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你們兩個該死的女人,到底用什麼東西包的小爺?爲什麼那麼難割?好硬好硬,氣死氣死!嗚啊,哈哈,可算出來了……啊!這……這怎麼還有人?”
衆人整個都懵了,呆呆的瞪圓了眼睛看着天罪一刀捅死了衛莊,然後還用小刀直接破開了他的胸膛,直到肩膀位置劃開,腦袋都耷拉在一旁,而他自己則是從那個包裹的開口擠了出來,並看了一眼衛莊,然後慘叫起來。
“你……你殺了少爺?!”
幾個護衛這才反應了過來,瘋狂的向天罪這邊跑來,試圖把他直接砍死。
天罪大驚失色,慌亂道:“什麼情況?我殺了誰?我這麼善良怎麼可能殺人?他……最多,最多也算是誤傷啊,這個……等等!”
眼看對方就到了眼前,自己小命不保,天罪猛地喊道:“你們殺了我難道就可以不死了嗎?!”
一句話讓所有人又停了下來,這就是一種說話的藝術,天罪沒有喊‘你們殺了我會死’,這屬於嘲諷,而是喊‘難道就可以不死嗎?’,這讓人直接就想到了,即便不殺他,自己也將面臨死亡。
天罪見衆人都停了下來,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衝動了,因爲他之前根本就沒有昏迷!他只是……想多嚇唬這兩個該死的丫頭一下。
那個搜魂指確實把天罪折磨的不行,所以他選擇了裝死。對方來檢查自己的呼吸,他就屏住,而對方也發現了他心臟不再跳動,這是因爲從瀚海森林出來之後,他心臟也一直就沒有跳過。
本想繼續裝,看這兩個小妮子吃足了苦頭再說,可是……他依舊是有些不忍心,而且他這輩子最討厭被男人打,之前衛莊踢他那一腳,最終導致了衛莊的死亡。
話說……對於衛莊這個人,天罪是百分百瞧不起的,什麼玩意就敢自稱少爺了?好像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至於嗎?自己可是南明一戶侯!自己單獨一個手下,那個鬼平,在社會等級上其實都跟這個衛莊的爺爺是平級的人物,自己還能被他給欺負了?那絕對是侮辱。
所以他殺人了,殺的毫無頭腦。
如今面對自己小命不保的困境,天罪也只能想辦法自救了。
“殺我之前,不不不,殺我們之前,可否讓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啊?”
一名衛莊的護衛冷聲道:“哼,看你死到臨頭還有什麼話說!”
天罪咳嗽兩聲後說道:“這個嘛,我想問的就是,如今衛莊死了,不管是因爲什麼而死,你們總是要有守衛不利之罪,若他是死在我這樣的小孩子手中,你們守衛不利的罪過就會更大,你們會被他的那個護短的爺爺在暴怒之下殺死。然後……如果你們又殺了我們,你們還會受到我師尊燭火聖君的追殺,這就意味着整個天機門有兩個宗門都要取你們的性命,所以……你們認爲是被一方追殺好還是被兩方追殺好吶?”
‘守衛不利’,四個大字好似一塊大石一樣壓在了在場所有護衛的心頭,讓他們喘不過氣來,其實這也根本不用想,自己回去之後必然是難逃一死的命運。
天罪見他們臉色變了,馬上又說道:“不過所謂萬死之中總有一線生機,你們想知道那個生機在哪裡嗎?”
他的話猛地就變成了一根救命稻草,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還有人……在臨死之前不會去抓的道理嗎?
那護衛忙問道:“你有辦法?!哼,無外乎就是爲了自己活命的藉口罷了。”
天罪嘿嘿一笑說道:“其實辦法很簡單,就看你們想不想做,當然,我也不能保證這個辦法肯定能保住你們的命,但總好過現在的局面,相信我。”
那護衛支吾道:“反正……你要死了,不如讓你死前說個痛快好了!”
天罪道:“那好,我就明說了,大家也都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了,自然這世間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分‘等級’的,瀆職也會分,什麼樣的程度會被原諒,什麼樣的程度必死無疑無法原諒,這其中就是有區別的。比方說……你們所保護的這個人如今死在了我的手中,就是讓人無法相信的事情,因爲我弱小,因爲我年歲小,所以更顯得你們無能,讓你們這個錯誤變成無法原諒的!但如果……換一種形式,變成一種可以被原諒的死法,你們的罪責就會少很多,起碼……這個混蛋的爺爺在殺你們的時候也需要考慮到輿論壓力,考慮到其他人的看法,即便要殺你們,也不能當着其他人的面直接殺掉,反而會給你們一定的生機。”
那些護衛一聽,都覺得這十分的有道理,只是他們還是想不通,怎麼才能讓衛莊換一種死法吶?
一名護衛說道:“別聽他胡說,若不在這裡殺掉他,回去後我們必然罪加一等!”
天罪卻根本沒有理會他,因爲他自己沒有動手,而其他人也沒有過來想要把天罪怎麼樣,都在等着他那個所謂的‘辦法’。他走到一旁那堆傷者和屍體旁,蹲下身,看着一個已經死去的物宗女弟子,嘆了口氣將她摟在自己懷來,悲慼的說道:“多麼好的女孩子啊,竟然就這樣被殺死了?擦,你們有沒有點人性?這樣漂亮的姑娘若是放在那個奇怪的時代,怕是要被一大幫男子捧爲女神吧,哎……可惜,可惜,但……終究不能讓你白死啊。”
天罪掏出小刀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下,才破了一點皮,天罪就捂着嘴跑到一旁,搖晃着腦袋說道:“不行,我做不到……”
“你要幹什麼?!”
帶傷躺在地上的晴師姐憤怒的吼道。
天罪擺了擺手道:“幹什麼?自然是要救你們的命,也救我自己的小命!對了,你來,就是你,你過來把她的腦袋割下來,儘量割的……恩……漂亮一點。”
他指着一個護衛高手,而對方滿頭的問號,爲什麼要割?再說,割腦袋,怎麼割才能割的漂亮?你他孃的教我啊?!
天罪皺眉道:“還傻愣着幹什麼?快點來割啊!哦,你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對不對?好吧好吧,我來告訴你吧,從現在開始,你們這個大少爺就是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中的,爲什麼?就是因爲你們這個少爺想要侵犯這個姑娘,還特意把你們給攆出了門,說死不讓你們進,然後他們兩個就在屋子裡面,發生了什麼你們也不知道,不過最後聽到這位大少爺的慘叫聲你們才衝了進去,結果發現已經晚了,這個女孩子全身什麼都沒穿,手裡拿着一把尖刀,就把這個大少爺給刺死了,隨後她自己也自殺了,而你們也只好將她殺死,並把她的腦袋砍下來帶給這個大少爺的爺爺去請罪,明白了嗎?”
“這……”
所有人都是一驚,因爲他們瞬間就想明白這其中的‘貓膩’來!
是了,自家少爺是個好色的主,來了興致那是誰也攔不住,他還特別喜歡剛烈的女子,說是反抗起來纔有味道,如今終於有一個女子拼了性命不要把他殺了,那自己等人……總不好在少爺辦好事的時候在一旁看着吧?
這不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嗎?!
晴師姐愣了一下,隨後怒吼道:“明明就是你殺了衛師兄,如今又要我們幫你編排這謊話去騙我們宗主,你……你癡心妄想!我要殺了你!”
天罪嘖了一聲,攤手道:“現在就只有這個辦法,你們不是你們家少爺,他可以動我們,動器宗宗主的關門弟子,但你們不行,你們只要殺了我們……嘿嘿,你們也死定了,即便是殺了我,你們還是死路一條,現在你們唯一能活命的辦法,就是跟我合作,嘿嘿,你們那個宗主是什麼性格我不知道,但這個混蛋貨色可以這樣無法無天,顯然那個老貨也不是什麼講理的傢伙。”
他轉頭又對那些護衛道:“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拿主意,我不反抗,我就站在這裡,哦對了,你們可不可以把我的兩名師姐給放了?那是我自己家的人,我討厭她們我會自己動手,就不勞煩你們了……草,還他媽的不放?!”
猛地一吼,制住小舞小靈的幾個人突然就鬆開了自己的手,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天罪的氣勢所壓。
小舞晃了一下自己已經發麻的手臂,趕忙從前面跑了回來,站到了天罪的身邊,小靈也虛弱的在地上說道:“救……救我……”
天罪眼角抽動一下,從懷裡再次掏出了小刀塞進小舞的手中,指了指那個衛莊大少爺說道:“去,捅他一刀。”
小舞一愣,疑惑道:“他都死了,爲什麼還要我捅?”
天罪翻着白眼道:“靠!投名狀懂不懂?你不捅他一刀,誰能相信你回去了能管住自己那張嘴不會亂說?你要知道,這消息一旦走漏了,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得死!”
小舞一驚,趕忙走過去用刀子在衛莊的屍體上又紮了一下,隨後還把小刀自覺的交到了小靈的手中,後者也沒有猶豫,重重的一刀再次捅向那滿是鮮血的衛莊的胸口。
所有護衛和物宗的弟子都紛紛互相看了看,眼神中滿是警惕和防備。爲首一名護衛直接走到晴師姐面前,眯着眼睛沉聲說道:“你,過去也捅一刀。”
嘴裡這麼說着,手中的長劍卻距離晴師姐僅有一尺距離,顯然只要對方說個不字,就馬上一劍捅死。
晴師姐咬了咬牙,顫巍巍的一點點向前爬去,到了小靈身邊,滿臉羞愧的說道:“刀……請借我用一下……”
接下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用天罪的那把小刀在衛莊的身上捅了一下,然後……就分道揚鑣,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護衛們悲慼的帶着衛莊的屍首和那個女子的腦袋回去物宗了,至於他們到底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這就不是天罪關心的了,此時的他……正滿臉怒火的看着自己的兩個師姐。
“好啊,真是好啊!你們可是讓師弟我大開眼界了,殺我,還要埋了我,哼哼,你說……我應該怎麼懲罰你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