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離頹然的靠着牆壁,無神的望着洞頂,捂住疼得窒息的胸口,等待那扇門重重的合上。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感覺有一樣東西滑了進來,隨後石門轟的一聲,重重合了起來。
瞬間睜開如畫的眸子,第一眼就看到石門合住,而濺起一片粉塵,除了石門,還有一隻蜘蛛腳被石門夾住,血漿迸裂。
心裡一緊,有些害怕轉頭,看向一邊。
卻見顧輕寒渾身染血,虛軟無力的倒在地上,正虛弱的衝着他眨眨眼。
白若離緊繃的身體一鬆,破泣爲笑,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也跟着笑了起來。
沒死,她沒死,她真的沒死,她居然逃過一劫了。
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起來真好看,以後就該這麼笑,以前淺笑的時候看起來太虛僞了。”顧輕寒虛弱無力的道。
白若離沒有頂嘴,捂着肚子,走到顧輕寒身邊,蹲在地上,看了看她的傷勢,卻見顧輕寒身上鵝黃的衣裳染成血紅色,甚至還在不斷的滴着血,想查看她哪裡受傷了,都不知從何下手。
再看向她的臉,蒼白疲憊,嘴角還掛着一串血珠。
“你的傷在哪裡?”白若離緊張的問道。
顧輕寒衝着他咧嘴一笑,“放心,我沒事,身上都是那些噁心的大蜘蛛的血,我還想再活五百年呢。”
話一說完,喉嚨一股腥甜涌上來,顧輕寒憋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白若離一驚,震驚的看着顧輕寒,“你動用了你的精氣?”
顧輕寒挑眉笑道,“精氣跟生命相比,你覺得哪個重要。”
白若離一笑,坐在地上,從懷裡拿出一顆藥,遞給顧輕寒,“呵,你倒是挺能割捨的,把這個服下去吧,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你的內力。”
精氣相當於人的靈魂,少了一縷精氣,就會減少數年,甚至數十年壽命,她卻如此捨得,單是這份勇氣,都不得不讓人佩服。
白若離想扶起顧輕寒,顧輕寒卻將他推開,自己粗喘幾聲,掙扎着爬起,靠坐在牆壁上,“我身上很髒,會弄髒你的。”
接過她的藥,吞了下去,曲腿盤膝,運氣調息。
白若離坐在一邊,不去打擾她,而是從身上撕下一塊衣服,將受傷的胳膊包紮住。
起身左右看了一下,這座山洞位於寒山腳上,四面八方,皆是白茫茫的積雪,這座山洞立在這白茫茫的積雪上,即便外面有些積雪籠罩,還是覺得有些突兀。
山洞深不見底,蜿蜒盤旋,洞裡烏黑一片,很難看得到前方到底有什麼。
山洞門口有幾隻虎神眈眈的大蜘蛛,又是一座斷崖,斷崖上還有密密麻麻的毒蛇蠍子翹首以待,她們絕不能夠出去的,如今只能夠繼續往山洞走。
可白若離有猶豫,山洞深處到底有什麼,誰也不知道,或許,會一路順風,成功走出山洞,或許,會比較剛剛更加危險,不過再危險又能如何,該闖的還得闖。
“白若離,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出了這裡,我娶你爲夫如何。”
還在恍神中的白若離突然聽到顧輕寒略帶調笑的話,怔了怔,娶他爲夫?
他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想過,哪天要嫁人,他的人生裡,長老們教給他的只有復國,復國……哪怕他不想復國,也掙不開前朝後裔的身份。
“四個貴君已經滿了,給你什麼名份比較好呢,要不,我給你一個皇貴君玩玩,如何?皇貴君可是除鳳後外最大的妃位了。”顧輕寒歪頭,斜看白若離,挑眉笑道。
白若離眼神閃了閃,淡淡道,“你若是沒事就趕緊走吧,快到子時了,我們必須在子時之前到達寒山頂峰,破開石門。”
聽到白若離的話,尤其是那句子時,顧輕寒臉色一沉,晃了晃腳步,爬了起來,不再玩笑,沉聲道,“走吧,我開路,你隨後。”說罷,也不管白若離同不同意,一把握住他的手,拉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洞裡一片,只能摸索着進去,還要時刻提防着其它野獸的侵襲,洞裡很安靜,靜的可以聽得到彼此的呼吸聲。
白若離沒有掙開顧輕寒的手,而是隨她握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跳躍的心此刻莫的名的竟然安定了下來。
“這裡好多條彎道,我們這樣走下去不行的,會迷路。”顧輕寒煩燥的握拳錘了牆壁,發出一聲清響的聲音。
白若離衆懷裡掏出一個火摺子,打了開來,瞬間照亮整個山洞。
兩個一眼望去,不禁傻眼,九轉十八彎,上下左右,到處都是洞口,蜿蜒盤旋,根本不知哪跟哪。
顧輕寒苦笑一聲,轉頭看着抿脣不語的白若離,“隨身帶着火摺子是好事,用火摺子來嚇人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尼瑪,她寧願白若離不要點開火摺子,至少還有一絲希望,而今,這麼多洞口,往哪邊走?誰來指引指引她。
白若離苦笑了一下,他怎麼知道這個山洞內有乾坤。
就在她們一陣疑惑的時候,前方傳來激裂的打鬥聲,兩人互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不解。
“去不去?”白若離問道。
“去什麼去,去送死啊,沒聽到她們叫得那麼慘,那麼驚恐嗎,十有八九,跟咱們
剛剛一樣,碰到什麼怪物了,我們還是趕緊走,省得被她們拖累。”顧輕寒撇撇嘴,就要拉着白若離離開。
白若離連忙攔住,“那條岔道不能走,那是死門,去了也是有去無回。”
顧輕寒挑眉,“死門,那是什麼玩意兒,又是陣法?”
“沒錯,這裡是按五行八卦來分佈的,別小看一個山洞,貿然進去了,絕對有進無回的。”白若離望着周圍的各個洞口,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這裡是按五行八卦來分佈的,可爲什麼沒有陣眼呢?是他沒找到,還是根本沒有陣眼?不,不可能,每個陣都會有陣眼的。
顧輕寒不懂陣法,只能在一邊候着,等白若離找出生門。
然而時間卻不等人,兩人也不過說了幾句話,就看到數個黑色的身影從其中一個山洞中竄了出來,拼命的拔腿狂奔。
顧輕寒眼尖的發現,這十幾個中,有一個身穿黑衣,手持碧玉簫的男子,捂住不斷冉冉流血的肩膀,清冷的眼裡出現一抹驚恐。
除了持簫男子外,還有一個冷漠的黑衣少女,以及十幾個身穿清風閣衣服的弟子。
只不過這些人全部負傷,頻頻回頭。
不消說,也不消看,就能夠知道,裡面的東西絕對比蜘蛛毒蛇毒蠍等等更可怕。
一把握白若離的手,“想好了沒有。”
“找不到陣眼。”白若離坦言道。
持簫男子以及黑衣女子皆看到了顧輕寒。持簫男子清冷的眸子一喜,又是一驚,大喝道,“跑,趕緊跑。”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陣咆哮的聲音,以及地面不斷震動的聲音,未等她們站穩身子,一隻巨大的蜈蚣從洞口竄出來。
顧輕寒身子一軟,險些栽倒,尼瑪,什麼怪物啊,那麼大,想嚇死誰啊,靠。
顧輕寒凝神望去,只見眼前是一隻龐然大物,一隻數十近百米長的蜈蚣,悠悠吐着寒光,蜈蚣是血紅色的,連同它的甲殼都泛着悠悠的紅光,跟蜘蛛一樣,牢不可破,它的腳有整整二十一對,四十二隻,而每一隻腿足有半人高大,他的足尖利的讓人心顫。
這一出現,瞬間將寬廣的山洞佔去了一半的地方。
顧輕寒緊緊握着白若離,不着痕跡的將白若離擋在身後,以自己的生命保護着他。
持簫男子清冷的眼神,除了關注大蜈蚣外,還一直注視着顧輕寒,此時看到顧輕寒的動作,身子不由一冷。
“砰……啊……”前方傳來一個黑衣人的驚恐大叫。
衆人將目光投了過去,卻見蜈蚣腳上一動,竄了過去,張開血盆大口,當場就將一個清風閣的人吃了進去,二十一對足滾滾滑動,還在不斷竄來,引得衆多清風閣的人到處逃命。
持簫男子奔到顧輕寒身邊,粗喘一聲道,“這隻蜈蚣刀槍不入,殺傷力極強,不可力敵,我們趕緊走吧。”
顧輕寒看了看持簫男子,臉色一沉,“你自己走吧,我們會自己想辦法的。”
持簫男子身子一沉,低喝道,“你就那麼怕我出賣你嗎?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無所謂相不相信,我只知道,道不同不可爲謀。”顧輕寒淡淡的道。
“哧哧哧……沙沙沙……”
蜈蚣移動身體,腳上一擡,尖利的足尖立即將一個清風閣的人,當場刺死。
看到二十一對,一對比一對恐怖的蜈蚣腳,顧輕寒心裡一驚,上面是一節一節的甲殼,刀槍不入,而下面是它的那麼多對刺命足尖,這還如何打。
“噗噗噗……”
十幾個清風閣的人,眼看就只有五六個,能上來寒山的,能留下的哪一個不是響噹噹的人物,此時卻被蜈蚣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顧輕寒定睛一看,這些清風閣的人全部都是上了年紀了,身法巧妙,內力高強,幾乎不遜色於她,只不過跟她蜈蚣比起來,還是不夠啃的。
這些人也知道合在一起只有全部葬身,身子一閃,快速朝着洞裡閃去。
其中一個更是將身邊的夥伴震向蜈蚣,爲自己爭取一絲機會。
黑衣女子也是往左側方的洞口逃了出去。
登時,白若離大喊一聲,“往左側方洞口逃。”
未等她們移動腳步,蜈蚣尾部一甩,帶着恐怖滔天的力量,不容抵抗的甩了過去,顧輕寒白若離以及持簫男子齊齊被這股力量掃得倒飛出去,五臟六腑一陣翻滾。
不知蜈蚣是不是可以聽得懂人話,龐大的身子迅捷的移動,擋住左側方的洞口,圍得水泄不通。
顧輕寒擦掉嘴角的血跡,心底一沉,“除了這條洞口外,還有哪條可以逃生?”
“哪條都不可以,危機重得,九死一生,即便逃了,也到不了寒山頂峰。”白若離盯着對他們虎視眈眈的大蜈蚣道。
“嗖嗖嗖……”
蜈蚣滑動足尖,向她們撲來,衆人一驚,連忙閃過,不敢大意,拿起手中的武器,齊齊砍向蜈蚣。
“噹噹噹……”簫與劍碰到蜈蚣,發生刺耳的金屬聲音。
三人或前或後,或上或下,身形飄閃,不斷朝着蜈蚣砍過去,可蜈蚣非旦沒有受傷的跡像,反而發瘋了般,人立而起,鋒利的足尖劃過衆人。
三人輕功再厲害,也比不上蜈蚣的速度,細長的足尖劃過,身上染上朵朵血花。
即便染血,衆人還是想着突擊點襲向蜈蚣,這條蜈蚣不死,她們就無法逃離。即便拼着重傷,也勢必要殺了這隻蜈蚣。
突然,蜈蚣人立而起,細長而鋒利的爪子撲向白若離,白若離洞簫一轉,運氣洞簫之上,就欲砍向它的足尖,卻在最後關頭,肚子驟然一疼,身子慢了幾分,瞬間被鋒利如刀的足尖從左胸穿透過去,朵朵血紅的蓮花,渲染在白色的衣服上,不斷擴散。
白若離悶吭一聲,指尖一個運氣,數朵實質的白蓮花刺向蜈蚣的底部。
許是受傷,蜈蚣惱怒,不斷滑動,根根立起,就要刺死白若離。
顧輕寒一驚,連忙從尾部奔到它的前方,攔下鋒利的爪子,“若離,你沒事吧?”
白若離胸口一陣疼痛,臉色瞬間蒼白,虛弱的道,“沒事。”
“我攔住蜈蚣,你先退出去。”顧輕寒喝道。
白若離有些惱怒,今天是怎麼了,爲什麼肚子一陣一陣的絞痛,一陣比一陣疼。他不能讓顧小姐獨撐大局的,他必須幫忙。
剛一動,胸口疼得他冷汗淋漓,頭腦昏昏沉沉,身子虛軟無力。
只差一寸,只差一寸就到心臟……
艱難的拿出懷中的藥,灑在傷口上。
“打它底部,它的上面雖然刀槍不入,下面就沒有甲殼可以保護了。”顧輕寒大吼一聲。
當先手上一轉,軟劍化爲數十把,一揚手,朝着蜈蚣的底部殺了過去。
“砰砰砰……”雖然還是發出了金屬的聲音,卻有一把深深的扎進蜈蚣的底部,濺出一片血雨。
持簫男子也不落後,不知他在簫裡藏了什麼暗器,手中的碧玉簫一翻,如暴雨利花針般暗器統一向着蜈蚣的底端襲去。
這次不知持簫男子用了什麼手法,這些暗器竟然全部刺中蜈蚣,可即便刺入了,蜈蚣還沒有倒地而亡,反而發瘋般的狂甩尾部,將山洞中的落石甩得到處紛飛,砸向她們。
又一個巨龍擺尾,持簫男子不小心,被巨石砸中,身子凌中倒飛出去,張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哧哧哧哧……”
蜈蚣的尾部再次朝着持簫男子的身上甩去,尖細的尾部將持簫男子處處包圍,直直又一次甩向他,併發出細長的尖刀般的足尖,朝着他的心口紮下去。
一邊,蜈蚣頭撲向白若離,數十隻尖利的足尖,也直取白若離的死穴。
顧輕寒一驚,這下子她救誰都是無法再救另一人,千均一發之際,將手中的軟劍一個橫移刺向蜈蚣尾部。
而她自己則撲向蜈蚣頭,拼着被刺死的可能,擋在白若離身前,發瘋般的使出蠻力,將蜈蚣兩邊如刀般的角重重的掰下來,凌空往上一翻。
就在衆人不可思議下,以及看不清楚的狀況下,掄起她的拳頭,朝着它硃紅的頭部猛砸過去。
“砰砰砰……”一拳又一拳,一個嬌小的人影與一隻龐然大物激戰在一起。
本是很精彩的打鬥,一白一黑兩人卻沒絲毫讚歎的餘興,更加忘記蜈蚣的可怕。
白若離只知道,剛剛千均一發之際,她赤手空拳擋在他的身前,那是必死無疑的,而她卻沒有任何遲疑就撲了過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剛剛碰到大蜘蛛的時候,她也是千均一發之際,捨身救他,將他推到山洞深處。
白若離怔愣,持簫男子更加怔愣,兩人生命同樣受到威脅,顧輕寒幾乎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選擇救白衣男子,那個白衣男子,上次還把她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呵……
持簫男子自嘲的諷刺一聲。
“砰砰……”
等到兩上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見顧輕寒坐在地上,一直喘着粗氣,汗珠順着她的額頭滴到眼睛,鼻子,下巴,最後滴到地面上,手腳瑟瑟發抖,而那隻龐然大物的蜈蚣,則被顧輕寒赤手空拳活活打死,歪倒在一邊。
白若離眼裡閃過不可思議,顧輕寒的武功明明比他底許多,他都不是蜈蚣的對手,而她卻能赤手空拳打死蜈蚣,還有剛剛的大蜘蛛,雖說動用精氣,但也不可能從五隻蜘蛛手上逃脫,那些蜘蛛可是會噴吐毒絲的。
顧輕寒的身上有什麼秘密不成?可以讓人突然大暴發。
持簫男子第一個起身,捂住受傷的傷口,眼神一閃,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顧輕寒,失魂落魄的從左側方當先而行,留下一道孤寂悲涼的背影。
顧輕寒粗喘好一會,才穩住還在顫抖的手腳,走到白若離身邊,看着他染血的胸膛,眼裡閃過一抹心疼,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髒得她都不想看了,‘撕’的一聲,從白若離身上撕下一塊白衣,拿過白若離手上的藥,重新幫他上藥,小心的包紮起來,動作細心而呵護,眼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很疼吧?等下山後,我讓楚逸幫你看一下,他醫術很高的,看了就不疼了。”
白若離心神一閃,心中感覺陣陣溫暖。
突然身體被抱了起來,曲腿而坐,白若離才知道,顧輕寒竟然將內力踱到他的身上。
在這種地方,將內力過繼給別人,那無疑是找死。
寒山冰冷就不說,這裡還有那麼多未知之險。
“你,你別再輸了。”白若離連忙道。
“別動,也不許說話,乖乖閉上眼睛。”
顧輕寒的話裡,帶着幾分不容拒絕,白若離也不再說話,用心的將她過繼而來的功力納爲已用,療養身上的傷勢。許久,顧輕寒緩緩收回手,臉色陣陣疲憊,張口吐出一口濁氣。
白若離蒼白的臉色則了平淡了許多,雖至於紅潤,卻比剛剛好了不少。
顧輕寒笑道,“呵……你收了我那麼多功力,就不用表示一下嗎。”
“是你自己要給我功力的,可不是我哭着求着,要你給我的。”白若離淡淡道。
顧輕寒超身,拂了拂衣袖,沒意思的道,“好吧,就當我給了一個白眼狼了,哎,誰讓我這麼溫柔善良呢。”
白若離望着倒在一邊的龐然大物,溫柔善良?徒手打死一隻大蜈蚣的叫善良?
“你的傷口怎麼樣?還能不能上寒山?或者,我先送你下山,然後再上寒山。”顧輕寒望着他胸口的傷勢,始終有些擔心。
他胸口上的傷,可不是小傷,這個傷太嚴重了,一不小心,命都沒了。
白若離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傷勢,蹙眉,“不了,時間來不及了。”
“好吧,那我們接着往前走吧,你還能走得動嗎?”
白若離撐着身子起身,冷汗淋漓而下,卻強自硬撐,“走吧。”
顧輕寒嘆了口氣,拉住他的手,“哎,都說我脾氣倔,你比我還倔,你就撐吧你,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白若離低頭一笑,繼續跟着她往前走。
不知是不是真的是五行八卦的原因,她們選的這條道路,一路暢通無阻,不僅出了山洞,安然無恙的來到寒山頂峰。
有着鳳凰玉佩護體,兩人倒也不怎麼冷。
寒山頂峰跟山腰不一樣,這裡沒有積雪,有的只是冰川,蜿蜒盤旋,一望無跡,踩在冰川上還能照射出人影。
只不過頂峰看起來似乎不大太平。
一路所過,鮮血染紅了整個冰川,兩人皆是疑惑,不過還是繼續朝前走去。
“快到洞門口了。”白若離淡淡道。
顧輕寒點點頭,語氣有些沉重的道,“一會子時,我的身體會出現一些狀況,無論發生何事,你都不要靠近我,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知道嗎?”她之所以會來寒山,第一是想找紫鳳凰,第二,是爲了避過十五魔症,免得傷害到別人。只在離子時,只有半柱香的時間了,也就是半個時辰……
白若離一怔,這已經是她第二次交代他了。
顧輕寒扭頭一笑,歪着頭,調笑的看着他,“我怕,到時候再把你強一次。”
聽到這句白若離瞬間尷尬,抽回自己的手,抿脣當先走去。
“你生氣啦?行了,彆氣了,就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顧小姐,不是什麼都可以拿來當玩笑的。”她難道不知道男子的聲譽重於一切嗎?還是她對每個人都這麼輕浮。
“好像到了。”顧輕寒望着前方。
白若離擡頭望了過去,只見寒山頂上,站着許多沒有見過的隱世老人,每一個皆是白髮蒼蒼,還有很多享譽世名的幫派長老。除了這些人外,還有剛剛的持簫男子,以及清風閣僅餘的三個人。
最讓白若離刮目相看的是,這些人裡,居然還有陌家主,陌寒衣。
她怎麼也來了?陌寒衣不是不在乎這些玉佩嗎?
顧輕寒自然也看到她們了,不僅看到她們,還看到冰川上一大片的打鬥痕跡,層層冰川都被掀了起來,蔓延的總有數里長,可見這一場打鬥到底有多厲害。
加上她跟白若離,這裡林林總總也有二十幾個人。
這些人看起來似乎在商量什麼大事,見顧輕寒與白若離一來,衆人紛紛停止動作,滿含敵意的看着她們。
清風閣的人第一眼看到顧輕寒,當先就跳了出來,厲吼道,“敢滅我清風閣據點,今日要你有去無回。”說罷,一個老嫗舞着一把鐵錘就要衝上來。
陌寒衣身形一閃,攔住她的攻擊,淡聲道,“林老想破壞規距嗎?我們剛剛纔約好的,無論是誰,無論之前有什麼仇恨,同心協力,破開石門,破開後,有什麼恩怨自己再去處理。”
手持錘子的林老恨恨的瞪了一眼顧輕寒,閃身退下。
顧輕寒卻是冷哼一聲,“一個糟老太婆,也敢在這裡叫囂,不知死活。”
能夠上寒山頂峰的,哪一個不是稱霸一方的人,林老自然也是其中一個,此時聽到顧輕寒的話,不由怒火中燒,上前一步,拉開架式,就欲殺了顧輕寒。
清風閣在流國幾乎被連地拔起,死傷無數,這個仇,她怎麼咽得下。
正在林老想衝上去的時候,聽到一聲熟悉而驚喜的聲音。
“臭女人,你也來寒山啦,哈哈,我就知道你要來,這不,千里迢迢,陪你來這裡玩一玩。”
林老放下手中的錘子,驚喜的道,“少閣主,您出來了?”
顧輕寒轉身望了過去,只見一個面戴藍色面具,身穿一身錦色藍袍,搖着一把破扇子,慵懶邪笑的臉上帶着一抹欠揍的微笑,這不是藍玉棠是誰?
特麼的,少閣主,少閣主,他竟然真是清風閣的少閣主,特麼的,當耍着好玩嗎?特麼的還千里迢迢,陪她來這裡玩一玩,靠,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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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體不舒服,私人的事情又多,嗯,明天更新可能會晚點,大概中午十二點左右,麼麼大家哈,抱歉哦!吼吼,大家猜一猜,十五變身,今晚該誰倒黴啊,哈哈!扯開嗓子喊一喊,有月票的親,請賞給《男妃》吧!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