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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整理好今天開會的內容時,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一諾,出去吃個夜宵吧。”文芬收拾着東西熱情的邀請一諾出去。
“不去了,太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文芬很不贊同的樣子:“這個時間點S市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呢,真不去?”看到一諾搖搖頭果斷拒絕,文芬有些失望但也不強人所難,收拾好東西就走了。
其他東西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整層就只剩下一諾一個人。
許一諾站在窗前遠眺,S市的夜景如此美麗,五彩的霓虹燈交錯着,恍如白晝,是啊,S市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收拾好東西,許一諾決定先不會宿舍,出去走走,就是是一邊欣賞夜景一邊散心吧。
出了公司,一直沿着護城河邊走,河邊吹過來的風帶着絲絲夜晚的涼意,但也讓人很舒服。一諾就這樣低着頭一直走着走着,不知不覺竟是越走越僻靜,行人越來越少,路燈的距離也越來越長,越來越昏暗。
想着S市的治安一直都還算不錯,一諾也不擔心繼續走着,可沒多久,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她總覺得有人一直在看着她,而且還一直在背後跟着她,可是等她轉身又發現身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這樣來回幾次,一諾心思一動,變了個方向,彷彿不經意間向着左邊的一條小弄堂走去。
弄堂裡更是安靜,偶爾會有幾聲野貓叫聲,忽然間一諾大聲的尖叫:“啊~~~救命啊!”
一個修長的身影倏然從弄堂那頭奔了過來,才跑到一半就看到一諾雙手插袋站在弄堂的另一頭,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身影。
“凌總,不知凌總一直跟着我,有何指教?”許一諾故意用疏遠冷漠的語氣和凌暄說話,可是弄堂口的那盞路燈太昏暗,她根本就看不清凌暄臉上的神色。
“對不起,認錯人了。”凌暄轉身就走。
“林軒哥哥!”許一諾再也控制不住,跑過去從背後抱住凌暄,“爲什麼,爲什麼不認我?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凌暄硬下心腸,一根一根手指掰開一諾的手:“許小姐,我相信任何有責任心的男子聽到呼救聲後都會相救的,不一定非要認識,也不一定非要有情意。”
許一諾看着凌暄走了幾步,馬上要轉出弄堂口了,她情急之下拿下衣服上的胸針,把胸花撕扯下,只剩下一根針,對着凌暄的背影喊道:“林軒哥哥,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現在開始,你說一次不認識我,我就扎自己一針。”
凌暄豁然轉過身來,看到許一諾左手似乎拿着什麼,抵在右手臂上,神色倔強的如頭小牛,凌暄說道:“許小姐,我真不認識你。”
話音剛落,許一諾就一針紮下去,痛的悶哼一聲,卻仍舊是擡着頭看向凌暄。
“許小姐,你這是何苦……”
又是一針。
凌暄的腳已經擡起來邁出了一步,可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縮了回去,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一諾。
無聲的沉默和對峙。
許一諾輕笑一聲,還是擡起手,又紮了一針。
凌暄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將許一諾手裡的胸針一把奪走,又氣又怒:“你……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呢!”
許一諾一把抱住凌暄,將頭靠在凌暄懷裡,笑着說:“只要林軒哥哥肯認我,扎幾針不算什麼。“
凌暄深深的嘆息一聲,感受到懷裡的人又使勁往自己身上鑽了鑽,多年的思念再也控制不知,一把將一諾緊緊擁住,下巴抵着一諾的頭頂,喃喃着:“諾諾,諾諾……”
一諾在心裡大聲地吶喊:“看,我就知道他是林軒哥哥,他不可能死了,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暗黃的路燈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一直擁抱着,誰也沒有說話,都不願意打破這尋覓多年的擁抱。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又好像是彈指瞬間,凌暄輕輕放開許一諾,撫摸着她柔順的頭髮:“諾諾,這麼多年,你還好嗎?”
這一問,許一諾再也控制不住這麼多年受的委屈和對他的思念,可此時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如洪水般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凌暄心疼的爲一諾擦去不斷滾落的淚珠,又掏出電話發了條信息。沒一會,凌暄就帶着一諾走出弄堂口,上了停在弄堂口的黑色桑塔納。
黑色轎車如一陣風般消失在這黑色的月夜中,大概開了半小時,纔在S市城郊停了下來。
“對不起諾諾,我現在身份不一樣,所以只能避開媒體。”凌暄有些歉意,怕引起注目,他讓司機找輛最普通的桑塔納給自己,又開到這幾乎沒人出沒的城郊。
許一諾搖搖頭:“沒關係,我懂。”
斷斷續續交談中,凌暄才知道了這些年一諾過的生活。
“你怨我嗎?”凌暄將一諾擁入懷裡,他沒想到因爲自己的不告而別,竟是讓一諾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
“不怨你,我只是擔心你,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生,還是死。”一諾緊緊抓着凌暄的領子,怕他又忽然消失不見了,“林軒哥哥,當年你發生了什麼事,可以告訴我嗎?”
“當年,哎,一言難盡。”凌暄抽了根菸,才慢慢開始說。
那年原本坐車要會官馬鎮的林軒,在半路上接到石頭的電話後,坐在車上想了很久,覺得石頭說的也不無道理,年少輕狂的他還是覺得賭一把。
等他半路下車匆匆趕到石頭說的那個賭場時,賭已經開始了。石頭看到林軒很是高興,加上開始那兩把又贏的滿堂彩,笑不可支:“兄弟,你看,我們的老婆本馬上就有了。”
林軒拿了石頭手裡的三十萬做賭注,他也幾乎是把把都贏錢,看着自己和石頭面前錢越來越多,林軒覺得差不多了,想拉着石頭走,可石頭怎麼也不願意走,說趁現在賭運正旺,一定要多贏點。
林軒拗不過他,只好繼續,不想命運就是在這裡開始扭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