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表演了兩齣兒多情女的醜劇,張亞青甩掉了倆人的手,狠狠的給一人一個瞪眼炮,石秀珍的眼神一縮,朱秀芝的眼神對着楊柳凜厲的一剜。
拉不住張亞青的手,就緊跟其後。
石秀珍也是緊追,張亞青和許青楓楊柳三人走在前邊,後邊跟着一幫尾巴。
看着後邊黏糊的人,只剩了朱秀芝和石秀珍,石向華老遠的吊着,楊柳的眼角掃着他,轉眼就沒了影,楊柳看出了她們的目的,是想抓張亞青的住處,或是她的住處。
目的顯而易見了。
“我們直接去醫院。”楊柳的話,張亞青贊成,許青楓說:“我去商店。”
張亞青說道:“那好。”許青楓走了,一路尋思,感覺孤零零的。
楊柳加快了腳步,張亞青緊跟,進了院長室:“張院長。”楊柳招呼。
“張院長,謝謝,麻煩你了。”張亞青笑道,竟然遞出一顆煙。”
楊柳很是奇怪,進了一回拘留所,怎麼就會抽菸了,楊柳異樣的眼神看他,張亞青神色一黯:“張院長,兩盒煙都給你,不算賄賂吧?”
“好煙!大前門!我喜歡!”張院長興奮的接了,大前門很貴的,他也捨不得抽這個。對着張亞青一笑,很自得的樣子,楊柳一看倆人怎麼也不像院長與護士的關係,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門外的人在等,楊柳倆人出來,就是看到眼巴巴的一幕,見了她就變成了獅子吼的一幕。瞪圓了眼睛狠狠的剜,萬把利劍要刺的楊柳碎屍萬段。原因是張亞青沒有瞅她們,她們纔可以對楊柳肆無忌憚。
好像楊柳把她們的孩子扔井裡了,恨意滔天的樣子讓人凜然。
楊柳就笑了,隨後倆人就互遞眼色。瞬間就成了默契。倆人到了僻靜處,朱秀芝問石秀珍:“你爸抓起的那幾個人,招出了楊天祥沒有?”
“打得不輕了,他們就不招,他們是真的沒摻連。”石秀珍說道。
“往死裡打!哪有不招的?辦事優柔寡斷,還能成大氣候?”朱秀芝怒道。
“出了人命豈不是大亂子。”石秀珍可不是傻子。石向華更不是傻子,一個村官要是打死了人,絕對是保不住官職了,嚴重了還得判刑。
可是今天她的父親被朱秀芝的父親召見,是多麼榮光的事。
石秀珍想認市裡的大幹部當乾爹。可是人家嫌她父親辦事不利,逃脫了許寶貴,人家還怒着呢,說什麼不借這個運動把許寶貴整死,恐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可是他跑了到哪裡去找?
大幹部就找不回來,她的父親一個村官怎麼能辦的到呢?
朱秀芝倆人已經達成了默契,她也知道朱秀芝是在利用她,就是自己最後鬥不過朱秀芝。讓她搶走張亞青,只要除掉楊柳和楊天祥,給自己和父親報仇。也是值得的。
不妨與她合作一通。
“人命!人命!看把你嚇得,真是沒出息,出了人命你爸也攤不上,當場打死的就算打他的人公報私仇,給他安個理由就可以脫出自己。
打得半死,就送回家。他醫不好了就說是病死的,一般的家不敢追究告狀。壓下也就拉倒了。
死到家裡的活該,一個常委保你們。你怕的什麼?”
有道理,石秀珍覺得朱秀芝說的對,攀不上市裡的大人物,只有攀縣委的,如果這事兒辦不成,怎麼攀得上呢?
“把楊天祥的帽子扣好,逮進監獄一崩,再把楊柳抓進來,罪名就是賣~淫~聚財,打她個半死,扔到一夥流~氓~犯裡,把她一輪,不死也剩半條命,我看張亞青要不要一個剩落。朱秀芝咬牙嘎嘎的,嚇了石秀珍一跳:真是最毒婦人心,她比自己狠的多。
聽着就陰冷陰冷的。渾身的汗毛丟扎撒了起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人一定不得好死。石秀珍都咒上了她,盼着她缺完了德早點死,張亞青好成爲她的。
“我聽你的!”石秀珍答應了,朱秀芝轉眼之際眼神凍死人:就是自己的一條狗,等你父親打死人,最次的是開除黨籍,看你還存妄想心不?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現在用你,讓你先活兩天。
各懷心思的到了值班室,楊淑蓮看了她倆變顏變色的,暗暗的一哼,抓張亞青進去搞什麼鬼?
淡淡的神色到了楊柳身邊:“張亞青是專門被人設計了。”楊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一笑,沒有言語,這個人藏得最深,家庭也不一般,她的父母據說都是廠長,他的祖父母?……”楊柳是不知道的。
很太平的幾天,太姥姥出院了,楊柳準備辭職歇息幾天就離開這裡,不想離得張亞青近,這麼多的母老虎盯着她,讓她瘮的慌。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過自己安逸的小日子,讓楊敏上學,然後就是等。
等到那一日,上大學,連賺錢,多麼的美好。
租了車子,其實就是在南關找了輛馬車,車把式中午吃飯的時候抓空給送一趟,楊柳跟了回來,谷舒蘭對楊柳沒什麼好臉色,見到楊柳就吼:“你不救石頭,他快被人打死了!”
楊柳跟她沒話,楊天祥叫着楊柳:“車晚走一會兒,我有話說。
楊柳等一會兒,楊天祥說道:“石頭是被人打的不輕,因爲他總反骨,一會承認一會不承認的,他還沒有給我扣什麼。石克儉的小姨子一找去,沒人讓她進去,她就喊:“你要是敢亂咬,我一定跟你黃,一聽這話石頭就反骨,再被打他就招。
反反覆覆的這些天了,一會咬上石克儉我倆,一會就不承認了,這樣人家怎麼會放他?
你不救他他是出不來的,你趕快的想想轍,不是救他,而是救你爹!連你爹的命都不顧,我死了你們也好不了!”楊天祥的臉都扭曲了。
楊柳就撂了一句話,有門子也不會告訴他們:“我得有那個本事才行。”招呼一聲車把式:“大叔,我們走。”
想想谷舒蘭前世盡幹利人不利楊柳的事,心裡就氣憤,這一世絕對不會告訴他們武裝部的事。
楊柳認識了武裝部的幾位首長,救出來楊天志幾個人,救出了竹青蘊,陶義勤,這些人都是前世操控楊天祥造~反的。
谷舒蘭是個沒章程的人,誰奉承兩句就暈乎,和高各莊那家人打得火熱,就是這世和瘸子因爲棺材板鬧得那樣僵,只要瘸子兩口子說幾句好話,谷舒蘭一定是和人家和好如初。
耳根子軟,前世感激武裝部的幾位替西林莊受氣的一撥說了話,這些人都沒有受害,沒有落許寶貴一樣的下場,開始楊柳不知道陶義勤會盜竊,和竹青蘊是一起被扭送公安局的。
許寶貴一死就輪到了竹青蘊陶義勤。
那時陶義勤也沒有罪名,軍管會主持了正義,放了他們。
如果他們被槍斃,下來就是楊天祥。
楊天祥明白,谷舒蘭明白,楊柳更明白。所以一家人感謝幾位領導。
一開始楊柳先認識的劉科長的愛人。因爲竹青蘊的被抓,劉科長讓楊柳找羅部長。
劉科長是軍管會的副主任,羅部長是正的,劉科長也當不了家,還沒法跟羅部長說,他說就是徇私,楊柳找屬於告狀伸冤。
認識郭政委說因爲大山當兵的事,武裝部管徵兵,石向華不同意大山去,接兵的看上了三個西二新檢查合格的兵,三個都不錯,這其中就有前些日子石向華給楊柳介紹的石向章。
前世的事,現在還沒有發生,其實谷舒蘭和楊天祥是很有人性的。感謝武裝部爲他們做了主,純牌的就是感謝,前楊柳更是這樣的心思,沒有一點拍馬屁想得利的想法。
聽到羅部長的愛人說羅部長穿膠鞋生腳氣的事,楊柳回來跟谷舒蘭一說,派楊柳去問了鞋號,羅部長愛人也不會做鞋,沒有鞋樣子。
知道鞋號谷舒蘭就能剪出鞋樣子,她是做百家鞋的高手,這個誰也比不了,做了第一雙鞋,羅部長穿了就那麼合適。
羅部長的愛人姓孫,她的母親也在他家住,母女都是好客的,快性沒架子,讓楊柳叫她孫姨,管老太太叫姥姥。
孫姨扯的鞋面,買的白布,鞋口布鞋裡。還有打夾紙的舊布。
楊柳一看這麼多東西怎麼能收呢?一再的推辭,孫姨堅決的給。
楊柳和孫姨聊天的時候就問了一家人的鞋號,原來孫姨也長腳氣,她也是穿的膠鞋多,穿皮鞋也長。
很快就做了每人一雙鞋,孫姨樂得了不得,給楊柳扯花布,她會裁剪。量了楊柳的尺寸,給楊柳做了衣服,楊柳是受不了別人一點恩的脾氣,谷舒蘭也是個要臉的,怎麼會佔恩人的便宜,從做些開始和這幾家都處下了友誼。
也給郭政委,劉科長做了鞋,就都走動了起來,那個時期的的人很純真,心機深沉的人很少。
送禮風還沒有興起,軍人就是正直的化身,正義慷慨在他們的家屬身上體現的光彩。
多少年的走動都是真摯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