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氣壓了足足一星期。左及川並未如衆人所想逃避到重華的夢境中去,而是直接一張機票去了米國。
青龍等人都以爲這位少爺一氣之下還不得幹出殺人放火的事來,緊張兮兮地通知了顧誠人在那邊看着點,千萬不要有什麼差錯。
顧誠人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斯巴達了。左及川來米國怎麼了?他們竟然大半夜給他打電話叫醒他。天知道睡到一半被吵醒是有多天殺的。
煩躁地扣了電話,顧誠人將自己埋進枕頭裡。
突然,他猛然坐了起來。
等一下,左及川來米國?他來幹嘛?
方纔的電話裡似乎朱雀提到了傑森史密斯的兒子被左及川給扔在了聖王陵的密閉墓室裡。不但如此,傑森史密斯和穆靜然還一起去求左及川,拜託他把人救出來。
是他沒睡醒,還是傑森史密斯和穆靜然沒睡醒?
用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不同意啦。左及川要是那麼好說話,早在戰國的時候就讓人給弄死了。
顧誠人煩躁地扣在被子裡,煩死了,一點點的事竟然剝繭抽絲的牽扯出這麼多的事端來。
鬼知道那位少爺跑到米國來幹什麼,百分之百不是來觀光的。
事實證明顧誠人的預感一向很準。左及川第二天早上到達,坐下來沒休息兩分鐘,就笑盈盈地捧着咖啡杯通知顧誠人,他打算進軍華爾街了。
顧誠人端着牛奶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左及川:“你……是不是該去倒個時差,說不定睡飽了,人就會清醒很多。”
左及川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以爲我嗑~藥了。可是沒有,我清醒得很。”
顧誠人默默地低頭將剩下的牛奶都喝光。起身去沖澡換衣服。
“你的事我不過問,我也根本不明白。我現在去上課了,備用鑰匙給你拿着。有事千萬不要蠻幹,記得給我打電話。”顧誠人一臉淡定地開門出去上學了。
左及川將盤子碗都刷乾淨了之後,便去客房倒時差了。
要進軍華爾街,最快的速度一個是做投資方,一個就是做經紀人。
一直睡到顧誠人下午回來。左及川還沒有清醒過來。
看着他眼底淡青色的黑眼圈。顧誠人嘆了口氣。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
這個架勢,完全就是打算打擊報復人家嘛。
你不是朝老子開槍麼?那老子就搞垮你的家底。你不是搶老子女人麼。那老子就讓你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比小心眼,怕是除了左及川和重華她老公以外再沒有第三個了吧。
進軍華爾街,是打算在傑森史密斯的地盤上打垮他麼?這個說起來也就是上嘴脣碰下嘴脣。做起來談何容易。
左及川睡飽了之後就拿了顧誠人的筆記本靠在窗邊上網。
花了一晚上時間學會了如何看k線圖,如何預測大盤走向。然後。他就躍躍欲試地用自己攢的小金庫,下水了。
顧誠人刷了個牙回來見左及川已經開始進行線上交易了。差點沒給他跪了。
大神。人家研究股市那麼多年的都不敢輕舉妄動,你這真是仗着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動,就這樣不管不顧地下場了?
而且你一晚上就學會了掌控k線走向,你這是打算逼死廣大老百姓的節奏吧?
有些人學這些東西就是那麼一瞬間。捅開了那層窗戶紙,就會發現其中的規律和奧妙。而有些人,參悟一輩子。怕是都搞不明白。
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顧誠人端了杯熱牛奶,拿了另一臺電腦整理這幾天攢下來的作業。
雖然是學藝術攝影這種不當藝術家就完全沒發展。就算當了藝術家也興許沒發展的專業,可作業是少不了的。
這幾天的照片都是在比較遠的地方拍攝的,仗着自己身手好,顧誠人總是能拍到一些其他人無法想象的照片。
“誠人,你有沒有想過炒股?”左及川倒了一杯紅茶,開口問道。
顧誠人迷茫地轉過頭來:“我都能看出那些股票的興衰走向,要是我下場,你們都得輸的褲子都提不上吧。”
左及川哈哈大笑起來,走過來用力揉了揉顧誠人的一頭烏髮:“太好了,過來給我報幾支靠譜點的。”
顧誠人撇撇嘴,轉過臉不搭理他:“要報仇就靠自己實力,靠作弊算什麼。”
左及川伸手掐了顧誠人的臉頰一下:“你總有理。”
不得不說左及川有一顆相當不錯的腦袋了。不到三天,手裡的資金就翻了將近40倍,不管是顧誠人嚇了一跳,華爾街那邊也有了不小的動靜。
一般的股民都會通過經紀人進入大盤。左及川完全是自己隨便在網上註冊了個網絡賬號,也沒投多少錢,纔不到3000元。還不如一個note3貴。
可就是用這些零頭小錢,卻達到了幾乎可以上報紙的好收穫。
顧誠人張大了嘴看着電視上廣播的新聞。
“你這回可成了名人了。”顧誠人嘖嘖地感慨道。
左及川頭都沒擡,仍然關注着手裡的電腦。這樣還遠遠不夠,這不過能比得上傑森史密斯的冰山一角。要想搞垮他,就要下狠手,下猛料。
“米國造謠犯法麼?”左及川突然問道。
顧誠人手下一頓,默默地看着左及川:“想你都不要想,只要連上網,是肯定能查到你的信息的。”
左及川撓了撓下巴:“這事真不好辦了。”
可不是不好辦麼。你那個前女友指不定這會兒多怨念你想要報復你呢。顧誠人用眼神上下颳了左及川一圈,報復的女人是很恐怖的。
左及川卻彷彿渾然不覺一樣,仍舊是盯着大盤的走向。
如果這樣穩賺不賠,怎麼也要三年之後左及川才能跟傑森史密斯平起平坐。那時候,什麼都晚了。
“對了,你那個小然什麼的,還打算追回來麼?”顧誠人隨口問道。
腦袋都要貼到屏幕上的左及川猛地擡起頭來,看着顧誠人:“說什麼呢,哥不用二手貨。”
雖然穆靜然跟他的時候也不是第一次,可在左及川看來,只要穆靜然不碰別人,那在他那裡就永遠是第一次。
可穆靜然換了個目標,可能是爲了讓她參與到這個實驗課題中來,也有可能單純地就覺得人家長得帥。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她跳槽了。
還是坑了他一把才跳槽的。
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了麼?
左及川回過頭來繼續盯着大盤。這會兒沒那麼多心思去想那個拋棄了她的女人。以後再說以後的事了吧。
反正穆靜然的名聲已經壞了。她做出來的事其實是可以判刑的。可左及川最後給她留了個餘地。
至於傑森史密斯麼,弄死不商量。
突然,手機響了。左及川低下頭詫異地看着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
穆靜然?
真是白天不能說人晚上不能說鬼。剛唸叨,人就來了。根據左及川那來晚了就不算是好女人的大男子主義的概括中可以得知,穆靜然翻盤的機率八成是相當的低了。
想了想,還是接了電話。可口氣已經不如當初那樣的熟稔,帶着淡淡的疏離。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穆靜然的口氣是刁難的。
左及川冷冷一笑:“沒事千萬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沒有心情。”
穆靜然那邊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想跟你一起研究課題。”
左及川呵呵了一聲,低頭點了根菸,深吸了一口才緩緩吐出:“我換課題了,你不知道麼?”
穆靜然顯然不明白左及川爲什麼會突然換了課題,要知道深度睡眠異界重生,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能拿納貝爾獎的了。怎麼會就這樣扔這兒不管,絲毫不在意呢。
穆靜然覺得暴殄天物的都要胃疼了。
可左及川卻仍舊是冷笑着繼續碾壓穆靜然的小神經:“史密斯那老狗是不是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去救他兒子了?你也要去麼?”
穆靜然沒料到左及川會問這件事。不過史密斯也確實在做準備,打算將兒子解救出來。
距離關在墓室裡,羅傑已經將近24小時沒有喝水和吃東西了。再晚一點怕不是缺氧,而是餓死。
穆靜然咬了咬嘴脣:“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左及川這邊夾着菸捲,冷冷一笑:“有什麼沒什麼老子不在乎了。以後,也請穆小姐離爺遠一點,看着心煩。”
當然心煩了,捧在手心裡的女王大人就這樣分分鐘換了個男友,這不是打臉是什麼。左及川一想到那個場景就恨不得把人都殺光。那是對他的主權的侵犯。不過這會兒,他相處了更好的辦法來。
所以,纔沒有輕舉妄動直接幹掉傑森史密斯。
要留下他,纔有意思啊。
穆靜然的電話打了跟沒打沒什麼差別。她也確實想不出什麼話語來繼續說服左及川去救羅傑。
左及川就是那樣任性的一個人,他一旦認定了你的基本人設,是輕易都不會改的。
穆靜然在他的心裡已經算一個死人了。誰會爲死人心動呢。反正左及川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