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新大學城項目卻因爲拆遷問題暫時停滯了。聽說是最後幾戶人家原本是同意拆遷了,可沒過幾天,就在要籤*合同的時候反悔了,硬說是祖宗的根基在這,不能搬遷。
陸禮超和公關經理晨露一早就趕去了新大學城,在給這幾戶人家做思想工作。許一諾在辦公室忙着,忽然聽到文芬說着:“一諾,你這幾天怎麼沒收到花了?”
許一諾擡起頭看着桌子上的花瓶,那還是前幾天的話,現在已經漸漸枯萎了。採摘下來的話,即使用最好的營養液養着,也還是有保質期的,就如愛情一樣,對嗎?
許一諾看着花瓶裡的雛菊發呆,好幾天了,付辛白都沒有主動找自己吃飯或是約會,甚至自己主動約他吃飯,他總說很忙要加班,不知道爲什麼,一諾心裡反而覺得有些失落,有些空蕩蕩的。
“你聽說了嗎,市場部的傑森說前幾天看到總裁和最近很紅的那位蕭碧嫩模走的很近,他還看到他們一起過夜呢。”
“真的假的?過夜都能看到?”
“那嫩模的家離傑森家不遠,傑森說看到晚上總裁進去就沒出來過了,孤男寡女不發生點什麼,怎麼對的起良辰美景呢?”說話的人語氣極是曖昧。
“總裁的女朋友不是銷售部的許一諾嗎?”
“哼,就她那樣,能做總裁幾天的女朋友已是幾世修來的福氣了,還想總裁爲她守身如玉,白頭偕老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那兩人話語之間對許一諾極爲鄙視,若是以前還顧忌着她是付辛白女朋友,可如今看到付辛白已有了新歡,自然是要把以前的不滿和妒忌,全部發泄出來。
那兩人經過許一諾身邊,更是提高說話聲音,什麼破鞋,出來賣的,各種不堪的字眼都有,雖沒指名道姓,可週圍的人哪個聽不出來,看向許一諾的目光多了很多探究和嫌棄。
許一諾握着筆的手緊緊捏着,幾乎要將筆殼都捏破,她還在這糾結爲什麼付辛白這樣,還在想什麼時候再一起吃飯,人家早已和嫩模好上了,真是可笑。
許一諾壓着心裡的憤怒,不去理睬那些人說的那些話,繼續做自己的事。
“許一諾,手上這份文件今天一定要陸總監簽字,你去下新大學城那邊。”銷售部負責歐洲銷售組的組長邁科將一疊文件遞給許一諾,“下班之前一定要把文件給我。”
“可是邁科,現在已經兩點多了,大學城離這又遠,下班之前很難趕回來的。”文芬明知道這是邁科的故意刁難,也忍不住爲一諾打抱不平。
邁科狠狠瞪了文芬一眼:“籤合同的時候,裡面不是有積極完成領導交代的任務嗎?難道你認爲只有總裁纔是你的領導,你使喚的動你,我們就不夠格了?”
許一諾直接忽略邁科的話,他這完全就是挑事,就等着一諾出言不遜好拿住話柄,她直接拿過一疊文件,抓起桌上的包就走了。
這個時間點去新大學城,而且還要在下班之前趕回來,時間很緊,一諾幾乎是奔着去地鐵站,一路狂奔,下了地鐵直接打的去了大學城。
“一諾,你怎麼來了?”看到氣喘吁吁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許一諾,陸禮超很是驚訝,工地雜而亂,雖說是自己助理,但每次來工地陸禮超從來不帶她來。
“陸……陸總,這是緊急文件,需要你簽字。”許一諾遞過文件,晨露看她滿頭大汗,從包裡拿了瓶礦泉水給她。
“誰讓你來的?”陸禮超看着手上的文件,語氣已是有些不悅,這份文件是緊急,但不是十萬火急,完全可以等他今天回去後簽好字晚上傳真給歐洲供貨商。
“邁科。”
陸禮超沒簽字,反而將文件收進了包裡,只說了句:“我知道了,文件放我這。”
“可是,邁科說要簽好字下班前送回給他。”
“他是你老大,我是你老大?”陸禮超看着一諾發紅的臉頰,還是因缺水而起皮的嘴脣,心裡嘆息一聲,要是付辛白知道一諾在銷售部這樣,還不得把自己給劈了?
這份上了,許一諾自然明白了邁科是故意爲難自己,陸禮超都這樣開口了,那自己也不去矯情了:“那我先回公司了。”
陸禮超和晨露也談判的差不多,只剩下一些細節,那幾戶人家無非就是坐地起價,想要更高的拆遷款和地理位置優越的拆遷房。還要再去工地的辦公室上好好談談,只吩咐一諾路上注意安全。
直談到晚上七點,陸禮超才基本上確定好條件,和晨露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
“看不出來,你還有幾分女金剛的氣勢嘛。”陸禮超笑着打趣。
“那還不是有陸總監做我堅強的後盾,才能讓我這樣無所顧忌。”
在工地呆了一天,灰塵飛揚,饒是再精緻的妝容,看起來也是有些灰濛濛的,兩個人又一天都沒吃飯,這會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吧。
陸禮超將西裝掛在肩膀上,淡藍色的襯衫捲起袖子,建議着:“餓了吧,我們吃火鍋去?”
晨露脫口而出:“你這幾天上火,還是不要去了,吃清淡點。”一直沒聽到聲音,晨露看過去,卻看到陸禮超定定地看着自己。
“怎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上火?”晨露那話接的如此迅速,完全就是下意識的。
晨露臉卻是有些發紅了,別過頭,硬着嘴說道:“你嘴角都起泡了,不是瞎子都看的出。”
那不自在的神情,那彆扭的說話,那語氣裡難以掩飾的尷尬,陸禮超是成熟的男子,如何看不出晨露心裡的想法?
陸禮超抓起晨露的手,開門見山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臭美,自戀,誰喜歡你了?”晨露被撞破心事,有些惱火,可一轉過頭來,卻看到陸禮超一本正經的模樣,忽然決定不再逃避,索性大方承認,“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大概是去年某個早上的偶然相遇,可能是年會上你出彩的表現,也可能就是你剛剛對我的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