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裴芩說話聲,正哭喊着話的方慧忙扭頭過來,看她還面色帶笑的,心裡頓時覺的不好。
“是這個手吧!”裴芩不容拒絕的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
她從早上吃了點東西就一直在外面忙到現在,手很是冰涼。一抓過來,方慧心中一寒,被啥東西纏上手了一樣,一個激靈,迅速往後抽,“你想幹啥!?還想打我不成!?”
裴芩緊抓着她的手腕不鬆,另一手也握了上去。
只聽咔嚓一聲斷裂響。
緊接着就是方慧的一聲尖銳的慘嚎,“啊啊啊——”
馮婆子看方慧的手斷了一樣耷拉了下來,驚叫,“斷了!斷了!你…”指着裴芩,說不出話來。方慧是她小姨,她也一直很好說話,竟然當着衆人的面擰斷了方慧的手腕!?
他們之所以今天來,就是尋摸着逢集,集市散了,也會有三三兩兩的人在街上和那些小商販。裴芩要臉,她也得顧念裴茜即將嫁人的事,就算指桑罵槐幾句,她也不敢真的當衆打人。
卻不想,裴芩毫不顧忌,上來就擰斷了方慧的手。
圍了幾圈的衆人也都倒吸口氣,看着裴芩和方慧。
“啊啊!疼死了!打死人了!”方慧舉着胳膊嗷嗷叫,疼的整個胳膊到半邊身子都鑽心一樣。
馮守興也驚怒不已,大聲怒喝,“裴芩!你竟然打你小姨!?”
裴芩不以爲意道,“聽說她的右手有病,摸了一下裴茜,就給我妹妹臉破相了。我看看這手有啥稀奇古怪的,哪裡打她了?”
裴茜就在另一邊站着,左臉上包着紗布。
衆人一聽她破相了,看她包着臉,看方慧的眼神都變了變。裴茜就算平常說話刻薄些,但只要不得罪她也不會給你甩臉子嗆聲。方慧竟然把人臉抓破相了,這哪還是當小姨的啊!
方慧疼的兩行淚不用裝,就突突流了下來,哭喊,“她帶着一羣人過去要錢,沒說兩句話,就把我家先砸了個稀巴爛!我拉她一下,碰着了一點,踹我一腳,肚子都給我踢爛了,青了一大片,疼的我都沒睡着覺啊!”
裴芩問,“如此說來,你們倆算扯平了!?”也不跟她多扯‘碰’一下咋會碰成了抓痕。
“她一個晚輩,竟然要打殺了小姨,誰見過這樣的外甥女!?”馮婆子怒道。
“是她先罵我們小姐是有娘生沒娘教的小野種!”紅夏也捱了打,怒瞪着眼嗆話。
馮婆子立馬就指着她罵道,“你這個小賤人!下人不好好當,就會在中間壞事!玉白菜摔碎的事也是怨你,你一個下人,在中間搗鼓壞事兒,被誰收買了!?”
紅夏氣的臉色發青,“你們摔的東西誣賴我,那你們賣了辣白菜方子也是怨我嗎!?”
“你胡說八道!啥賣辣白菜方子,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兒!”馮婆子眼神飛快的閃爍,急聲怒喝。
圍觀的衆人這才明白過來爲啥兩家鬧翻了。這些日子辣白菜作坊沒有收到白菜,貨源被截斷的事,鎮上的人都已經知道了。還猜測過是不是方慧家買走的。卻不想他們家把辣白菜方子給賣了。
“方子是人家的,教給你們一塊賺錢是看情分的,你們竟敢偷偷賣了人家的方子,這是不準備做親戚了啊!?”
“竟然還有臉來鬧,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
“姐弟幾個原來多可憐,當親小姨的竟然罵外甥女有娘生沒娘教,哪門子小姨啊!”
“要真打着她了,昨兒個就來鬧了。我看是裝的!”
“真是老不要臉!以前從來不走動,這幾年佔了多少便宜,竟然還使壞!方子偷偷摸摸賣了,讓人來對付外甥女,狗屁的小姨!”
孫婆子在人羣旁站着也說,“她想把辣白菜全要走,不讓第二家做了,沒讓她獨佔,又開了麪館。還要開紅薯粉作坊,沒開成這才報復使壞呢!”
紅薯粉作坊,太平鎮的村人都強烈希望能開在太平鎮上,“她家做着辣白菜,縣城開着麪館,還過來要紅薯粉作坊,插啥的槓子!沒見過這麼貪心不足的!”
衆人紛紛數落鄙夷,沒有罵,但也夠讓方慧和馮婆子,馮守興沒臉的了。
馮守興憋的臉色漲紫,“我們沒有賣方子!你們沒有證據的就平白無故誣賴人!?”
“我的手,疼死了啊!”方慧舉着被打的證據哭喊。
馮婆子氣的心口生疼,“你們這些人得了她們多少好處,在這胡說八道!晚輩打斷小姨的手,難道你們都眼瞎嗎!?眼瞎看不見嗎!?”
衆人是都看見了,但基於裴芩打人慣例,她也打過老裴家好幾次了,裴宗理是她親爹都打過不止一次,更何況扭了方慧這個小姨的手了。
所謂蝨子多了不怕癢,打人的事兒幹多了,別說只把方慧的手扭斷,就是裴芩真的當衆把方慧毆打一頓,他們也都不覺得奇怪。誰叫方慧一個小姨,明明佔了那麼多好處了,卻還貪心不足,要這要那的,還賣了辣白菜方子,讓人家來對付裴芩她們!?
有些覺得裴芩打方慧這個長輩不對的也只敢在心裡譴責兩句不該,至於站出來接馮婆子的話?他們也不傻,去幹這得罪裴芩她們的事。
見衆人神情不以爲意者佔了多數,還有些無動於衷,方慧一直舉着聳拉的右手,心裡恨火難平。這些人竟然都不管,覺得裴芩把她的手扭斷是對的!?
馮守興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讓方慧和他娘過來鬧。這些人明顯都是站在裴芩她們那一邊的。
馮婆子惱恨的咬着牙,“你們…。你們毆打小姨,都是大傢伙看見的,到官府告你們個不敬不孝,你們就算有錢有權,也跑不掉一頓板子!”
“那你們先去告!”裴芩說着,撥開方慧耷拉着的右手。
她手下沒個輕重,疼的方慧直嗷嗷慘叫,“我的手…疼!疼死了!我的手廢了!”
裴茜怒哼,“欠債還錢,去衙門正好跟縣太爺說說,把欠我家的三百兩銀子還了!”
“你們咋不殺人啊!你們殺人啊!上次就搶到家裡,搶走了二百兩,你們還要搶!直接殺人啊!”馮婆子一聽還要三百兩,氣的青筋直冒。
“一千多兩銀子的玉白菜讓你們摔碎了,硬賴給我家丫鬟頂了一半,又欠條在,你們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裴茜冷聲道。
“我家讓你們搜乾淨了!讓你們搶光了!砸光了!你們把我這把老骨頭也給砸了吧!”馮婆子往地上一坐,開始哭着撒潑,“沒法活了!簡直沒法活了啊!”
裴茜鄙夷的看着她,又看方慧和馮守興,“辣白菜方子沒有一千兩銀子,你們也不會出手的吧!?有臉說沒錢!?沒有砸到麪館是吧!?”
衆人倒吸一口氣,震驚不已,“一千兩銀子!?那辣白菜方子竟然這麼值錢啊!?”
方慧和馮守興,馮婆子也都震了震,能賣一千兩銀子!?
“不可能!就一個破白菜,你以爲是金子呢!”方慧纔不相信,裴茜這個小賤人是爲了炸他們。
“那要看你賣給什麼人了。賣給普通商戶,也就只值百十兩銀子,賣給大商戶也能賣個幾百兩。要是賣給有權勢靠山的商戶,他一千兩銀子買方子,一年就可以回本賺錢,妥妥的拿銀子!”裴芩解釋完,睨了眼三人難看的臉色,又接着道,“不過,這辣白菜本來也就不是多好的東西,一道小菜,家家戶戶都可以做來吃!”
辣白菜剛出來的時候,多少人都試過,還不止一次,卻做不成,咋做都不是那個味兒,有很多甚至不能吃。
馮守興看着裴芩轉身背對着他們,面相衆人說辣白菜家家戶戶都可以做來吃,頓時升起一股強烈不好的預感。
裴芩下一秒給他證實,“辣白菜作坊我本來是作爲裴茜的陪嫁給她帶走的,方子被賣,貨源被搶,以後辣白菜作坊也就毀了。”
一聽她要把辣白菜方子給裴茜作爲陪嫁帶走,那就是帶去方家了,不是她們的了!衆人聽的唏噓不已,裴芩嫁妹妹真是越來越豪氣了。只不過方家這次佔不上光了,方慧家把方子賣了,以後就算能做成,也掙不了多少錢了吧!?
方慧聽的心裡恨。她求爺爺告奶奶,讓把辣白菜給他們都不給,卻給裴茜這小賤人陪嫁到方家去。方家都佔着酸筍作坊,紅薯粉作坊了,還送個辣白菜,他們家的辣白菜卻被擠掉生意!裴芩根本沒把她這個小姨放在眼裡過!
裴芩掃視一圈,嗡嗡的人羣頓時靜下來,她接着道,“所以,誰家有白菜的,想學辣白菜的可以拿着到作坊來,免費教授!以後辣白菜方子公佈於衆,讓大傢伙都可以做來自家吃或者賣個吃鹽錢!”
衆人一下子炸鍋了,辣白菜方子公佈於衆,這樣他們以後就能做成辣白菜,吃到辣白菜了!
馮守興卻一下子懵了。她要是把辣白菜公佈於衆,教的所有人都會,那吳老闆肯定跟他們不願意!方子已經賣虧了,銀子又只拿了二百兩,還沒拿到那一半錢呢!
“不行!你不能把方子都教了!”馮婆子也不撒潑了,爬起來就叫喊。
方慧也恨的渾身發抖。
裴芩卻已經打定主意,要把辣白菜方子教給衆人,給一旁的雪冬使個眼色。
雪冬看了看裴茜。
裴茜心有不甘的陰沉着臉,但看了方慧三人的反應,抿着嘴沒說阻攔的話。
雪冬和綠春直接回家,把準備好的配料都拿出來,現場就教給衆人。
“你們不能教!不能教!你們要是教了,我們家就完了!”馮婆子叫喊着。
“辣白菜方子是我家的,你無權置喙!”裴芩淡冷的瞥一眼。
方慧也不顧手疼的鑽心,哭喊着,“你們這是要逼死人啊!是非要把我們都逼死了才善罷甘休是吧!”
“看來麪館你們也不想開了。”裴芩挑了挑眉。
方慧頓時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裴芩不再理會三人,直接給擠上前的衆人講辣白菜的配料和做法。
衆人都興奮了,反正她們家不缺錢,方慧家都把辣白菜方子賣了,她們教給大家夥兒,也是行善積德,更是教訓方慧家一頓,也教訓那賣了方子對付她們的吳老闆一頓!
等聽了那些配料,衆人也是才明白,說的辣白菜容易做,可是配料那麼講究,一點都不容易做!怪不得味道好,賣的貴!這下他們也都學會,也都能做辣白菜和辣蘿蔔吃了!
馮婆子看裴芩已經公佈了出來,絕望的大錘彷彿砸在了腦袋上一樣,嗡嗡直響。想着還沒拿到手的銀子,她氣血攻心,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沒人去多關注她,都在聽辣白菜的配料和做法,喊着要做辣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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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會做辣白菜的僱工得了允許,也都開始扎堆教給親友鄰朋。
馮守興懵着上來扶住馮婆子,把她扶到驢車上。
方慧又哭又罵,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恨不得也白眼一翻,昏死過去算了。
裴茜看着三人,心中升起一股報復的快感,主動讓人去原陽縣或者各個鄉鎮去教授做辣白菜,“工錢照給!”
鐵公雞拔了毛,而且這活兒又不累人,比在作坊裡幹活兒可輕鬆多了,之前的僱工們都紛紛響應,說會傳播的是個人都會做辣白菜,“…。就是個傻子,咱們也教會她做辣白菜不可!”
孫婆子看着就說,“裴茜還欠着人家不少辣白菜要賠償給人家的,大傢伙學了辣白菜,今年就少吃點白菜,貢獻幾棵白菜和蘿蔔出來吧!?就算不多,是個心意,多少能還上一點,不至於賠償那麼多!”
白菜蘿蔔是莊戶人家過冬必備菜品,誰家都會種上些,留作過冬。雖然不如菜農種的多,但挨家挨戶的,一家幾棵,集衆家之多也不少了。
不少人紛紛表示,自家過冬的白菜願意貢獻幾棵。
“一顆不嫌少,十顆不嫌多!”
這一下有了互動,更加熱鬧起來。
裴芩看衆人沒有牴觸也沒有多想,說是今年準備的配料多,沒有辣白菜做,用不完,不好買的辣椒和蘋果等,分送給大家。
孫鐵柱叫了人幫忙,和孫全亮等人帶着會做辣白菜的村人到各村各鎮去教人做辣白菜,換幾棵白菜回來。
馮守興看攔不住,馮婆子又昏倒了,方慧的手腕也腫的像饅頭,咬咬牙,拉着驢車直接趕去了縣城。家裡的其他人都在縣城麪館裡,他要趕緊商量一下這個事看咋辦。還有那個吳老闆欠他們的銀子,得趕緊的要回來啊!
太平鎮不少人閒着沒事兒,都動員了起來。
只一天,就拉回來了三大車的白菜和蘿蔔。裴芩讓他們收菜都照價給錢,不能白要。
消息當天就傳到了原陽縣,次一天早上,就有人拉着白菜和配料在街上教授大傢伙做辣白菜和辣蘿蔔。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水泄不通。衆人也都議論紛紛,要做不成,就破罐子破摔,大家都不做!讓他們這些老百姓也都學會了,以後吃個方便!那些不願意麻煩的,掏錢買,他們學了也能賣個吃鹽錢!
錢婉秀沒想到裴芩竟然那麼狠,一年光辣白菜和辣蘿蔔她們都賺幾百兩銀子,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讓別人也都做不成!
吳老闆有方子有白菜,就算別人都學會了,他會損失,但都做成辣白菜,賣到遠的地方去,也照樣能賺錢。裴芩她們是做不成了!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裴芩雖然白送了方子,卻在來了一招釜底抽薪。
那些學會了辣白菜的人,都把自家地窖裡存着過冬的白菜和蘿蔔拿出來貢獻了,不管多少,積少成多,短短兩天,就拉成了大車。
裴茜帶着幾個人繼續做辣白菜和辣蘿蔔,雖然不夠,但至少能彌補一點。要是臨府田莊上的事順利,今年賺不到錢,好歹不虧本。
方老秀才聽說,沒有急着跑去鎮上,氣的揹着手,說方慧,“讓她使勁兒鬧去!我看她能作到哪一步!”
方芳剛剛生了,餘氏去伺候月子不在家,阮氏大着肚子行動不方便。看方老秀才不去,方婆子讓方留陽趕車,“你不去我去!慧娘這是做的太過分了!就算在村裡收幾棵,又能收多少?茜兒跟人籤的合約,交不了貨,要賠錢的!茜兒的臉也還不知道咋樣了!”馬上要成親了,真破了相,可咋辦!?
方留陽現在也能趕車了,套了驢車帶着她和方馨到太平鎮來。
裴茜臉上的傷已經結痂了,“張庚山要是找到了祛疤膏,就不會留疤的。”
方婆子聽完鬆了口氣,陰沉着臉,咬牙怒罵方慧越來越不知好歹。氣恨她不顧念骨肉親情,不知悔改,反而把辣白菜賣錢,弄出這事來。
裴芩也沒有多說,“這樣也挺好的,教出來落一聲好。”
方婆子又問了欠的貨,看家裡也攢了些辣白菜和辣蘿蔔,多少補上一點,嘆口氣,“但願那些人不要賠償!”
“不可能!之前就有人鬧過了。”裴茜慶幸她沒收定銀,否則就真的雙倍賠償給人家。
方婆子氣的哭罵了一頓。方慧家又沒人,方婆子一氣也不多管她了,讓她自己作去。從鎮上直接回了家,“我趕緊回村裡看看,能不能再收些白菜過來!”
方老秀才一說,三個村的里正就出面了,跟村裡人說,今年就算吃鹹菜細粉,也把白菜和蘿蔔省下來給裴芩她們。
三個村子都不大,但併到一起就不小了。衆人有白菜的,都收拾了出來,有的留幾棵自家吃,有的乾脆不留,“我家還有蔓菁和醬豆子,豆芽豆腐,蒜苗菠菜土豆蔥蒜,再不濟咱吃紅薯粉,就不信還能省不下幾棵白菜和蘿蔔!”
三個村子裝了三車拉過來,“別村拉的少,咱們村必須得拉的多!紅薯粉作坊咱們可得益不少的!也讓人看看,咱們村的可不是忘恩負義,知恩不報的人!”
裴茜看見三車白菜和蘿蔔,頓時眼神亮了亮。
裴芩上來道謝,他們硬是不要錢,只道,“紅薯粉做多少,都不怕賣不掉!”
她說這話,等於是個承諾,以後紅薯粉不愁銷路,就算再有別的紅薯粉作坊,方家村的紅薯粉作坊也會一直屹立不倒。那他們送白菜的心願也達到了。
衆人皆大歡喜。
裴芫也在清河鎮收集了幾車的白菜和蘿蔔拉過來,“這些不夠合約上的貨,也賠償不了太多了。三妹的臉咋樣了?”
裴茜出外還貼了一條紗布,怕蒙上灰塵了更容易落疤。
張庚山也幸不辱命,買了祛疤膏回來,“兩樣說是都有效,奴才還特意打聽了用過的人。就兩樣都買了兩盒。”
小銀盒裝着,只有一點點,一盒要十兩銀子。
裴茜聞了聞味兒,正好結痂掉,挑了一盒藥味兒稍微淡雅點的挑了一點點塗上,“涼涼的,應該有效。”
紅夏脖子上也被抓了,挑了另外一盒給她用。
看主僕倆都掛彩的樣子,裴芫也氣憤不止,“一直想着是親戚,纔對他們多方客氣,他們倒是越來越不客氣!”
“這門親,反正不管誰來說,不管說啥,都斷定了!”裴茜怒道。
裴芫有點擔心她們把方子公佈了,方慧他們狗急跳牆,在裴茜親事上使壞。
方慧的手沒有斷,裴芩沒下重手。脫臼也不容易好,因爲要錢扯皮的事又勞犯到,麪館的生意也迅速冷淡蕭條下來,可讓她恨死了。正想着法兒要使壞。
張幼成回來傳信,說是臨府的白菜也被人收走了,孫二郎帶着幾個僱工正在到處教授村人做辣白菜,“孫二哥說,零碎的也有不少,附近那一帶,能收多少是多少。聽咱們要開紅薯粉作坊,也有不少人願意拿白菜出來的!”
裴芩點頭,給他支取了銀子,讓他和孫二郎去忙這個事,“不強求,家裡已經集了不少了。”
“是!拿白菜的全是自願的!”張幼成拿着銀子,帶了侄兒一塊,就出去跑了。要是這事幹得好,說不定他以後和孫二哥就是臨府那邊作坊的管事了,又體面,掙錢也多了!
“狗屁的自願!沽名釣譽,強買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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