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今天一早兒就聽見喜鵲在叫,原來是故人來訪,未能遠迎還請恕罪啊,哈哈哈。”
不一會,顧天一就一邊打着哈哈一邊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幻海一霎眯着眼睛冷聲道:“怕是你幾天前就知道我要來吧?平日裡都聽說你這門前永遠是人山人海,如今卻門可羅雀,你這是想要走?”
顧天一笑道:“哪敢哪敢,非但不敢走,這清空的場地,也無非是知道姐姐不喜外人,如果不清走,倒是顯得小弟我款待不周了。”
“哼,這還差不多。”
幻海一霎說着就要往裡走。
顧天一卻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住正門口。
幻海一霎一愣,微怒道:“你這是要擋我?”
顧天一笑道:“豈敢豈敢,不過……姐姐此行到來,目的一定是爲了那個不爭氣的哥哥,如若爲他,姐姐便不用進屋了,他的蹤跡小弟正要全盤托出。”
幻海一霎冷笑一聲道:“怕是有什麼陰謀吧?平日裡找你問些事情,你都推三阻四,非要刀斧加身才肯說出一句半句,今天怎麼就轉了性?倒是自己要說出來了?”
顧天一苦笑道:“懂人事,洞天機。這好比在天地大道上硬生生開出一條路來,偷走那些隱秘,姐姐以爲這些事是沒有代價的嗎?之前推脫,還是爲了讓姐姐不要習慣成自然,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到時候如果因爲我泄露天機太多,被天地懲罰,來了個不得好死,那以後誰還能在關鍵時刻提點姐姐您一把吶?所以小弟還是不要死的好。至於這次爲何又這麼痛快?呵呵,還不是因爲那位哥哥,實在是一個有趣的人,我算不到他的命格,也算不到他的行程,就算他站在我的面前,小弟都不能知道他前一刻吃的什麼,後一刻要怎麼對付小弟。”
幻海一霎眼睛就冷了下來,說道:“你是要說,你算不出來嗎?”
“別!別動手!”
顧天一趕忙矮了半截,苦着臉說道:“彆着急啊,姐姐不要着急,我是算不出來,但這次是特殊情況,真的是特殊情況!”
“哦?是什麼情況?”
“這個……小弟我雖然算不出哥哥到底在哪,但小弟知道他要去哪!寶藏嘛,對別人是難解的秘密,對小弟來說,早就是心中的一盤菜,端出來給姐姐您就完了。”
幻海一霎道:“那你倒是說啊。”
顧天一趕忙道:“是這樣的,其實那個寶藏的所在,姐姐曾經是去過的。”
“我去過?”
“對的對的,姐姐一定會記得,姐姐曾經到過一處,那裡有一座高峰,十分奇異,好似沖天的一支筆……”
幻海一霎猛地瞪圓雙眼,大聲道:“你確定?!”
“正是那裡。”
幻海一霎心中猛地一顫,沉聲道:“他……有危險!”
說完猛地一個轉身,竟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向遠方飛去。
顧天一呆呆的看着天空,皺了皺眉頭,摸了摸下巴,隨後猛地一驚,重重的在自己的大腿上錘了一下。
“他奶奶滴!老子被騙了!”
被騙了什麼?
錢吶!大把的錢吶!
該死的女人,怎麼心機就這麼重?
其實她早就知道顧天一算不出來天罪的命格,故意弄出這一個戲碼,一直用一股氣勢壓着顧天一,讓他心驚膽戰,然後在最關鍵的時刻,自己趕忙將心中的秘密說出,然後……就不用給錢了。
因爲顧天一一卦的費用太高了。
他卜卦收費,全看心情。
他有九個土筐,從巴掌大小到身後那個白色的圓形屋子,都算。
若遇到順眼的,只要用靈石將土筐盛滿,就能給算。
若是與到不順眼的,或是這買賣太難的,就必須用仙石將身後的大屋裝滿才行!
如今這寶藏的秘密,自然是天下間最炙手可熱的秘密,顧天一是準備大撈一筆然後好好休養個幾年。
沒想到自己還什麼都沒撈到,就讓人給‘框’走了,他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該死的!”
顧天一被氣的不行,一旁的天依忍不住笑了一聲,從身後抱住他說道:“算了算了,那女人如果發起狂來,倒是要把我們的家給剷平了,那樣損失的更多。”
顧天一點了點頭道:“嗯,說來也是……哎,不過她真的是我這輩子見過的變化最大的一個人,從以前那種仙子一樣的人物,一下子變成了女魔頭,還真是讓人無語,看來這逃婚……”
“噓!”
“哎呀,差點說漏了嘴,萬一又被那女人給聽見了,怕是我們的家就真的不保了!還是天依好,到了這種時候也反應的過來……”
正說到這裡,突然天空出現一道白光。
好似流星一樣,彷彿劃過整個世界,衝着顧天一的方向就飛了過來。
顧天一一愣,隨後就破口大罵:“窮姥姥的!耳朵咋就這麼好使?!”
天依一驚,趕忙攔腰將顧天一抱住,瘋狂向一旁衝去。
就在下一個瞬間,轟隆一聲,顧天一的那個白色的圓形房子,便瞬間被拍成了粉末。
不用問,那道白光就是霎那槍!
“天殺的啊!流氓啊!我的房子啊!還講不講道理啊?看相不給錢吶,還拆人家房子啊,土匪啊!”
顧天一呆呆的看着自己曾經的房子,現在的荒地,突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哭嚎了起來,十分的可憐。
怪不得,怪不得他算到之前在自己家門前的人一個個都有血光之災,就把他們給攆走了,沒想到……真正有血光之災的是自己的可憐的房子啊!
天依也是忍不住一陣苦笑,看着那緩緩飛走的霎那槍,心中一陣憾然。
墮落的女神,天殺的魔王!
……
天罪被賣了。
不是第一次了。
唯一的區別是,這次他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老實的坐在殘紅的背脊上,偶爾回頭看着兩個對他怒目而視的女人,一點也沒有把她們請上來一起坐上殘紅的意思,就任憑她們在風中那樣的凌亂。
“那個,我說殘紅啊,這天高氣冷,陽光卻曬的人發慌,有沒有什麼辦法?”
殘紅嘶鳴一笑,對着空中吐了吐舌頭,一瞬間,一道奇異白光就將它和天罪全部籠罩住,風不見了,連陽光都不那麼刺眼。
“做得好!”
天罪一擺手,手掌中馬上出現一隻雞腿還有一杯水酒,吃吃喝喝倒像是觀光旅遊。
這到真把後面的零和木婉花給氣得不輕。
她們現在是被殘紅用氣息牽着,在這空中就像是兩條麻繩,晃動的骨頭都要散了。
木婉花倒還好,零可有點受不了,冷嘲熱諷道:“這就是曾經名揚大陸的憐香惜玉的人?我看是花心大混蛋纔是!”
天罪頭也不回的笑道:“正因爲不管你們,我纔不花心吶,嘖嘖,奶奶滴,小爺發現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哲學家了,有進步!”
“混蛋!”
木婉花終於忍不住,罵出來了。
反倒是零,她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要生氣了。剛纔我也是在試探他,這個人吶,表面上壞透腔,心地卻好的讓人無語。看來他不讓我們坐上去,應該是有什麼危險的事,他是在考慮我們的安全。”
木婉花不忿道:“讓我們受這麼大的苦,反倒是爲我們好了?這是什麼道理!”
零一時半會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道理,但以她對天罪的瞭解,她相信自己的分析是不會有錯的。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答案,也馬上浮現在她的眼前。
因爲隨着殘紅的飛行,前面已經能隱約的看到一座‘山’。
確切的說並不是一座山,而是像一支粗壯的筆,從地面直插向空中,根本沒有邊際。
零的眼睛猛地一抖,驚聲問道:“這神山只有距離它十幾裡遠的地方纔能看見的啊,爲什麼現在距離明明如此之遠,就能看到它了?這是怎麼回事?!”
木婉花疑惑道:“神山?什麼神山啊?你是說前面那座看不到頂的高峰?不過也真是雄偉啊,倒是符合神山的稱呼,如今這麼遠都能看的這樣清晰,怕是走近了的話,它會大的無法想像。”
“這你就錯了!”
零沉聲說道:“走近了它也不會變大的,它就是這樣大,不管是距離多遠,只要你能看到它,它就是這般大,聽人說,若是到了山下,你會發現自己一條手臂就能將整座山峰給摟住!”
“不可能!”
木婉花滿臉的不信。
零冷聲道:“什麼不可能?這世間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天底下知道這座神山的人少之又少,它就在這,卻很少人能夠看到它,因爲它周圍有一種天地陣法,可以屏蔽人們的視覺,只有距離很近了,才能看清一二。而能夠爬上那座山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上去了,又下來的人,全天下卻只有四個了。”
“四個?這麼少?”
木婉花還是不信。
零說道:“少?在我看來這都算是多的了。不過你也算蠻幸運的,其中有兩個活着下來的,你都已經見過了。”
“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呵,一個就在你的面前,騎在馬上的那個臭小子,至於另一個嘛……就是你的夫君,他沒有跟你說過他的豐功偉績嗎?”
木婉花皺眉道:“豐功偉績……四個人……”
她不笨,簡單的兩個線索,讓她的腦海中快速鎖定了一個名字。
她猛地大驚起來,高聲說道:“你是說在那山峰上的就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