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城追着洛雲陌墜入懸崖,自己根本沒有多想什麼。她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樣飄落懸崖,自己跟上她的方向,終於是攬了她的腰身,只是懷裡的女子似乎沒有了平時見到的那份倔強,他也顧不得更多的事情了,月色暗淡,根本看不清楚腳下更多的路,只好運着內力,護着懷裡的人,小心翼翼的跳下懸崖。
好在墨玄城的功夫不差,在夜裡的目視能力還是有幾分的,護着洛雲陌到了谷底,傷的並沒有厲害。懷裡的女子閉着眼睛,似乎在顫抖,從沒有過的柔弱,脫下外衫,把女子裹好,放在地上。
谷底,風過陣陣,在夜晚更加的寒冷,洛雲陌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墨玄城試圖喊醒她,最後發現她整個人都不太對,一把脈才發現她是中毒了。只是她中了什麼毒,現在這麼難受的樣子,忍不住讓他心裡一陣抽搐。遇到她的任何時候,她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似乎天底下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即使自己不能贏,但是決不讓自己敗的那副高傲的樣子,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底。
洛雲陌醒來,睜開眼睛,身邊是一堆篝火,燃得並不是很旺,但是很溫暖。再一看,自己似乎是在一個山洞裡,四周並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洞穴收拾的很乾淨。低頭一看,自己身上蓋着一件衣服,似乎是男子的衣服。
還來不及細想,洛雲陌就感覺到一陣的疼痛。那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疼痛竄上四肢,就像是被一寸寸的撕咬着自己的筋脈。洛雲陌剛剛支撐起來的身子被這陣疼痛折騰的直接摔到在地上,背脊碰上地面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只是身上的衣裳似乎有一股黏膩的感覺在背上蔓延開來,按照往常的經驗,應該是被地面的不平整磨破了皮膚。
洛雲陌什麼都不想動,全部的精力全部調集起來開始對付那月毒的侵蝕之力。
墨玄城再一次進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洛雲陌是一副痛苦的樣子,比剛剛下到山谷的時候更加的痛苦,而且她應該是被折騰的醒了。
“你怎麼樣了?”
墨玄城扔下手裡的東西,直接抱起洛雲陌到懷裡,她的身體
一直在顫抖,整個人的臉色在月色下更加顯得白了。
今天是月圓之夜,是月毒發作的時候。洛雲陌沒有拿到解藥,而且還掉下了這荒無人煙的山崖,毒素襲上心頭的痛苦,讓洛雲陌生不如死,可是偏偏自己的身體就像丙禹說的那樣,自己渾身上下幾乎調動不起來任何一絲的力氣。
洛雲陌回過頭,看抱着自己的男子,熟悉的氣息,好看的面龐,溫柔的聲音,似乎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小男孩了,他現在已經可以救下自己了,甚至開始照顧自己了。墨玄城已經不再是那個喜歡哭鼻子的小孩子了,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大男人了,抱着自己根本不費力。
“我中了月毒。今天是月圓之夜,毒性發作了。”洛雲陌咬牙吐出這幾個字。
“月毒?”墨玄城反覆着這兩個字。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毒藥,又不知道該如何戒毒,只好冒險一試了。他的經驗告訴他,要解毒其實可以利用內力將毒性逼出體外。於是他一把抓住洛雲陌的一手,與她掌心相對,調動起自己的內力,開始緩緩的輸送內力進去。
只是這纔剛剛一送內力,才發現洛雲陌的體內的內力被壓制着,他的內力也根本沒有辦法在她的體內進行運轉,越想越着急,而且懷裡的洛雲陌因爲疼痛已經昏迷過去了。
昏過去也好,至少不用每時每刻感受着疼痛了。
墨玄城把女子放下,自己卻轉身出了山洞,此刻的月亮已經從烏雲後面出來了,雲開見月,在一整片的黑暗之中,灑下一片月光,只覺得萬物更加添了幾分神秘的感覺。
墨玄城一運氣,直接上了崖頂,他要去找解月毒的方法。
只是他不能夠把洛雲陌帶在身邊,放她一個人在山洞,其實很危險,但是他現在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他只有儘快的找到解藥才行。一個念想之間,墨玄城就又躍出去數裡,飛快的往皇宮的掠去。
墨玄城的潛意識裡面覺得給洛雲陌下毒的人是在皇宮裡面。洛雲陌現在是長公主,還封了名號,但是不代表她就能夠肆無忌憚的行使一切的權力。而且據他所知,洛雲陌之前是要去一個地方
,是每個月十五都會去的地方。皇宮裡有他的暗線,他也會好好利用。
墨玄城的功夫很好,而且還是在皇宮裡面當了十五年的質子,皇宮的構造其實也是瞭如指掌,輕易的繞過了所有的守衛防備,在一處隱蔽的林子落了下來。
不遠處,擡頭就能看到一個閣樓斜飛着屋檐,氣死風燈掛在屋檐下,隨着微風輕輕的搖晃着,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而且閣樓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玉丹閣。墨玄城知道這是中秦的國師丙禹的住處。
墨玄城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一提氣,直接躍上了閣樓的樓頂,就像是無聲的狸貓一樣,動作無比的靈巧,也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輕功是不錯的。
輕輕的掀開了一張瓦片,爲了防止月光灑下,引起屋裡人的警覺,他只是小心翼翼的掀開了一角而已。丙禹正坐在正廳的桌子旁,喝着小酒,優雅的動作,愜意的吃着菜餚,似乎就是在慶祝今天的月圓之夜一樣。
丙禹其實也很詫異,現在已經快要半夜了,可是爲什麼那個小妮子居然還沒有來?難不成她是不想活了?丙禹只是稍稍的想了一想,他纔不信洛雲陌不會來這裡拿解藥了,就慢慢的嘗着酒。
“來人,撤了。”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丙禹終於是放下了手裡的酒盞,站起來進了裡屋。
墨玄城把瓦片蓋好,看着宮人把東西全部撤下以後,才輕輕的落了下來,直接進了屋子,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的工夫,不過是眨眼間的工夫。
“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伺候了。”丙禹換了衣裳,就決定去洗漱了,“還有,待會兒如果有人來,就說我睡了。”
“是。”宮人明顯是覬覦丙禹的權力,都是微微的點頭,就乖順的下去了。
丙禹脫下最後一件衣服,可以看到他的背上都是凌亂的傷痕,這是傷的特別重之後纔會留下的疤痕,消除不去的傷痛永遠會記一輩子。他的一生,都在爲着一個目標而奮鬥着,無論付出多少的痛苦,他都覺得值得。
只是現在,他自己看不到了,卻是能夠摸到這種傷痛。
“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