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的就是一道火,彷彿世紀末的龍捲風一般憑空出現在這天地之間,只是狂風……變成了烈焰,旋轉着上升着,直通天際,將空中雲彩都一掃而光,映紅千萬裡。
天罪的眼睛猛地就瞪圓了,呆呆的看着那道火光,突然間就感覺到褲襠裡面一陣溫暖,不小心漏出一點來。
他聲音顫抖的問道:“那……那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這裡打仗都要這麼大陣勢的嗎?這……這他孃的還打個屁啊?上來一道火光全都死翹翹了啊!”
香草婆婆趕忙將天罪一把拉進馬車裡面,一隻手護着他,一隻手直接放在繮繩之上,只待一旦危險就馬上領着少君跑路!
她沉聲說道:“這……這不是戰爭或者說人類能夠引發的,這種巨大的力量只能有一個可能……”
天罪顫聲道:“什……什麼可能?”
香草婆婆說道:“兇獸!幻海森林中的傳說級別兇獸!”
天罪一愣,突然恍然大悟道:“幻海森林?兇獸?媽的!老子沒想到這一點,該死的!”
香草婆婆忙問道:“怎麼了少君?”
天罪咬牙切齒道:“該死該死,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難纏!我就是之前聽你們說過幻海森林的傳聞,說裡面有絕世大能也不敢輕易進入的地方,都是一些兇獸在把持,我以爲就是傳聞而已嘛,沒想到……竟是真的!哼,該死的!如果那幫蠻夷不計代價的用某種辦法激怒兇獸,再拼死逃脫,比如……偷兇獸的幼崽或者蛋,亦或者偷走它們看管的天材地寶,兇獸肯定窮追不捨,只要他們拼死跑到這大軍駐紮的地方,兇獸哪會管誰是好人誰是壞蛋?自然見到人類就一陣發狂,到時候……蠻夷就可以用最小的損失給我們造成最大的傷害!該死的!他媽的!漏算一步,怪不得從他們進攻到現在,竟然給了我們半個多月的時間,其實……是他們在準備這個毒計,該死的!怎麼老子竟然會失算!”
香草婆婆卻是滿臉的驚駭,呆呆的望着天罪,心中忍不住一陣狂跳,暗道:“這……都說少君其智如妖,如今看來……根本就是妖孽,根本就是魔鬼!”
正如天罪所言,其實香草婆婆被點明之後也馬上明白,這肯定就是對方的毒計,*不離十了,但……誰又能在兇獸剛剛出現的一瞬間就想到了這麼多?就直接把對方的毒計給識破了?香草婆婆敢說,現在整個軍營之中百萬多人,其實都是滿腦袋的問號,根本就不知道爲什麼這裡會突然出現兇獸,只有自家的少君……瞬間洞悉天機!
天罪使勁晃了晃腦袋,咬着牙沉吟了大概兩秒鐘,然後大聲喝道:“走,走!不管了,咱們跑,快點跑路!”
香草婆婆又是一陣無語,瞥了他一眼後沉聲說道:“少君莫慌,其實即便兇獸到來,我軍也未必沒有抵抗之力,要知道……傳聞南明大將軍付平波可是一位實打實的金級高手!”
天罪眉頭抖動道:“金級?金級能幹出這種跟毀天滅地一樣的事嗎?沒看咱們馬車都在震動嗎?離着那麼遠明明都!”
香草婆婆說道:“自然金級高手也做不到這種程度,但人類勝在功法的多變和靈活,尤其是有智謀,最起碼……也不至於相差太多,如今這大軍之中必定還有一些跟大將軍差不多的高手,完全可以合力而擊。”
這樣一說,果然天罪漸漸冷靜了下來,摸着下巴說道:“恩恩恩,說的也是啊,兇獸什麼的應該不應該是人類的對手,要不然……人類也不可能佔據這大陸絕大部分的疆土,若是它們厲害,人類也只能苟延殘喘了不是,而現在被攆到犄角旮旯的卻是它們……嗯嗯,本候心中甚慰。”
香草婆婆忍不住又瞄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絲絲的瞧不起,膽子小的男孩子在這個世界還是不太受歡迎的。
轟!
又是一陣轟鳴,中軍大帳中猛地一道金光亮起,一道人影直衝天際,並大聲喝道:“妖孽,竟敢如此放肆!死來!”
正是大將軍付平波,他聲音很大,百萬大軍都可聽見,這也是他故意爲之,就是讓人安心,此時最怕的就是軍心亂了,若亂,便是炸營之態,後果不堪設想。若是金級高手率領的百萬大軍被一隻兇獸給盡數滅了,那可是比死都丟人的大陸軼事。
“哎呀,上了上了,他上了!哎呀,這也看不着啊,着急!”
天罪心中有底了,馬上就把恐懼全部丟掉,一個勁的興奮,還大有看熱鬧的*。
香草婆婆翻了下白眼,突然伸手一攬,將天罪拖在手上,直接用巨大柺杖擊打一下地面,整個人直接騰空而起,挑選一株最高的樹木立於尖頭,正好可以把正片森林的狀況看個十之*。
天罪一眼就看到遠方一陣塵霧翻騰,等金光火速趕到,突地又是一陣火光大起,卷着無數兵士的身體和樹木呈圓形激盪而開,塵土也都消失。只見遠方一片燒灼的漆黑的地面之上,赫然一隻獨目獨角獨腿的兇獸立於其中,身形極大,上下起碼十數丈,比身邊最高的樹木要高了三四倍,行動起來一跳一跳,膝蓋卻又向後,有些像狗的腿。
全身烏黑,尤其嘴巴極大,左右裂開圍繞了大半個腦袋,張開血盆大口,口中卻又是一排細密的平整牙齒,這讓天罪看到不禁一愣,他的視線就禁不住放在兇獸的角上,那是一隻直角,尖銳的好似鋼針,粗壯的起碼有一棵樹那麼大,看着就讓人牙疼。但天罪卻又是一愣,並忍不住嘟囔道:“咦?不對啊,這種獸類難道真的存在?”
香草婆婆疑惑問道:“少君您在說什麼?”
天罪搖頭道:“沒……沒什麼,啊!打起來了!”
說話間,付平波手中一晃,一把丈八大刀橫空出世,帶着無限金光如迅雷一般從上而下直劈向兇獸頭頂。而兇獸也是猛地一聲吼叫,聲波激浪,扶野四方,隨後獨角迎上大刀,嘭的一聲,相撞處竟然是付平波落了下風,整個人直接被彈向空中,而長刀卻並非無功,一道金色刀光直接繼續向下,除兇獸身體範圍之內的地方轟的一聲被拍出一條深坑,前後延綿一里多長!樹木崩碎山石亂飛,還在地面劈出深達一丈的深坑。
看的天罪是牙尖發麻,腿肚子直哆嗦,他雖然已經料到金級高手肯定會很高很高,起碼會比卓一凡還要高上一些,但……沒想到竟然高了那麼多,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啊!就好似三歲的娃娃和三十的壯年之間的差距一樣啊,根本沒有可比性啊,或者說……金級高手在天罪的眼中,已經很難用‘人類’這個詞彙去描述了。
他呆呆的問道:“這……這就是金級高手?”
香草婆婆嘆了口氣道:“沒錯,這就是金級高手……咦?少君您怎麼了?爲何滿頭大汗的?”
天罪嘴角發顫的說道:“我……本候……老子……好像得罪了一個金級高手……”
他分明的記得,被自己調戲過的那個瓊花仙子,好像就是……金級高手!那……這……直到此時天罪才發現,自己當真是在鬼門關前面走了幾遭啊!
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自警惕道:“怎麼老子就會面對女人的時候特別的膽大?是粗線條嗎?嗯嗯,這是病啊,得治啊!”
香草婆婆聽着天罪的話一陣咂舌,暗道自家少君是不是……受刺激瘋掉了吶?哎……還是年紀太小,看到這種恐怖的對決必然是要心身受到影響的,可憐的小人兒。
正說話間,已然飛上空中的付平波再次從天空中衝了下來,他雙手一晃,猛地一掌拍在自己的長刀之上,其上金光更甚,兜頭就用同樣的方法再次拍了下來。
天罪忍不住說道:“這付平波大將軍是傻的吧?一次不行了,還來一次?除了給自家士兵帶來傷亡之外,還能幹什麼啊?”
香草婆婆卻解釋道:“非也,大將軍手中長刀頗有名頭,號爲‘鬼切’,相傳長刀剛被鑄出的時候,天地間陰冷之氣瞬間被橫掃一片,便是虛無縹緲的鬼怪在接觸到它的利刃時都會被一切兩半,是南明爲數不多的一品兵刃,豈可小瞧?既然是一品,自然可以將身體中全部修爲瞬間爆發出來,之前那一刀僅僅使用三成力量作爲試探,而這一刀,卻是全力施爲……少君,我們往後退一下吧。”
天罪疑惑道:“這麼遠,還能崩我一臉血是咋的?本候……”
噼裡啪啦,突然天罪感覺臉頰一陣熾熱,彷彿開水淋上,他下意識轉頭往戰局中一看,正看到大將軍一刀已經揮完,整個人脫線風箏一樣向遠方摔去,而那兇獸的一條粗壯的胳膊已經被斬下,並……
天罪只覺得那條巨大無比的胳膊在自己的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而之前濺在臉上的,明顯是這兇獸的鮮血!
他距離戰局明明起碼有數十里的距離,可是那些鮮血卻真的就崩了他一臉,並且在這種長距離的飛行中依然保持這種熾熱的溫度,最主要的……
“他媽的!這麼遠難道也能被砸到?!老子是有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