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別的事,張世千幫個忙,跑個腿兒也就是了,可要去弄裴芩,他有些不敢。
看他不敢,不願意,趙俊超眼神有些冷,“世千!你說你來了縣學,我對你照顧不周嗎?你看上李兄的妹妹,還讓我幫着你追求人家。”
張世千苦澀的扯着嘴角,“俊超兄!那裴芩……你也看了,她實在太過彪悍,又是個會功夫的,幾個大男子跟她都不行,況且她身邊跟的聽說武功厲害的護衛,要弄她…那還欽差大人……一個不好,就壞了大事了!”
“牌樓不是快蓋好了,那就等欽差走了。”趙俊超想到裴芩囂張野蠻打他的樣子,就更加想體驗那種壓制她征服她的快意。就算不做出啥事兒,他嚇也要嚇的她再不敢對他猖狂!
趙俊超的那好友也笑着摟住張世千,威逼利誘的,直到張世千點頭答應爲止。
農忙假了,張世千回到鎮上,跟着人還到牌樓那邊去看了看,見人手多,很快的就要建成了,那這欽差大人也肯定很快就要走了。可是裴芩身邊走到哪跟到哪的盧海,冷着臉,眼神犀利,讓他心裡很是怯怕。
裴茜拿着鐮刀過來,看到張世千,哼了聲,跟裴芩說了,“……羨慕嫉妒死他們!”
這片一百六十多畝地,麥子好幾十畝,是肯定得僱人的了。裴芩問過孫全亮,簽了他們做長工,左右他們也一直做着長工的活兒。
孫全亮幫着僱傭了十幾個老實勤快的割麥子。
裴芩接了鐮刀過來,指着地裡劃了一片的麥子出來,有兩畝的樣子,由她們姐弟來負責。
裴芫和裴文東也依次排了隊,都拿着鐮刀,從兩邊外圍往裡面割,她們姐弟要把這兩畝麥子給包圓了。
看她們姐弟都是有一百多畝地的地主了,還下地幹活兒,村人都背後誇讚裴芩姐弟能吃苦,有錢了也照樣擺攤,有地有長工了,還下地幹活兒,這樣的人不忘本。
裴文東那幾個熟悉的小夥伴們一看,也都回家幫忙幹活兒去了。實在是,裴文東不僅學問好,還很會玩,像常詠麟說的,學霸。他們出來玩兒,學霸卻撅着屁股在地裡割麥子幹活兒,那他們也回家幹活兒去吧!起碼跟學霸好好學一學!
沒幾天,姐弟幾個就曬黑了一層,尤其裴芩,都能搓掉一層皮。
裴芫幫她搓背的時候,有些心疼,“長姐!二畝地的麥子咱也割完了,還是歇一歇吧!看你曬的都脫皮了!”
“脫皮有啥不好的!很快就會長出一層新皮來了!”裴芩不在意道,洗完衝了澡,擦着頭髮出來。這古代人就這點不好,啥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不能剪頭髮。裴芩上輩子從小到大都沒這麼長的頭髮。洗都不好洗,有時候還得讓裴芫幫忙。看來不剪頭髮,她以後頭髮更長了,得需要個丫鬟給她洗頭梳頭啊!?擦!
說起頭髮,裴芩就想鬱結到想罵人。和老裴家簽訂生死契的那天,她想來個斷髮斷情,正好把頭髮割了,斷了裴宗理這名義渣爹的關係。好不容易有個剪頭髮的機會,方婆子和餘氏幾個強烈反對,說啥女子斷髮不好,不讓她割。
看着長髮及腰,裴芩發愁,“這頭髮不會有一天長到拖地吧!?腦袋都被墜着傻了!”哪天她還是喊一喊帶髮修行啥的,找個機會一定把頭髮給剪掉它,冷天披着像多穿件毛衣,夏天可就熱死個人了,頂在腦袋上也沉。
都洗漱好,裴文東在自己屋練字做題,裴芩給裴芫和裴茜上課,熱天要用冰,所以她們仨入了伏天,是睡一個屋的,也能省着點冰塊。
盧浩閂好門,提氣上了牆頭朝外看,又見墨珩站在門外不遠的榆樹下,無語的學着裴芩白了他一眼。沈少爺還以爲他走了,誰知道人家根本沒走,還住的更近了。這都大晚上了的,不睡覺,跑來這邊,遊魂兒一樣,還穿一身黑,不知道很嚇人!?
封未和張庚山勸了他幾次,已經不敢再勸他。他都說準備要走了,一下準備了四五個月,誰家就算蓋新房子搬遷,也用不了準備那麼久吧!?他是鐵了心不走了。
兩人倒是希望沈頌鳴趕緊把裴芩娶走了,別影響了他們公子。
墨珩看着月上梢頭,在外面站了小半時辰,這才吹着夜風,回了住處。
張庚山默默嘆了口氣,給他準備沐浴的水。
天越來越熱,晌午的時候,能曬的人冒油,裴芩做了西瓜沙冰,她們姐弟四個,盧浩和盧海兄妹倆,一人一大碗,抱着吃,別提多爽了。
別人夏天都過的炎熱酷暑,幾個人過的愜意舒服。
農忙後,常詠麟立馬就跑了過來,喊着熱死了,掀開袖子,扯着領子讓裴芩看他身上出的痱子,抱怨道,“白涼粉弄到家裡做的,也一點不好吃!”
“有西瓜沙冰,給你弄一碗來!”裴芩叫了裴芫。
裴芫笑着去砸了一碗西瓜沙冰來。
常詠麟抱着大碗正吃的冰爽暢快,外面孫朝幾個又過來找,驚常詠麟趕緊抱着碗躲進了裴芩屋裡去。
裴芫又給孫朝幾個做了白涼粉,稍微過一下冰,吃着涼涼的。
幾個人來找裴文東,也是想着能混一碗白涼粉吃,吃完又拉裴文東出去釣魚,上孫朝家吃飯。
常詠麟等他們都走了,把一碗西瓜沙冰幹掉,在屋裡歇了半晌,快傍晚了這纔出去找人,過去蹭了一頓。
來家裡的不僅僅孫朝他們幾個,更多的女娃兒來找裴芩姐妹,接觸後發現裴芩很好說話,也不像打人的時候那麼瘮人,還猜測她是不是小時候受過刺激,不能受啥刺激,否則就狂怒打人。
裴芩聽到忍不住朝天翻眼,爲啥這封建社會女的都那麼不一樣呢!?現代她這叫酷炫狂拽吊炸天,叫帥,一堆女生尖叫着喊老公。在這古代別說後宮,圈粉都圈不起來。不,她倒是圈了一堆小蘿蔔。孫朝幾個來找小蘿蔔,每次看她的眼神都看稀有動物一樣,敬畏是個什麼鬼!?
不過裴芩表現的和藹可親,還是有不少人女娃兒想要接近她們。畢竟能混的像裴芩一樣,從一無所有到擺攤做生意掙大錢,開鋪子,種紅薯得封賞,這麼牛逼的人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以後太平鎮可又出了一家新貴,裴芩姐弟家,光那牌樓,一百多畝地還有太平山,也是一大筆家產了。
只裴芩性情殘暴,裴茜性情潑辣,也就裴芫溫和,所以那些小女娃兒們,先前不敢多接近。
孫婷玉不喜歡裴茜,卻還總過來找,帶着別的女娃兒一塊,也彰顯她和裴芩姐弟關係很好。
見她又過來,裴茜就翻白眼兒,很想攆她。明明就看不起她們,嫉妒她們,沒安好心的,還見天的往她們家跑。
“那牌樓啥時候建好啊?等牌樓建好,你們要慶賀嗎?”孫婷玉最近很關心牌樓的事。
“啥時候建好,那是欽差大人說了算的!”裴茜抿了抿嘴。
“我聽說很多大人都要來的,還要逢會呢!”孫婷玉想趕回,也羨慕嫉妒有那麼多當官的要來。
“逢會不知道,反正那些知府知州和周圍縣令啥的,肯定要來的!我家的牌樓可是御賜的!”裴茜說着就忍不住神情自得,讓你羨慕死,嫉妒死!
孫婷玉從這邊出來,就有攢了一肚子氣,“吹的厲害,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快牌樓落成。
逢會沒有,但汝寧府知府孟定倫,攜知州同知和各縣的縣令,都趕過來,拜牌樓。
十里八村也都來了不少人,場面很是壯大。
這時候欽差太監又把聖旨宣讀了一遍,由裴芩姐弟帶頭跪拜,行了儀式,牌樓正式落成。
吳棟思作爲原陽縣的縣令,也給予了裴芩姐弟三十兩銀子獎勵和公告表彰,還笑言,想要個裴芩這樣的女兒,比兒子還強呢!
方老秀才聽着心中一動,和裴家是斷絕了關係了,也不用管裴家的祖宗不祖宗了。如果芩兒能認吳縣令做個乾爹,對以後也大有裨益!和頌鳴的親事,也不會那麼多險阻了!
吳棟思的確有這個意思,正好他沒有女兒,一個兒子也跟着外祖父唸書,要是收了裴芩做女兒……以後,沈頌鳴娶裴芩,他就成沈頌鳴的岳父,和沈家成姻親了。他也不過準備一份嫁妝而已,左右裴芩已經大了,也不用養活個多少年的。
裴芩卻壓根沒聽進去,上輩子聽多了。她老爹那些領導和麾下的,沒事兒就說要跟他老爹搶閨女,然後把她誇一頓,誇的她老爹一陣高興。
牌樓已經建成了,欽差太監和工部的匠人也該走了。
裴芩好好招待了一頓大餐,送上了一堆紅薯,酸筍,辣白菜,醬油和炒花生,瓜子的給帶走。
還別說,還真有人吃過,就想買。
大熱的天,炒瓜子是不好賣的。不過因爲各地趕來的官員們,傻子瓜子又火了一把,賣了不少瓜子出去。
裴芩盤了賬,也終於時間空閒下來,開始卓力忙着做醬油。春黃豆可都收過來了,她也就斷斷續續的做了七八缸,這些也根本不夠賣的。
她這一忙起來,飯都顧不上細細的嚼了,幾乎整天泡在作坊裡。
張世千趕沐休的日子回來,跟小侄兒打聽裴芩的行動,讓小侄兒幫忙盯着裴芩,聽她一直泡在作坊裡,基本不出來,忍不住皺眉。這樣根本不好下手。
孫秀謹也農忙後回孃家走親戚,見張小郎在盯裴芩,她想了想,就說不走了,要在孃家住幾天,很久沒和裴芩好好說話兒了。
李家的人樂見她跟裴芩交好,家裡也沒啥活兒了,就允許她住孃家幾天。
孫秀謹很快就發現,是張世千在盯裴芩,她猜測着裴文禮名聲受損,功名遭到質疑,想要報復裴芩,讓張世千盯着人,也暗中也盯着情況。
她藉着找裴芩,到作坊來打探情況,“……見家裡沒人,聽都在作坊這邊,我正好過來順便打半斤醬油。你們醬油做的咋樣了?還得要忙多久啊?”
“估計得些日子。”裴芩正好歇會兒,拿了執子給她打了半斤醬油,又多加了點。
孫秀謹接了醬油笑問,“那麼忙,爲啥不僱幾個長工來做,你們看着也就是了!?就你們幾個,這要忙到啥時候去啊!”
“反正也沒啥事兒,慢慢做唄!”裴芩目前對做醬油還沒有失去興趣,醬曲的要求太多,簡單的活計可以交給孫全亮家人來做,要求嚴格的還是得她來把關。
孫秀謹就問,“那這醬油你們要做到啥時候啊?一個月能做完嗎?”
“估計能做到八月十五,你有啥事兒?”裴芩疑惑問她。
“哦!沒有!我就是一直沒見你們,聽一直在作坊裡忙。”孫秀謹呵呵笑,又說了幾句閒話,拎着醬油離開。
出了作坊,臉色就沉了下來。要做到八月十五,那時候沈頌鳴會不會又過來了!?
裴芩早收到沈頌鳴的信,說是事情有點麻煩,多待些日子盯着,會過來陪她們把八月十五,今年的團圓,他要和裴芩一塊團圓!
孫秀謹看到張小郎在外面玩兒,就和孫婷玉說起裴芩,“要一直這麼做到八月十五,天天都沒時間出來了。”
孫婷玉羨慕的撇了下嘴,“醬油賣的這麼貴,她們做那麼多醬油,肯定能賣大把大把的銀子!”
“估計要不幾年,她們家就趕上趙員外家了!”孫秀謹感嘆。
孫婷玉不相信,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趕上趙員外家,他在太平鎮上都說是最有錢的!
張小郎聽了,等張世千回來,就跟他說,裴芩要到八月十五纔會做完醬油。
如今家裡做的糖炒花生和酒鬼花生都是盧浩拉着貨送到縣城,再把銀子結算了拿回來。裴芩是專業在家做醬油了。
張世千很是發愁,裴芩本來就會功夫,她每次出門都還跟着個護衛,想要對她下手,根本就不容易,偏偏她還待在作坊裡不出門。
最後他絞盡腦汁,讓張小郎想辦法和孫朝幾個比游水或者釣魚,一定要拉着裴文東和常詠麟,要是他們倆誰出事,裴芩肯定着急跑的快,她那個護衛跑的更快,到時候裴芩讓她先去救人,裴芩就落在後面了。
見張小郎去挑釁裴文東和常詠麟,孫秀謹就去鎮上擺攤的買涼粉吃。
涼粉攤是一個叫孔阿婆的,傍晚擺攤,晚上在街口賣涼粉。
孫秀謹連着去了三次,終於等到了裴芩。
作坊裡的活兒很多,裴芩也會給自己安排閒暇的時間。家裡的饃饃吃完了,今天要蒸兩篦子饃饃,裴芫和裴茜提前回家做飯去了。
裴芩看天擦黑,忙完手裡的活兒,交給孫全亮家的收拾,她掐了一把紅薯菜梗子,慢悠悠的往家走。
盧海依舊冷着臉,落後兩步,跟着她。
孫秀謹臉色不好的出門,拐彎就碰上裴芩,眼神一亮,就過來拉她,“裴芩你還沒吃飯吧?你今兒個別回家吃了,陪我去街上吃涼粉吧!婷玉那丫頭,正鬧脾氣,不願意陪我過去。”
“啥涼粉?”裴芩一聽是吃的,涼的,張口就問。
孫秀謹臉色閃過亮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是街上一個婆婆擺攤賣的酸辣涼粉,家裡也試着做了,卻味兒不好吃。我請你吃,你跟我一塊吧!?”又捂着嘴笑,“要是一碗不夠吃,我請你吃兩碗。”
裴芩挺少到鎮西頭活動,也就是去縣城路過那邊,至於晚上有賣涼粉的,她還真沒注意,“憋了這麼久了,出去吃個涼粉也不錯!”說着看向手裡的紅薯菜梗子。
孫秀謹就看了眼盧海,“東西讓盧海幫着拿回去吧!”
盧海淡冷的瞥了眼孫秀謹。
裴芩就把東西給盧海拿回家,她先去看看是啥樣的涼粉,好不好吃。
孫秀謹領着她,倆人就穿過長街,一直到鎮西邊的街角,涼粉攤,要了兩碗涼粉。
裴芩先嚐了一口,倒是做的爽滑酸辣的。
孫秀謹讓孔阿婆多給她放了醋,不好意思的笑看着裴芩。
裴芩恍然挑眉,“懷孕了?”
“……還不確定。我現在就想吃一口酸的,辣的。”孫秀謹笑的一臉甜蜜幸福。
懷了孕的口味都會變得特別奇怪,聽說她老媽懷她的時候也愛吃酸的,啥酸吃啥,結果生出來的她還是個不帶把的。裴芩有點想爹媽了。
孫秀謹看裴芩吃的快,又給她叫了一碗。
裴芩幹掉了兩碗涼粉,往身上摸錢,結果沒帶。除了擺攤收錢,裴芩跟女生一塊吃飯,都是主動付錢的。
孫秀謹笑着道,“今兒個說了我請你的,改明兒你再請我吧!”
“好!”裴芩爽快的應了,等她付了錢,先送她回了家,轉身往自家走。
墨珩站在巷子口。
裴芩正想着事兒,一擡眼看到他黑漆漆的站在那,嚇了一跳,“臥槽!大晚上一身黑出來,不知道自己往這一站很像黑無常嗎!?”
“天還不算黑。”墨珩往前兩步走出來。
裴芩白他一眼,“下次再站,挑個地方。大晚上,真特麼像黑無常索命的!”
墨珩微微笑,“你怕被索命?”
“我還不想死啊!”裴芩說完直接朝柳兒巷走。
見他沒有跟上來,又回頭,“你也有事?還是又想吃我家一頓了?”
墨珩跟上來。
裴芩不說話,走在前面。
家裡幾個小蘿蔔已經開飯了,看她回來,裴芫忙去給她端飯,“光吃碗涼粉肯定吃不飽!”
“後面還有一個,端兩份來。”裴芩直接去洗手洗臉。
見還有個墨珩,裴芫把留的飯都端出來。
墨珩謝過,就和裴芩坐一塊吃了。
裴芩納悶,“你不是準備走了,這都準備了半年了,你不會是準備到明年去吧?”
“嗯。”墨珩應聲。
裴芩嘴角微抽,讓他趕緊吃完,趕緊走。
墨珩很聽話,吃完就起身離開了。
“真就來吃個飯啊!”裴芩無語道。
盧海覺得墨珩是來裴芩跟前露臉,意圖勾搭裴芩。雖然長得是俊美非常,不過盧海還是覺得沈頌鳴更靠譜。
墨珩想讓裴芩隨他去縣城一趟,見她精神不咋好,就沒有說。
次一天,裴芩收到了沈頌鳴的信,讓她去幫忙接一批貨,他準備在原陽縣開鋪子。
開鋪子的事,沈頌鳴之前就說過。
裴芩看信上的拼音落款,拿着銀子就帶着盧海就出門了。先去看看情況。
孫秀謹又過來找裴芩,聽她去縣城了,心裡噔噔跳。難道張世千和裴文禮他們把裴芩誆了出去!?
張世千和趙俊超看到裴芩出來,還到原陽縣來了,頓時大喜。正想要使計把裴芩留在縣城裡。
裴芩找客棧住了下來。
一直等到晚上,纔等到商隊後面拉的貨。
看了下里面幾個鎖着的大箱子,裴芩翻了翻眼,讓人幫忙擡到客棧屋裡。
忙完已經很晚了,熱了滿身的汗,裴芩隨便擦洗了下,灌了一大碗茶,躺下睡覺。
盧海沒她那麼寬心,看着幾個大箱子,只合上眼養神。這幾個大箱子怕是裝了座鐘八音盒那些,但別的人怕不知道,以爲裡面裝了什麼東西,打了主意。
幾個大箱子的確顯眼,裴芩剛睡下,就有人悄無聲息的光顧了她們住的客棧。
盧海立馬起來,叫裴芩起來。
一摸才發現她渾身發燙,呼吸也有些不正常,忙拉了她起來。
裴芩醒來,也迅速發現自己身子不對勁兒。
盧海立馬帶她就走,幾個箱子的東西不要了。
倆人剛出了客棧,就被幾個黑衣人包圍了。
盧海把匕首塞裴芩手裡,手中緊握軟劍,緊緊護着她。
幾個人滿身殺氣的殺過來,直取裴芩的命。
封未遠遠聽到打鬥的動靜,趕了車就拐彎。
“停車!”墨珩叫了停。
“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封未低聲道。公子之前從不多管閒事的。
墨珩聽到了裴芩的聲音,那麼多女子,只有她,毫不忌諱的咒罵。仔細再一聽,臉色一變,“封未!快去救人!”
封未皺眉,不過他向來聽吩咐,抽出馬車座地下的長刀,走上前,準備幫忙救人,看到中間的兩人,頓時愣了。
盧海也愣了一瞬,下一瞬,不顧肩膀受傷,直接衝殺出來,把裴芩扔出來給他。
封未剛扶住她,就發現了她的異常。
另有三個黑衣人迅速衝殺過來,封未急忙抵擋。
墨珩快速靠近,一把抓住裴芩,頓時擰眉,“裴芩!?”
有人攻擊墨珩,封未立馬擋住。
墨珩看了眼被盧海和封未纏住的幾個黑衣人,都是武功高手。攬住裴芩,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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