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懷寧看着如同惡魔一樣的月懷安,真想抽她,不過,現在明顯不現實,於是趕緊叫到“姐姐”,聲音彎過了十八道,接着又求助的看向她。
果然,還是這招最有效,月懷安立刻換了一副神情,對月錦繡說道:“娘,我想應該是懷寧理解錯了,也怪我說的含糊,她下次應該不會了。”說着,示意的看向月懷寧。
月懷寧收到她的眼神,當即一邊抽噎,一邊保證,下次再也不會了,月錦繡才讓她趕緊去換了衣衫。
第二天,月懷安要去上學,而沒有月懷安的日子,月懷寧都覺的十分美好,經過這次,月懷寧也不想去那座山上了,還是等風頭過一過比較好,於是便來到了二樓。
月懷寧家住的是個二層的木樓,屋後一條寬敞的河流匆匆流過,而這河流也是月家爲什麼住在這裡的原因,因爲月錦繡在河邊安了一個水車模樣的裝置,但這裝置卻不是用來提水的,而是經過幾次轉折,最後連接在二樓的磨石、馬尾線上。
月錦繡雖然已經無數次看過這個靠着流水動力來轉動的磨石與馬尾線,還是覺的驚奇不已,沒想到自己的孃親竟然能設計出這種東西,比現代的機械差不了多少,大大提高了玉石的處理效率,不過,如果能找到鑽石的話,月懷寧相信這個速度還能再增加。
不過,現在找鑽石有點不現實,所以,月懷寧坐下,拿出那塊原石,找到最可能出現翡翠的界面,開始慢慢的擦石,也就是去除一層薄薄的石皮。
就這樣,紅日東昇,一轉眼,就已經中午了,顧文軒已經在叫月懷寧吃飯了,月懷寧放下原石,活動了一下痠痛的肩膀,有些失望的看着手中的原石,因爲它在去除表面的石皮之後,根本就是白花花的一片,哪有翡翠的絲毫影子。
不過,等到月懷寧吃完飯回來,又精神奕奕了,俗話說一刀富,一刀窮,翡翠就是這樣變幻無常,所以月華寧又打起了精神,不過因爲這次的失敗,她打算從原石的中間部分切開,因爲這塊石頭明顯外邊沒有什麼了。
日頭西墜,月懷寧還沉浸在切割的緊張中,卻突然聽見一聲“別切了,裡面什麼都沒有”,嚇了月懷寧一跳。
不用回頭,月懷寧就知道是誰,除了月懷安,沒人會這麼跟自己說話,不過她的話還是讓月懷寧心中一涼,因爲月懷安的天賦可不單單在讀書上,實際上好像沒有她不會的東西,只看她願不願意罷了,所以她如今這麼一說,月懷寧還是有些在意的。
不過她也不想就此放棄,於是接着自己的動作。
“哎,怎麼就是有人總不聽老人言呢,虧得我還好心的提醒,我又受傷了!”說着,還捂住自己的心口往月懷寧身上撲。
月懷寧熟練的一把推開她,又開始繼續自己的動作,留下月懷安瞪着雙眼站了一會兒也就出去了。
第二天傍晚,月懷寧癱坐在椅子中,無奈的看着已經被切成四瓣的原石,每塊只有核桃大小了,卻只有一些玉線,雖然品質不錯,卻根本挖不出來,跟別說做什麼東西了。
“哎呀呀,真是可憐,有人要跟我一起去上學了。”月懷安討厭的聲音又來了。
“不過你放心,雖然我離開了官學,我那裡還是有很多朋友的,我一定會讓她們好好照顧你的!”月懷安來到月懷寧的身邊,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其中一塊原石看,接着,又拿起另外一塊,然後是第三塊、第四塊。
終於都看完了,纔看向月懷寧,看見她又在朝自己翻白眼,遺憾的說:“哎,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你要是答應我一件事,我倒是有辦法讓你通過這次考試。”
“什麼辦法?”月懷寧打起精神問道。
“哦?你不關心我讓你答應我什麼事嗎?”
“還不都一樣,就算知道了,我也得答應。”
月懷安雙眼冒光看着月懷寧,稱讚道:“不愧是我的妹妹,這麼聰明。”說着,拿起第三塊原石對月懷寧說:“你走運了!”
月懷寧見她的動作就知道這原石裡有文章,於是接過來仔細查看,卻只是見到一條几乎看不見的玉線而已,而這原石已經這麼小了,根本不可能再出現什麼了,於是狐疑的看向月懷安。
“油耗子”,“你應該知道吧?”
月懷寧驚奇的看向月懷安,油耗子她當然知道,就是形容原石中的翡翠如同老鼠偷油一般,走一點留一點,但最終都會形成一塊不是很大的翡翠,但這已經夠了,因爲這塊翡翠的價值絕對遠遠大於其它,甚至可能出現帝王綠或是血玉。
“就是你想的那樣”,月懷安點頭說道,接着她就見到已經開始工作的月懷寧,搖了搖頭,一邊往外走,一變說道:“我要這翡翠雕出來的首飾,別忘了!”
第三天,月懷寧對着朝陽看着手裡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翡翠,月懷安這次說的是對的,真的是油耗子,而且是一隻貪吃的油耗子,如同玻璃一樣透明,紫羅蘭色蘊滿其中,在朝陽的照耀下華美異常,現在月懷寧有些後悔答應月懷安的條件了。
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月懷寧還是決定完成它,至於怎麼完成,月懷安又能不能用上,月懷寧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希望到時候她看到,能像自己這麼高興。
想好之後,月懷寧就有意避開月懷安,怕她從中破壞,惹的月懷安抓耳饒腮,抱怨不已。
這一日下午,月懷寧已經打磨出形狀,就差拋光了,平時緊關的門不知道爲什麼開了,接着就響起了月懷安特有的聲音“哎呀,終於被我看到了吧”
月懷寧先是一驚,接着就笑了開來,現在自己已經基本完成,也是驗收成果的時候了,於是便任憑月懷安搶過手中的翡翠。
“耳璫?”“你不知道只有男人才帶嗎?”月懷安一臉囧色的看着月懷寧。
“哦?我以爲如姐姐一樣漂亮的女子也能帶呢”月懷寧閒閒的、無辜的說道。
“你一定是故意的”月懷安聽着如此熟悉的話,立馬恨聲說道。
“沒有啊,只是爲了報答姐姐的‘大恩大德’罷了”。
看着月懷安一臉便秘的表情,月懷寧覺的什麼都值得了,但怕她又生出什麼幺蛾子,趕緊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我”月懷安果然上當,剛要回答,就聽門一開,一個穿着白裙的男孩走了進來,接着,“啊”的一下輕叫了一聲,顯然十分吃驚。
月懷寧看着一臉吃驚的墨非然,又看了看自己的女裝,剛纔的高興勁一下子全飛走了,只剩下深深的無奈。
“我剛纔就想說,娘說有重要客人來訪,才讓我回來的,你看,被你給一耽誤,都沒說完。”月懷安一臉幸災樂禍的說道。
月懷寧看着她變的神采飛揚的臉,都不知道該說設麼好,但她不說,卻有人說話了,而且是十分氣憤、羞惱的聲音“你是女人?”墨非然問道。
月懷寧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權衡了半天如何跟他說,卻發現哪個理由都不好,於是最後決定實話實說。
不過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被月懷安搶先了,她過去在墨非然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墨非然瞪了一眼月懷寧,就跟着月懷安出去了。
月懷寧看着被月懷安關上的屋門,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纔不會相信月懷安會這麼好的幫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