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一白虎,女人躺在花叢中,頭頂上還插着一兩株野花,而她的身前,一隻白虎伸着舌頭正舔舐着她的臉頰,畫面太美,好像身臨夢中。
“小白,小白。”白玲瓏嬌弱的哼着身前不安分的白虎,推開它碩大的腦袋,情不自禁的往後一撲。
“呃。”洛亦清本能的攤開雙臂,迎面而來一陣帶着清香的味道。
她愣了愣。
他呆了呆。
兩人目不轉睛的四目相接。
軟軟的,洛亦清不由自主的低了低視線,身前緊貼着自己的女人,腰如細柳,不經風雨。
目光碰撞,曾經殺伐決斷,不苟言笑的一代帝王也禁不住誘惑,只覺得看了那麼一眼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你——”白玲瓏愕然的盯着男人,他醒了?
“啪。”
“咚。”
白虎毫不遲疑,一爪子直接拍暈男人。
“……”白玲瓏瞠目,雙手騰空,洛亦清直接倒在她腳邊。
“主子,我就說過您必須穿上衣服。”白虎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腦袋上,“您不能讓男人這麼目不斜視的盯着看。”
“爲什麼不可以?”白玲瓏眉頭微皺,有些恍惚的看向同樣睜大雙眼的白虎,她慌亂的低下頭,只見自己的雙腳正在慢慢變成透明,白虎也漸漸的變得更龐大了起來。
小肉糰子四蹄子張開,筋疲力盡的趴在地上,這是怎麼回事?
白虎眨眨眼,前一刻還是人身的主子,這一刻便恢復了真身,小豬寶寶蜷縮在它的前爪邊,一副委屈難掩失落的注視着自己。
它搖搖頭,嘆息道:“昨晚上您替他解毒用盡了真氣,得休養一段時間才能變成人了。”
白玲瓏也懶得在意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索性直接蹦躂回男人的衣襟中,尋着暖和的位置睡上一覺。
深林處,草叢抖動,羣鳥紛飛,一道道人影穿梭在林間,不時傳來一兩聲嘶吼聲。
白虎警覺的眺望遠方,隔着湖水,幽幽的出現兩三道陌生的身影。
林宏祈突覺危險的徵兆,謹慎的單手執劍繼續前行,嘴裡不忘四下呼喊,“公子,公子。”
“停,原地待命。”韓愈一聲令下,衆人皆不明的尋着他的目光望去,驚愕間,所有人警惕的拔出佩劍。
林宏祈不敢妄動,只是神情冷冽的注視着不遠處虎視眈眈的龐大生物。
白虎眯着眼,帶着危險的意圖瞪着靠近的數人。
“現在如何是好?”韓愈問道。
林宏祈沉默不言,只是在緊張的氣氛裡瞥見了白虎身後的一抹絳紫,熟悉的衣衫配上若隱若現的一抹青色長靴。
“公子在它身後。”
“……”衆人一摒。
白虎瞧着不退反進的數人,剎那間挺直虎背,面帶煞氣的盯着靠近的人影。
“吼!”白虎一震,數人皆雙腳一滯。
“公子在他身後,切不可輕舉妄動。”林宏祈試探性的再行前一步。
白虎扭頭相對,身下的泥土因着爪力的加劇而裂開一道道溝壑,衆人皆知老虎已怒。
“誰敢偷襲朕?”洛亦清撐着後腦勺恍恍惚惚的坐起身,右手隨便的一搭,毛毛絨絨。
虎軀一顫,白虎低頭瞥向靠在他大腿上的手臂。
“……”洛亦清尷尬的順了順虎毛,笑道:“虎兄。”
白虎漠然的一爪子拍開他的手,鼻音哼哼,卻又不敢貿然真的一爪子劈死了他。
洛亦清欲言又止的站起身,突然感覺到懷裡一暖,小白團伸着腦袋,豬鼻子又一次蹭到了他的下頷。
“公子,危險。”韓愈輕喚一聲,擔憂的望向站在老虎身側的男人。
洛亦清顧左言右,東張西望,似乎正在搜尋着什麼身影。
林宏祈雙手託着佩劍,再一次挺着膽子邁步上前。
“吼。”白虎又一次不留情面的制止他的行動。
“她怎麼不見了?”洛亦清這話明顯不是對着不遠處正試圖突破虎圍的下屬說出,而是靠在白虎身前,尋覓四周,確信除了他們並未有任何生物的存在。
就只有匆匆一瞥,還未看清她的容貌,自己的傷以及毒,都是她治好的嗎?
白虎冷哼一聲,眼角瞥向他懷裡的小腦袋。
白玲瓏很是鄭重的勾着小蹄子伸到男人的眼前,看見沒,姐在這裡,你倒是低頭認認真真的看一眼啊。
洛亦清長嘆一聲,“你有靈性吧。”
白虎冷冷的圍着他轉上一圈。
“公子,它——”林宏祈見狀放鬆了戒備,看這情形,那隻老虎應該不會傷害主子。
“派人守在這裡,如若見到一名女子出沒,立刻上報。”洛亦清回眸看了眼靜謐無聲的山洞以及那隻慵懶半臥的白虎。
韓愈等人不敢多問,只得吩咐着身後的侍衛易容潛伏在山谷四周。
洛亦清不想再耽擱一刻,傷勢未愈,可眼前的時機卻不得讓他停留一時。
恐防汐國與老侯爺之死牽扯甚大,此次暗殺行動,亦是早有預謀。
騎上快馬,此次務必要最快趕回京城。
只是,有時候往往總會事與願違。
洛亦清走上一步,後面的一隻白白大毛團便會跟上一步,以至於他們所過之處,人煙盡無。
“公子,這隻老虎,好像認準了您似的,怎麼趕也趕不走。”林宏祈駕馭馬匹趕到洛亦清身後,瞧着自家主子也是愁眉難展。當然,他們也不敢真的真刀真槍上去趕老虎,只怕惹毛了它老人家,一張口,便是鮮血橫流。
洛亦清揉揉眉心,道:“讓人準備好一隻鐵籠,它是朕恩人的寵物,對你們也無惡意,帶它回京城吧。”這樣或許它的主人會親自找上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