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坐月子吃雞蛋紅糖水,說是過後不肚子疼,楊柳已經飽飽的,說道:“一會兒再吃吧,消化一會兒,我就一氣兒吃完。”
許青楓看楊柳的樣子真的是吃不下了,就不再說了。
楊敏說:“姐夫,你要是忙,我照顧我姐,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
許青楓說道:“你上班吧,我可以歇假的,這幾天還沒事。”
許妍問:“哥,咱媽呢?”
“咱媽回去休息了。”許青楓笑道。
“敏姐姐還是上班吧,我可以歇幾天給嫂子作伴。”許妍說。
“我想明天就出院,你們都不要耽誤了,回家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也沒有什麼活兒,不要很多人伺候。”楊柳就想回自己的樓上去,恐怕是不可能,老太太一定會不幹的,楊柳這個孩子,恐怕自己也被拴在了老太太的院子,可能老太太要天天的見重孫,幾年裡恐怕離不了那個院子。
和老人在一起實在是拘束,儘管他們對她好也不如自己的小窩兒自由。
總在一起會臭的,親生母女都不行,楊柳就是這樣想的,誰跟誰的關係都會有矛盾的時候,不能出現矛盾最好,要是出現了矛盾,就不是好現象。
在自己的小地盤兒貓着,誰也得罪不着,老太太的院子親戚多,子女多,沒有閒情是不可能的,不定哪一陣有人看你不順眼,就會翻翻開來,要是老太太真的總寵她的時候,更會引起人的嫉妒,還是離權勢窩遠點好。
她準備和許青楓說:回自己的樓上住,免得有閒氣。自己是最不願意生閒氣的人。
楊柳讓楊敏她們走了,自己也不真的是病,一兩天就能自己伺候自己了。
耽誤她們的學習和工作沒有必要。這幾天有許青楓在,根本就不用麻煩別人。
楊敏和許妍晚上來了。她倆都讓許青楓回家歇一宿,許青楓是不走,有許青楓在,她倆也沒法待,還是被攆走了。
楊柳和許青楓商量:“青楓,明天我出院吧,出院回咱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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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楓笑:“想過二人世界了?祖母不一定答應的,她對你很重視。不會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邊。”
“我看這幾天祖母就挺累的,坐月子也不是什麼病,自己也能照顧自己的,要是在祖母的家裡把祖母累着,那可是大事了,我的心裡不踏實。”楊柳對這件事也是擔心,恐怕老太太有個萬一攤埋怨,孫媳婦坐月子把老太太累壞,還不都得譴責她?
“要是祖母非得留你住她那裡?你說我們怎麼辦?我也不想祖母因爲咱們的事有個閃失,我要怕挨埋怨。誰的心裡想什麼咱們也說不好。”許青楓也想過怕楊柳在祖母家拘束。
“祖母這樣跑,我真的擔心她磕着碰着,挨埋怨是次要的。老人受罪是真的,我去那裡老人就操心,那麼大歲數的人怎麼能勞累呢?天天那些飯食就夠她挨累的,於心不忍。”楊柳說的是實話。
“確實你要住在祖母家,祖母肯定是累,要是咱們跟祖母解釋,祖母要是想不通,非要堅持,你說怎麼辦?”許青楓還有些愁了。老人就是老小孩,喜歡下邊的人繞膝。不去還得不樂意,許青楓在想說辭。怎麼能讓老太太不生氣,還高高興興的不留他們。
這個辦法不好想,你要說她歲數大怕累,老太太一點不高興,都想聽說她年輕的話,只是人之常情。
楊柳說:“我也沒有好招兒,誰也不願意3聽說老。”楊柳搖頭笑:“我也擔心自己會生氣那裡人來客往的,說閒話的也得有,不如自己家肅肅靜靜的貓着沒閒氣。”楊柳但願如此,主要自己就是不願意惹閒氣,是非得躲就躲。
許青楓知道楊柳的性子,不願接近是非,是個肅靜的性子,萬一這裡來個什麼親戚,鄙視楊柳幾句,坐月子的人怎麼能不生氣?誰氣楊柳自己就受不了。
“許青楓想了個好招,不說多咱出院,突然的就出院,不跟誰說,過後再告訴祖母,她就是說也晚了,祖母也不會再搬了,她也沒辦法。”許青楓也就這一個招,老太太要楊柳住她那裡,只是母親聽老太太說過,還許不是執意的呢,但願的她是說說算了。
“祖母還許不是非得留咱們,你這個方法還是不錯的,明天祖母就快出院,祖母要是叨磨,就說怕累着她這一句話,別的都不要說。”楊柳說道。
許青楓笑道:“對,少說少錯,少說少不得罪人。”倆人研究好了,明天中午就出院,越快越好。
楊柳笑的開心,最主要的還是丈夫,只要丈夫有主意,願意聽自己的話,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下午穆雪又來了,還是兩個女兒攙扶着,楊柳笑對老太太說:“奶奶,您就不用跑了,也不用做那麼多樣飯,怎麼吃的過來,讓廚子費那麼多事,真是不落忍,享受兩頓就夠了,明天就在食堂買點兒吃就可以。”
穆雪嗔聲道:“坐月子的人怎麼能將就呢?就得吃的好喝的好,不但要保養身子,還得給孩子長奶。”
楊柳是真不忍心讓老太太這樣折騰,還怕說深了老太太不喜,人都是願意以自己的意志爲轉移的,楊柳就不能再說,怕引起老太太的不滿,以爲你拿着好心當驢肝肺。
楊柳只有淺淺的笑,還是坐一起出來一頓飯,許青楓還是讓母親回家休息。
把她們都打發走了,許青楓就收拾東西,他的性子還挺急,恨不得立時就回家,他願意楊柳肅肅靜靜的養好身子,被人損壞了身子都很冤,楊柳不好了,自己的兒子就遭罪,自己也跟着痛苦。
“青楓,你歇着吧,明早再收拾趕趟。”他一天也沒有歇好,總熬也不行。
許青楓說:“我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僱到臨時保姆,洗洗涮涮的不能讓母親幹,也不能讓你幹這幾天有我,我要是暫時有事也得離開一天半天的,沒有人洗涮怎麼行?
媽要是有時間能在這裡待一陣子,就讓她給你做飯吃就行,媽要是走了,我在家就給你做,我要是有事出去就讓保姆幫着做。
儘可能的不讓保姆做飯,洗尿布的手,吃着不放心。”許青楓說道。
楊柳就笑了:“搭對月子的手還能幹淨,人的手指縫怎麼也是洗不淨,除非是高壓消毒,誰的手擱得住。
等母親走了,保姆也走了,我還能不給孩子洗尿布?洗完了也得做飯吃,要是僱個保姆,也得連做飯帶洗涮,說白了誰自己不拉屎?追究乾淨怎麼也乾淨不了,眼不見爲淨。
你沒聽說過一個科學家用顯微鏡照哪兒,哪兒都是蟲子,噁心的吃不下飯,活餓死了。
你說乾淨得了嗎?好好的洗洗就是除疑心。”
“讓你一說,沒幹淨東西了。”許青楓笑了:“你把啥都看透了,爲什麼還怕有人找你麻煩?”
“躲麻煩跟想開想不開的沒關係,你想的多開有了麻煩你也會生氣,我就是不想生閒氣,能躲的爲什麼不躲呢?坐月子要是生了閒氣,落病可是一輩子的事。
這個你不明白嗎?你不找別人的晦氣,別人也會找你的,躲都躲不過來。”
“對!你說的有道理。”許青楓是讚許自己的媳婦,她不是怕事兒,她不是庸俗的人,不想和庸俗的人和事浪費生命。
倆人早早的睡了,楊柳夜裡起來兩遍給孩子餵奶,許青楓也陪着,小孩子不哭不鬧的,倒不耽誤他們的覺。
早晨他們起的很早,就準備回家了,出院手續也得上班以後辦,今天穆雪還沒有來,楊柳正在慶幸着可以躲開老太太的家。
突然門外就嘈雜起來,一個尖尖的女聲,從老遠笑到了門前:“呵呵呵!哈哈哈!”刺耳的笑聲傳進了屋裡。
門大力的被推開,最前邊衝進來的是個女人,約有二十幾歲,滿頭的黃髮,眼睛有些藍汪汪的,眼睛很大,高顴骨,雪白的臉。
個子蠻高的,圓圓的上身,細長的腿。
楊柳一看是個外國串兒,哪來的大老外跑進自己的病房,這樣無理的推門,猛闖進來,楊柳一下子就討厭上了這個羊肉串兒。
難道外國人都是這樣不懂人味兒?橫衝產婦的房間,真是欺人太甚。
楊柳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
許青楓也是滿臉的不悅,自己的媳婦自己嬌貴着呢,隨便別人耍瘋?
可是他看到祖母在後邊,祖母的身邊一個老太太,有些像祖母的模樣,許青楓聽說過祖母的父親早年就下了西洋,祖母的母親去世早,她的父親續娶了穆瑤的母親,就是穆雪的後媽,穆雪的後媽死了,她的父親在西洋又娶了一個,好像這個老太太就是穆雪第二個後媽的女兒,這個羊肉串就是這個老太太的孫女。
所以許青楓忍了一口氣,沒有立即把她趕出去。
兩個人的臉都板着,穆雪也覺出來火藥味,自己孫子對楊柳什麼樣她是知道的,無禮的闖進楊柳的門,孫子怎麼會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