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中,水霧繚繞,洛亦清熟悉的撫摸着身邊的位置,奈何,卻是撲了個空。
原本小傢伙臥躺的軟墊上,空空無物。
洛亦清慌亂的睜開雙眸,眼底模糊,卻異常肯定,“常春。”
常春推開殿門,“陛下。”
“小傢伙跑去什麼地方了?”洛亦清穿上白袍,水珠從髮梢上滴落,濺在水中,泛起一陣漣漪。
常春愕然,急忙派出宮人尋找。
洛亦清疾步而過,跨進內殿之中。
珠簾後,龍涎香獨自縈繞,一層薄紗隨着微風輕輕晃動,燭火在薄紗後輕晃,攪動地面上落下的碎影,一閃一閃。
空氣裡,隨風攜帶而來陣陣蘭花的清香,一旁,放置在玉瓶中的芙蓉綻放着奇異光芒,引得靜謐的室內有一種別樣的曖昧在蔓延。
洛亦清眉梢微蹙,偌大的皇宮內,誰人都知道,皇帝陛下的寢宮是不許任何女人夜半出現,更不許躺在他牀上寬衣解帶,而今,模糊中,他依然發現朦朧的珠簾後,有一道人影在浮動,而影子未着寸縷,香肩外露。
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
面露不悅,洛亦清扯開珠簾,憤然的走近大牀。
牀幃中,曼紗輕舞,女人纖長的指間浮動蠶絲錦被,絲綢滑過,不留痕跡。
“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毋庸置疑的怒斥,洛亦清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牀上以玉背對着自己的女人。
白玲瓏欣喜不已,剛剛回宮就發現自己體內一陣燥熱,還未來得及反應,小小的蹄子漸漸舒展,她忙不迭的伸出雙手,十指鮮明,如玉肌膚,白皙柔滑。
她梨渦淺笑,回眸一望,“我是——”
“陛下,不好了,齊太傅在宮外暈倒了。”常春的聲音驚慌失措的響起,驚擾過殿內的兩人,時間靜止。
洛亦清眨了眨眼,是她,是那個自己魂牽夢縈卻遲遲再未出現過的女人,真的是她!
他的手停放在離她一寸的距離,突然間,屋內一陣白煙而過,一道影子從頭頂上空呼嘯而來,他眉頭緊蹙,還未看清是何方東西時,白虎已然趴在了自己的龍牀之上。
而那個女人,消失不見了?
白玲瓏哭笑不得的被白虎一屁股壓回原型,方纔的喜悅還未在臉上綻放,就被這傢伙一壓岔了內息,整個人都瞬間縮小了。
白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顯然對自己剛剛所犯之事毫不苟同意見,明明是她自己靈力不足,怪的了它嗎?
洛亦清再一次閉了閉眼,確信眼前是一虎一豬後,才收回了那一刻萌發的情竇,她只屬於夢裡吧。
偏殿內,太醫頭冒虛汗,有些爲難的跪滿一地。
“怎麼?現在你們想要告訴朕,無能爲力了?”洛亦清拍案而起,“廢物。”
“陛下,齊太傅傷勢太重,心口正中一掌,如若不是太傅內力深厚,當場必亡。”太醫戰戰兢兢的回覆。
“不管怎麼做,給朕用最好的藥材,要把太傅給朕治好。”洛亦清雙手成拳藏於袖中,後又繼續道:“此事不得聲張,誰若傳出太傅傷重之事,立斬無赦。”
大步走進殿內,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不由自主的,洛亦清單手捂住胸口,這裡正隱隱作痛。
相交數十年,從未料想過,一向強悍霸道無所不能的齊若言也會有如此虛弱無力的地步。
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男人,此時此刻,正命懸一線。
“爲何不早說?爲何要瞞着朕?”洛亦清坐在牀邊,面朝着齊若言毫無血色的一張臉,喃喃自語。
冰冷的手突然間覆蓋在自己的掌心裡,洛亦清低頭一看,他緊閉的眸微微虛張。
齊若言蒼白一笑,“陛下,臣無礙的。”
“是不是沒有暈倒在宮外,你就打算繼續瞞着朕?等你死後讓你府內之人再上一次忠言逆耳,讓朕別再玩物喪志?”洛亦清搖搖頭,“若言啊若言,朕離不開你的。”
“陛下,臣誓死都會效忠於您,陛下再聽臣一言,那隻豬,別太迷戀了。”聲音顫抖,齊若言緊緊的握着洛亦清的手,撐着那口氣,趴在陛下的身上,眼角微溼,“臣還記得那年拜師,陛下意氣風發,當屬人中龍鳳,臣從那一刻起,就想着,有朝一日,必定站在這個男人身邊,世代輔佐,忠心不二。活是忠臣,死是忠魂,生生世世,佑我鳳淵。”
“不會的,朕不會讓你死的。”洛亦清抹去他嘴角溢出的鮮血,“當年下山,說好的,我若不棄,你必不離。若言,你不能拋下朕一個人面對鳳淵百姓,朕有心也會力不足。”
“陛下他日必定是這亂世之主,統一天下,臣,死也瞑目。”
殿內氣氛低沉,鏤空屏風後,一虎一豬面面相覷。
“主子,這氣氛是不是有點不對勁?”白虎眉眼傳情道。
小傢伙擠眉,“那個男人要死了。”
“死了?好像是的,叼他回來的時候,他一路咳血。”白虎擦了擦自己的爪子,上面似乎還沾染着他的血跡。
小傢伙雙蹄子交叉,一屁股坐在毯子上,“他差點殺了我,我現在是不是也應該過去補上一刀報仇雪恨?”
“主子,您應當有大胸懷。要不讓我替你去拍上一爪子。”白虎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挑挑眉。
“我們這……莫不成就是……幸、災、樂、禍?”白玲瓏小蹄子搭在大爪子上,似笑非笑,“其實我的心眼也是很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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