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新婚,洛琛也被皇帝扣住,晚飯的時候才放回來。
作爲一個女人,絕對不能問出工作和她,老公要選哪一個。尤其你需要你老公養活的時候。這句話簡直就跟你問你老公,我和你媽掉河裡你救誰一樣欠揍。
洛琛回到永德宮時,沒料到重華竟然在等他一起吃飯。
略微詫異了之後便走到桌邊坐下。看着丫鬟們忙忙碌碌地佈菜,重華則站在一邊親自給他盛飯。
她已經是側妃了,這裡是在皇宮,早就不需要她這樣屈尊降貴做這種事。可重華眼神中的堅定卻讓洛琛收回了即將說出口的話。
她並未跟他拉開距離,她仍然當他是山上那個洛琛,那個將他撿回家的人。
不知爲何,這種感覺,讓洛琛的肩膀輕鬆了許多。
“在家裡都做了些什麼?”洛琛邊吃飯便問道。
皇家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可他們在山上吃飯的時候聊天太過於稀鬆平常。
重華擡頭看着洛琛,他剛纔說了家這個字。這裡並不是冰冷的宮殿,而是他們的家。
伸手接過青鳶盛好的火腿筍尖湯,捧着遞到洛琛面前:“下午的時候看了一會兒書,繡了幾針。沒人來。”
洛琛點了點頭,接過湯碗,也不用湯勺,就那樣就這碗喝。
東暖閣裡不用其他的宮女伺候,宮女和太監都在外間待命。屋裡只有青鳶四個人。看着重華和洛琛彷彿是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一般對着吃飯,她們都有些詫異。
可重華很喜歡這種氣氛。
就彷彿在現代,大家吃飯的時候喝點酒,聊聊天,高興就笑,生氣就罵。沒什麼不好。
“哦對了。有酒,要不要喝一口?”重華突然問道。她記得以前的同學們中有男生說過,若是下了班回家吃飯的時候老婆給倒一杯啤酒。那絕對是人間天堂。
雖然重華也不太理解這有什麼關聯。但可能男人晚飯的時候喝點酒是一種放鬆的方法。
洛琛看了看她,笑了起來:“你給我斟酒?”
重華一愣。這有什麼講究麼?她從不喝酒,也不懂酒桌上的規矩。那邊絳珠已經將燙好的酒端了上來。現在天氣雖然一天比一天變暖,可晚上還是有點涼的。要三伏天才能喝冷酒,否則對身體不好。
洛琛吃完了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青鳶和紫陌快手快腳地收拾好了桌子,桔梗便將小廚房做的清口小菜端了上來。
鹽漬的瓜片,涼拌小菜,都是下酒的好菜。
重華是見過男同事們喝酒的。一包花生米一瓶二鍋頭,一羣男人就能熱鬧一晚上。
她沒見過洛琛喝酒是什麼樣子,見他臉上帶着笑意,便知道他心情還是不錯的。
“將窗子打開,你們都出去伺候。”洛琛將酒盅朝着重華推了推。
青鳶幾個是有眼色的,將格子窗支開,便退了出去。
重華並不在意二人獨處,外面那麼多人呢。有什麼可擔心的。伸出手去拿起酒壺,給洛琛斟滿。
洛琛深深地看着重華微微低着頭,皓白的手腕彷彿玉雕一般。晶瑩剔透的酒倒在酒盅裡,屋裡頓時瀰漫着冷冽的酒香。
很好聞,重華雖然不喝白酒。可聞得出來。這酒應該不便宜。
洛琛拿起酒中,並不急着喝光,而是淺淺地抿了一口。
重華就坐在他身邊,看着他緩緩地眯起眼睛,眼中的光華彷彿皎潔的月光。
“吶,我能問你一件事麼?”重華覺得白天那事還是跟洛琛研究比較靠譜。
畢竟宮裡能夠信任的除了洛琛她真的是找不到第二個人了。洛琛看着她,憋了一下午,應該有很多想問的。笑着點了點頭,又抿了一口酒。
“華貴妃爲什麼會討厭我啊?”重華握着酒壺。直奔重點。
洛琛拿着酒盅的手一頓,瞟了重華一眼:“你想多了。”
重華嘟着嘴:“我可能沒有你有住在宮裡的經驗。可我還是不瞎的。一個人看我順不順眼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洛琛淡淡一笑:“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沒覺得我看你不順眼麼?”
這是打算將話題扯開?才結婚一天就瞞着她,以後的日子還打算好好過麼?
想到這兒。重華就冷了臉:“這話我只跟你說一遍,我孤身一人嫁到宮裡來,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就只有你。如果你騙我,或者瞞着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條。倘若你下定決心拿我當外人,那以後我也沒必要什麼都跟你商量。”
夫妻間最重要的除了忠貞,就是坦誠。
不出什麼意外要在意生活幾十年,若是兩個人都有秘密,指不定哪一天就出大亂子。
洛琛端着酒杯,見方纔還笑盈盈渾身暖意的重華一瞬間就疏遠了起來。眉心皺了皺。
“有些事不告訴你是對你好。”洛琛一口將酒喝光,又推到重華面前。
重華冷冷一笑:“這話確實中肯。若我被男人佔了便宜,也不能告訴你。畢竟這是對你好,免得你氣大傷身。”
洛琛冷冷地盯着重華,她知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話?
重華也不怕他,橫着眼睛瞪着他。男女平等懂不懂!雖然她未必會留在這裡長久,可那不代表她就要忍氣吞聲。過了快30年的自由生活,這會兒你讓她裹腳,還不如殺了她來得痛快。
反正她怎樣都做不到,要麼平等要麼死。沒有第三個選項。
這也是面對洛琛,如果是周文淵,重華連講道理都不要跟他講轉身就跑。拿他當自己人才跟他坦誠,他竟然還拿她當小孩子。
洛琛捏着拳頭,臉上的笑意越發森冷。
重華十分冷靜地看着隱隱發怒的洛琛:“有時候你覺得我不知道纔是最好的。可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可能就因爲不知道,無意中就走進了陷阱裡。人家完全就可以利用我的不知道,來暗算我和你。你懂麼?”
洛琛金色的眼睛彷彿結了一層冰,豁然起身,一把扯住重華將她往牀邊拖。
臥槽!什麼意思?重華嚇了一跳,拼命地掙扎。吵不過就用暴力?要不要這樣幼稚啊喂!
“有話好好說,也不是什麼大事。”重華一面掙扎,一面拼命勸說洛琛。
男人的力氣哪裡是女人能夠比的,重華雖然拼命掙扎卻彷彿是拉扯一塊山石一樣。腳下打着滑,牀鋪離她越來越近。
雖然她並不覺得跟洛琛發生點什麼有什麼。可她卻沒辦法接受這種情況下發生點什麼。
“吵不過我就用蠻力麼?你是不是男人啊!”重華情急,脫口而出。
捏着她手腕的手越發用力起來。洛琛冰冷地俯視着她,手腕一抖,重華便被摔在了牀上。
後背鈍鈍地疼,重華卻沒有喊出聲,一咕嚕爬起來朝牆角躲去。誰知還沒等站起來,腳踝就被洛琛給扯住,重華拼命地抓住牀架,可整個人卻還是被拖了過去。
“洛琛!你不能這樣對我!”重華這次是真的害怕了。
洛琛的眼神彷彿她就是一塊肉,他要吃掉她一樣。那種恐懼就彷彿是面對着野生的獅子一樣。
眼淚奪眶而出,這算是什麼啊。堂堂正正地行了婚禮,結婚還沒到一天就被婚內強~暴了。人家穿越的女子都被男人細心呵護地捧在手心裡,到她這兒怎麼就這種待遇啊!
重華哭着掙扎着,人卻被洛琛牢牢地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洛琛看着她無助地哭着,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伸手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便伸手過來拉扯重華的衣服。
“我都說我不要了!”重華猛地甩手。
一個響亮的耳光就這樣糊在了洛琛臉上。
兩個人都愣住了。
重華看着洛琛睜大的眼睛,心裡頓時一片冰涼,完了完了,這回真完了。對於男人來說,還有比扇耳光更傷自尊的事麼?
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你可以砍斷男人的手腳,可以折磨他的精神,但你不能打他的臉,那是對他的侮辱。
重華緊緊地捏着胸口的衣服,她能不能解釋自己絕對是無意中打到了他的臉?
洛琛冷冷地看着重華,卻仍然朝着重華伸出手來。重華尖叫一聲轉身去躲。忽然身上一輕,人被抱了起來。
洛琛那張冰冷的臉突然就近在咫尺。重華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洛琛眯着眼看着重華,猛地低頭一口咬在重華因爲拉扯而露出的肩膀上。
刺痛頓時從肩膀傳來。重華緊緊地扯着洛琛的衣服,拼命地想要掙脫開來。
洛琛擡起頭來,舔了舔嘴角的血絲:“沒有下一次了。”
重華怔怔地看着他,這樣的洛琛是她沒見過的。可爲什麼?就算洛琛這樣,卻仍然比不上週文淵帶給她的恐懼嚴重?
洛琛見重華愣愣的,眼睛裡含着晶瑩的淚花,彷彿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呆萌呆萌的。
嘆了口氣,低下頭溫柔地吻住重華的櫻脣,雙手改捏爲抱,將重華整個攏在自己寬闊的懷裡。
“我答應你,我什麼都不瞞着你,你也不要瞞着我。”將頭埋進她的脖頸,輕輕地親吻着方纔咬過的地方,洛琛悶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