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齊太傅殿外求見。”內侍戰戰兢兢的站在殿外,聲音帶着忐忑,身體也隨着情緒而發抖。
身後的齊太傅,面無表情,甚至是冷若冰霜,有一種欲殺人泄憤,恨不得執劍揮掃而過,絳紫色長袍,像是被血染上,儼然有股淡淡的血腥撲面而來。
常春本以爲自己年老已患幻聽,卻未曾想到被陛下禁足在府中的齊太傅果真如天人降臨,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冷冽姿態站在殿外,那氣勢,神似逼宮。
齊若言冷冷的斜睨着瞠目結舌的宮人,再次沉色喊道:“陛下,齊若言求見。”
“滾進來。”洛亦清的聲音同樣攜帶着冰寒氣息撲面而出。
齊若言擡手撩着袍裙,漠然走上乾坤殿。
殿內,水霧繚繞,玉盆下,小白豬正自鳴得意的划着水。
洛亦清坐在榻上,一搭一搭的拾着玉墜,“所有人都退下。”
宮人們默不作聲的頷首退出,大殿正門緩慢合上,無聲的靜,徘徊其內。
“反省夠了?”洛亦清嘴角淡然而笑,“給朕都說說想清楚了什麼?”
齊若言面色不悅,噔的一聲將袖中的一冊竹簡丟在自家陛下面前,然後,撈起玩的不亦樂乎的小白豬一併丟了過去。
這個態度……洛亦清眉頭微抽,輕咳一聲拿起桌案上的竹簡,攤開細閱。
“哈哈哈。”嘹亮的聲音迴盪在殿中。
洛亦清忍俊不禁的拍案而起,“黎戚毅這次果真是奔着你來的,哈哈哈。”
白玲瓏瞥了眼笑的儀態全無的聖上,冷哼一聲,懶得過問如此發狂發癲的男人,踏着蹄子奔着錦衣細軟跑去。
“陛下,我好歹也是一國太傅,也是一國重臣,請您下次別把這麼喪盡天良的國事交給臣辦,臣只是一介文官,勝任不了武官職責。”齊若言依舊面帶焦愁,想想,自己偷偷摸摸溜進黎國,然後做起偷雞摸狗之事,潛入黎國皇宮只爲了盜這麼一封前朝遺蹟,這話流傳出去,他齊若言齊太傅威信全無。
“哈哈哈哈。”洛亦清收下狂妄的大笑,再次輕咳一聲,“辛苦你了,若言。”
“既然陛下已說臣辛苦了,禁足之事,臣好像受了不少委屈。”齊若言所有情緒掩蓋在那張不苟言笑的麪皮子下,無人知曉他的心境起伏,平靜無痕,淡泊如水。
“朕都是爲了顧全大局,堂堂一國太傅消失了那麼幾天,怎麼也得給個說法是不是?朕知曉太傅受委屈了,朕賜你——”
“陛下,臣毋需什麼賞賜,只要陛下給一樣東西就成。”齊若言鞠躬作揖,“只求陛下把那隻豬賜給臣下。”
“豬?”洛亦清臉上笑意均無,“若言啊,你也是看過這封竹簡了,既然明白這隻豬真乃神物,得它者有幸得天下,你現在想要它,莫不成你想謀朝篡位?”
齊若言搖頭否議:“臣只是不想陛下深信這書上謠言沉迷在此豬身上,雖然它的確特殊,可是也不過就是一隻豬而已,臣要帶走它,將它囚禁在某處,免得因它引起四國腥風血雨。”
“若言這是多慮了,朕只是純粹喜歡它而已。”洛亦清擺手,面朝小傢伙趴着的地方,小蹄子碰巧勾着兩株流蘇,勻動呼吸,流蘇微顫,聲音叮嚀。
“陛下——”
“若言你聽着,朕處心積慮讓你去黎國不是爲了盜什麼祖訓,而是讓你明白,這隻豬的重要性,與其放它在外,終有一天長大後禍亂四國,還不如放在身邊,羊羔亦有跪乳之恩,朕待它如親兒,相信它也會知恩圖報,助我鳳淵千秋萬代。”
齊若言沉默不語,看向大牀上小小的肉糰子,眉頭漸舒,“陛下,可你別忘了,黎國國君尋的就是它,而黎國公主正在皇宮裡,她是見過小豬真身的。”
“這點朕也想到了,這是朕擬定好的先皇遺旨,愛卿且看一看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上好宣紙,略帶泛黃,有一種被時代漂洗過後的滄桑。
齊若言強忍着起伏的情緒,逐字讀下,越是往後,心臟的跳動就越是加快頻率,最後在險些破胸而出的氣勢中齊若言沉重的放下這封所謂的遺詔。
這封詔書一旦昭告天下,恐防先皇都會忍不住想從陵園內爬出來掐死這個不肖子孫。
“若言如何看?”洛亦清問道。
“臣不怎麼看。”齊若言深吸一口氣,“陛下,您是人,它是豬,您怎麼可以認豬爲祖宗?”
“朕不過就是借鑑了黎戚毅的話,模仿出了一書先皇祖訓罷了,無傷大雅,只需要在小傢伙身份暴露的時候,也給黎君看一看這先皇遺詔而已。”
“陛下,黎國婼耶公主殿外求見。”常春輕叩門扉,輕聲說道。
齊若言站在一側,打開殿門,“公主請進。”
婼耶滿面含羞,微微頷首,“原來陛下在商議要事,我還是過些時候再來吧。”
“無妨,已經談完了,公主進來吧。”洛亦清正襟危坐,說道:“備茶。”
黎婼耶梨渦淺笑的坐在下首。
齊若言嗅的空中帶來的淡淡藥材味,眉頭微皺,“公主可是身子不適?”
黎婼耶詫異,搖頭道:“我身子很好。”
“公主身上有股藥味,我以爲是公主身子不妥,冒昧了。”
“太傅大人這話可沒說錯,前幾日太傅大鬧宮中的時候,公主不過就是碰了一下陛下而已,結果陛下不分青紅皁白直接廢了公主的左手,現在都還腫着。”瑾兒抱怨着說出,有些急,又有些氣,更多的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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