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樂進了房間看到許一諾微微蹙眉的睡容,也不由心疼幾分:“早知道讓你這麼難過,還不如不告訴你這個消息,就當他死了不是對彼此都好嗎?”
柯樂和衣躺下,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已是天大亮了,而身邊卻不見了一諾的身影,嚇的赤腳跑了出去才發現一諾早起來在做早飯了。
柯樂看到桌子上的煎蛋和火腿,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這麼賢惠啊。”
“可不能白白睡你一晚上,你請我睡覺我請你吃飯,禮尚往來。”
“毒舌。”柯樂沒好氣道,又將昨晚上付辛白送她回來那一幕添油加醋描述一番,最後感嘆不已,“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你都沒看到昨晚上你的付總將你一路抱到六樓那副腎虛模樣,明明累的要死還在裝腔作勢。”
“沒有樓梯不是有貨梯嗎?幹嘛耍人家?”
“喲,心疼了?誰讓他一見面就問我是不是八卦婆娘。許一諾我告訴你,趕緊把我名字給改過來。”
許一諾卻是幽幽嘆道:“柯樂,你說他真的是林軒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一諾,如果他是林軒,可是他結婚了,難道你要去做小三把他搶回來?你最恨的不就是破壞別人家庭的人嗎?如果他不是林軒那不是更好,你就當他死了,從此過好你自己的日子,皆大歡喜。”
“柯樂你也清楚,他就是林軒,他就是林軒!”許一諾情緒變的有些激動,“可是他爲什麼不認我?他還當着別人的面說我貪慕虛榮,說我看上了付總的錢。柯樂你知道的,我若是貪慕虛榮,當年又怎麼會付出一切?”
“陳世美不要也罷。”柯樂上前抱住許一諾,安撫她,“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去鑽這個牛角尖,而是放下。十年了,也該放下了。”
許一諾擦擦眼角的淚,聳肩一笑:“不說了,我要上班去了。”
柯樂不放心一諾,一直將她送到了甌海大樓樓下,正聽到一人打着電話從身邊走過,撞了柯樂一下。
“不行,必須換人。”那人打電話的語氣十分強硬,“先不說她這貪慕虛榮的名聲,就是她的職位,一個堂堂甌海集團銷售總監陸禮超的助理,她手上有很多甌海的銷售機密,萬一泄露出去呢?”
“二少和三少不同意?別忘了在甌海我也有股份,我也有決定權!就這樣,別煩了一會會上上宣佈這消息就是了。”
“喲,我當是誰這麼沒禮貌呢,原來是甌海的簡總啊。”柯樂認出是誰了,也從一諾這裡得知了當日的美男子就是甌海的市場總監簡傑。
簡傑聽到這直白的諷刺,停下腳步轉身看到柯樂和臉色不好的許一諾,隨即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呢,許一諾啊,你怎麼還敢來甌海啊,此時你不是應該在凌總的牀上嗎?”
“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小看了這位姑娘,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就讓幫忙解衣服,偏偏本少爺沒那麼善解人衣,要不然還真能幫你忙。”
許一諾拉着眼看就要發火的柯樂,“簡總,你說我就罷了,請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一丘之貉。”簡傑不再多說什麼,大步往公司走去。
柯樂氣的哇哇大叫:“什麼人啊,有錢了不起啊。”
“你自己回去小心點。”看到柯樂擔憂的神情,拍拍她肩膀,“放心吧,我就當他汪汪叫了,不會去計較的。”
回了辦公室,陸禮超在頂層開會,許一諾看到自己的桌子上又放着一排養樂多,旁邊還有一個保溫罐,打開白粥的清香就撲鼻而來。
此時內線電話響了,顯示林婉月打來,許一諾剛接起,就聽林婉月冷淡的說了句總裁讓你到頂樓會議室就掛了。
電梯轉眼間就到了頂樓,而會議室裡隱約可聽到爭執聲,許一諾屏住呼吸推門而入,會議室裡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一諾身上。
那些目光裡有好奇,有探究,有幸災樂禍,也有羨慕,許一諾如芒刺在背,進也不是退也不行。
陸禮超看出了許一諾的尷尬,向她招招手:“這邊坐,幫我記號會議內容。”
在衆人如看雜耍般的目光中,許一諾在陸禮超身邊坐下,只聽坐在右邊上首的簡傑說道:“陸總,你這助理是不是有什麼過人之處,這麼得你喜愛?”
“不過你可要小心了,你的助理昨晚在凌暄的酒會上,可是明明白白表現出對凌總的愛慕呢。這邊挽着付總,那邊暗送秋波,真不簡單。”
付辛白臉色極差,若不是看說話的人是簡傑,他估計一把就將文件夾扔了過去,壓住火氣:“小道消息,不過是爲了給海諾集體提高關注度而耍的小把戲罷了。”
簡傑幾乎是聲色嚴厲:“不管是不是把戲,許一諾必須辭退!”
“大哥,何必呢。”陸禮超打圓場,“許一諾做事確實是認真,在某些銷售想法上也有特例獨行之處,並沒有你想的那樣糟糕。”
“就憑她對凌暄有非分之想,就該辭退!”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宋紫瑜已經結婚了,你別再妄想了。”付辛白話一說完就後悔了,宋紫瑜是簡傑的禁忌,外人看起來他們之間似乎除了商業上的正常往來外圍已經再無交集,但付辛白卻很清楚簡傑根本就沒有放下過宋紫瑜。
果然簡傑不可思議的看着付辛白,他真沒想到付辛白爲了許一諾竟然會當衆揭自己的傷疤,在場的人都是甌海集團的高層,利益相關自然知道那些話該聽,哪些話不該聽。
“付辛白,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在這女人身上。”會議室劍拔弩張。
看着不對勁的氣氛,和事佬陸禮超無奈說道:“那這樣吧,我們和海諾集團的業務,一諾就不插手了,和全國所有分公司之間的相關事宜就由她來負責,既不用辭退,也避開了海諾,不是兩全其美?”
看到大家都不說話,又吩咐人事經理翁娜:“Nina,你再幫我招個助理,三天內要入職,硬性要求要高,而且最好是外地剛來本市的,對本市業務不熟的。”
翁娜明白陸禮超的意思,對本市業務不熟,那自然也不會和海諾集團有什麼瓜葛和往來。
把自己叫來,就是爲了看這一出吵架?還是付辛白給自己看看他爲了我竟然不惜和自己兄弟翻臉?許一諾想不明白。
會議也沒再繼續開下去,簡單交代幾句就散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