原因。
之所以盯着禮服思考了足足十分鐘,是因她總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見到過這樣的禮服,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除此之外,在那套採用魚尾元素涉及的,可以充分展現香肩美背和女性玲瓏曲線的火紅色禮服旁,還擺放着一套做功考究的深灰色男士西裝。
很顯然,西裝是爲凌爵爺準備的。
“小東西,發什麼呆,快換衣服。”凌少爵洗好澡,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赤着上半身,只在腰間鬆垮垮地圍了條浴巾。
髮梢上未乾的水滴,弧度越來越飽滿,最終因承受不住重力滾落在了男人結實而又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最終隱沒在腰間的人魚線下方。
都說男人最性感的是地方是人魚線,而女人最性感的地方則是後背的蝴蝶骨。
所以當裴小七從若有所思的狀態回過神來,並且換上了禮服後,凌爵爺的目光瞬間——驚豔了!
誘人白皙的香肩,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身,性感而又迷人的蝴蝶骨,以及在魚尾設計下越發襯托地筆直修長的玉腿。
穿上禮服後的裴小七,整個人兒彷彿就像是一條躍出海面的美人魚,美得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甚至於不自覺地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愛。
事實上,凌少爵的確那麼做了。
後背整個兒貼在男人滾燙而又堅硬的胸膛上,裴小七小臉兒微微一紅,敏感地察覺到男人身體的某處變化:“別鬧。”
凌少爵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兒裡,嗓音有些暗啞:“小七,你臉上的傷口還沒好,繞幾層紗布去。”
“啊?”裴小七愣了愣,疑惑道,“傷口好了啊,也沒留下疤痕啊,爲什麼要還要纏紗布?”
說到臉上的傷口,裴小七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褐色的結痂已經掉了,並且一點兒疤痕都沒有留下,這讓她感到非常開興。
可是現在,凌爵爺的話讓她鬧不明白了。
這傷口都好了,還要纏紗布做什麼?
凌少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直接拿過紗布,順着自己小妻子的臉頰,纏了一圈兒,又一圈兒。
到最後,當裴小七照了鏡子才發現,自己直接被凌爵爺給纏成了個重傷病人。
腦袋上那一層層的紗布,實在是太……
她剛想伸手扯下來,小手就被男人給緊緊握住了:“不準拆,傷口要緊。”
“傷口已經好了啊。”裴小七有點兒欲哭無淚,不知道凌爵爺又抽了哪門子的風。
“會復發的,總之不準拆。”
“……”這種傷口,會復發咩?
小七同學悶悶地想:凌爵爺,我讀書不多,你可不要騙我咩!
在凌少爵的一再堅持下,裴小七最終放棄了把腦袋上紗布給拆掉的想法,所以——
當守在門口的羽山,看到裴小七的時候,先是驚豔了一下,但緊接着,他的眼神就由驚豔轉爲了——莫名其妙!
“你臉上的傷口不是好了麼,爲什麼還要纏着紗布?”羽山疑惑地打量着裴小七。
“啊?哦!少爵說傷口會復發。”裴小七一本正經地說道,“所以保險一點,還是纏上紗布比較好。”
聽到裴小七的解釋,羽山眼中的莫名其妙,更加濃重了。
他剛想說刀傷不會復發的時候,就瞥到一旁凌少爵那帶着警告意味兒的冰冷眼神,硬生生地將話兒給咽回了肚子裡。
但同時,他也開始有點兒懷疑裴小七的智商。
這種鬼扯淡的理由,這個女人竟然會相信?
她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構造的啊!
“走吧。”凌少爵攬着裴小七柔軟的腰肢兒,心裡極其不舒服。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的小妻子,穿成這樣兒去出席宴會的。
見凌爵爺臉色不善,裴小七以爲他是在爲即將要出席的晚宴感到棘手。
因爲在此之前,她已經從凌少爵那裡知道,今天的晚宴,即將是一決勝負的關鍵,而自己所要做的,則是寸步不離地跟在他的身邊。
醫院的走廊,瀰漫着濃重的消毒水味兒。
在羽山的帶領下,裴小七緊緊抓着凌少爵的手臂,跟着進了電梯,知道電梯門合上的時候,她纔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老大,端木勝巖一直知道你在這裡?”如果端木勝巖不知道凌少爵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準備了他的西裝。
“就是他親自放我進來的。”凌少爵淺淺地眯着眼眸,“否則的話,這裡還真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
“他親自放你進來?”裴小七覺得這種說法有點奇怪,“放你進來對付他?”
凌少爵的眸色沉了幾分,脣角卻是反常地揚起一絲笑意:“我是以人質的身份進來的,另外,在今天的晚宴上,你會見到我的外公,到時候別忘了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啊?你的外公?”裴小七腦子有點兒懵,半晌兒才喃喃道,“你外公……他不是死了麼?”
凌少爵的外公,那就是江女士的父親江偉,可裴小七記得,江偉不是已經死了麼,這哪裡又冒出來一個外公啊!
正當裴小七想要繼續詢問的時候,電梯已經到達了一樓。
同一時間,裴小七感到身上一重,凌少爵把西裝脫下來,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底深處有一股暖流流淌而過,裴小七仰起的小臉兒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你對我真好。”
越是細微之處,越是能夠反映出一個人的真實情感,將這一幕納入眼中的羽山,眼中卻是涌起了無限的蒼涼。
他還記得,在二十多年前,也是在平安夜,倫敦下起了大雪,他和蕭綾從咖啡店裡走出來的時候,他把自己的圍巾系在了蕭綾的脖子上,然後,他聽到她說——
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