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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上的妹紙就跟要死在牀鋪上一樣,沉眠不醒。
“我不懂。一個耳光扇過去肯定會醒的。”琉璃的耐心宣告售罄,整個人都煩躁起來。
白澤靠在沙發上,笑盈盈地看着琉璃圍着牀鋪轉。
“你那麼想讓她醒過來麼?萬一她醒了,重華那邊坍塌了怎麼辦?”
琉璃煩躁地瞪了白澤一眼:“那也總比讓她腦洞大開好吧!”
電影裡是電影裡,那種有着背景音樂渲染的場景是人爲的。誰都知道那毫無理智的喪屍是人類化妝而成。雖然可怕,卻還沒有到令人心寒的程度。
可這幾日的監控視頻上,就算是冷情如青龍都不免心顫。
除了慘叫和嘶吼,屏幕上沒有任何配樂。幼兒的哭聲,啃咬骨頭的聲音。光是看到屏幕上那些臉色青灰眼珠泛白的喪屍,就足夠人渾身冰冷了。
“叫醒她,或者影響她。你們說放音樂會不會好一點?”琉璃雖然活了足夠長的時間,可卻從未覺得人類是如此可怕的生物。
在歷史的長河中,吸血鬼這個族羣見證了人類大部分的發展史。
戰爭,鮮血,烈火。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着吸血鬼的想象力。
“我從小就有人告訴我一定要離人類遠遠地。這種有智商的生物最恐怖了。可是,就算是這樣,無論是歐羅巴還是米國那邊的人,都沒有你們恐怖。”琉璃抱着個抱枕咬牙切齒地窩在沙發上。
世界大戰很慘烈,可卻遠遠比不上泱泱五千年曆史的沉重。法西斯很殘暴,可若是真的較真起來,那些也都是古代人玩剩下的。
白澤支着臉頰靠在沙發上。這些天的觀察跡象只能判斷出這個人確實還活着。而且正在漸漸死去。若不是用藥物來維持,估計都活不過三天。
“你說這個辦法,說不定有用。”白澤起身,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格林童話,轉頭看了看琉璃:“認字麼?”
琉璃差點沒跳起來:“不要質疑我的智商!”
白澤眨眨眼:“這跟智商沒關係吧?”
琉璃算得上是歐米系的吸血鬼。能認識漢字麼?
想了想,還是換了一本。左家的人都有收集書籍的愛好。書架雖然凌亂,可卻十分飽滿,什麼類型都有。
挑來挑去。翻找到一本泰戈爾的詩集,英文的。遞給琉璃。
“念給她聽吧。英文應該沒問題吧?”白澤笑着說道。
琉璃一愣:“爲什麼要我念?”
白澤將書塞進琉璃手裡:“當然是因爲你聲音好聽啊。”
琉璃臉上一熱,別開臉哼了一聲,卻沒有扔開那本書。
出了房間,白澤帶着笑意的臉凝重了下來。
監控室裡。慶麟臉色蒼白地看着屏幕上規模越來越大的喪屍羣。這個簡直超越了誇張到了扯淡的程度。
“情況不太好。”白澤走了進來。
“這妞兒平時都看什麼東西啊?這種喪心病狂的場景都能想出來?”一般的人想要毀滅一個世界,用天災再合適不過了。哪怕是降溫凍死人呢,也比這種吃人的場景強吧?!
白澤坐在沙發裡:“她的生命體徵維持不了多久。各項器官都在衰竭。趕緊把重華弄回來,搞不好真的要搭進去的。”
慶麟一驚,猛地轉過頭來:“不行了?你說做夢那人快死了?”
白澤低頭點了根菸,狠吸一口緩緩地吐了出來:“最多三個月,換了器官可能還能維持一年多。”
這還是在器官不排斥的情況下。否則按照這種睡覺的情況來看,什麼器官都要報銷的。
左爸爸和應龍兩個人聯手,正在研製相應的藥物。能叫醒少女是最好的,倘若叫不醒。在重華沒回來之前,恐怕是真的要更換器官才行。
慶麟皺了皺眉:“怎樣都好,趕快結束這件事。我從來沒這麼害怕過。”
雖然他沒去過夢境中,可這段時間一直在監控中看着洛琛他們,早已經熟悉了。見了面立刻就可以成爲朋友的。可他現在卻要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被喪屍吃掉……
白澤瞟了一眼屏幕上在草藥上奔馳的喪屍。對,奔馳。舉着胳膊會跑的。
“這個跟生化危機不太一樣是麼?”白澤心情也凝重起來。
慶麟苦笑着:“就差不會爬樹了。太驚悚了。”
總是在小說和電影裡看到這種場景是一回事。真的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青龍他們帶着藤崎隼人回去調查這位沉睡的少女是何時住進療養院的,相關的資料都要找出來才行。
白澤熄滅了菸頭:“蒼麒這幾天正在關注器官捐獻的名單。如果逼不得已,只能給她換器官了。”
慶麟撇開眼神,這不是他們能想辦法就能解決的。
“對了,顧誠人呢?”白澤突然覺得屋裡少了點什麼。往常顧誠人都是裹着毛毯坐在監控室裡。一副上帝視角的表情看着屏幕。
慶麟一愣:“他沒在房間麼?”
白澤默默地搖了搖頭:“我從別館過來的,路過他房間,沒看到他啊。花房呢?”
慶麟迷茫地調出整棟房子的監控,卻驚訝地發現到處都沒有顧誠人的身影。
“出去了?”
白澤聳聳肩。他也不是特別關注顧誠人的去向,不過是好奇一問罷了。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屏幕上一閃而過。
“臥槽!”白澤猛地撲到屏幕前面,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玉樹臨風的側影。
慶麟迷茫地看過來,看見那白影也尖叫着撲了過來。
我勒個擦的,怎麼一個沒看住他就跑進去了啊!
顧誠人面色冷冷地在樹林中穿梭着。沒有重華作爲媒介果然是個麻煩事。最特麼討厭在古代移動了。動不動就十天半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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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慶麟可能會記錄下來。但眼下沒時間考慮這些事。顧誠人腳尖輕點。在樹幹上微微落腳便飛向另一棵樹。一路暢通無阻。
“輕功?”白澤瞪大了眼睛。陰陽師這也會?
“忍者吧?”慶麟是動漫派的。
蘭陵皇宮中,御書房內,重華召見了千方百計都要見她一面的尹家家主。
尹青書人如其名,文質彬彬才華橫溢。長相上就偏文科一點。是那種在現代絕對是做翻譯或者秘書的類型。
“草民尹青書,參見皇帝陛下。”尹青書恭敬地跪地行禮。
重華微微擰眉盯着尹青書看,腦子裡飛速旋轉着。這是真正皇族的後裔,這個節骨眼上來找她。究竟圖什麼?
尹青書跪在地上,等了兩息都沒有等來女帝的叫起。不禁有些疑惑。
沒道理啊,第一次見面就立規矩?
“草民自知魯莽,實則情況危急。還望陛下恕罪。”總而言之先道歉,一切都好辦。
可是女帝陛下腦子放風箏去了,仍舊沒有叫起。
站在一旁的拉木爾臉都要垮了。大姐你就算是生氣怒目而視一下就行了,這麼立規矩是後~宮纔有的場景。
“你是尹家人。是嫡子嫡孫麼?”重華突然問道。
尹青書一愣,更加恭敬地行禮:“啓稟陛下。草民,確實是尹家嫡子嫡孫。”
九代單傳喲~別提多金貴了。
一說這個就全是眼淚,尹家祖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代代都只生一個兒子,女兒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這一個單傳的兒子從小長在女人堆兒裡,能長的這樣爽朗大氣已經實屬不易了。
“哦……”重華默默地感慨着。
拉木爾快繃不住了,輕咳一聲。重華迷茫地看過來:“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說怎麼了?人都進來20分鐘了還跪着呢!
拉木爾朝着跪在地上的尹青書猛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重華卻絲毫不爲所動。
“怎麼了!朕就是讓他跪着啊。要賄賂多少官員打通道路才能將摺子遞到皇帝手裡。這事不好好聊聊怎麼行!至少要把收受賄賂的那些人員名單給朕報上來才行。”重華皺了皺眉,滿臉不樂意地白了拉木爾一眼。
拉木爾差點沒當場就跪了。還以爲人家是天真爛漫天然呆呢,誰知道竟然真的是有預謀的。
前一句出來的時候尹青書還有些微微的抱怨,果然婦人就是婦人。可後面那句出來了頓時後背就被冷汗溼透了。
人家早就在這兒等着他呢。
“陛下,實在是情況特殊,否則草民也不會用如此極端的手法。”我勒個擦,現在要是把人的名字都招出來了,以後他還想不想混了啊!
自古官匪是一家,額不是,官商相護,誰不知道上面有人好辦事啊。
誰知道蘭陵竟然迎來了這樣一位一是一二是二的女帝。下面官員的心酸可想而知。
重華不耐煩:“有話就說,繞着彎子有意思麼?”
尹青書噎了個,一口濁氣堵在心口,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努力壓住了呼吸。調整了一下,擡起臉來凝重地說道:“陛下,眼下行屍漸興,草民斗膽,奉上杜絕行屍的辦法。”
重華託着臉頰靠在龍椅上,聽見尹青書這樣說。眨了眨眼:“你抓到一竹大師了?”
拉木爾:!!!!
尹青書面色雖然未變,可瞳孔卻猛然收緊。
重華冷哼一聲:“這老不死的又跑出來傳道授業是麼?幾百年前哄了你們老祖宗以身生祭,封印了個發展創新的老外。然後呢?這會兒又跑出來哄了眼下的幾個皇帝再次生祭,封印喪屍麼?攪屎棍子也不是這麼當的嘛。”
這算啥,撥亂反正麼?眼下剩下的幾個國家的國君都特麼是穿過來的。一竹那老頭是打算讓他們這些穿越過來的人去當人柱,封印這種疫病。
想得美啊他!若重華不知道究竟是怎樣才造成現在的局面,說不定就傻乎乎地聽了他的。
應龍那邊還在研究着怎麼喚醒做夢的人呢,再多的生化危機也是人想象出來的。跟封不封印鳥毛關係都沒有。
重華緩緩起身,冷冰冰的眼神刺的尹青書臉皮發緊。
“邙國如今已經不復存在,你若想要掙回祖宗推出去的江山,大可以去跟印天揚說。何必跑來遊說朕。想着朕是女子,心軟些,好說話些是麼?檀陶眼下也是女帝,你怎麼不去求她?”
哎喲,別以爲女扮男裝老孃就不知道你是花木蘭了。慶麟可是看得緊緊的呢。
尹青書臉色白一陣黑一陣地跪在地上。
是他想得太簡單了。原以爲蘭陵女帝推行新政應該是個胸懷天下的人。若聽到可以拯救黎民百姓應該奮不顧身才對。
卻不曾想踢了鐵板。
這簡直是廢話,誰會輕易爲了拯救那些不認識的人就犧牲掉自己。
這年頭,你就算是犧牲了,估計還會有人說你矯情說你炒作。那真是裡外不是人,吃力不討好。
能把自己的事管清楚了就算是爲國家做貢獻了。
重華瞟了尹青書一眼:“確實,男人還是要在男人堆里長大才有男人樣。尹竹可不是你這樣打小算盤的人可以比擬的。”
那位中年美大叔,放在現代絕對可以競選總統無壓力的。
那種霸氣和沉穩,尹青書的血脈裡早已經所剩無幾了。
拉木爾早已聽明白尹青書的意思,臉色也不復方纔的彬彬有禮,而刻薄冷漠了起來。
重華起身朝後殿走,突然手腕上一熱,低頭去看,發現手腕上的紫晶手鍊正在發着微微的光。
心裡莫名咯噔一下,重華撩起裙子就朝着後~宮跑去。感覺非常不好,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重華一路要緊牙狂奔,後面擡着龍輦的太監侍衛宮女一路追着。都不知道自家皇帝抽了哪門子風。
胸口悶悶的疼,有許久沒有這樣跑過了。幸虧在宮中她沒有穿宮裝的習慣。衣服上只有簡單的鳳紋。跑起來沒有那麼沉。
剛轉過雕花屏風,便聽到尖叫聲。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重華一個踉蹌扶在影壁上咳嗽了起來。
濃煙,絕對是濃煙。誰在後~宮放火啊喂!
用袖子捂住口鼻,重華眯着眼定睛一看。一個明顯不是活人的東西在水榭邊上燃燒着。
心頭一驚,難道宮裡也出現了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