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諾現在根本不知道什麼時間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黑暗中有些絕望的等待着。想起一句話,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過程。一諾現在就深刻體會到這話的含義了。
許一諾想起那年被雜貨店老頭侵犯的時候,是凌暄一腳踢開那扇門,如同天兵天將一樣,瞬間降落在自己面前,二話不說撂倒雜貨店老闆,如果他晚來一步,自己的人生會更加天翻地覆。
那這次,你還會來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總裁,錢我拿到了,馬上給您送過去。”
“好。”
付辛白看了看手錶,十一點了,黑堂會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來了,但對方隱藏了來電號碼。
“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怎麼給你?”
“十二點,南碼頭,你看到一條黑色的皮艇,把錢裝在一個黑色手提包裡,扔到皮艇上,等收到錢我自會放了你馬子。”
“你先給我聽下她的聲音。”
電話那頭一陣窸窣聲音,還有一聲粗暴的暗罵,臭娘們。
付辛白握着手機的手青筋暴起,胸脯因爲極度憤怒而劇烈起伏,該死的,竟然敢罵一諾臭娘們,等找到你們,絕不會讓你們好過!
“喂?”一諾嘶啞的聲音透過手機,直衝付辛白耳膜,那聲音聽的付辛白心神一晃,沒來由覺得心酸。
“一諾,是我。你還好嗎?”
“還沒死。”
就這一句話,手機已被綁匪搶走。
“聲音你也聽到了,她還沒死,趕緊準備着,把錢送過來吧。”
電話那邊已是嘟嘟的忙音,付辛白放在耳邊的手機卻一直沒有放下來。一諾,她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唐川洛剛把錢送過來,付辛白找了個黑色的手提包,把錢裝進去,按照對方說的地址,匆匆趕過去。
到了南碼頭一看,東南角果然有一輛比較破舊的皮艇,付辛白環顧四周,可並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壓下心裡的懷疑,一步一步走向皮艇。
付辛白剛走到皮艇身邊,正準備將手提包扔到皮艇裡,沒想到皮艇原本蓋着漁網的雜物堆裡忽然伸出一雙手,將手提包一把搶過,迅速跨到皮艇方向盤,一拉開關,馬上開動皮艇。
電光火石之間,付辛白掏出手槍,對着那人背部就是一槍,那人身形晃了一下,背部迅速一片血漬逐漸擴大,可皮艇依舊急速往前開。
聽到槍聲,碼頭已經一片混亂,周圍的巡警已經馬上就圍了過來,還沒靠近付辛白,已經被站在不遠處的陸禮超和簡傑退走了。
“人呢?”
“走了。”
“你開槍了?”
付辛白收回槍,點點頭。出門的時候,付辛白爲了以防萬一,就帶了把小槍防身。
“這下完了。”簡傑神色有些擔憂,“你打了綁匪一槍,萬一綁匪惱羞成怒,撕票了怎麼辦?”
付辛白開槍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這麼遠,經簡介這麼一說,他後悔的不得了。
“你別嚇他了。”陸禮超看着臉色發白的付辛白,雖然他知道撕票的可能性現在已經大大增加,但還是於心不忍,“黑堂會那邊已經查到大致方位,因爲對方几次打過來號碼都不一樣,現在還在確認最終位置。”
幾個人忐忑等到下午四點鐘,還是沒有得來綁匪的電話,也沒有任何一諾的消息,付辛白臉色愈發青白,心越來越惶恐,手腳竟然有些發抖。
“老三,有位置了。”陸禮超接到黑堂會羅三發過來的位置,馬上驅車前往。
許一諾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了,嘴脣乾裂,嘴角還有些起泡,最主要的是肚子餓的都沒有力氣。
聽外面的動靜,他們好像已經拿到錢了,其中一個人還受傷了,折騰了大半天。
“老大, 這女的現在怎麼處理?”
“既然錢拿到了,就放她走吧。”
“不行!”那人惡狠狠的不同意,“姓付的打了我一槍,沒這麼容易。”
“那你要怎麼辦?”
“把這女的交給我,放心,不會要她命的。”
“那你別玩過火了,別弄死就好。”
“放心。”
許一諾的心,開始不住的顫抖。
門被哐噹一聲狠狠地踢開了,隨着腳步聲漸進,許一諾甚至可以聞得到一絲血腥味。
“賤人!”那人二話不說先狠狠甩了個巴掌給一諾,打的她半個身子伏在地上。那人猶不解恨,衝着一諾的肚子狠狠踢了幾腳。
許一諾睜開眼,那人套着黑色頭巾,只露出一雙綠豆眼,看到猶帶着血漬倔強的面容,激起了那人原始的慾望。
嘶的一下,一諾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大半個肩膀。
“模樣不算頂級,這皮膚倒是不錯,我倒是要看看,這身子值不值得姓付的花兩千萬贖回去。”那人猛的撲到一諾身上,一諾下意識的這左腳一踢,那人也沒料到一諾會來這一腳,被踢的背部着地,剛好壓到了傷口,剛包好的傷口又裂開了,痛的那人娃娃大叫。
那人大叫了會,外面的人聽到了進來看他這副模樣,趕緊拉出去止血。
許一諾縮在角落,身上的衣服已經破了遮不住身體,她不由悲從中來,哽咽不已。
受傷的人處理好傷口後,拿着皮帶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二話不說舉起皮帶就往許一諾身上抽,沒有燈光的暗房裡,只借着外面房間的光,看到被打的縮成一團的許一諾。
“賤人,我讓你反抗,我讓你反抗!”
“該死,該死!”
打了十來下,外面另外一名綁匪拉住他:“趕緊走吧,萬一那姓付的找來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衝一諾吐了口痰,又狠狠抽了一下,這才解氣離開。兩人拿着手提包,從後門離開了,沒走幾步,那人藉口東西忘拿了,又折了回來。
卻不想他竟然將門口摩托車郵箱裡的油倒到房間裡,點燃一根菸,狠狠吸了一口,走遠幾步,將菸頭往房裡一扔。嘩的一下,火馬上就着了起來。
“別怪我心狠,怪只怪你是姓付的馬子。”那人跑到了老大身邊。
“你點的火?”老大揪起他的衣領,“不是讓你別弄死的嗎?你怎麼又……”
“老大,留着她就是禍害,你能保證這一天裡她就沒偷偷看過我們的臉嗎?如果她活着了,我們就亡命天涯了。”
老大想了想,他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如今錢拿到了,我們馬上做皮划艇離開,等離開了國境,他們還找得到我們嗎?”
“趕緊走。”
身後火勢越來越大,逐漸開始吞沒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