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屬下知曉,當務之急,請先離開。”林宏祈背對而立,注意着越發靠近的刺客。
洛亦清被影衛護送退出,卻不曾想到前有狼後有虎,寂靜的山谷裡,一陣虎嘯驚天動地。
影衛詫異的託着主子跳躍上樹,還未站穩,一道劍光自後背襲來,無可奈何之際,一個個跌落而下。
虎羣一擁而上,不待片刻便將掉落的人四分五裂。
“公子,不安全。”影衛統領蔣裴氣喘吁吁,手中的劍沉重的壓抑在心口,如若主子在他手裡出事,他何以面對天下蒼生?
洛亦清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後背傷口,並無什麼痛感,只是傷口四周酥酥癢癢,他知道,箭上有毒。
“公子,屬下即刻引開虎羣,背後之人虎視眈眈,留在樹上,也不是萬全之策,請公子一定要保重龍體,不得深入險地。”
“……”洛亦清倚靠在樹幹上,雙眼微閉,何時淪落到如此狼狽?
清風裡,一道道身影從樹梢上輕揚而落,引得虎嘯一陣一陣高揚。
片刻之後,周圍再一次恢復如常。
洛亦清從樹上跳下,望向月明星稀的夜空,手中緊握長劍,目帶怒色。
“景安帝,今日你必死無疑。”
聲音戛然而止,來人還未來得及躲閃,便被洛亦清一劍封喉。
劍落,一滴滴血從男人的身上汩汩流出。
洛亦清面無表情,自上而下散發着濃烈的殺氣。
“全都給我上,他身邊已無他人,大好機會,殺了景安帝,擢升大將軍。”
羣起而攻,招招狠毒。
洛亦清面色冷冽的揮劍而上,躲過一招一式,身上的傷口亦越來越多,而對手也越來越少,最終,只剩一人搖搖欲墜。
“不愧是鳳淵國皇帝,果真真人不露相。”蒙面男人放肆大笑,“可惜你今日必亡。”
“嘭。”煙花奪目,燦爛的綻放在夜境中。
林宏祈斬殺了一頭野狼,突見天空異常,略帶驚愕的回頭尋覓四周。
韓愈警覺的手起刀落,招式越發的倉惶。
“公子有危險。”
洛亦清步步後退,一隻虎從林中緩慢的走出,眼眸裡是詭異的血紅,帶着血一樣的顏色,懾殺着周圍的一切生物。
也許是失血過多,身體漸漸的感到疲憊,毒素已控制不住,意識消散,劍撐地也阻止不了他跌倒的趨勢,雙腿發軟,身體狼狽的半趟在地上。
今日,必死了嗎?
月夜下,蒼涼的夜風席捲而過,帶來一陣別樣的香氣,這股味道,好似熟悉。
那一日內殿之中,牀幃之上,好似一場春夢了無痕跡。
女人纖長的四肢輕撫過他的臉面,拂去臉上多餘的血液,他睜着眼,卻看不清她的容貌。
白玲瓏伸直雙臂,墨發飛揚在風中,朦朧的雲霧裡,恍若天人降世。
月色溫柔的自她身後傾斜入地,繞過她的身子,在她的腳邊勾勒出一幅妖嬈的畫面。
蒙面男人踉蹌數步,雖然洛亦清不知道這個女人來自何處,但他看清楚了,那個女人從洛亦清的懷裡突然冒了出來,還……還……赤身一絲不掛的出現。
猛虎停下四肢,血紅的雙眸恢復如常。
蒙面男人不敢放鬆戒備,大好機會不能因爲一個女人的出現而放棄。
男人拿起笛子,對着愣愣發怵的白虎鳴奏而起。
白虎身體一個猛顫,卻不敢前行一步,在笛聲的控制中,剎那間暴走而來。
“啊。”一聲慘叫,男人還未掙扎便可白虎一口咬斷脖子。
白玲瓏身形一躍,落在白虎身前,纖長的五指輕柔的撫摸過白虎的腦袋,紅潤如梅花嬌豔奪目的雙脣微微開啓,“我爹爹受傷了,幫我一個忙好嗎?”
白虎俯下身子,托起女人的身子,朝着昏迷不醒的男人一躍而至。
當林宏祈與韓愈趕到之時,便見一隻白虎上圍坐一個女人,而白虎的嘴裡叼着的竟然是……自家陛下?
兩人還未來得及阻止什麼,就見白虎一個虎躍,毫不猶豫的跳下懸崖。
“公子——”韓愈先行回神,趴在懸崖邊大喊數聲。
而回復他的只有那一陣又一陣詭異的夜風。
“咚。”手中的武器掉落在地上,林宏祈掩面顫抖。
影衛一個個躍閃而至,不敢吭聲的站在一側。
“公子他——”蔣裴失責的跪倒,“屬下罪已至死。”
“馬上派人下去搜尋,陛下不會出事的。”韓愈抹去臉上的血跡,對着身後的一衆影衛,“再派兩人秘密去西豈,一定要在走露風聲之前找回齊太傅。”
“是。”
風吹無痕,崖洞裡,白玲瓏單手托腮,面帶好奇的注視着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甚至毫無血色的男人,他是不是就要死了?爲什麼一動不動呢?
白虎臥居在洞穴處,避免多餘的閒雜生物驚擾了它的主子。
“喂,你快過來看看啊,他是不是死了?”白玲瓏拖着男人的腿,見白虎一動不動的躺着,無奈之下只得親自將男人拖過去。
“啪。”毫不客氣,不分輕重,白玲瓏將男人拋在白虎身前。
白虎眉眼微挑,嘴角帶着明顯的抽搐:主子,你再這樣玩下去,他不想死也難。
白玲瓏微微皺眉,嬌豔的臉上猶帶上半分嫵媚,嘟囔着:“他是不是餓了?”
白虎輕輕長嘯一聲:他是中毒了。
白玲瓏似乎明白了什麼,翻轉過洛亦清的身體,看向他後肩上流出濃濃黑血的傷口,嘶啦一聲,扯開他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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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只能說小清清遲早被小豬豬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