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來這一句話,很是乾脆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可惜,卻一直沒有說明要不要出兵相助。這讓通天和玄溟大感頭疼。於是玄溟笑着又道:“佛祖慈悲,你看這次的事情,該如何解決?”
如來笑道:“自然是將魔頭驅逐了。魔頭殘忍好殺,不是易與之人啊。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還是不要和他們多做接觸爲妙。”
玄溟冷笑,道:“佛祖此言所得有理,既然想要驅逐魔人,此刻單憑天界的能力,似乎有點難以辦成啊,佛祖既然也知道不可與魔人多做接觸,不如佛祖捐獻點人手力量,一齊驅逐?”
“阿彌陀佛,施主說笑了,小小靈山一羣只識吃齋唸佛之輩,又如何有能力驅逐魔人?”如來依舊一副拈花微笑的模樣,卻再次將玄溟的提議拒絕的乾乾淨淨。
玄溟臉色有些難看了,倒是通天冷哼一聲,道:“一羣只知吃齋唸佛的和尚的力量可不見得會比一羣道士少了。”玄溟也笑:“你們和尚不是常說慈悲爲懷,此刻天地之間危難重重,你們一羣和尚卻躲在了靈山上?這是哪門子的慈悲?”
如來臉色變了變,最後像是知道這次終究是躲不過去了一般,終於嘆了聲道:“玄溟施主所言甚是,倒是老衲愚昧了,老衲這就回去,五百羅漢,任憑差遣。”
五百羅漢!通天的目光幾乎要在如來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這摳門鬼!”在如來離開後,通天忍不住罵道。玄溟也冷笑:“他們不是向着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師父你就讓他們最後出手得了,非要帶我來挖了他們五百羅漢?!”
他一下午的時間就廢在這頑固東西手中了。
通天冷笑,道:“五百就五百吧,你也別抱怨了,我們不將他的人力刮出來些,元始那老頑固只怕也不會出手,難道你真要看着天界一人獨自抵抗。”
“呵呵,到那時只怕法翦那魔頭便要樂開了花了。不用他設計便能獨自一個個突破!”玄溟皮笑肉不笑的笑了幾聲,最後化爲了一聲冷笑:“大敵當前,這些人卻一個個只想着自己,混蛋!”
這兩天,他便一直和通天在遊說着各個勢力大家,等着他們能多派幾個人,共同抵抗天魔,可是他們卻一個個摳門的很。此刻四海,妖族和天界,沒有一個人會有點危機意識。此刻天魔來勢洶洶,這個時候不將天魔制住,再多一陣,天界人力虛空之後,便真的沒有人能抵擋天魔的攻勢了。
通天臉色暗了暗,最後擺了擺手,人心都是自私的,他也只能如此了。他帶有點疲憊的聲音對着玄溟道:“還剩下一個媧皇嶺沒去了。”
“女媧。”玄溟眼中精光閃了閃,最後點了點頭。女媧的力量,只怕不比元始的弱,元始獻出了八千弟子,這個女媧又會給出多少?
媧皇嶺,那女媧像是明白玄溟兩人會到的一般,玄溟兩人還未在媧皇嶺站穩腳,便有一隻可愛的小青鳥嬌滴滴的回道:“二位上仙,我家主人不在。”
通天眼中寒光閃了閃,笑道:“沒關係,你告訴你家主人,我通天時間很多,就在這裡等着她,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見你家主人去。”
那小青鳥是個呆呆楞楞的小鳥,見通天這麼說,居然便回道:“是,上仙請等一等,我回去稟告我家主人先。”
這樣一句漏洞百出的話,卻讓玄溟陰沉了臉,這人家女媧會派出這一個呆愣的丫頭,便已經表現得很明白了,她在,她不想見他們,因爲她不想借兵。
可是,通天兩人卻終究還是見到了女媧。
女媧清冷的蹙着眉,臉色很難看,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沒有兵,十萬年前早就一個個死光了。”
女媧豪爽,通天也不差,通天直接道:“十萬年前的慘狀你也見到了,我們會敗得那麼慘便是因爲我們不曾齊心協力,今次,你也要讓悲劇重現?”
女媧臉色變了變,蹙了蹙眉,那眼中迷茫的神色告訴玄溟,她也一直在糾結着這個問題,於是玄溟便開口道:“這裡,曾經是你們費盡心力守護的蓮子,這裡,曾經有你的兄弟在這顆蓮子中喪生,此刻有人在覬覦這他,你要讓蓮子真的離你們而去?要讓着蓮子成了天魔手中的玩具?”
女媧嬌小的身子抖了抖,是啊,這是他哥哥的蓮子,這是他哥哥費盡心力,廢了他一條命才保下的蓮子,難道,她真要因爲慪氣而讓這天魔得了手去?
玄溟看着她,最後再道:“若我沒料錯,娘娘的哥哥,可是死在這天魔的手中的吧?”
女媧美麗的鳳眼瞬間瞪圓了,看向玄溟突然喝道:“你怎麼知道?說,你從那裡得到的消息?!”
玄溟一笑,道:“娘娘不會是不知道我就是混沌鐘的主人吧?混沌鍾曾經是盤古斧的一部分,混沌鐘的鍾魂保留了點上世的記憶,這是應當的吧?”
女媧半信半疑,最終還是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道:“知道了,我會帶着部下援助天界的。”
得到女媧的承諾,玄溟輕輕一笑,便道:“娘娘深明大義,在下佩服。”
女媧冷笑着搖了搖頭。
玄溟和通天大功告成,自是不會久留,一聲告辭便回了東海。
兩人奔走了一日,粗粗估算了一下,卻還是覺得,並沒有爲天界挖出多少兵力。這也是衆人太勢力了的原因。他們也深感無奈。當初得知通天留下他,準備要他做的大事是這個之後,便是要帶他去挖兵力,那個時候玄溟便覺得不可靠。果然,一點也不可靠啊。見玄溟這般嘆氣,通天只是笑道:“唉聲嘆氣作甚?多少也挖出了點,特別是元始的八千精兵,那可是足以以一當十的。”說着通天又笑道:“那老東西看着雖然可惡,練兵還是了不得的。何況有你那麼一擊,只破女媧拼了命也得多殺點天魔的魔頭吧?”
玄溟搖頭笑笑,他還是爲那一個個自私的傢伙感到惱怒和不可思議。天魔當前,他們不想着如何驅逐,反倒向着如何保留實力?他們就不怕留到最後反而社麼都沒有嗎?
通天笑道:“你是怎知女媧她兄長是死在天魔手中?別告訴我是東皇所說,我都不知道的事,他不見得會知道多少。”
玄溟苦笑,道:“那是蕭湘偷聽女媧和伏羲吵架,聽到的消息。”
通天大笑,直笑道:“伏羲,伏羲那木頭居然捨得和女媧吵架,哈哈,笑死我了!!”
玄溟無言。
一路,遍地都是屍骨。
玄溟一路看着那些死狀慘烈的屍骨,忍不住閉了閉眼睛。變得的深紅讓他再次想到了那神火山,一直覺得神火山的神火很想鮮血,可是此刻看到遍地的紅,他才知道,那一點都不像。
原來真正的滿山紅是這樣的。那紅,紅得刺目,紅得殘酷和噁心。遍地可見一抹抹乾枯了的鮮血,在陽光下變成了深葛色。有一些還黏、稠溼潤着,在陽光下有一點點的色澤之光反射。
真正的血山啊。玄溟看着一個個還猶似死不瞑目的人,眼中神色不禁沉了沉。那山,都是一個個被分屍了的天兵,他們銀色的鎧甲都被濺上了點點深紅,深紅如花。他們很多面目都還保留這死前的驚恐,可以看出,他們在逃命,可是,最終,他們根本逃無可逃。
他們一個個都是被撕成了兩半的,玄溟可以看出,當時的阮析潼正是用他長長的指甲,刺破了天兵肩膀上的鎧甲,而後,用手一拉,將人自肩膀處開始撕開,直至腳下,將人分成了兩半。正因爲如此,整座山,纔會有這麼多的鮮血。