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懷寧忍了又忍,才讓自己平靜的邁進了院落中,說道:“我說怎麼老遠就聞見我這裡臭氣熏天,原來是有些人嘴巴太臭,給薰的。”邊說着還邊用手扇了扇自己的鼻子處,那副模樣真是調皮可愛。
而有的人還真笑了起來,發出“哼、哼”的聲音,使得其他幾人都望向她。
月懷寧看着那個想笑而不敢笑的姑娘,心中覺的有趣,由剛纔的談話來看,這位應該是月錦雲的女兒了。只見她一臉軟弱的樣子,此時被她爹爹以及弟弟一瞪,早結束了笑聲,低着頭看着地面,一副受氣的樣子,讓月懷寧看的搖頭不已。
那濃妝豔抹的中年男人和少年長相及打扮都十分相似,長的還算可以,可是卻膚色偏黃,偏偏他們還很鍾愛紫色,那一襲紫衣穿在他們身上,配合着那濃妝,真是看着就讓人倒胃口。
而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月懷寧在說他們,於是瞪了一眼那姑娘後,便狠狠的盯着月懷寧,尤其是那少年,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大白天的,不好好在家裡待着,去哪勾-引女人了?”那中年男人話一出口,便十分的沒有教養。
月懷寧眼睛縮了縮,才又睜開,冷聲說道:“我們的關係此時還沒有定論,如果我贏了,我纔是這家的嫡子,而你們,不過是庶子的夫兒罷了,根本沒權利管我。就算我輸了,你我之間也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我要去哪裡,你根本管不着。”
“再說,也只有你們這樣的纔會成天的想着怎麼去勾-引別人。”“而且,恐怕還沒人會接受你們的勾-引。”月華寧一席話說的有理有據,說到最後,又變成了嘲諷,成功的讓對面的兩人暴跳如雷。
“你,你在我們家,吃我的,喝我的,怎麼,問一句都不讓了?哎呀,我怎麼這麼命苦,遇見這麼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那中年男人一邊說着,便過來想要抓月懷寧,十足的潑夫打架架勢。
“就是,爹爹,好好教訓他。竟然說我去勾-引別人,我用得着嗎,要知道我可是馬上就要嫁給太子了。”那個少年一邊氣急敗壞的說着,一邊不忘將太子搬了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裡是月家,而不是你家。”月懷寧一邊說着,一邊躲過那男人伸過來的手,並且一錯身就抓住了他的肩膀,腳下一用力,那男人便如滾地葫蘆一樣滾倒在地上。
不過月華寧也沒有站着,而是就着他的姿勢,一下子也栽倒了下去,不過有那個男人做人肉墊子,她是一點感覺也沒有,反而那個男人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顯然自己後加的這一下,讓他疼痛不已。
那個男人吃了虧,當然不會就此罷休,就想批命的來抓月華寧,卻每每讓自己傷的更重。而月華寧知道怎麼讓一個人疼痛,卻不會留下痕跡,又加上她刻意表現的好像自己纔是被欺負的那個,所以成功的矇蔽了另外兩人。
月夢蘭看着滾在一起的兩人,眼睛裡都是興奮,叫囂着“爹,好好教訓教訓他,要不然還真被他翻了天了。”並且摩拳擦掌的想要上去參戰,卻最終看了看自己嶄新的裙子,還是忍下了,只在一旁加油。
而月夢山則擔心的看着兩人,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月夢蘭一個眼神給阻止住了,只站在原地,低低的求道:“爹,別打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一時間,這個院子熱鬧無比,周圍也有偷偷看熱鬧的,但卻無一人上前幫忙,讓月懷寧痛痛快快的把那個男人打了個夠。
直到她有些累了,才放開那男人,站起來用袖子掩住臉,一邊哭道:“你們真是欺人太甚。”一邊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房裡。
關上房門,月懷寧覺的自己多日的氣悶終於消散了一些,這才透過門縫,看着外面那些人的反應。
只見月夢蘭正在抱怨道:“爹,你怎麼這麼快就不打了,便宜那小子了。”想伸手去扶他爹,卻發現他爹身上全是泥土,最終沒有伸出手,而是繼續在那抱怨。
那男人雖然是被打慘了,卻偏偏根本沒人看出來,因爲他除了衣服髒點,髮髻凌亂點,根本就沒有傷,而且他和月懷寧的身高差距在那呢,大家先入爲主,根本沒想到他纔是被打的那個。
所以,那個男人哼哼唧唧的幾次想站起來,都沒能站起來,聽見月夢蘭的話,想罵,又不想承認自己纔是被打的那個,最終氣呼呼的對一邊的月夢山說道:“還戳在哪裡幹什麼,還不扶我起來。”
而月夢山明顯也是逆來順受慣了,聽了他的話,趕緊去把他扶了起來,卻牽動了他的傷口,又惹來一頓臭罵。
月懷寧看着三人消失在院落,纔打水收拾自己。等她收拾好,坐在桌前想着關於琉璃的事情,才見到院中一個綠影閃過。
那那個綠影顯然發現月懷寧已經發現了他,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來,對月懷寧說:“我剛纔去給您拿晚飯了,回來就見院子中挺亂的,沒發生什麼事吧?”說完,還拿眼覷着月懷寧的反應。
去拿晚飯?騙鬼呢。不過月懷寧也根本不想跟他計較,只是搖了搖頭,便不再理他。
冬兒擡頭看了看月懷寧,只見她一臉不敢發怒的樣子,鄙夷的抽了抽嘴角,才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天一亮,月懷寧便出門打聽了臨水村的位置,接着便想僱傭一個車伕去城外,卻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回頭一看,不是墨非然、墨青溪兩人還是誰。
而這兩人見到月懷寧顯然也十分高興,墨非然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半天,才說道:“真巧,剛纔我還沒看見你,多虧了青溪,我才試着叫你一聲,沒想到真的是你。”
“嗯,是挺巧的。你們這是要去哪裡?”月懷寧見到兩人也十分高興,於是問道。
“幕錦不是病了嗎,雖然他信上說不想讓我們去看他,可是我們卻有點擔心,所以今天就想趁着沐休,去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你呢?這是要去做什麼?”
“我有點事想出城。”月懷寧答道。
“出城,去做什麼?”墨非然顯然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
月懷寧想了想,卻不想將她與月錦雲比試的事情告訴他們,雖然他們可能能幫上忙,但想到上次太子對墨非然的態度,月懷寧就下意識的避開了這個問題,而是說:“我最近發現一種做首飾的材料,叫琉璃。”
接着,月懷寧便把關於琉璃的事情跟他們說了,並且說自己現在就是希望能能找到那個農婦,看她能不能做出透明的琉璃。
墨非然在聽見月懷寧說道琉璃的美時,便眼帶笑意,等月懷寧終於說完,對視了一下墨青溪,便說道:“聽你把那琉璃誇的這麼美好,我們倆也想一睹它的風采,我們跟你一起去。”
月懷寧沒想到他這麼說,想到上次的事,便有些擔心的說:“我是去城外,萬一。”
還沒等她說完,墨非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這不是有青溪嗎,再說,你能救我一次,我就相信你一定能救我第二次。”說完,墨非然自己也驚了一下,沒想到這話就這麼輕鬆的說出來了。
而月華寧卻沒注意他的表情,而是自嘲道,自己何時變的這麼小心翼翼了,果然,沒有龍刃在手,還是少了一絲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