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逛了一圈,買回來的東西都封了箱。-..-作爲嫁妝,婚禮當天要遊街的。
重華還以爲這些東西都是要當天戴在頭上的,沒想到都是拿來壓箱底的。已經有過一批了,還買這麼多。洛琛果然是土豪。
婚禮當天戴的鳳冠都讓絳珠收得好好的。重華只瞄了一眼就不打算去問明明不是正妃爲什麼可以佩戴鳳冠了。衣服料子那事已經見識過了,她也省些心。
前院,來業平笑着看着眼神放空的洛琛。
“陪‘女’子逛街可不是件小事。比打仗都累的。”
洛琛點點頭:“尤其那個‘女’的還什麼都沒意見。”
這一趟下來除了衣服料子是重華自己挑的,剩下都是他親手挑選的。他不知道‘女’孩子逛街是不是都這樣,但他要娶回家這個絕對是一朵奇葩。
來業平見洛琛脫力一般靠在椅子上,低頭笑了笑:“我聽小‘春’說,嫁衣是你陪着去挑的?”
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洛琛眯着眼:“她要嫁的人是我,自然是我陪她去挑。”
來業平深深地看了洛琛一眼,話到了嘴邊卻沒說出口。
距離婚禮的日期一日近似一日,這位側妃的身份卻仍然沒有人知曉。京城中不止一家在探尋着這位由二皇子陪同去挑嫁衣挑首飾的側妃是什麼樣的天人。可這位側妃就彷彿是從未出現過一樣,無人探知到她究竟是誰。
唯一一個猜到的,只有三皇子。
桌上一壺酒,一隻酒盅。三皇子自斟自飲。
他猜想過洛琛會將重華留在身邊作爲助力。他也猜測到了重華肯定會被洛琛送到將軍府保護起來。可他卻沒想到洛琛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地將重華納爲側妃。
且不說皇后那邊有多挑剔,就是真的娶回去了。見過重華的人還是有的。一旦揭穿了,那就不是麻煩那麼簡單了。
可洛琛這一步棋走得他越發想不透。按說這些事洛琛應該早就該預料到纔對,怎麼還會這樣一意孤行。
陪着去挑嫁衣的事他也聽說了,洛琛這樣做就彷彿是給誰看一樣。只是一位側妃,側妃而已。說好聽了是側妃,說不好聽就是個妾。爲了一個妾,做到這種地步。你讓將來的正妃如何自處?將來少不得會被冠上寵妾滅妻的名頭。前程還要不要了?
最讓他驚奇的不止這些。最驚奇的,還是皇帝和皇后的態度。
竟然如此平穩和順,就彷彿洛琛要娶的是名‘門’閨秀一般。竟然都沒人來質疑這位側妃是否夠得上品級。
正是這看似平常的現狀才透着詭異。
可這也只是他的猜測。只不過是碰巧重華在洛琛手裡。洛琛又碰巧要納妃而已。沒有人親眼看見洛琛身邊站着的人就是重華。‘女’子上街都是要戴面紗的,若是讓人看見真容纔是大麻煩。
仰頭飲了一杯,若想要看到真容,就只有挑蓋頭那一瞬間。可那時候就算看到真容了。也晚了。
一旦周文淵知道了洛琛娶的人是誰,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若說周文淵還惦念那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梅兒,說出去沒幾個人會相信。一個男人若是一心一意地惦念一個‘女’子是斷乎不會納妾收人的。不但如此,還對一個幾面之緣的‘女’人如此執念。
他實在不知道周文淵到底在想什麼。三皇子眉心皺了皺,推開窗。看向窗外那一輪明月。
爲什麼他就這樣難以割捨。爲什麼他就這樣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明知道這是不允許的,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爲什麼他就是停不下來!
心裡煩躁。一翻手砸翻了酒壺。三皇子撲在桌子上,心頭似有一把火在燒一樣。爲什麼他就沒辦法得到他?
通江王府裡。
“查不到?什麼叫查不到!”周文淵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暗衛。
黑衣人額頭上全是冷汗。可事實卻是不容他狡辯的:“主子,將軍府上下嚴防死守,那位側妃也從未出過府,實在是查不到。”
周文淵‘摸’着手上的扳指,沉默了一會兒:“木老那邊呢?也查不到麼?”
對外既然宣城是木老的遠方曾孫‘女’,那麼從木老那邊也應該查到點什麼纔對。
黑衣人硬着頭皮彙報到:“木老當年是雲遊四方的無根之人,便是木老也是個稱呼,真實姓名無人可知。無從查起。”
周文淵冷冰冰地看着黑衣人:“這樣說來,你們豈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黑衣人渾身一震,頭低的更低了:“請主子恕罪。”
周文淵一擡手,身邊寒芒閃過,那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沒有聲息了。
“收拾乾淨。”
起身出了屋,奔着大院‘花’圃去了。
通江王妃那日同周文淵討論過這件事之後確實進宮見了皇后,可皇后推說身子不爽利,沒有接見通江王妃。
這讓通江王妃心裡突然七上八下起來。回來的路上特意去了一趟長公主府,長公主那邊也是一頭霧水,絲毫沒有關於這個側妃的信息。
這個人就彷彿是從無中生有一樣,坊間甚至傳說根本沒有這個人。
“母妃,這事太蹊蹺了。”周文淵緊皺着眉。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這幾日更甚了。心裡莫名的煩躁。
通江王妃捏着手裡的念珠,眉心也未曾舒展開來:“罷了,一個側妃,正妃人選未定,不算大事。只要不耽誤咱們就行。”
周文淵淡淡地看了通江王妃一眼,沉默着。可他無法放下心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什麼東西即將失去控制的感覺讓他沒辦法冷靜下來。
夜深人靜之時,幾道黑影從鎮國將軍府上一閃而過。
洛琛早已經回去宮裡,重華也沒有長時間熬夜的習慣。一早就吹燈休息了。
黑影忽略掉前院直撲後院,繞過假山,手還沒等‘摸’到後院的角‘門’時,只覺一股勁風迎面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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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來訪,還請明日清早再來。若是刺探,或者留下你們主子的姓名,或者留下你們的‘性’命。可以任選其一。”來小‘春’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黑影們頓時四散開來。來小‘春’冷冷一笑,離開京城有些年頭了,這些人八成已經忘了他小爺的威風了。
只見來小‘春’一把長刀輪開,勁風夾雜着殺氣奔着四散的黑影就撲了過去。
一共是幾個人總能有一個鑽空子的潛進後院纔是。可那勁風彷彿是長了眼睛一樣緊跟着他們的身後,一個不落。
月‘色’下,黑影們四處跳躍,卻始終沒有逃過那帶着凜冽殺氣的勁風。沒人看清來小‘春’的招式,人就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屍首,來小‘春’一甩長刀。以爲自盡了他就查不出這些人的來路麼?難不成他就因爲長了一張娃娃臉就被人鄙視成這樣?
夜‘色’下暗黑的眼睛閃爍着猩紅的光,來小‘春’微微一笑。是時候讓京城這些老古董見識見識他小爺的厲害了。
否則淡出社‘交’圈太久了,大家都忘了他的威名。
重華是第二天早上從青鳶那裡知道頭一夜半夜有人上‘門’來訪。後院角‘門’外的血跡還有些沒擦乾淨。
竟然能把手伸到將軍府裡來,重華腦子裡一閃而過周文淵的臉。沒有緣由沒有根據,她就是覺得幕後黑手是周文淵。
“他沒那個膽子。”來小‘春’直接否定掉了重華的猜想,在他看來,重華太過於恐懼周文淵,所以無論出了什麼事,她都會下意識地安在周文淵頭上。
就算他是通江王世子怎麼了?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朝將軍府下手。
“我就是這種感覺。你分析看看,除了洛琛,還有哪個皇子有膽子把手伸進你家來?”重華冷靜地分析到。
來小‘春’捏着下巴當真在心裡一個一個地排查起來。可想來想去,有膽子又有本事伸手進他家的也就洛琛那麼一個。就是三皇子都沒這個膽量。
“他圖什麼?抓你?”來小‘春’這次是真的開始好奇重華當初是怎麼周文淵了,竟然讓他執念成這樣。
重華搖了搖頭:“我想他應該不知道我在你家。他可能是實在查不到洛琛的側妃是誰,心裡沒底,纔派人來你家查探。”
畢竟這皇城裡能讓洛琛放心的除了九皇子也就是來小‘春’了。就算是皇后的孃家,洛琛都從不跟他們來往。
來小‘春’覺得這個理由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外面現在已經有人開始設局下注賭是否真的有側妃這個人了。看來他們這次的保密工作做的是相當成功了。
重華默了個,當然了,因爲她除了挑嫁衣那次就再也沒出過將軍府。一個從不接觸外界的人,外界怎麼可能知道她的身份。
就算是明星也有逛街被人拍到的時候。紙是包不住火的。可重華根本就不出‘門’,信息閉塞的時代,也沒哪個路人有膽子上‘門’來問吧。
其實若是沒有狗仔隊,這個世界確實清淨很多。
重華看了看來小‘春’:“會不會有麻煩?”
來小‘春’擺了擺手:“距離婚禮沒幾天了,堅持過去就好了。”
大不了這幾日都由他來值班,保證一根頭髮都不少地將重華送到洛琛府上。q--97363+dsuaahhh+27024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