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月妃娘娘這個稱呼讓蘇夕顏的身子晃了晃,她看不見自己臉上露出了什麼樣的表情,“你叫我什麼?”
慕容玦你這個混蛋,我是你的妻啊!你怎麼能叫我月妃娘娘……
這個稱呼,如同刀刃將她劃得遍體鱗傷。
慕容玦盯着她臉上的表情,她淺淺淡淡的笑着,那樣的笑諷刺,絕望,蒼白……凝成了一根針狠狠地刺入他的胸膛中。
猝不及防的疼痛,讓慕容玦無法再開口。
蘇夕顏擡起清澈的眸緊盯着他,眸光如被人摔碎的水晶,“慕容玦是你將我丟下的,你又有什麼資格嫌棄我的身份!你嫌我髒了?呵……”
她發出冷笑聲,“所以你忘了我,放棄了我,選擇了慕容幽雪?”
腦海中的光影頻繁閃爍,漸漸的似要連成完整的畫面,撕裂般的痛楚,慕容玦臉色變得慘白,他逼着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慕容幽雪快步走到慕容玦的身邊,柔荑扶着慕容玦因疼痛而微微彎下的身子,水眸泛着心疼,“玦,你冷靜一些!不要再想了。她在說謊,你從來沒有辜負過她,是她貪慕虛榮,與慕容玄月暗通幽曲,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她一心想要的是貴妃之位啊!只因你不能給她這樣的身份,她才棄你而去。”
蘇夕顏沒有反駁,而是問他:“你相信誰?”
慕容幽雪伸出纖細的指尖,緊張不安地拉住慕容玦的錦袖,“玦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你不相信我的話嗎?她是皇上最寵愛的月貴妃,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若不信,也可以問一問別人。”
當初沒有接下那道聖旨,也是爲了他。現在想想真覺得不值得……
慕容玦沒有說話,這樣的態度讓蘇夕顏如同陡然間墜入冰窖,就連指尖都透着寒意。
蘇夕顏往後退了兩步,細碎的睫羽凝着光芒,遮住了她眼底痛楚的神色,脣邊綻起的笑靨如枝頭欲墜的落花,“你不信我?也好……”
她本來就打算在染辰哥哥毒發之後就隨他而去,慕容玦的身邊有紅袖相伴,她也沒什麼再值得留戀的。
“就當沒有遇見過,我們兩不相欠吧!”她輕聲緩緩說道,沒人知道她說這番話的時候有多痛。
“不!”體內血氣澎湃翻涌,一口腥甜再次涌入喉間。
他的眸一剎那變得猩紅,斜入鬢間的修眉緊蹙,容顏變得冷峻邪妄。如同體內的魔被喚醒。
他欺身而上握住蘇夕顏肩膀,將她緊緊地禁錮在懷中,凌空而去。將慕容幽雪一個人扔在了原地。
“玦……”急促的喚着他的名字,卻沒有換來他任何停留。
慕容幽雪的身子搖搖欲墜,絕豔臉上的神色似哭似笑,她輸了,還是輸了!就算慕容玦沒了記憶,他心裡還是隻有那個女人!
難道真的只有殺了她,才能將她從慕容玦的心底拔除嗎?
只要她還在,玦的心裡便再也住不進別人……
慕容幽雪含淚陰狠地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
馬車之中,央染辰一直守着她回來,“顏兒呢?她去了哪?”過去了一個時辰,央染辰焦急地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車伕爲難地搖頭,他看見蘇小姐走入人羣中後就不見了,“小的也不知蘇姑娘去了哪,看樣子蘇姑娘應該是爲公子您抓藥去了,您回馬車之中再等等。”
央染辰聽不見他說話的話,也不記得陪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心中被焦急不安充斥着。
他不肯放下車簾,固執地坐在馬車邊緣,細長瘦削的手緊緊地握着車簾,血色盡失。
“顏兒,你去了哪?”他一遍遍呢喃,一遍遍問着同樣的話。
軍營中派來的車伕知道央公子得了重症,年紀輕輕二十歲的樣子,卻已發如白雪,整個人也像是耄耋老人,看不清,聽不見,也記不住身邊的人。唯獨一直記着蘇姑娘。
他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回答,不管他說什麼,央公子都聽不見。只能等蘇小姐回來。
巷道間,一個女子遲疑地緩緩走近,徑直朝着央染辰走來。
她穿着尋常的布襖,一張臉被寒風吹得通紅,同樣一雙眼睛亦是通紅。 щщщ▪тт kΛn▪¢ Ο
待她走近之後,車伕才認出了她,“雲歌姑娘。”
雲歌沒有回答,從始至終她的眸光只停留在那一襲湛藍色的衣角上。
央染辰依靠在馬車車壁間,無光朦朧的眸穿過她看向遠方,嘴裡一直呢喃着一個名字,“顏兒,顏兒……”
車伕嘆了一口氣,“央公子身體不好,已經不認識人了。”
雲歌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依舊用柔和仰慕的目光望着他,絲毫不在意他模樣的改變,“央小將軍,我是雲歌!”
她說話,不像皇城小姐那樣輕聲細語,有些粗啞洪亮的嗓音傳入了央染辰的耳中,讓他隱約聽到了幾個字。
“雲歌?”他茫然地念道。
雲歌轉悲爲喜地望着她,“央小將軍你還記得我是不是?”
“雲歌是誰?你看見顏兒了嗎?”他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那刻入靈魂的名字。
只是短短的十日分別,小將軍就將她忘了,忘得一乾二淨。自己曾踏入過他的生命,卻不過只是無關痛癢的過客……
雲歌緩緩站起身子,她不想在央小將軍的面前流淚,聲音卻止不住顫抖,“小將軍你要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最後一絲執念被斬斷,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央小將軍的面前,她不是小將軍等候的人,更不是小將軍心上不忘的人。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出現在小將軍的面前?
不知央染辰聽見了什麼,他緩緩擡起眸,“你哭了嗎?”
雲歌狠狠擦拭紅腫痠痛的眼睛,“我沒有!”
“不值得爲我哭,把我忘了吧。”這是央小將軍對她說得最後一句話,虛弱的嗓音溫和依舊。
哪怕再傷人的話,由他說出也變得柔和,叫人心疼。
而在源城一處無人的小巷子中,傳來女子憤怒壓抑的叫聲,“慕容玦,你放開我!”
清澈的眸深深地絞着她,凝着無邊的憤怒委屈,像是一直豎起全部利刺的小刺蝟。
慕容玦一隻手撐着牆,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前,邪魅無雙的鳳眸低垂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漆黑的眸尋不到以前的情深溫柔,卻也漆黑剔透的叫人沉淪。
“你都將我忘了,那就彼此放過吧!這樣難道不好嗎?何必相互苦苦糾纏?”蘇夕顏毫無畏懼,直視着他的眸光,一字一句說道。
“你將慕容幽雪丟下,不心疼嗎?下個月你們就要成婚了!”說道成婚兩個字,蘇夕顏忍不住澀痛喘息。
慕容幽雪?她不是叫做蘇幽雪嗎?
“你叫什麼名字?”他直視着懷中的人問道。
蘇夕顏氣得想動手打人,怒極她輕笑起來,眼底有淚光翻涌,“慕容玦你這混蛋,你連我的名字都忘了是嗎?”
慕容玦忍着心底的煩躁,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薄脣緩緩貼近,“我在問你叫什麼。有沒有忘了你是我的事。”
這樣冷傲淡漠的態度,蘇夕顏用力扭過面容,“我不想再告訴你。”
“脾氣還真倔強……”他不知所謂地勾脣輕笑,“當初我是怎麼喜歡上你的?”
若不是情根深種,再沒有其他理由,他會爲一個女人吐血。
雖然眼前人是慕容玦,卻不是她認識熟悉的大變態,大混蛋了。他喜歡戲弄她,卻不會說這些刺人心窩的話。
當初爲了從蘇雨嫣的手中救出她,他不顧生死冒着毒發身亡的危險……眼前的男人,還是慕容玦,對她而言卻像是陌生人。
“當初你瞎了眼纔會喜歡我!”蘇夕顏翹起脣角,氣惱說道,也不肯看他。
這句話換來他一聲輕笑,“我也如此覺得。”看她氣鼓鼓的模樣,他竟覺得無比有趣可愛。
氣惱到極致,她只想咬人,反而哭不出來了。
靠在冰冷牆上的蘇夕顏伸手要將他推開,“現在你眼不瞎了,就給我離開!去找你的慕容幽雪去……”
“慕容玦我不要你了!”她要給肚裡的孩子重找父親,讓他跟慕容幽雪再生去!
“你敢!”他眸光半眯,怒煞寒氣撲面而來。
蘇夕顏咬着嘴脣,慕容玦從沒對她這樣嚴詞厲色過。這個混蛋將她忘了,憑什麼還能這樣理直氣壯。
“我就敢!”她不服氣地頂撞道。
薄脣帶着怒氣重重地吻下,蘇夕顏靠在冰冷粗糲的牆上,被他握住了兩隻手毫無反抗能力。
脣微涼,攜着她熟悉的麝香氣息。蘇夕顏眼睛一酸差點又哭出來,吻她的混蛋一點也不溫柔,霸道地掠奪着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吃入腹中。
“嗚嗚”的抗議聲,最後變爲了嬌軟無力的喘息聲。
許久,慕容玦纔將她放開,該死的,他貪戀她身上的味道。染上水霧不再冰寒銳利的鳳眸,劃過她秀美精緻的小臉,劃過她修長白皙的脖頸。
她身上的每一處對他而言都像是有致命的吸引,在這種情況下,他就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哪怕知道她懷着身孕,懷着別人的子嗣。
“你忘了我,就沒有資格再碰我!”她生氣,卻又貪戀與他的親近。她喜歡他,愛他,所以發生了那麼多事情,還是無法恨他,忘了他。
鳳眸瀲灩的光徘徊在她微腫的脣角上,慕容玦忽然間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就連心情也止不住的變得愉悅起來。
“我想碰你,就能碰,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他修眉一笑,聲音低魅暗啞。
這人就算沒了記憶,還是這樣的霸道無賴。
蘇夕顏垂下了眸子,聲音變得冷淡,“你吻也吻過了,可以放我走了嗎?染辰哥哥還在等我回去。”
染辰哥哥是誰?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泛起無名的怒氣。
“我不想放你走!”他說得這樣自然。
“你怎麼能這樣!”這人還能再惡劣一些嗎?蘇夕顏對他怒目而視。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小腦袋按向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得那樣快,那樣歡悅。對誰都不曾有過這樣的變化。
蘇夕顏不解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聽他緩聲開口道:“我覺得出問題的不是我的眼睛,而是我的心。它說,心悅於你。”
這算是告白嗎?他沒了記憶,卻仍是愛她。難怪有人說情一字能跨越生死。
“那慕容幽雪,你還要娶她嗎?”蘇夕顏忍不住小聲問道。
聽她悶悶的小聲問話,慕容玦將她抱緊,不知爲何他心情出奇的好,就想這樣一直擁着她到天荒地老。
“不會,我從沒有答應過她要下月娶她。”慕容玦解釋道。
慕容幽雪果然是在騙她,那個女人不惜一切也要離間她與慕容玦。
蘇夕顏在他懷中擡起小臉,“我其實不是慕容玄月的寵妃,我是……”她不知慕容玦爲何會沒了記憶,既然慕容玦還愛她,她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的誤會。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他低頭又用脣封住了,他突然不想聽她說起那些事。月妃的身份,竟讓他有些介意不舒服,就像身上多了一根無法拔出的刺。他只遵從自己的感覺,喜歡便不放手,不管她是誰的誰。
“你叫什麼?”這個吻溫柔短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捧住她的面容問道。
蘇夕顏撞入他黑曜石般的眼底,看清了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輕聲說道:“我叫蘇夕顏,我只告訴你一次,你再也不許忘記。”
蘇夕顏,熟悉到讓他疼痛的名字,他不會再遺忘。
“等我回來。”
“你要去哪?”他還要離開嗎?蘇夕顏拽住他的衣袖,戀戀不捨。他們的孩子還有幾個月就要出生了。
慕容玦沒有瞞她,“我要回遼國,很快就會來接你。”
蘇夕顏無聲苦笑,上一次將她丟下,也是因爲他要回遼國。天下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得不到懷中女子的回答,他多出了一分急切,“你不相信我?那我現在就帶你走。”
她現在不能走,她要陪在染辰哥哥的身邊,她向雲歌發過誓。
“我相信你,你要儘快回來。”這是她唯一的要求,她要他好好地活着,陪在她的身邊再也不分開。
“我答應你。”他輕撫着蘇夕顏的頭頂,認真地給了回答。像是許下了一個諾言。
蘇夕顏從藥店裡買好止疼藥,走回馬車的時候,薄暮已漸漸西沉。
染辰哥哥坐在馬車車廂的邊緣,保持着握住車簾的姿勢,眸光焦急地望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街道,像是在等人。
夕陽落下後,邊塞格外的寒冷,染辰哥哥一隻手抵着脣角不停地輕咳。駕車的車伕勸他回去休息,染辰哥哥身形不變地坐着,聽不見他的話,或許聽見了也要固執地等候她回來。
望到這一幕,蘇夕顏捏緊了手中的藥包,加快了腳步走到了慕容玦的身邊。
她擡起手,將他瘦削的手指裹入掌心,他手指的冰涼讓蘇夕顏經不住一顫。這樣的冷,如同冰晶。染辰哥哥到底在這坐了多久?
指尖的溫暖,讓央染辰一震,他緩緩收回了眸光。將她握緊,臉上露出虛弱溫潤的笑容,“顏兒你終於回來了。”
他在心中竟隱隱有些害怕,害怕顏兒會將他一個人丟下。
蘇夕顏看着他蒼白的面容,心中酸澀,“染辰哥哥快點坐進車裡,外面涼。”
他輕輕應了一聲,順從地坐進馬車內,將她的手更加用力的握緊。像是害怕一鬆手,她就會離開不見。
蘇夕顏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道,只剩下心疼。
這一路無言,央染辰一直沒有鬆開過她的手。馬車駛入軍營之中,蘇夕顏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軍中士兵肅穆整齊地站着,哪怕是他們的馬車也要盤查。
“出什麼事了?”蘇夕顏撩開車簾問道。
士兵見馬車中的人是蘇小姐與央小將軍,纔敢壓低聲音回話道:“蘇小姐我們這樣小心謹慎也是迫不得已,皇上來了軍營!”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落下,蘇夕顏只聽見自己心跳紊亂的聲音,血液像是倒流。慕容玄月來了這裡?是來找她的嗎?
舅舅與表哥已被他逼迫成這樣,難道慕容玄月還不肯放過他們?
腦子之中一片空白,就連手心也在這一刻失去了溫度。
“顏兒出了什麼事?”感受到她掌心的冰冷,身後的染辰哥哥擔憂問道。
蘇夕顏回身看了他一眼,努力讓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穩,“沒事染辰哥哥,我沒事!”不過慕容玄月來是爲了什麼,她絕不會跟他再回皇宮,更不許他對舅舅和染辰哥哥下手。
馬車緩緩駛入軍營內。主營外有二十位人高馬大,穿着修身錦衣的驍騎軍筆直無聲地站着。
營帳內傳來說話的聲音,那清冷高貴的嗓音無比的熟悉,如同噩夢般再次在蘇夕顏的耳邊響起。
蘇夕顏轉身對央染辰開口:“染辰哥哥你回去休息,過一會我就去陪你。”她私自逃離皇宮,都是她一人的錯,絕不能連累到旁人。
而這一次央染辰沒有鬆開她的手。
“顏兒我陪你一起,不管發生了什麼。”他的語氣堅定而認真。
蘇夕顏神色猶豫,她不想再將染辰哥哥置於危險之中。
他另一隻手擡起,將蘇夕顏纖弱的掌心包裹其中,“傻丫頭,我已經再沒有別的任何可以失去。”
他還剩下短短几日的壽命,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除了她,顏兒已成了他的唯一,他生命中的全部。
他不願一人留在茫茫無際的黑暗中等她回來,再不願她悄然消失,將他一個人丟在寒冷之中。
“不要再鬆開我的手。”染辰哥哥孱弱的嗓音中多出了一絲祈求,無光暗淡的眸中似有霧氣迷離。
染辰哥哥如江南的玉竹,溫潤清雅,保護她,寵溺她,從未用過這樣的語氣與她說過話。讓她如何也拒絕不了。
營帳的簾子被掀開,兩道身影踏入,並肩而立。吸引了營帳之中所有人的目光。
而蘇夕顏與身邊男子交握的手映入眼簾,讓慕容玄月不由地蹙起眸光,如同有細針從他心尖最柔軟的地方劃過。
她千里迢迢從皇宮逃到這裡,果然是爲了央染辰!慕容玄月收回了目光,依舊不動聲色地飲茶,握着茶盞的手卻在無聲收緊。
對面坐着的央毅輕咳了一聲,“染辰向皇上行禮。”
央染辰擡起空蕩沒有焦距的眸向前看了一眼,他已經將慕容玄月都給忘了,他半跪下身子,“微臣參見皇上。”
慕容玄月淡淡擡眸,凝視着他銀白色的長髮。白月飛霜的毒已融入血脈之中,看他的髮色,應該剩下最後幾日可活。
就算央染辰跪在他的面前,蘇夕顏也不肯鬆開他的手。
一聲絳紫色華袍的慕容玄月坐在他們的面前,雍容地飲茶,不出開口說一句話,也不讓央染辰起身。
像是故意在她的面前給央染辰難堪,折辱他。
保持着一個動作,漸漸的半跪着的央染辰身子微微顫抖,脣色格外蒼白。
中毒的身體本就孱弱不堪,只能靠在牀榻上靜養,今日難得陪她去了城中,是想感受人世的熱鬧繁華,在離世之前再留下一些記憶。
蘇夕顏感受到了他的顫抖,心中只有疼惜不忍,她忍不住怒視着優雅淡漠飲茶的慕容玄月,“皇上,央侍郎跪了這麼久了,您是不是該讓他起身?”
慕容玄月終於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朕讓他跪着是要罰他。”
“敢問皇上,央侍郎到底犯了什麼錯?你讓他飲下那杯毒酒,還不夠嗎?”蘇夕顏的聲音冰冷凝恨,清澈的眸深深地絞着紫衣雍容的慕容玄月,她從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恨不得讓他去死!
“月貴妃當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慕容玄月的琉璃瞳凝笑,淡淡地回望着她,“他拐走了朕的貴妃,朕只讓他跪着而已,已是開恩,沒有要了他的命。”
蘇夕顏氣得渾身冰冷,血液凝固,“慕容玄月,是我要來找他的,跟染辰哥哥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以將命給你!”
這樣指名道姓喊皇上的名字,乃是大逆不道,只有她一人敢如此妄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