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吶?急啊,這心裡一急,就來了尿意。滿大街都是人,這咋尿?附近也沒有啥廁所啊,再說了,自己家小鳥除了自家可愛的妹子能看,又豈能讓外人佔了便宜?那麼好看的說……
想到這裡,臉上卻是一熱,竟是連自己都有些臉紅了。
“嘿嘿……”傻笑一聲,他左右看看,然後小聲說道:“小舞小靈,快來給我擋着點。”
兩個小姑娘一臉疑惑,走過來一看,卻發現天罪在脫褲子了,趕忙圍過來用身體將他擋在中間,左右看了看小聲喊道:“你要幹什麼?好個不要臉的小子!”
天罪撇了撇嘴道:“沒讓你們服侍便是我很要臉面了,真是的……”
兩個女孩子臉色一紅,腦海裡馬上就浮現出這大庭廣衆之下,她們兩個一人扶着褲子一人抓着小鳥給天罪放水……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那景色太可怕了!
天罪小腰一挺,相當流氓的左右看看,哼哼兩聲,然後……放!
呲,一道水線直奔地坑中心,就是那麼準,就是那般天賦技能!
水流到了那長條黑乎乎好似亂石的東西之上,突然升騰起來,並非霧氣,而是化作一縷縷的火焰。傳說火太旺的時候,倒進一點水反而助燃,便是這個升騰的道理。
一泡尿完畢,小靈忍受不了四周投來的奇怪目光,趕忙將天罪的褲子提上,想了半天,最終還在他的臉頰上使勁的咬了一口纔算解氣。天罪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瞪着眼睛說道:“咬我?胡鬧!等晚上回屋的,看小爺不收拾你!”
“那個……”正這時,齊姓年輕人往前挪了挪,面色擔心又尷尬的問道:“那個……我的劍……吶?”
天罪哦了一聲,隨手指了指下面自己剛剛放水所在,蠻不在乎的說道:“吶,就在那啊。”
齊姓年輕人趕忙爬過來向坑下一看,隨後……哭了。那聲音,當真是見者傷心聞者流淚,一個大男人就嚎啕大哭起來,他悔啊,腸子都青了,恨不能一塊豆腐把自己給砸死!
“我……我怎麼就相信了你這樣一個……這樣一個……”
他指了指天罪,又指了指他身邊的兩個女人,然後繼續哭了起來。
小靈歪着頭說道:“這個人果然是很奇怪的,他怎麼哭的這麼傷心吶?”
天罪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嘛……小靈啊,你覺得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小靈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天罪道:“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不是金錢,也不是健康,也不是長久的生命或者所謂的愛,而是希望。”
“希望?”
“平凡的生活中會有一絲的驚喜,未來的日子裡也許有一份滿足,更也許是晚飯可能有肉,幾天後發例錢……這一切的細小希望就是支撐一個人活下去的動力,也是人最爲重要的東西,而他的希望就是光耀門楣,這把劍就是無時無刻提醒他的一盞明燈,若是滅了,他就沒有了信仰和督促,他也就看不到希望,這才導致這樣一個大男人現在失去了憤怒失去了所有,只留下絕望的痛哭……哎,可憐。”
“你也不想想是因爲誰?!不要你管!”
齊姓年輕人吼了一聲後便繼續哭了起來,委屈的不行。
小舞小靈站在天罪身側,看着痛哭的男子,忍不住說道:“還真是可憐吶。”
“恩,真是可憐。”
天罪翻了翻白眼道:“可憐個屁!人又沒死,東西也沒丟,自己就這樣哭,還可憐?是可悲好不好?傻得可悲!”
小靈道:“呀,你好過分,玩壞了人家的東西還要罵他。”
小舞道:“啊,真的好過分,男人之間果然沒有真正的友誼。”
天罪無奈道:“我沒有玩壞好不好?!還有,那句話是說女人的,跟男人有什麼關係?話說我跟他也不是什麼朋友!”
隨後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哎,算了,什麼叫失敗?這把劍的修復……明明就成了。”
“成了?!”
三個人猛地一驚,趕忙再次向坑中看去,卻還是那塊明顯是廢掉的漆黑金屬塊。
齊姓年輕人說道:“成了?哪成了?成了廢鐵嗎?之前雖然是斷劍,但怎麼也算是劍,起碼還能留個念想,現在……現在……你難道要讓我一輩子扛着這塊廢鐵嗎?”
天罪翻着白眼道:“廢鐵?你懂個屁!”
說完直接轉身,皺着眉頭看着坑下,哼了一聲,突然擡起小腳重重的在地上跺了一下腳……
咔!
如冰封破裂之聲,黑色廢鐵塊突然裂開一條縫,裡面一道白光鋒利的從裂縫中透了出來,直插天際,先是白,接着是黑,再之後是血紅一片,卻讓人只覺得亮,根本分不清它是什麼顏色,明明黑白兩色對比度最爲明顯,但放在這道光裡面卻一絲都顯現不出來,渾然一色,宛若天成。
“這是……”
周圍很多人都被這道光線吸引了過來,卻又不好上前看熱鬧,只好遠遠吊着觀看。小舞小靈兩個小丫頭都張大了嘴,趴在坑邊使勁往裡瞅,暗暗稱奇。
齊姓年輕人反應最大,直接過來一把抱住了天罪的腿,不停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天罪呵呵一笑,伸出自己右手在自己面前來回旋轉,輕聲卻又霸氣十足的說道:“天地萬物,有死有生,死乃生之路,生乃死之門,人要修煉,器要鍛打,方可破繭成蝶浴火重生,輪轉生死之間,才見器成嘯天!”
咔咔咔!接連又是幾聲,無數光線好似要劈開天地一樣從那廢鐵中升騰起來,馬上要充斥了整個世界,卻正這時,光芒瞬息而收,一絲一毫都消失不見。坑中只剩一把無柄無磹無鞘無尾含光射影虛浮空中的一道劍身!
劍,最單純的劍,略寬,筆直,中正。色,最複雜的色,銀亮中滿是漆黑,黑中卻帶着升騰的藍,藍中又帶着含光的紅,一眼望去,卻又只能看到一片霜洗。
物極必反,好一個物極必反。九叉陰玉鐵極盡鋒芒畢露,但鍛造成兵刃卻又走向另一個極端,內斂到宛若無刃,給人一種摸上去都不會被割傷的感覺,最鋒利的東西變成最鈍,但卻僅僅是看起來罷了。
內斂不代表無光,只一發力,怕是力破千軍!
天罪撇了撇嘴,低頭對齊姓年輕人說道:“還不快下去取你的劍?”
“呃……恩……哦!”
齊姓年輕人一陣慌亂,趕忙跳下坑伸手去抓那把劍的後側細長的地方,無柄,只有略寬的鐵棍。
可手還未碰到,齊姓年輕人便突然一愣,趕忙將手收了回來,卻還是晚了,鮮血從手掌上噴薄而出,流淌不止。
天罪撇嘴道:“嘖!他妹滴,果然是出爐便嗜血,離鞘即傷人,這塊礦石實在是太厲害了,怪不得說是聖品礦石,還真是不一般。”
小靈的眼角一陣抽動,心中暗道:“這哪裡是礦石厲害?那可是連師尊都無法鍛造的東西,這個臭小子竟然真的就給弄成了?而且……那把劍看起來平平無奇,卻總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此時的她突然有些明白,爲什麼師尊會把自己和小舞姐姐都‘賣’給了小天。
天罪大聲喊道:“多出點血,把整柄劍都罩上,要不然你今天帶不走它。”
齊姓年輕人咬了咬牙,直接將自己手掌的血滴在了那劍身之上,所有部位全部淋滿,那劍便叮的一聲掉落在地上,上面的鮮血快速乾涸,龜裂,隨風消散,而露出來的劍身卻更顯得樸實無華。
齊姓年輕人這纔將長劍拿起,愛惜的在上面撫摸了一下,滿心歡喜。
天罪說道:“恩,小爺我煉的不是這把劍,煉的是你的決心,煉的是你家門的中興和期望,那麼……付錢吧。”
開始說的還挺好,說到最後就滿是銅臭味,讓人禁不住咋舌。
交易完成,天罪掂着手中的一塊神石,嘖嘖有聲道:“他妹滴,賺點錢還真不容易,這才一塊神石……哎。”
擡起頭看着齊姓年輕人快步離去的身影,忍不住嘟囔道:“擦,又沒說不可以給小費,小爺這麼花費氣力,怎麼也得多多打賞一點吧?摳門!你這輩子就這樣了!奶奶滴。”
這裡動靜很大,可以說從一個集市上最冷清的地方一下子變成最熱鬧的所在,但……大家還是不太明白這地兒到底是幹什麼的,剛纔那驚天動地的又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大家都忍不住觀望,但卻沒有人走過來。
天罪也再一次變得冷清起來。
正這時,前面走來一個女子,一路上外人看到她都會主動讓路,下意識的,因爲她的美貌。寬鬆的紅色長袍,卻依然掩蓋不住搖曳的腰肢,一頭如水秀髮,沒有過多妝點修飾,卻讓人忍不住想上前嗅一下香氣。
女子向天罪這個方向走來,帶着四周一片心跳聲和吸氣聲,還有小聲議論,屏住呼吸的聲音。
小舞小靈第一眼看到那女子,便有些自慚形穢的感覺,再一眼,更覺得根本比不上,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人,都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去看。
等發現那美人是走向這裡的,兩個女孩子內心中同時喊了聲‘糟’!這小天是什麼人?她們見過的開天闢地第一大色狼,見到女孩子就往前衝的主。對方是這樣的美人,怕是隻要勾勾小手指……小天就跟着人家跑了。
“千萬不要過來!”兩個女孩子心中都同時喊道,她們早就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了,還未比,光看上一眼,便以知自己輸了。
可是事與願違,美人還是站到了天罪的面前,美麗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聲音有些高傲有些發冷的說道:“你這個攤位到底是幹什麼的?”
‘完了!’兩個女孩子都絕望了,她們彷彿已經看到了天罪被對方像小狗一樣給牽走的畫面了。
可是……
天罪擡起頭看了美人一眼,隨後又低下頭去,撇着嘴說道:“幹什麼的跟你有毛線關係?反正小店不做你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