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暄手機裡的那段視頻,是宋紫瑜被吊着掛在懸空之處,嘴巴被封着。而這個發過來的手機號碼,赫然就是唐川洛的。
“宋紫瑜再怎麼說也是他姐姐,他爲什麼這麼做?”到底是多年的情分,即使現在對宋紫瑜有些討厭,但簡傑看到她這樣,還是有些不忍心。
“他利用我對付宋家,心裡對宋家的人必然是恨極了,自然對這個姐姐也是毫無好感。更何況,當年是宋紫瑜的媽媽,逼得他們母子二人終日惶恐難以過日子的。”凌暄想起在酒吧喝酒那個晚上,唐川洛回憶起當年那些往事時滿滿的怒氣和恨意。
“可他爲什麼抓了樂樂,還要拍這樣的視頻給凌暄?”
“你們口中的唐川洛,就是那天酒吧我看到的那變態嗎?”徐曉陽終於還是忍不住插嘴問了句,看到凌暄點頭,又補了句,“變態的思維,自然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啊。要麼你們和我們說說,這裡面都是什麼關係?指不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徐曉陽說的也不無道理。看付辛白也沒反對,凌暄就粗粗的將幾人之間的關係告知徐曉陽她們,不過中間涉及許一諾的事自然都隱去不說。
“也就是說,那變態曾經對你的老婆表示過好感,但是你老婆拒絕了?”徐曉陽抓住事情的關鍵,“不過你以前喜歡過宋紫瑜,很多年,對嗎?”
簡傑點點頭。
“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啊。”徐曉陽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數落着一羣大老爺們,“你們也真是的,從女生角度想想,不就都知道了嗎?”
“女生角度?”簡傑已經急的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了,沒功夫和徐曉陽說笑,“你到底想說什麼,趕緊說,我沒空和你廢話。”
被簡傑這麼一看吼,徐曉陽頓時一愣,想說什麼反而被堵住,說不出來了。
愛默在一旁補充道:“如果我是唐川洛,我喜歡的女生因爲簡傑拒絕了我,按照他那心裡,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對方好過,他會想辦法毀了簡傑,然後再用事實告訴柯樂,她選擇了簡傑多麼傻,因爲簡傑心裡只有宋紫瑜,沒有她。”
簡傑順着愛默的思緒想下去:“也就是說,唐川洛那小子把宋紫瑜和樂樂放一起,看我先就誰。如果我先救宋紫瑜,那樂樂肯定會認爲在我心裡宋紫瑜要比她們母子二人重要。即使樂樂這次沒事,但是以後我們相處定然會有心結和矛盾。”
“那你不能先就你老婆嗎?”徐曉陽沒好氣道,哪有比自己老婆還重要的?
付辛白顯然也看出了簡傑的爲難:“按照你的性子,你肯定會先就宋紫瑜,不是因爲你心裡還有她,到底也是十幾年的情分,你又是重情義之人。”
簡傑眼眶沒骨氣的一熱,到底還是付辛白瞭解他,簡傑手握着拳頭狀,一字一句說道:“我會先救宋紫瑜,但如果樂樂因此有事,我也不會獨活。”
那一刻,簡傑收起了平日裡的嘻皮笑臉,神情凝重,語氣不容置疑,這樣的簡傑讓愛默覺得有些陌生,卻又無端羨慕起那位叫柯樂的女子。付辛白,簡傑,凌暄三人,可有千秋,可他們都太癡情,太癡情。
愛默心裡默默嘆了口氣,安慰道:“總會有辦法的。”
付辛白卻沒來由地盯着愛默看了一會,直看得愛默起雞皮疙瘩,這才冷聲說道:“辦法,是有的。”
愛默已經意識到這辦法肯定和自己有關,果然付辛白一說,還真就是非她不可了。
“不行,太危險了。”凌暄果斷拒絕,“這不是一命換一命嗎?唐川洛那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殺人根本就不眨眼。”
“就是,你們要救的人是人命,難道愛默姐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徐曉陽大聲抗議着,而身爲當事人的愛默,反而沉默着一言不發。
“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他的。”付辛白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凌暄還想說些什麼,可一看付辛白的神色,卻也明白此刻再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無奈只好反過來勸解徐曉陽不要太擔心。
付辛白幾人一番精密部署後,凌暄和簡傑也去各自安排了,但徐曉陽和愛默,卻被要求只能呆在這屋子裡,不能離開。
徐曉陽心不甘情不願的去套房的另一間小房間休息了,只剩下愛默和付辛白兩人。
“爲什麼?”愛默幽幽問道。
“沒有爲什麼。這裡你最合適。”
“爲什麼要給我打安眠藥水?”愛默擡眼望去,幾個小時前看到的那悲傷,無助的付辛白,彷彿就是海市蜃樓般消失不見,眼前的他,依舊是冷漠,拒人千里之外,一切都不在乎的霸道總裁。
付辛白也只是微微皺眉,似乎並不想爲此多做解釋。
在醫院醒來後第二天,愛默覺得自己不過是摔了一跤,怎麼會手腳發冷發抖,完全不受控制呢?在主治醫生查房的時候問了出來,主治醫生也是說漏了嘴,說注射那麼多安眠藥水,能沒有副作用嗎?
思來想去,愛默覺得只有付辛白才最有這樣做的可能。
“如果你懷疑我,不放心我,那爲什麼還要和我籤這什麼狗屁契約?”
“誰說簽了契約就要彼此信任的?”付辛白淡淡地回了一句,“況且,你我各取所需而已。”
愛默無言以對。
“你覺得你身上沒有讓人懷疑的地方嗎?”付辛白瞥了愛默一眼,“你動過什麼大手術?爲什麼要用這麼劑量的止疼藥?爲什麼不肯去醫院?還有,Alex是誰?”
愛默原本一直是安靜聽着,聽到付辛白提起Alex,猛然擡頭,那眼神竟是帶了幾分犀利:“你怎麼知道Alex的存在?”
看到愛默如此緊張Alex,付辛白竟然覺得心裡有一絲不舒服,看來這Alex在她心裡應該很重要,是她的愛人吧?
想起每次要愛默的時候,愛默在他身下屈意迎合,百般討好,想起這樣的女子也曾經在另外的男子身下這般妖媚,付辛白猛然心裡有股無名火在燃燒。
一把抓過愛默,壓住她的後腦勺,嗜血的脣就貼了上去,幾乎是又啃又咬,直趨而入。
付辛白還沒解釋爲什麼會知道Alex,愛默又惱火,自然不似以前那般配合付辛白,手腳不斷的揮舞着,嘴脣被咬的也發出嗚嗚的吃痛聲。腳擡起來想屈膝一踢,被付辛白看穿意圖後將愛默整個人往後一推,靠着牆雙膝抵住愛默的腿,讓她沒法動彈。
許是兩個人動靜太大,驚動了在側臥休息的徐曉陽。
徐曉陽一跑出來,看到付辛白半個身子壓在愛默身上,兩人脣齒相依,不由啊的叫了聲,雙手捂着臉,大叫道:“你們在幹什麼啊!”
付辛白這才放開了愛默,看到她嘴脣被自己咬的鮮紅欲滴,反而增添了幾分嫵媚,小腹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付辛白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想起晚上的行動,心裡還是有一絲的擔憂,背對着愛默:“晚上你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會有事的。”
愛默閉着眼睛,被咬破的嘴脣有一絲絲的隱痛。
“愛默姐姐,你沒事吧?”徐曉陽有些擔憂的看着愛默,想安慰她幾句,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愛默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笑道:“我沒事。”
榆縣第二人民醫院神經分院,住院部後面的一間小房間裡。
唐川洛好整以暇地坐下凳子上,手悠閒地剪着指甲,完了還磨一磨指甲不平整的邊緣。
“姐姐,你嘴巴都被封了,怎麼還這麼吵。”唐川洛似乎有些不滿。
對面被懸掛着的宋紫瑜,披頭散髮,或許是因爲恐懼或者是憤恨,她一直髮出唔啊唔啊的聲音。而柯樂和簡單則綁着手腳坐在角落,一言不發。
宋紫瑜眼神怨恨的死死盯着唐川洛,她實在想不明白,唐川洛爲什麼會這樣對她。那天酒店爆炸後,宋紫瑜就見到了趕來榆縣的唐川洛,見面什麼話也沒說就是一耳光,說因爲她的緣故,恆寧娛樂的股價一直在跌,必須要好好教訓下她。
然後,宋紫瑜就被關進了一間漆黑一片的房子,也不知道過了幾天,等門再被打開的時候,她就被人手腳捆綁着帶來了這裡,也見到了同樣被綁着的柯樂和那個小男孩。
“嘖嘖嘖,這才受了多少苦啊,就已經熬不住了?”唐川洛站起來,一臉鄙視地看着宋紫瑜,“當年我受的苦,可比你這多多了。今天要姐姐配合我演出戲,要是演的好了,姐姐自然還是恆寧娛樂體面的宋總,如果演砸了,我可是要生氣懲罰姐姐的哦。”
這是柯樂第一次面對真正的唐川洛,說不恐懼,那是假的,可她臉上不能表現出來。
“你把我們抓來幹什麼?”柯樂環抱着懷裡有些發抖的簡單,撫着他的後背輕輕安撫着。
“我來幫你啊,讓你看清楚你那男人,心裡到底是愛你多點,還是愛我姐姐多點啊。”唐川洛一副好心沒好報,受傷不已的模樣,“你不好好謝我,怎麼還怨我呢?”
門口的黃達進來附在唐川洛耳邊說了句什麼,唐川洛微微一笑:“那我們就趕緊去迎接他們吧。”
說完進來幾個人,將宋紫瑜放下來,又押着柯樂和簡單,進了倆麪包車,不知道往什麼地方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