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 初五的那天早上,兩人起了個大早,將東西搬到大門口, 等着許寶家隔壁的黃大叔過來, 他們家沒有牛車, 也更加沒有馬車, 所以只能夠依靠別人家的牛車, 自然,到了這個是時候了,這個別人家就死黃大叔黃大嬸家不做另外的人選了。
“謝謝叔!”許寶跳上牛車, 這個時候她跟恭敬義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牛車上,東西不多, 但也不算少, 許寶只拿了一部分, 她到底是不知道這個東西喲多少人喜歡,而且自己也沒有屬於自己的車子, 所以許寶跟恭敬義商量了之後就只有帶了一半,算是進行試水吧。
因爲現在許寶已經直接喊黃嬸子爲嬸子,所以現在而言,她也索性將黃大叔喊成了黃叔,也算是個嬸子做做呼應了。
“呵呵……”黃大叔憨厚地一笑, 隨即便鑽過身去, “坐好了, 現在我們要走了。”
集市離他們南山村並不是很遠, 但是因爲大家都帶了比較多的東西, 所以是這一趟集市而言的話,就有比較多的馬車啊牛車啊就那麼停在外面, 算是整個地將一條道給堵了起來。
“叔,就在這個地方就可以了。”許寶突然之間開口出聲,探出了腦袋就那樣對黃大叔說道,“我瞧着拐彎這個地方很不錯,人羣來來往往的,很熱鬧。”在許寶的設定裡面,這就是一個不錯的賣東西的地方。
因爲今天做的是正事,而且借用了黃大叔的車子,所以爲了節省一點空間,許寶就沒有將許貝給帶上,但也是爲了對他進行補償,之前做的山楂糕給他留了一部分,她帶出來跟野荸薺一起賣的只有一點點。
說起來她只是順便將這山楂糕拿出來賣,而且這些是市面上所沒有的東西,也不知道能夠賣多少錢。
“哦!好的。”黃大叔將自家的牛車停下來,趕到了一邊,使得自己家的車子不至於將本身就不是很寬敞的道路給阻擋起來。
將車子停到了一邊,黃大叔幫着小夫妻兩個人,將幾個不大不小的容器給搬下來,這東西雖然說本身不是太重,但是關鍵在於,這容器裡面放了水,而且還是滿滿的水,說起來這水還是有不少分量的。
但是對於許寶來說,她本身就是將自己當做男子來用的,所以之前雖然感覺到了重量,卻沒有發出多少怨念出來,只是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寶兒啊,你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將東西搬好也擺好,黃大叔隨即又開口說道。
“沒有了,謝謝叔。”許寶瞧了瞧自己的周邊,確定沒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才那般確定地對黃大叔說道。“今天謝謝叔了。打擾了那麼久已經很不好意思,叔可以儘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恩。”黃大叔也不多言,很實在地點了點頭,許寶始終就覺得說上天是優待了自己的,不然自己怎麼可以遇到這麼好的兩個人呢?這兩個鄰居真是好的沒話說,至少許寶她自己已經不好意思了。“那你們兩個人就待在這裡,晚點我來帶你們回去。”
等着黃大叔的話說完,許寶就開始搶言開口說道。“叔,待會我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這是許寶突然之間想到的。
黃大叔本就是在東南西北四個村子之外的鎮子上面工作,所以待會回去的時候肯定會有另外一條路,因爲這條路有集市,所以是比較繁忙一點的,車輛什麼都會被阻擋起來,通行將會顯得麻煩無比。“因爲我們還不知道叔什麼時候工作結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這些東西可以賣完……”頓了頓,許寶很認真地說道,“而且像現在這樣子,黃叔跟黃嬸這樣幫助我們,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還讓叔你特地過來一趟我們會很過意不去的!”
“也好。”黃大叔聽了許寶的話,也認真地點點頭,“的確,我要回去的話說不定會很晚,那你們兩個小傢伙到時候就自己回去吧。”
“恩恩!”
“恩。”
許寶跟恭敬義一致地點着頭,算是對黃大叔說的話給予最大的迴應。
“那個,大義,保護好寶兒。”黃大叔最後說了一下,這種諄諄叮囑的樣子,完全就是將自己當做了他們的親人,他們的長輩,需要好好地保護他們。
“黃叔,我會的。”
恭敬義應着,許寶也點着頭,兩人就那麼目送着黃大叔駕着牛車離開他們的視線。
“現在,我們也該開工了。”許寶拍了拍手,將恭敬義的神思給拉扯回來,使得他將自己的視線放在許寶的身上,準確說起來是放在他們放在一邊的那些工具上。
“來!我來幫忙。”
恭敬義一邊說着一邊走了過去,之前許寶也跟他說了,要怎樣進行安排,所以現在他只要按照許寶之前跟自己所說的將之全部都處理好就可以了。
“我來削荸薺。”許寶就着道路兩邊的高垛坐了下去,手中拿着的就是之前三叔打造的輕便刀具,專爲荸薺這種小東西所準備。許寶已經將這種小刀的樣圖給了三叔,至於他能不能抓住這樣一個物事的作用,關鍵還是得看他自己了,至少在許寶看來,在這個厚重菜刀漫天飛的地方,這種東西還是很有作用的。因爲在她的意識層面上,沒有那種所謂的暗示,不會告訴她說,在這裡耍的菜刀越是厚重越是說明賢惠,這種想法是一點都沒有的。
之前許寶給了三叔有十個銅板,所以也就代表着三叔不可能只做了這樣一把刀。照着這個樣子,他一共幫助她打造了三把,一把在家裡留着,兩把被她帶了出來,現在她自己拿着一把,還有一把剛好丟在旁邊。
許寶將削好的一個荸薺放進水裡面,又隨手牽了一個,拿在手中靈活地削了起來,這東西要削掉了外面的那層皮纔好看,不然的話瞧着就是烏漆抹黑的樣子,而且這東西削掉了皮就是直接可以吃的,多方便啊!
難道不是嗎?
當然了,她自然也想着因爲這樣一個原因要收那麼點的手工費,至於這東西賣多少錢她到現在還沒決定下來。
“削皮的小刀在一邊……”許寶指了指說道,“大義哥你跟我一樣處理就可以了。”
說完這話,許寶就不再管其他的,而是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投到了自己手中的荸薺身上。因爲這荸薺削得早又或者沒有放在水中完全浸泡,時間一長絕對會出現問題,顏色會變得很醜,這也是許寶沒有在昨兒個晚上就將這些荸薺都削好的一個原因。
直到好一會兒的時間,削得自己的腳邊都已經堆積了一堆的荸薺皮,許寶才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計,瞧向坐在自己一邊的恭敬義,只是瞧見恭敬義手上那個被□□地已經完全不像樣子的荸薺,眼角以及嘴角跟着抽動起來。
“原來大義哥也有做不了的事情。”許寶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幽幽地開口說道,那聲音,那語氣,說不出來的調侃。“……大義哥,這可是技術活。”看來大義哥幹不了這種所謂的技術活。能夠瞧到他足以扯後腿的事情,她怎麼就那麼開心呢?想着,許寶頓時知道,自己骨子裡面就是那麼的幸災樂禍,其實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尷尬之上,有的時候來說的確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但是多數時間而言,許寶還是覺得那是一件很難過的事情,不無關於真和假,這就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對此,許寶已經不止一次地唾棄自己,她就是一個矛盾的女人,有着一顆矛盾的心。“這樣吧,你把東西放着就可以,這些野荸薺我來削好了。”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瞧着這些荸薺也差不多了。
嚴格說起來,不管什麼東西,這可都是一項技術活啊。
“大義哥你會叫喚嗎?”許寶突然之間開口問道,恭敬義會不會這不是她所知道的,但至於她自己不會,那卻是一定的。
“不會。”恭敬義明白許寶的意思,但還是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們就這樣等着人家上來買不好嗎?”
“不好。”許寶搖搖頭,都不出聲招呼人家,這還有什麼意思?至少在賣東西這一個行業,如果沒有人出聲進行招呼,如果服務態度什麼之類的都上不去,許寶覺得至少自己就不會進行光顧,大家是互利共贏的一個狀態。“這賣東西是需要有人招呼的……沒人招呼根本就沒有人上門來詢問。”許寶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隨即就走了出來,擦着手上的水滴,“實在來說,這賣東西還真是一項技術活,不管是在前期還是在後期來着……”
現在既然恭敬義沒有經驗,也就只有她腆着臉皮來了,誰讓這個賣東西之類的事情是她張羅出來的呢?不是她上又有什麼人能夠依靠的?難不成還將家裡面那個小傢伙給拖出來使用嗎?
“先生,要來點荸薺嗎?”
許寶才走將東西都擺放好,突然之間就來了一個穿着一身奇怪顏色服飾的人,從許寶開始將野荸薺搬出來放在自己面前的綠色大葉子上面的時候,便一直一直地瞧着,就好像是在看着什麼好玩的稀奇的東西一般。
“這位大哥,是不是要來點荸薺嚐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迴應,許寶又忍不住開口問道,這是她這裡第一個來吃荸薺的人,她早就已經想好了對他進行一番激勵,想着這些的時候,原先嘴上的“先生”那兩個字眼,瞬間就變成了“大哥”,一下子就拉近了幾個人之間的關係。“因爲你呢是我們今天這裡的第一個客戶,所以我給你一點優惠,買一斤我送你一斤。”
“這東西你確定可以吃?”
“當然可以!”
許寶重重地點點頭,這東西當然是可以吃的!她還非常喜歡吃呢!說着,她拿起一個放進自己的嘴裡,開始咀嚼起來。“這個呢,大哥,我跟你說,包甜的。”
“我嚐個……”
“好的。”許寶笑着說道,“大哥你可以嚐嚐可以,真的很甜,而且這隻針對這段時間纔有的,過了這個時間我們就沒有了。”
沒等得許寶的話給說完,男子就吃完了一個小小的荸薺,因爲比起許寶所知道的或者說是那些所見識的荸薺小了很多,一口一個已經很勉強。
“還挺不錯的。”男子吃完之後更是咂巴了兩下,“你們有多少?都給我送到鎮子上的如意酒館去吧……”
“如意酒館?”許寶停下手下的工作,奇怪地說道,“您們這如意酒館還賣這東西?”
“我自己就不能吃?!”男子笑着說道,“反正你們也不需要多管那麼些的事情了,反正有多少就送去多少就可以了……”稍稍做了下停頓,那男子繼續開口,就好像是突然之間纔想起來一般,瞧他那樣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對了,話說你們這……荸薺……多少錢一斤?”
男子說完那話,便將自己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恭敬義的身上,但是也只停留了一會會的時間,才又轉移到了許寶的身上,只要是有點眼力的人都會知道,在這兩個人之間,做決定的其實就是許寶一個人而已。
“五個銅板一斤……”這個價格許寶有想過,而且跟恭敬義交流過,不算高,也不算低,只能夠說作爲一個新品,在大部分的承受範圍之內。
“那好。是時候你們只要都送到如意酒館就可以……”
“好的!”許寶乖巧地應答,更是接過了那人遞過來的一把銅板,很顯然,這就是這人給的定金,只是很讓她奇怪,這個世界上還真有這樣不將錢當做是錢的人,不是思想太過於神聖,就是家裡太有錢,完全不把這當做一回事。
當糞土啊!
這得是在擁有的基礎之上!
“謝謝這位大哥了,只是不知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