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陽渾然不理顧輕寒的命令,反而將手上的力道收緊,將她放在牀塌,傾身覆了上去,嘶啞着道,“陛下,今晚讓臣侍伺候您吧。”
幾乎想都沒想,吼道,“不行。”
衛青陽握緊拳頭,眸子一冷。看着顧輕寒緋紅的小臉,飽滿的紅眸,以及婀娜的身形,喉結動了動,粗喘一聲
。
顧輕寒難忍的移動一下身子。條件性的也很想過跟他一起雲裡霧裡,可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告訴她,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的時間快到了,她必需離開,再不離開,會出大事的。
雙手動了動,依然無法掙開衛青陽的懷抱,他抱得太緊了,彷彿害怕她突然間消失無蹤,所以雙手雙腳都死死的固定住她,除非她使用內力,否則根本掙脫不了,而便用內力的話,衛青陽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天殺的,哪個混蛋給她下藥,她要殺了他。
衛青陽攥緊拳頭,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既然她不肯寵幸他,那他主動來便是。
想到這裡,衛青陽死死的將她的全身嵌住。
顧輕寒一驚,衛青陽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敢如此對他,他不想活了嗎。
未等她反應,身子一個顫抖,一股電流擊向她,激得她全身顫抖起來。
雙手死死握着攥緊拳頭。
他快受不了了,她的快受不了了,可不可以不要再來挑逗了。
腦了一陣陣的暈眩,讓她想就此沉迷下去,可腦中一直告訴自己,快子時了,快子時了,不可以再耽擱了,她會傷害到他的。
她必須趕緊出宮,再不出宮,宮裡會血流一片的。
粗喘的道,“衛青陽,朕命令你,馬上放手,不然朕將你打入冷宮,永不釋放。”
衛青陽動作一停,有些淒涼的看着顧輕寒。
她可以跟其他貴君如此恩愛,爲何偏偏對他卻不可以呢。
爲什麼在她最緊急的時候,被人下藥了,爲什麼衛青陽會一反常態,對她做出這般動作。
隨着衛青陽的動作,顧輕寒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想要更多,想要更多……
不,她不要,她要出宮……
將內力凝聚到丹田,想要徹底掙脫衛青陽的嵌制,然而她心裡卻是一驚,原因無他,而是她的內力沒有了
。
她的內力只要提到丹田,就消失無蹤。
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內力怎麼也沒了,不帶這麼打擊人的。
突然顧輕寒又是大叫一聲,身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有沒有搞錯,這還是不是女尊國家了,她還是不是女皇了,居然被她的後宮妃子強了。
靠,泥煤啊,這個世界玄幻了。
咬緊牙關,瞪向衛青陽,卻見衛青陽比她還要痛苦,冷汗從他的額頭順着臉頰到下巴,‘啪’的一聲,滴落在她身上。
清冷的面容,緊皺成團,咬住嘴脣,將嘴脣咬出絲絲血漬。
顧輕寒知道,他肯定比她還要疼痛的。
本來女尊國家的男子,這方面就很疼的。
既然這麼疼,何必還要來自討苦吃呢,活該。
突然,顧輕寒身上又是一陣接着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
這一陣陣的歡快,讓顧輕寒體內的藥徹底發作,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屋子內,粗喘聲持續傳出來。
御花園內,藍玉棠閉着眼睛,躺在假山上,無聊的搖着扇子,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眸子時不時的睜開,朝着鳳鸞宮望去。
這個女人,怎麼換個衣服換那麼久?搞什麼啊?
還是故意耍他,讓他在這裡吹冷風的,亥子都快過去了,她還不準備出宮嗎?
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能等到顧輕寒,藍玉棠坐了起來,正打算去親鳳鸞宮親自找她
。
突然,御花園裡,由遠及近,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
“快點快點,再快點,墨墨跡跡的,當心本君抽死你們,還不快點。”
“貴君,你彆着急,馬上就到鳳鸞宮了,只要貴君今夜主動一點兒,陛下肯定會寵幸您的。”
“寵什麼幸,再不快點,煮熟的鴨子就要飛啦,萬一被別人搶去怎麼辦,這皇宮那麼多的敵手。”
“是是是,貴君說的是。你們這些人,還不再快一些,耽擱了貴君的大事,你們擔待 得起嗎?”
緊接着,又是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藍玉棠冷笑,不知死活,今天是十五,他都不敢接近納蘭傾,這人妖居然還趕着將自己送上虎口,這精神確實偉大。
由於藍玉棠所坐的地方,是經過鳳鸞宮的必經之地,兩人自然而然的又碰到了一起,四目相對,藍玉棠只是勾脣冷笑,饒有興致的看着坐在輦轎裡的段鴻羽。
段鴻羽依舊紅衣,更加襯托他的妖嬈魅惑。
他的膝蓋處,用紅衣輕紗草草的的包紮了一下,還露出絲絲血跡,他的臉上很焦急,焦急的帶着不安,坐在屬於他的華麗輦轎中,催促着擡着他的下人。
突然,看到那個他極其討厭的藍衣男子,藍玉棠。
段鴻羽火氣直接就上來了,什麼李美人,他根本就不是李美人,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 ,居然敢假冒李美人的身份進宮。
居然還敢出現在御花園,他當皇宮是哪裡,他家嗎?
他出現在這裡又想做什麼?跟他搶他的陛下嗎?
想都別想,陛下是他的,尤其是今晚,陛下喝的藥可是他辛辛苦苦才研製成功的,要是便宜給別人,他會吐血。
“來人啊,給本君將他拿下來
。”段鴻羽衝着侍衛道。
侍衛一聽到段鴻羽的吩咐,提着銀槍齊齊往藍玉棠身上刺去。
段鴻羽嘴角勾起冷笑,他就知道肯定會有人搗亂的,所以事先把落羽院的侍衛都帶上了。
哼,敢打他,這次看誰打誰。
然而在段鴻羽還沒得意完的時候,段鴻羽就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侍衛。
再看向搖着扇子,淺笑以對的藍玉棠,心裡咯噔了一下,這男人是誰,好厲害的武功。
他帶來的,可是落羽院的高手啊,都敵不過人家的幾招。
“你是誰,這裡可是皇宮,你不怕我喊禁衛軍過來,把你抓進大牢。”段鴻羽厲喝一聲。
禁衛軍……呵,禁衛軍來了,他也不怕,他如果想走,區區禁衛軍還奈何不了他,何況,不是還有那個女人保護着嗎。
邪魅一笑,“我嘛,叫我帥哥就可以了,至於我爲什麼要來皇宮,嘖嘖嘖,這個說出來,怕你會吃醋啊。”
“什麼意思。”段鴻羽訥訥的道。
“什麼意思,你覺得還有什麼意思,我吧,就算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何況,皇宮重重把守,高手如雲,本少主想闖也闖不進來啊。”
段鴻羽怔住,似乎在想表達什麼話。
藍玉棠心底又是一聲冷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貴君的,就這豬腦子,那個女人也喜歡,不得不懷疑那個臭女人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
不行,改天必需把她拐到裴國去,讓她多看看正常的男人。
“本少主的意思是,你家陛下,我有親愛的,讓我進宮陪她,今晚,嘖嘖嘖,可不就是你家陛下讓本少主在這裡等着他,然後一起……嘿嘿 ”
段鴻羽臉色一黑,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陛下今晚肯定會找人解火,只不過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陛下竟然要找一個完全不知底細的人
。
看了看天色,陛下這會兒,肯定已經發作,其它可以攤一邊,但他必需馬上見到陛下,不然陛下就成了別人的了,他的藥也全部都白費了。
想到這裡,就想往鳳鸞宮而去,“走,到鳳鸞宮。”
下人們擡起輦轎,正要鳳鸞而去,一襲藍色的影子瞬間出現在他們面前,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輦轎因爲他們的一個顫抖而巨烈晃動了一下,讓段鴻羽差點仰天栽倒。
怒吼道,“怎麼擡轎子的,想摔死本君嗎?”
怒吼完了後,段鴻羽狠狠的瞪了一眼藍玉棠,“讓開,馬上給本君讓開。”
“本少主,今天就是喜歡這條道,就是不讓開,怎麼樣,嘿。”
段鴻羽氣得牙齒咯咯作響,握緊拳頭,朝着遠處正要厲吼一聲,喊出禁衛軍。
藍玉棠未等他開口,袖子一揮,擡着輦轎的人,身子站立不穩,轉了幾個大圈,連帶着轎中的段鴻羽也跟着轉了幾個圈圈後才停了一下。
‘砰’
擡轎的人擡了個四仰八叉,輦轎一甩,直接將段鴻羽甩了出去。
“哎唷喂,疼死我了。”
“貴君,貴君您沒事吧。”
段鴻羽被甩下後,抱着膝蓋,痛呼出聲,這一摔可將不少人都嚇了一大跳,紛紛圍了過去。
“呀,貴君的膝蓋流血了,趕緊的,你們趕緊去請太醫給貴君看看。”
“貴君,您別亂動,太醫馬上就來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貴君饒命啊。”
場面頓時有些混亂,哭泣的,求饒的,驚恐大叫的,痛呼的……
藍玉棠背靠在一座假山上,慵懶的搖着扇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幸災樂禍的看着段鴻羽
。
這些的吵架將巡夜的侍衛都吸引了過來,林芳領着侍衛衝過來,一過來就看到陛下最寵愛的貴君摔倒在地上,心下一慌,連忙跪下行了一禮,才抱拳道,“貴君,您要不要緊,需不需要屬下派人送您回去。”
段鴻羽怒吼,“滾,全部給本君滾開,本君要去鳳鸞宮,誰敢攔路,就給本君攔了下來。”
林芳一怔,下跪領命。
“林統領,這個來歷不明的男子,敢膽傷了本君,給本君拿下,死活不論。”段鴻羽一指還在幸災樂禍的藍玉棠。
林芳眸子閃過爲難,這個男子跟陛下關係匪淺,要是傷了他……
“怎麼,本貴君講的話,你敢不聽。”段鴻羽沉聲道。
“屬下不敢。”
“不敢還不趕緊將他拿下。”
林芳迫於無奈,只能起身,揮了揮手,示意衆人將藍玉棠包抄起來。
藍玉棠看了看天色,離子時,只有半柱香時間了,從這裡出宮,即便運用輕功,也得要半柱香時間。
那個臭女人,到底在搞什麼,都去了二個時辰了,換個衣服還沒換好。
收起嬉笑的笑臉,懶得陪她們繼續玩下去。
手中扇子一翻,扇子好像長了眼睛似的,朝着她們的各大穴位扎去,只一瞬間的功夫,這些人,全部被定住穴位。
林芳堪堪閃過,眼裡出現一抹震驚,心裡一顫,這個男子是誰,好高深的武功,她長這麼大,除了陛下,再也沒有見過武功有這麼高的人。
數十個侍衛,只在一眨眼間,便被定住了身子,段鴻羽還反應不過來,衝着那些定住的侍衛道,“愣着做什麼,還趕緊給本君拿下他。”
藍玉棠扇子一翻,一道氣流襲向段鴻羽,口中冷哼,“你太刮燥了
。”
段鴻羽雖然不懂武功,卻能感受到一陣磅礴而危險的氣流向他襲來。
身子動了動,想閃開這道氣流,可這道氣流太強太快了,快得他根本來不及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道氣流襲來。
原以爲,自己就算不死,也要得傷,沒想到自己竟是被那道氣流刮到了一座假山邊上,背部撞到假山,疼得得他倒抽一口涼氣,腦袋一個暈眩,身子無力的滑下。
昏迷前,他聽到了紅奴在他耳邊焦急的喊着貴君,還看到了林芳擋在他面前,替他捱了那道氣流,然後一口鮮血噴出,染紅地面。
背好疼,頭好暈,他不想暈過去,陛下喝了他研製的紅茶,那紅茶是必需與男子交歡的,否則無解,他還要去幫陛下解開那毒,他不能便宜給了別人。
腦袋晃了幾晃,想清醒,卻越來越暈,最後眼睛一閉,徹底昏迷過去。
這裡動靜太大,又引來了數批侍衛,藍玉棠眼神一凜,足尖一點,瞬間消失無蹤,連往哪個方向跑去都看不清。
如果不是侍衛們還被定住身體,如果不是地上還有林芳的噴出的鮮血,以及昏迷的段鴻羽,衆人都要以爲,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根本沒有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
藍玉棠一路施展輕功朝着鳳鸞宮一去,心裡直抱怨,讓他吹了一個晚上的風就算了,還要忍受那個人妖的摧殘,這個臭女人,她可真夠好意思的。
換個衣服,換幾個小時都沒換好,她不會又跑過去跟她的某個侍君恩愛了吧。
心裡一笑,不可能,那個臭女人,雖然有時候好色了一些,沒素質了一些,輕重還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今日還跑過去尋歡。
然而在接近鳳鸞宮的時候,藍玉棠腳步一頓,慵懶隨意的臉上一頓,臉上逐漸暗沉,一縷縷冷氣鋪天蓋地的散發出來,幾丈之內的人都被凍得一個哆嗦。
抱着身體,想遠離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
好強大的威壓,如君臨天下,橫掃六合八荒,俯視地上的螻蟻,這是是一種蓋世強威,守候在百步之外的侍衛腳下一軟,忍不住想要匍匐下去
。
只是一道威壓,這些侍衛對藍玉棠都生出一股無力感,如果可以,他們真想遠離這個蓋世君王。
聽着裡面傳出的低吼聲,呻吟聲,歡愉滿足聲,藍玉棠拳頭緊握,邪魅的眸子噴出一縷縷的火氣,他在那裡吹着冷風,她卻在這裡歡愛。
他不惜違抗父命,拿出懾魂鏡,逃出族裡,不惜背叛母親,偷出藍鳳凰,更不惜欠下陌寒衣一個人情,請她出面,解除瘟疫。
他爲她,鬧得衆叛親離,可是這個女人呢,她又在做些什麼。
捂住心口,深呼吸一口氣。
這個無情的女人。
身上的冷意再度磅礴而出,一邊的侍衛腳步哆嗦了一下,心中暗自將他歸爲蓋世魔頭。
古公公原本睡下了,奈何越睡越放心不下顧輕寒,知道顧輕寒不喜歡別人打擾,於是披了一件外衣,守在鳳鸞宮門口,卻沒想到,裡面傳出陣陣情迷之聲,以及男女交歡的聲音。
心中一喜,原來陛下將他支開,是爲了這事,陛下害什麼羞,她肯寵幸後宮的侍君,他比任何人都開心呢。
猥瑣一笑,遠遠的守護着鳳鸞宮,生怕被顧輕寒知道他守在宮外。
只不過去小解了一下,就看到又是那個戴着面具,身穿藍衣的邪魅男子。
死人般的臉上一沉,又是這個男子,每次陛下好事的時候都來打擾,他到底什麼意思啊。
拂塵一揚,上前,陰森森的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又敢來這搗亂,來人啊,給雜家殺了他……”
古公公話音未落,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流襲來,死人般的尖瘦臉上,瞬間一白,身子凌空飛起,險險避過這招殺。
雖然避過了,衣裳卻被割裂一道口子
。
“砰砰砰。”
藍玉棠突然傾身過來,招招都帶着冷冽的殺意揮向古公公,只是眨眼間就對幾十掌。
又是一聲,“砰。”
古公公身子被拍出老遠,張口吐了一口鮮血,五臟六腑巨裂顫動。
這一掌,傷得不輕,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就此倒下。
未等古公公反應過來,藍玉棠身子像箭一般飛快的向他撲來,一個斗大的掌印眼看就要拍過來。
古公公的臉色,這次徹底慘白,動了動身子,想避開這斃命的一招,然而不管他怎麼挪動,身子好像被死死定住了般,動彈不得。
眸孔一縮,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斃命的殺招擊向他的的胸口。
他可以保證,那一掌若是拍下來,不需要三秒,只要一秒他就立刻斃命了。
“砰……”對掌的聲音響起。
預料中的殺招沒有到,身子還被重重的一扯,扯離藍玉棠的大掌。
古公公張開眸子,看到暗白麪色慘白,負在背後的雙手哆嗦的顫抖着,可她的胸膛卻挺得筆直,臉上如以前一般暗沉穩重,絲毫沒有退縮也沒有恐懼。
再看看自己所處的方向,正是暗白的身後,從藍玉棠的角度,想殺他就必需經過暗白這一關。
仔細一想,古公公就能夠想得通,是暗白救了他的性命。
擡眸看向那個恐怖的男子,第一次,從心裡對這個男子生出一股恐懼,簡直就是逆天的變態,武功高成這樣就算了,身上的威壓居然比陛下還要恐怖。
這個人到底是誰,爲何下人都查不出他的底細,整個三國,有這麼恐怖的人物嗎?
不管他是誰,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能擁有這種君臨天下,所向披靡的霸氣,身份絕對不會低的
。
暗白握了握緊顫抖的拳頭,暗自調息了一下翻涌的氣血,才抱拳道,“藍公子,請手下留情。”
藍玉棠瞪着他們冷冷的哼一聲,扭頭,眸子一眯,看着鳳鸞宮。
裡面一聲聲情慾之聲,與男女交歡這聲越來越重,連牀板都在嘎吱嘎吱的響動。顧輕寒的低吼呻吟聲更是叫得厲害,比前兩次還要厲害許多。
藍玉棠死死的握住拳頭,將骨節握得噼啪作響。
暗白跟古公公心裡皆是一沉,不知道這個變態又要做出什麼事情來。
藍玉棠邁着沉重的腳步,邁向鳳鸞宮,每走一步,就好像抽掉了他全身的力氣。
心如刀割,痛徹心扉……
短短几步路,他卻好像走了幾個世紀般漫長,伸手想推開那扇殿門,手頓住在半空,卻無力推開,只能聽着裡面的粗喘聲而心裡窒息。
古公公撐着身子爬了起來,想攔住藍玉棠,暗白伸手一攔,阻住他的去路,“他不會傷害主子的。”
古公公腳步頓住,不解的看着暗白,難道暗白認識他。
彷彿知道古公公的意思,暗白望着鳳鸞宮,淡淡的道,“我不認識他,我只知道,我打不過他。”
這句話算是戳中了古公公的心事,他也打不過,要不然哪用得着這麼憋屈。
惡狠狠的瞪藍玉棠,握着拂塵的手緊了緊,眸子閃過一道陰森。
藍玉棠想推開門,將她們喝住她們停止,可他沒那個勇氣進去,他無法想像,那個女人光着身子與其他男人……
擡頭,望着頭頂透着光華的圓月,低低一笑,再過一刻,就是子時了。
他幹嘛不走,幹嘛要留在這裡……
到了子時,等她化身納蘭傾,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對比其他人,他最危險
。
“吼……”
裡面,也不知是誰傳出一聲滿足的低吼聲,交歡的聲音暫時停了下來。
藍玉棠低低的癡笑起來,退後幾步,遙望着鳳鸞宮。
鳳鸞宮內,衛青陽軟倒在牀塌上,身下一陣陣的刺痛,額上,身上大滴的汗珠滾滾落下,凝結了一個大大的水滴,粗聲喘息着。
雖然疼,可他的眼神,卻帶着滿足,嘴角高高勾勾起,有些虛軟無力的眨着睫毛。
看向一邊的女子。
她跟他差不多,臉上帶着滿足,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胸膛巨烈起伏,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激情中緩過氣來。
衛青陽艱難的動了動身子,將她攬在懷裡,下巴抵着她的髮絲,帶着沙啞的聲音道,“陛下,舒服嗎?”
顧輕寒還在粗喘着,不是說女尊國的男子在牀事上面都沒有體力的嗎,爲什麼他那麼勇猛,爲什麼他力氣那麼大。
了個去,剛剛到底是誰上誰,爲什麼她到現在,還感覺被人強暴了。
身上陣陣無力,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同樣帶着粗喘的沙啞聲道,“你讓人強暴試試看,舒不舒服。”
聞言,衛青陽愛憐的摸了摸她的髮絲,嘴角綻放出一抹笑意,瞬間將整個屋子的淫,靡之氣吹散了幾分。
“是陛下將臣侍撲倒的,臣侍都無力反擊。”
撲鬼啊撲,要不是中了藥,她會撲倒他,什麼無力反擊,他是巴不得她撲過去好不好。
翻了翻白眼,懶得跟他說。
鼻尖,帶着些許汗味的竹香充斥着她全身的細胞,讓她陣陣舒爽。
不得不說,衛青陽人雖然清冷了一些,但是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清新的,讓她忍不住多吸幾口
。
身下,一陣陣的熱流又竄了上來,顧輕寒有一種繼續將他撲倒的想法。
看了看衛青陽,見他臉色蒼白,虛軟無力卻強撐着身子,保持理智與她說話。
壓下那股火氣,衛青陽體力再好,也是女尊國的男人,天生在這一塊就不如女人,剛剛折騰得那麼厲害,想必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外面的月光透出一縷光華,顧輕寒一怔,突然彈跳起來,驚恐的道,“糟糕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衛青陽望了望窗外的月光,“好像再過半刻意就子時了。”
顧輕寒面色一變,顧不得其他,連忙彈跳起來,隨手抓過一邊的衣服,快遞穿戴起來。
因爲緊張,手指顫抖着,連衣服上的鈕釦都扣不好,嘴裡喃喃唸叨着,“糟了糟了,馬上就子時了,怎麼辦怎麼辦。”
聽着顧輕寒的喃喃自語,再看看窗外的月亮,衛青陽身子一震,十五 ,十五月圓 ,今天是十五?
他怎麼給忘記了,今天就是十五。
雖然不知道十五陛下到底會怎麼樣,但他卻一直記着,上次十五的時候,上官被陛下虐待得差點丟了一條命。
他不會也跟上官一樣吧……
想到這裡,衛青陽臉色一陣蒼白。
越急,顧輕寒越是穿不好身上的衣服,衛青陽一見,想起身幫她穿,奈何一動,下身就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陛下太威武了,他其實早就承受不住了,只不過一直強忍着,這會兒一動,簡直要他的命。
掙扎着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絲不掛,臉上一紅,剛剛他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敢對陛下如此……。
這會兒回過神來,不由尷尬起來,看着地上撕爛的衣服,他怎麼好意思 ,就這麼光着去撿,就算撿了,那衣服怕是連他身上的隱私處也擋不住吧
。
有些尷尬,無措的看着顧輕寒穿衣服。
這麼一道熾熱的眸子看着她,顧輕寒裝看不見,都裝不下去,擡頭看了一眼衛青陽,見他尷尬的坐在牀上,用被子將全身擋住,再看看牀下的衣服,撇了撇嘴,活該,誰讓你剛剛那急的。
把她折騰得到腿腳還痠軟無力。
從屏風後的櫃子裡,隨便取了一套她之前放的衣服,丟在他身上,“你趕緊下,穿好好,命人送你回竹雅軒,今夜都別出來,有人敲門也不許開,哪怕是朕,知道不。”
衛青陽接過衣服,看着衣服怔怔的發呆。
“慘了,子時到了。”顧輕寒一個哀怨,立馬推開門,大吼道,“來人啊,來人啊,馬上將衛貴君送到竹雅軒,立刻,馬上,快點。”
顧輕寒的這一焦急怒喝,讓衆人皆是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快啊,還不快去。”顧輕寒邊穿衣服,邊吼道。這羣沒眼色的狗奴才,話都聽不懂是不是。
“是,是,是。”
下人們忙成一團,有些進去服侍衛青陽穿衣,有些則去擡輦轎,準備將衛青陽擡回竹雅軒。
衛青陽聽着外面的聲音,再看看手中的衣服,心裡陣陣滿足,陛下終於寵幸他了,而且並不怪罪他,他處處爲他的安全考慮,陛下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嘴角高高勾起,顯示他此時心情的愉悅。將他清冷的面容襯托的出塵脫俗。
古公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討好的道,“陛下,可是衛貴君伺候得不舒服?要不,老奴去召楚貴君,或者上官貴君。”
顧輕寒瞪了一眼古公公,這個時候召他們兩個,想害死他們嗎。
眼睛看向前方搖着扇子,一臉深沉的藍玉棠,快步跑了過去,“藍玉棠,我們趕緊走,子時到了,朕怕撐不下去了。”
藍玉棠斜睨了顧輕寒一眼,冷笑道,“你子時到了,關本少主什麼事,本少主,自認想走,還是能夠走得了的
。”
顧輕寒一怔,這隻死狐狸什麼意思,不是約好了一起出宮的嗎?
暗白眼裡閃過一絲擔憂,她原本就不是主子的對手,如今她又身受重傷,只怕今天晚上無力幫忙了,只希望藍公子真的可以攔出發瘋中的主子。
顧輕寒看着她不情願的態度,握了握拳頭,冷聲道,“不肯就算了。”
“暗白,馬上帶着出去原先約好的地方。”
暗白眼底閃過一抹沉重,抱拳一禮,當先引路,就要領着顧輕寒出去。
古公公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一步,擔憂的道,“陛下,發生了何事,老奴……”
古公公話未說完,顧輕寒不耐煩的應了一句,“不管發生何事,今夜護住衆貴君。”
說罷,足尖一點,朝着宮門口方向奔去。
古公公還想再問,顧輕寒卻已經無影無蹤了。
藍玉棠扇子‘刷’的一聲合住,他剛剛講的那句只不過是氣話罷了,這個女人就如此果斷拒絕,真是傷人。
原本想說,叫她跟着他走,未等他開口,那個女人,居然,居然來了那一句,不管發生何事,今夜護住衆貴君。
臥槽,他真是一個多餘的人。
恨恨的一甩頭,朝着另一個方向奔去,她今天的死活,跟他沒關係,她要殺多少人,跟她也沒有關係,她事後再怎麼後悔,跟他更沒關係。
死女人,臭女人。
只一眨眼,陛下,暗白,藍玉棠以及衛青陽全部都沒影了。
古公公轉了幾圈,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去,恨恨的一低頭,顧不得傷勢,朝着顧輕寒離去的方向追去,他只有一個陛下,如果陛下出了什麼事,他也活不下去了。
陛下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
“林芳,加派人手,今夜保護好衆貴君。”
話音落,鳳鸞宮門口已經看不到古公公的了人影。
顧輕寒跟在暗白身後,腳步一步未停,急切的飛向宮外。
然而,還未到宮外,顧輕寒就感覺胸口巨烈一痛,疼得她忍不住停下腳步,蹲了下去,捂着胸口,粗聲喘息。
暗白停下,緊張的扶起顧輕寒,“主子,怎麼樣,還能撐得下去嗎,就快出宮了。”
“離你說的地牢還有多遠?”
暗白臉色沉重,無奈的道,“還有三百多裡。”
三百多裡?怎麼那麼遠,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就算離開皇宮,那也是帝都,難道要跑去帝都對着無辜的百姓揮起刀子嗎。
不,不行,絕對不行。
顧輕寒挨着牆壁,雙腿一軟,直接倒了下去,她連站起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身上越來越難受了。
“暗白,你走,馬上走,你們不是朕的對手,留下來,也沒有益處,速速命令暗衛,將後宮的侍君轉到安全的地方,別讓他們受到傷害,尤其是上官貴君,知道不。”
顧輕寒咬着牙齒顫抖的道。
暗白蹲下身,緊張的道,“可是主子你怎麼辦?”
顧輕寒一把狠狠的將暗白揮開,厲吼道,“走,馬上走,沒聽到朕說的話嗎,趕緊走。”
顧輕寒抱住身體,忍住體內一陣陣的暴虐,眸子忽紅忽黑,身上一縷縷的暴虐氣息浮現。
暗白看得一陣緊張,心都提到嗓門口,憂慮的看着顧輕寒。
想起上次發作時,她跟暗黑聯手,連她一招都接不住,甚至差點喪命,心裡就一陣恐慌。
藍公子也憤然離開了,她實在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制住陛下
。
眼見顧輕寒眸子的血紅越來越盛,五官也逐漸扭曲,暗白後退了幾步,不敢耽擱,拔腿了狂奔。
生怕被顧輕寒追上,上次陛下已經起了殺她的心,只不過沒有來得及得手,天就亮了,這次要是看到她,還不一刀殺了她。
想到這裡,暗白的腳步越發快了。
而就在這時,顧輕寒眸中血紅徹底代替黑眸,變得嗜血陰森。
起身,看着暗白離去的方向陰笑了一聲。
這個陰笑彷彿剛從地獄裡爬出一般,沒有絲毫溫度,攝人陰冷。
血色眸子散發着幽幽冷光。
舔了舔嘴角,將剛剛顧輕寒咬出來的鮮血舔了進去,還用舌頭繞着圈,細細品嚐鮮血的味道。
奔跑中的暗白,似乎也知道有一道嗜血的幽光緊盯着她,盯得毛骨悚然。
突然看到前方有一道白衣飄然的女子。
暗白仔細一看,那道飄逸如仙的身影可不正是當朝右相路逸軒嗎。
暗白心裡一喜,連忙朝着路逸軒的方向狂奔而去。
終於,跑到路逸軒面前,暗白喘着粗氣道,“左相,救命啊。”
路逸軒本來在想着這次瘟疫造的成的損失,該如何去彌補,想着想着,就走出街道,再走着走着,不自由的就走到了皇宮。
突然被暗白一叫,路逸軒嚇了一跳,看着一臉狼狽緊張的暗白,朗眉一皺,這不是陛下的暗衛統領嗎?她不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如此狼狽的逃竄所爲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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