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江王府正廳裡,氣氛壓抑的彷彿能夠令人窒息一般。
不過是普通的一家人吃個晚飯,可坐在桌上的四個人臉色都不算好。周圍伺候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踩到地雷上。
王妃微微皺着眉,掃了一眼冷着臉的兒子和紅腫着眼睛的媳婦。好不容易老公回來了,一家人團聚了,怎麼還會這樣不順心。
周文淵到沒什麼情緒,只是冷着一張臉低頭吃飯。宇文瑤琴的眼睛通紅,顯然是哭過的。
通江王看了看兒子兒媳,眼神暗了暗。
一頓飯吃的不鹹不淡的。吃完了飯周文淵就起身要走。被親爹給叫住帶去小書房了。
暖閣裡只剩下宇文瑤琴和通江王妃。侍女們端了熱茶上來就恭敬地退了出去,給兩個人留下說話的空間。
“你自小就是個省事的孩子,怎麼會想到去二皇子府上拜見側妃。”通江王妃擰着眉,不解之情溢於言表。
宇文瑤琴眼神暗暗的,低着頭,只看着手中的茶杯,並不接話。
通江王妃只覺得心口悶悶的,彷彿被什麼給堵住了一樣。以前的宇文瑤琴雖然有些嬌慣可也是活潑聰明有眼界的,怎麼病了一場之後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雖然孩子不小心掉了,可到底是年輕,還會再有。這時候怎麼能這樣一蹶不振呢。
“琴兒,你跟母妃說,到底是因爲什麼去二皇子府的。”今日若是不問出來,日後麻煩的事怕是會更多。
宇文瑤琴低聲說道:“是媳婦的不是,母妃不必掛心。”
怎麼能不掛心,二皇子是明裡暗裡跟她們王府不在一條路子上。更何況眼下太子之位落到誰頭上還是個懸念。原本她們看好的四皇子又沒了。正是焦頭爛額的時候。她作爲通江王府的一員,眼巴巴地跑去拜訪。這不明擺着告訴大家他們通江王府看好二皇子麼。那怎麼能行。
宇文瑤琴只是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
小書房裡,氣氛同樣沒好到哪兒去。
通江王陰沉着臉,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面。兒子也算是茁壯成長了,可怎麼會輕易就被一個女人給拴住了心神。
“我都聽說了。真不像你能辦出來的事。”
不但綁了帝師和來業平的嫡子,還招惹了原本應該老死在山上的二皇子下了山。這也就罷了,偏還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似的,滅了寧家滿門。
寧家就算是商賈,可好歹寧五爺將來也是要補缺的。這年頭誰能鐵口直斷將來不會用到誰的人脈。就這樣連根拔起,讓其他觀望的人如何邁步。
周文淵淡淡地捏着手上的扳指,不說話。
通江王冷了臉:“如今皇帝要撤了咱們家的兵權,你且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周文淵點點頭,話說到這兒就表示不會繼續追究下去了。
通江王抿了一口茶,擰着眉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兒子:“還有一件事,四皇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文淵的手頓了一下,轉而繼續如同沒事人一樣轉着扳指:“他沒那個命。”
想做皇帝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相。有多少人就差那麼一小步邁不上去,到嘴的鴨子也能飛走。
四皇子資質平庸,不過是個好掌控的人罷了。況且,就算真的推了他上去,也站不穩腳。四皇子的母妃家並不是世族,也不算是皇帝的寵妃。長公主也是看上這一點,將來四皇子果然上位,也只能依靠長公主和通江王府。全盤打的是不錯,可惜了,若是她們不連同他一併算計,他也就不理會她們的計劃了。
周文淵的眼神暗了暗,算計到他頭上的,就算是父母他也不會手軟。
回了自己院子,周文淵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裡的藤樹。早前生氣砍了一半,如今已經抽出新的枝丫來。看來仍舊是有開花的一天。
低着頭,頓了頓,還是掀了簾子走了進去。
宇文瑤琴本是坐在梳妝檯邊,見周文淵走過來,蹭地站起身。怯怯地看着他。
周文淵並不理會她,只叫人過來伺候他換了一件寬鬆的衣服,將頭髮放開,通順。
閉着眼,讓丫鬟梳通頭髮。周文淵雖然一個字都沒說,可宇文瑤琴卻覺得脖子像是被勒緊一樣。
“晚上就在這兒睡了,通知下去。”通完了頭髮,周文淵淡淡地吩咐道。
宇文瑤琴似被針紮了一樣:“我這幾日身子不爽利,你去姨娘房裡歇着吧。”
周文淵轉過臉來看着她,淡淡一笑:“那怎麼能行,你的身子有御醫在照料。不是說很快就能再有孩子嘛。我怎麼扔下你去寵愛姨娘。”
宇文瑤琴臉色一白,別開臉:“沒關係,那兩個姨娘是母親送來的,不能厚此薄彼。”
周文淵看着她,笑了笑:“傻孩子,怎麼拿自己跟姨娘比。她們哪裡配。”
倘若說這話的人不是周文淵,宇文瑤琴一定會覺得十分幸福。可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宇文瑤琴已經不認識眼前這個有着周文淵的臉的人是誰了。
愛慕的時候看他什麼都是好的,是那樣的期盼,無數次的想象。可嫁過來了,才知道現實是多麼的難以預料。
宇文瑤琴微微顫抖着,捏了捏絹帕。緊擰着眉,似在思慮躲出去的機率有多高。
“你去找重華了?”冷不丁的,周文淵就問出了口。
宇文瑤琴周身一抖,下意識地往後靠了靠,別開臉:“我還不認識她。都是同輩的……串親戚罷了。”
周文淵低頭笑了起來,似嘲諷一般看向宇文瑤琴:“唉,你這點腦子,怎麼就不像大姑姑。倘若像那麼一點點,都不至於蠢成這樣。”
宇文瑤琴死死地咬着嘴脣,瞪着周文淵。
周文淵冷冷一笑:“怎麼,委屈你了?”
說實話,剛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確實有殺她的心。可到底是長公主的親女兒,若是可以輕舉妄動,他也不必娶她回來了。
更何況寧家那事他做的已經有些過格了。父親這會兒也在家,斷不會允許他亂來。
眼神陰暗地看着宇文瑤琴。洛琛根本就沒讓重華見宇文瑤琴。哪怕是試探,也一點都做不好。明明應該是個聰慧的女子,卻不曾想這樣敗絮其中。
若是重華……周文淵捏着扳指,若是重華,他或許也不會讓她見任何人。
那樣恬靜的女子,只適合被關在後院裡。每日品茶繡花,一輩子都被精心呵護着。畢竟不到處找麻煩的女人真的很難得。
“夫人,夜深了。早些歇息吧?”周文淵冷笑着看着宇文瑤琴。
宇文瑤琴只覺手腳冰冷,下意識地看向門口。她想要逃跑。在知道了周文淵是個怎樣的人之後,她有很多次想要逃跑。可卻從未成功過,她沒有那個膽子。她知道若是逃跑了被捉回來會遭遇更加屈辱的事。
手微微顫抖着,難道周文淵就這樣在意二皇子的側妃麼?她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值得他這樣惦記。
這樣的心酸只有當年梅兒的時候出現過一次,可那個女人命不好,死得早。否則如今周文淵說不定也未必是這個樣子。
心裡正亂着,周文淵已經伸出手來一把扯住宇文瑤琴。宇文瑤琴一驚,尖叫還沒喊出口。人就被拉扯着甩到了牀鋪上。
“不,不要。”宇文瑤琴見周文淵冷着一張臉,顫慄的感覺順着小腿爬了上來。
她害怕他這個樣子。從她第一次看到,她便開始害怕。可她躲不掉。
周文淵淡淡一笑:“是爲夫沒有伺候好夫人麼?怎麼會說不要呢。”
宇文瑤琴拼命地搖頭,蜷縮着往牀角躲去。周文淵也不急,臉上帶着笑意,一點點地靠近她。
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宇文瑤琴緊緊地抱着胳膊,用盡全身心在反抗着。
周文淵伸出手一把扯住宇文瑤琴的腳踝,將她拖到跟前。宇文瑤琴尖叫出聲,伸手去拉扯褻褲。可哪裡抵得過男人的力氣。
刺啦一聲,褻褲被扯開,破布一般扔在地上。宇文瑤琴頓時就失聲痛哭起來。
周文淵一隻手將她的手腕固定住,調整了一下姿勢便壓了上來。宇文瑤琴的哭聲伴隨着尖叫聲一聲比一聲尖銳,周文淵索性捂住了她的嘴。
嗚咽着,流着眼淚。宇文瑤琴絲毫感覺不到周文淵對她的疼愛。這是屈辱,來自自己丈夫的侮辱。
他從未正視過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從未將她當做妻子看待過。
什麼相敬如賓,什麼舉案齊眉,那不過是美麗的童話。
周文淵冷冷地看着身下淚流滿面的宇文瑤琴,捂着她嘴的手卻沒有鬆開。身下更加用力,宇文瑤琴哭的更狠了。
她們算計他,他就毀掉她們珍視的一切。他是個男人,人生怎麼會輕易被人掌控。哪怕是父母,也不行。他的人生要自己選擇。
在等一等,總有一天,他要將她關在自己的圍籠裡,讓她一輩子只能看着他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